第30章

第 30 章

歲雲暮聽聞也知曉其中意思,東極山确實沒有表面那麽簡單,不然白江陵不會讓醉須君去跑一趟。

待衣裳穿妥後,他又被抱着坐在桌邊,此時就坐在醉須君的腿上。

這讓他極其不适,眉頭緊皺,然後道:“不走?”

“不急。”醉須君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适,不過卻也沒有将人松開,反而還抱得更緊了。

他伸手去系歲雲暮的衣帶,銀色腰繩上墜着幾縷綢帶,底下的穗子随着他的動作緩緩晃動。

動作娴熟的幫他将腰繩一一系上,後頭又摟上他的腰,低眸靠在他的頸項邊。

淺淡的清香緩緩湧來,惹人心動。

歲雲暮見狀眉宇皺的愈發緊,完全不知道這人又想做什麽。

不過也知道這人發起瘋來是根本停不下來,也就沒有去理會他,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喚,他才低眸看去。

見醉須君擡頭看來,那雙漂亮的鳳眸中還帶着笑,溫和輕柔。

看着他眼中的笑,不由得微楞片刻,随後才道:“什麽?”

“沒什麽。”醉須君并未多說什麽,只道:“我做了午膳,等用過後再去。”說着擡手在桌面拂過。

也是在同時,便見桌面出現幾道菜,香氣撲鼻。

東極山處在西北地,離中原有百裏。

待行至東極山下時已是夜半時分,此地氣候悶熱,即使已經到了夜裏熱氣也是半分未散。

歲雲暮走在一側田野小道,四周是一戶戶農家,掩蓋在夜色下。

熱潮湧來,很是不适。

不過他對此也有些習慣,之前在鬼道時氣候更為惡劣,所以也只微皺了皺眉并未多言。

就是他不怎麽在意,醉須君到是極在意,伸手捋了捋他的發絲,随後才取了顆圓潤珠子放到他的手中。

那珠子通體雪色,晶瑩剔透,還有陣陣寒氣湧上來,這麽觸碰下只覺很是涼爽。

又将他受傷的右手收攏攥在自己的掌心後,他才道:“這是冰山珠,之前去雪域時從冰湖那兒得來的,正好能驅熱。”邊說邊又将他往懷中攬。

歲雲暮見此也沒出聲,自顧自往前頭走。

醉須君見狀也不在意,反而是笑着将自己的手與他的右手相纏,後頭還十指相扣。

東極山就隐沒在黑暗中,夜色下宛若深海巨獸還帶着令人窒息的恐懼,好似正大張着口等着吞吃他們。

歲雲暮跟着醉須君往山中行,只是他本以為會去道門暫留的位置,可卻一路朝着山林深處行去。

約莫走上片刻,他們才到了一處墳地,數不清的墳墓出現,而周圍還有許多的棺材,有些已經擺了許久,有些則是才擺下的。

隐約,他知道此地應該是東極山山下村落的墳地,就是有些不解醉須君為何将他帶來此處。

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道:“何意?”

“你看這兒有何異常。”醉須君并未回他,只說了其他的,回身時又将他纏繞在發絲間的雪色發綢給順了出來,很是親昵。

歲雲暮對于他的動作也沒有推拒,只應着他的話擡眸再次看向四周。

此地有些靜,這麽看去時其實并沒有什麽奇怪的,不過就是尋常墳地。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眉頭一擰又去看醉須君,道:“龍脈?”

方才過來時他就察覺此地有龍氣,不過一直沒有往龍脈想。

可現在一看,竟是發現這兒是龍脈的一處。

此時他也想起來,東極山本就是人境的一處龍脈之地,鬼兵出現在這兒,難不成是想要龍脈。

醉須君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不過此事還尚未可知,于是他搖了搖頭,“還不知道是不是與龍脈有關,不過鬼兵出現在此地,定然不是巧合,所以還得再搜一次山。”

“你的意思是,那一批鬼兵也許只是個幌子,東極山還有躲藏的?”歲雲暮大概也能猜透他的意思,若鬼道真的想拿東極山龍脈做事,此地躲藏的鬼兵定然不止那千百個,想必更多。

只是有凡人意外發現了鬼兵,為了掩人耳目便丢出來一些幌子,以此來騙過道門。

但若真的如此,鬼道想要龍脈做什麽?

他沒再作聲,只沉眸看着四周。

“已經在搜山了,這兩日便會有消息遞來。”醉須君并不想他太去在意這些,歲雲暮的傷還沒好全,他此行将人帶來東極山也只是不想他一直在道門罷了。

伸手輕撫了撫歲雲暮的唇,将上頭沾染的露珠拂去,他才又道:“要不要再去別處看看?”說着才牽着他的手去了別處。

東極山內格外靜,靜的甚至連鳥鳴聲都沒有。

他們又在山中走了一二個時辰,直到快入晨起才下山,沒有去道門暫留的地方而是去了山下村尾的黃土房中。

院中一片貧瘠枯草瘋長,屋門更是破舊不堪,也不知多久沒人住。

不過屋中到是幹淨,想是有人特意打掃過。

醉須君牽着歲雲暮的手入了屋,等到睡下時,已是片刻後。

屋中一片昏暗,此時的天已經快入清明,隐約間能從窗縫間看到些許亮光。

歲雲暮背對着醉須君睡在裏頭,桃花眸半阖思慮着東極山的事。

鬼族那兒是想做什麽?

之前在鬼道十餘年,他唯一見過鬼道大動作的也就只有‘萬人殉血’,其他的并沒有。

而如今‘萬人殉血’一事還未有結果,現在又牽扯到龍脈,‘萬人殉血’與龍脈,是有何關系嗎?

“微雲。”

正當他思慮着東極山一事時,身後卻是傳來輕喚,使得他下意識側眸瞥了一眼。

不過他沒有出聲,看了一眼後便閉上眼。

但也是這時,一雙手攬上他的腰間,下一刻被摟抱着倚在一處懷中,陣陣仙息蜂擁而來。

他微微皺眉,仍是未出聲,只當自己是睡了。

只是醉須君又哪裏瞧不出他的心思,低身靠在他的肩頭,隔着衣裳在上頭落了一吻。

而這一吻後他并未再做其他的,只将他的右手護着小心揉捏,後頭又道:“力道可還合适?”邊說邊又放輕了些,後頭還渡了些靈氣入他的掌心。

正是如此,歲雲暮只覺右手湧來陣陣暖源,輕揉安撫下這股子暖流很是舒适。

他的右手自那一日鬼道被廢後,他大致也清楚往後是難拿劍。

若是尋常被打碎了骨頭倒也還好,吃些靈果仙丹就能養回來。

但那一日他喝了宴痕給的茶中了毒,在骨頭被打碎後那些毒便加重了右手的傷勢,如今這手雖然已經養回來,但也僅僅只是同尋常人那般可以持物罷了,至于劍卻是不行的。

就算是能持劍,也拿不了多久。

随着靈氣的不斷湧入體內,他到也有些犯困了,緊皺的眉宇也漸漸松開。

又聽到醉須君的一聲詢問,他下意識點頭輕應了一聲,随後才緩緩閉上眼。

而這一聲應答極淺,不過醉須君卻是聽到了,只覺軟綿綿的好似在撓着他的掌心一般。

微微起身,見歲雲暮昏昏沉沉地睡着,知道這是累了。

他稍稍放輕了些動作,而後摟着他完全靠在了自己的懷中,低眸時在他的後頸處落了個淺吻,這才哄着道:“睡吧。”

歲雲暮的思緒雖是已經開始混沌,不過他這一聲輕哄還是聽到了,嗓音溫和就如同以往每一次君和同他說話時那般。

君和。

他下意識輕喚一聲,眉宇間的柔色也随之湧了上來,再沒有白日裏的疏離。

醉須君聽到了他的話,那一聲君和喚的他有些無奈,但卻也沒說什麽,只順着他應了一聲。

也正是如此,歲雲暮才沉沉睡下。

屋中靜了下來,兩人相擁而眠。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晨露挂于枝葉上。

當——當——當——

敲鑼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色下顯得格外清晰,甚至還傳來幾道哭聲。

歲雲暮也在敲鑼聲中睜開眼,不過他并未起身,只聽着外頭動靜。

“是送葬的。”

同時身後又傳來醉須君的聲音,身子也被摟着往他懷中陷。

與此同時,敲鑼聲越來越靠近,鑼聲震耳欲聾,有些刺耳。

夜色下就見一條送葬隊伍緩緩靠近,身披白衣,手持長幡,哭聲也一同而來。

而在隊伍之中,一口黑色棺木被擡着,随着隊伍往山上行去。

歲雲暮一直注意着外頭的動靜,也是這時,一陣淺淡的氣息随風湧入屋中。

這個氣息......

他嗅着鼻息間的氣息微皺起眉,随後坐起身看向窗外。

送葬的隊伍是從他們門前過的,所以從窗戶看出去時,能夠清晰的看到外頭的人,同樣的那口棺木自然也能瞧見。

隐約間,他覺得那口棺木好似有些眼熟,瞧着有些像之前在鬼道中看到的。

只是此地是人境,鬼道的棺木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已經下床去了窗邊,透過窗戶瞧着外頭。

醉須君此時也已經到了他的身側,同樣看着外頭,然後道:“還活着。”

“恩。”歲雲暮點了點頭,下一刻丢了顆金蓮種子過去。

方才他嗅到的氣息便是生人才有的生息,且那棺木裏邊兒的血腥味極濃,濃的連屋中都能嗅到。

不僅僅如此,那血腥味的氣息也不對,不像是已經死了許久的人才有,倒像是才被傷流出來的。

一個還未死的人被丢入棺木中,看模樣還是才被弄死裝進去的,真是奇怪。

又過了一會兒,送葬的隊伍才走遠,最後入了山中。

在隊伍走遠後,他們才從屋中出去,用了些術法混淆了村民們的目光,才跟随着走在後頭。

約莫走上片刻,送葬隊伍才到墳地,此時天也才亮,四周孤墳座座,棺材堆積,模樣着實有些駭人。

不過他們顯然是見慣了這些,看到墳地中的景象竟也是半分懼意也未有,将棺木擺在地上後熟練地拿了工具去挖坑。

而站在幾人之前的是個白發老者,他身上到是并未穿白袍。

見幾人挖坑輕撫了撫自己的胡子,之後才去看擺在地上的那口棺木,此時棺木下已經有血溢了出來。

不過他也只微微瞥了一眼,并未在意而是又去看幾個挖坑的男子,道:“天快亮了,挖快點。”

這話落下,幾人加快了動作。

至于邊上一名婦人聽着此話哭的也愈發厲害,甚至有些喘不上氣來。

又過片刻,天際破曉,晨光落入大地同時也将四周照亮。

幾個挖坑的男子此時也已經将坑挖好,從土坑中爬上來後才到村長跟前,道:“村長好了。”

“恩,埋下去吧。”白發老者聽聞點了點頭,随後跪在地上,低喃着又道:“保佑我們,保佑我們,往後再不會忘了,不會了。”說着還磕了幾個頭。

周圍的村民見此也跪了下來,同樣的嘴裏也都念念有詞,說着保佑。

至于那幾個男子已經擡着棺木放入土坑中,接着才将土埋了上去。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棺木下葬後卻是并未立碑,只将土給填平了而已。

歲雲暮看着被幾人填平的土地微微皺眉,同樣也是不解這幾人口中的話,何為不會再忘。

隐約間,他覺得這村子有事瞞着道門,而且事關東極山。

“芸兒!芸兒!我的芸兒!”

也是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哭喊聲,回眸看去見是個身着粗布麻衣的婦人。

想是匆匆趕來,她這面上布滿汗漬,就連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可她卻是一點也未在意,只看着前頭身披白袍的村民,同時也看到了已經被埋上的土坑。

當即,她便知那底下埋着的是何人,瘋了般撲了上去,“芸兒!芸兒,娘來晚了,芸兒!”哭喊着用手去挖已經被掩蓋上的泥土。

正是如此,周圍的村民也都紛紛清醒過來,忙上前阻攔。

婦人很快就被拖攥着離開,可她還是瘋了般哭喊着要往那土堆上撲,後頭還去咬周圍阻攔的人。

離她最近的男子一時不察,手上直接被咬掉一塊肉,鮮血快速湧了出來,疼得他直冒冷汗。

其他幾人一見下意識都松開了手,婦人爬着又去挖掩埋的土,即使雙手被挖出了血都不在乎,嘴裏一直念着芸兒。

村長此時也終于是回過神來,又見婦人不斷地挖,厲喝便道:“還不快将她拉開,別沖撞了!”

“是。”幾個被婦人吓到的人聽聞紛紛應聲,然後快步上前。

很快,婦人便被拉開,同時被壓制着趴在地上。

她的身上已經被泥土染髒,面上也都是淚水,可她看着村民的目光卻是通紅一片,道:“你們不是人,你們怎麽忍心,你們怎麽忍心啊!”

這話喊着,在墳地間顯得格外清晰。

後頭她又去看另一邊站着的男子,雙目中更是恨意,“張洪中你瘋了,她是你女兒,她是你女兒啊!”哭聲不斷。

張洪中聽着這話下意識身子一怔,只是他卻是一句話沒說。

到是邊上的村長出了聲,只聞他道:“芸兒她娘,不是我們想,而是若不給死的就會是我們整個村子。”

“你也看到了,鬼人來了,若不送個女子下去,恐怕後頭就會被鬼人屠村。”

“這都是為了我們大家好,芸兒娘你也別太難過了。”

這話說着,周圍的村民也都紛紛應和,就連張洪中也跟随着點頭。

正是如此,婦人只覺五雷轟頂渾身僵硬,下一刻一口氣擡不上來直接便暈了過去。

村長一見她暈了也沒太在意,只看向張洪中,道:“還不快把她帶回去,我早說要把她鎖起來,你偏不聽讓人跑了出來,現在可好沖撞了大人。”

張洪中一聽此話也是氣上心頭,但人都暈過去了,也終究是沒說什麽,扛着婦人先一步下山。

待到兩人離開,村長才又去看那被挖出小坑的地方,道:“埋起來。”

幾個村民聽着點了點頭,上前将土給埋上了。

後頭村長又在原地念叨了兩句,他們才走。

歲雲暮看着幾人離開,他從暗處走了出去,目光又落在已經被填平的土地上。

方才從村長的只言片語中能聽出,棺材中的是個女子,而他們是打算将這女子送給什麽人。

只是在這兒站了這麽久,他也未從其中發現什麽異常,就連剛來此地時也未發現異常,也不知這村子藏了個什麽在這兒,還要女子獻、祭。

又瞧了一眼,他才微微拂袖,便見土中鑽出一條金絲,下一刻數不盡的金絲湧出,金絲下是一口棺木。

棺木上布滿泥土,而棺木下則已被血水染紅,可見裏頭厲害。

不過早在山下時他就已經用金蓮護下棺木中的人,至少不會立馬死在棺材裏頭。

金絲已經将棺蓋撬開,同時一股惡臭湧了出來。

他下意識擡袖捂住口鼻,眉頭微微皺起。

醉須君見此已經将他攬到懷中,同時揮手将那棺蓋直接掀翻,轟然間甩出數米之外,撞在一側林木上。

正是如此,惡臭也是愈發厲害,裏頭的血腥味極其濃郁。

待到片刻後,他們才上前,就見棺木中躺着個年約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面色煞白,雙手雙腳處已經被血水染紅。

而這棺木兩側沾染了許多的膿血,歲雲暮看着愈發覺得是之前在鬼道瞧見的棺木。

他看了一眼然後去看裏頭的小女孩,發現小女孩是被挑斷了手腳筋放血,看模樣就是前頭不久,應該就是剛送葬的時候。

棺木兩邊除了膿血外還有數不清的抓痕,應該也是這孩子留下的。

看着這,他才收手,同時金蓮已經裹住小女孩,瞬間化為一朵不過手掌大小的蓮花。

他并未收下,而是将這蓮花丢給跟在邊上的小五,道:“送去道門。”

人是暫時不能留在此地,今日是讓他們瞧見了,若是等道門離開東極山,這小孩兒必定還得再被活、埋一回。

雖不知那些村民究竟是何意思,但也知道這小孩兒在他們手上絕活不了。

小五聽聞乖乖地點頭,然後将那飄來的蓮花接過塞入口中。

它的肚子內藏乾坤,自成一體,可容萬物。

蓮花藏入其中後,它還輕輕拍了拍,随後卻又将目光放在醉須君的身上。

歲雲暮瞧見了,眉宇一皺,道:“還不走?”

小五聽着也不敢再留,往前頭去,只是時不時又會回頭去看醉須君,大有一副舍不得他的模樣。

醉須君又哪裏瞧不見,笑着道:“等你送了後,再給你。”

小五一聽這話眼都亮了,不過在注意到歲雲暮不悅的目光後,它又趕忙收起心思。

沒敢說話,乖乖地下山,然後回了道門。

而兩人的話,歲雲暮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他沒有去理會而是又去看那口棺木,同時還伸手撫了上去。

棺木上的血有些暗紅,裏頭混合着許多氣息,不似一個人的,這與鬼道那時看到的棺木相似。

只是鬼道那兒瞧見的棺木上遍布花紋,而這口棺木上卻是什麽都沒有。

且聽村長的意思是祈求不讓鬼人來犯,若這東西是鬼道的,那便與村長的話合不上。

如此害怕鬼人,又怎麽會有鬼人的東西。

他低眸瞧着,指尖下的血跡濃郁深邃,染在他那雙手上愈顯清晰。

就站在邊上的醉須君瞧見了,看着那抹血跡皺起眉,眼底也随即湧上來一絲不悅。

不過在面向歲雲暮時,這抹不悅卻又散去,他道:“可是瞧出了什麽?”邊說邊取了錦帕,将他染了血的手攥在手心,細細地幫他擦拭。

上頭的血也才染上去,一番擦拭後,很快就被擦去。

瞧着他白淨的指尖,他并未松開而是握在掌心輕輕揉捏着,後頭又去将他散落到耳畔邊的發絲給捋到了耳後。

來時匆忙,只随意用發綢束着,這會兒到是有些散了。

歲雲暮并未去在意,目光仍是在棺木上,随後才應着他的話道:“有些像鬼道的。”說着又靠近了些。

“鬼道?”醉須君聽聞也跟随着低眸看去,之前他也曾在鬼道看到過棺木,确實有些相似。

不過,他這瞧了片刻後,卻又發現異樣。

收回目光,他道:“應該不是,這口棺木是凡人做的,就是裏頭的血并不是一個人的。”

他知道為何歲雲暮會覺得同鬼道的相似,看模樣确實有些像,裏頭的血也同鬼道瞧見的那口棺木一樣,都是混合着許多人的氣息。

但這棺木看得出是凡人造的,至于這血,不知從何而來。

歲雲暮自然也看出了那抹異常,同樣的也對這血有了疑惑,總不至于這棺木是從血池中取出來的吧。

若真的如此,這村子哪裏來的血池,又哪裏來如此多的血。

鬼道的那口棺木是‘萬人殉血’,那村子這口棺木中的血是何處來的?

嘩啦——

正當兩人疑惑看着棺木時,前頭林木間傳來一道動靜。

歲雲暮也在此時擡頭,下一刻一條金絲快速飛入林中,只聞一聲慘叫傳來,金絲也随即收回。

趕稿真快樂,我發誓再不玩手機,一定好好碼字,天天向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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