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屋中一片寂靜,沒有一絲聲響,同樣的裏頭也是空空蕩蕩。

歲雲暮四下瞧着,見屋中并沒有人他才退出去了外頭。

之後又在院中走了一圈,可卻仍是未尋到什麽,人不在。

他側眸看向醉須君,道:“人不在。”

“恩。”醉須君也看出來了,又道:“問問村中人,興許能知道他去了何處。”

看屋中整齊擺設,可見并沒有其他什麽人來過。

那這村長此時不在,想必也不會是被別的什麽人帶走,問問其他村民興許能知道。

歲雲暮見此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才一同出了院子。

前頭不遠處是一片農田,田中種了菜苗瓜果。

正在這時,前頭行來一男子,手上還提着個鋤頭,應該是準備下地去的。

此時那人也看到了他們,見他們站在村長院前。

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下意識攥緊手中鋤頭,然後道:“你們是誰,來這兒是做什麽!”

“道門來的。”歲雲暮聽着詢問淡然出聲。

那人俨然是有些不信,畢竟前頭道門的人來,他也是去見了的,那時并未瞧見有這兩人。

所以他并不相信歲雲暮的話,同時手中鋤頭攥的愈發緊,滿目警惕地看着。

一時間有些僵持。

“微雲?”

也是這時,一側又傳來聲音。

歲雲暮聽着側眸看去,就見一邊道上行來幾人,走在前頭的正是前兩日才見過的修有容。

看着來人,他下意識就要應聲,可卻察覺到手上一疼,眉宇也随即擰了起來。

他看向站在身側的醉須君,見他眼含淺笑的也看着他,當即便知這人是故意的。

不知道這人又怎麽了,但也沒有去理會,免得這人不分場合的發瘋。

而兩人的手掩在衣裳下,緊緊糾纏着。

修有容雖是未看到兩人糾纏在一塊兒的手,可卻也看到了兩人靠的極近,甚至隐約感覺歲雲暮就是被醉須君攬在懷中,有些刺眼。

那一日時他還覺得兩人即使是有關系,這關系應該也不會同猜想的那般親昵。

可現在看着,他覺得自己可能又猜錯了,畢竟歲雲暮極不喜有人同他太靠近,而現在卻與醉須君如此靠近。

這一瞬間他心中湧上來無盡酸澀,眼中的暗色也是極深。

不過在靠近歲雲暮時,這抹暗色卻又瞬間散去。

他站定在兩人跟前,先是同醉須君做輯行禮,随後才去看歲雲暮,笑着道:“你怎麽來了,可是因為我提到的事,此事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過幾日就能回道門。”

“你應該也剛來吧,可還好,不然我先帶你去歇息一會兒,等晚些我再将此地的事告知你。”一人說了幾番話。

歲雲暮聽着他說并未應聲,就是手上的疼意極重,甚至還被扣着十指相纏。

他微微掙紮了一番,正是如此,這手上的纏繞也是愈發厲害。

這讓他很是不悅,但卻也并未表露出來,只應着修有容的話出聲,“不用。”

“好吧。”修有容聽着他推拒也沒太在意,後頭又說了兩句。

邊上一直看着他們動向的村民此時也終于是回過神,尤其是還認出了修有容,他驚呼道:“你是仙人,來東極山的那些仙人?”

想是有些驚着,出聲時嗓音也是極其響亮。

修有容聽到了,收回目光看向站在邊上的村民,此時他也想起來歲雲暮是同這個村民在一塊兒。

來時只看到他們站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于是他道:“你們可是有什麽事?”說着又去看歲雲暮。

不過這廂歲雲暮還未出聲,拿着鋤頭的村民到是先開了口,“是我看他們在村長門口,以為是什麽賊人,就給認錯了,是我的錯。”

“村長?”修有容聽着村民提到村長有些疑惑,尤其是歲雲暮還在村長院門口。

隐約間,他覺得歲雲暮是有什麽事,于是又去看歲雲暮,輕聲道:“可是遇上了什麽事?”

“沒什麽,只是想來問問村長去了何處。”歲雲暮并未多言,只說了自己來此處的目的。

然後他又去看村民,道:“你可知道村長去了哪兒?”

“村長不在屋裏嗎?”村民在知道歲雲暮是道門的人後,也沒了之前的警惕,說話都中氣許多。

後頭又見歲雲暮搖頭,知道村長這是真的不在。

他低下頭,有些疑惑地嘀咕,“那就奇怪了,我來時的路上也沒見到村長,會不會是去了誰家或者是去鎮上了?”

“鎮上?”歲雲暮應着他的話出聲。

正是如此,村民也并未多想,點頭道:“恩,村長每次獻......”

這話也才出他卻是猛地止住,同時眼中還帶上了慌亂。

之後也沒再說下去,轉了話語他讪笑着道:“沒什麽,我也不知道村長去了哪裏,可能是去誰家了吧,要不你們再去找找,我還要去地裏,就走了。”說着提起鋤頭就要走。

但也才走上兩步,他又停下步子轉頭看向修有容,然後道:“仙人,你們搜山搜的怎麽樣了,鬼人是不是都不在了。”

“恩。”修有容點了點頭。

那人一見也知道這是真的不在了,笑了起來,嘴裏又嘀咕了一句,“果然這法子好,鬼人都不在了。”

後頭他也沒留着,離開。

而在他走後,此地只餘下幾人。

修有容看着村民的背影,隐約覺得他們有什麽事瞞着,尤其是村民脫口而出的話。

只是究竟隐瞞了什麽,卻是不知。

他收回目光又去看歲雲暮,見他也看着離去的村民,道:“微雲尋村長是什麽事?”

憶起歲雲暮是來找村長的,也不知為了何事。

“沒什麽事。”歲雲暮并未多言,後頭又道:“東極山重新搜過後,可有搜到什麽?”

“微雲可是在東極山中瞧見了什麽?”修有容與歲雲暮在道門共事有千年,期間也曾一同處理過鬼道的事,所以聽他這麽一說後又哪裏不知意思。

歲雲暮點頭應了一聲,然後道:“早晨時在東極山瞧見了個被割了舌頭的人,看他那時的模樣好似想同我說什麽,之後他跑入東極山中不見了,你們搜山時可有瞧見?”

“割了舌頭的人?”修有容應着他的話低眸沉思,片刻後才道:“沒有,這兩日搜山以來瞧見的都是張家村的村民,至于其他的并未瞧見。”

“微雲若是覺得那人異常,我令人重新再搜一遍東極山,也許是那人入了已經搜過的區域,所以才沒有被發現。”

東極山自那一日發現鬼兵開始已經搜過兩回,但其中都未搜出什麽異常來,按說應該是不會再有鬼兵。

不過歲雲暮都如此說,那這東極山定然是有問題,畢竟那個被割了舌頭的人,他們期間并未見過。

這般想着,他又道:“微雲可要同我一塊兒去?”

随着他的話落,醉須君漂亮的鳳眸都不由得暗沉下來,尤其是從方才開始,歲雲暮一直都沒有再看過他,且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默契。

之前就從白江陵口中知道這個修有容,兩人是同一日入的道門,相熟千年共事千年。

這千年的時間對于他們這些仙者來說不過只是轉瞬之間的事,可若細分下來,這千年卻又是極久,而他與歲雲暮認識不過數年罷了。

他下意識又攥緊了歲雲暮的手,仿佛是将其完全融入自己的手心般,不願放開他。

而他的動作,歲雲暮也察覺到了,只覺手被攥的生疼。

他微皺了皺眉,不過也并未去理會他,看着修有容,道:“不了,尋到人後你便告知我。”

“好。”修有容聽聞也知意思,雖還是想他同自己一塊兒去,但也知道歲雲暮都如此說了再提唯恐會擾着他。

所以他也沒再提,只說道其他的,“那微雲一會兒可是要去別處?”

“恩。”歲雲暮點頭應了一聲,後頭便沒再多言。

幾人又說了一番話,才散。

此地也只餘下他們二人,歲雲暮才側眸瞥向站在邊上的人,同時還動了動手,想要将自己的手給抽出來。

只是這人也不知道怎麽了,緊攥着不肯松開。

這讓他很是不适,眉宇緊擰,道:“放開。”話音中的寒意也随之溢了出來,俨然是不高興了。

醉須君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悅,不過他卻是并未應他的話,而是徑直低下頭看向被他緊攥着的手。

那雙皙白纖柔的手與他親昵相扣着,但因着方才的力道,此時手上已經多了幾道紅痕,在這一片雪色下格外的清晰,同樣也是極其暧昧。

他瞧着有些心疼了,稍稍松開将其包裹在掌心,同時還輕撫着上頭的紅痕。

約莫片刻後,他才擡頭去看歲雲暮,輕聲道:“可疼了,我給你上藥。”

“不用。”歲雲暮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紅痕,不過他并未在意,徑自抽回自己的手。

醉須君看着他抽離的手微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

午後,歲雲暮乘風離開張家村去了幾裏地外的梅花鎮。

腳下是金蓮花瓣,踏風而行。

不過片刻,他們就已經入了鎮子。

鎮子內有些熱鬧,說笑聲不斷,人群熙攘。

村長不在村中,早晨那名村民雖只含糊說了半句,但仍是能聽得出意思。

每次獻祭後,村長都會去鎮上,但為何去鎮上沒人知道。

不過依着芸兒娘的話,想必告訴村長這邪法子的人應該就在鎮上,就是具體在那兒還得再找找。

才入鎮子他就覺察到一陣異常,但也只一瞬間那異常便又突然消失,仿佛躲起來了一般。

同時,他也知道這鎮子有問題。

之後他們又在鎮子上待了許久,這股子異常再沒有出現。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街道上有些空蕩,只些許幾個凡人還在。

醉須君也在此時停下步子,側眸看向歲雲暮,道:“它既然有心躲起來,那便不會讓我們發現,此事不急,等明日再看。”

從異樣消失開始,他就知道那東西是躲起來了。

既然是有心要躲,必定是不會讓他們發現。

歲雲暮自然也知意思,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他的話。

正是如此,醉須君才牽着他的手往回走,約莫走上片刻,他們才入了一家客棧。

這會兒天色已暗,推門入屋時,裏頭也同樣是有些昏暗。

歲雲暮這才入門便被摟着抱入懷中,後背貼上醉須君的胸膛,陣陣熱意随即湧了上來。

耳邊還傳來醉須君極淺的輕喚聲,就貼在他的耳畔邊,以至于那出聲時的氣息都落在上頭,擾的他很是不适。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微雲。”醉須君輕喚着将他緊緊摟在懷中,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确定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可心中那酸意卻是如何都散不去。

只要一想到歲雲暮與修有容如此默契的模樣,他便很是吃味。

他微微擡頭,目光也随之落在他被發絲遮掩的耳垂上,白皙的就像是玉石,很是漂亮。

這麽瞧着,他不由得咬了上去。

不過他也沒敢太用力,只細細含在口中厮磨,随後還道:“微雲與他認識多久了?”嗓音有些啞。

明明就已經知道,可他還是想聽歲雲暮說。

歲雲暮聽着此話眉頭微微一皺,同時側眸瞥了他一眼,随後才收回。

他知道這人說的是誰,定然是修有容。

本是不想理會他,但耳垂那兒被咬的有些疼,再被他這麽咬下去怕是得不成樣子了。

于是他出了聲,道:“千年。”

這話也才落,他便覺得耳垂那兒被重重咬了一下,甚至隐約感覺好似還被咬出了血。

事實證明,真的被咬出了血,鮮紅的血珠子快速溢了出來,在那已經被咬的有些微紅的耳垂上格外清晰。

但很快,這抹血珠子就被直接舔去。

醉須君又将他的耳垂含到口中,同時将他抱得也更緊了,心中的郁氣愈發厲害。

仿佛是要在歲雲暮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他這啃咬的力道也是越來越重。

這也擾的歲雲暮極其不适,快速撇過頭去。

只是他這撇過頭後仍是未能躲開,反而還被咬的愈發厲害,多少也有些惱了。

而他的這抹惱意,醉須君又哪裏覺察不到。

在他即将出聲前,他先一步退離,可卻仍然是緊抱着他,後頭才道:“微雲可知,他也喜歡你,離他遠些好不好?”

歲雲暮聽着此話并未出聲,其實這兩日他也有所察覺,自那一日他回道門後修有容的态度便有些變了。

他們雖已經認識千年,但就像他之前所說的,也僅僅只是同為道門中人罷了。

所以,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人是何時對自己有這種心思。

而他的沉默讓醉須君心中酸意更甚,明明這個人是自己的,無論是之前還是以後,這個人都是自己的。

不過就是比他先認識了百年,憑什麽要從他的手中将人搶走。

他摟抱的動作也不由得收緊了些,深怕他會棄了他離開,出聲時嗓音都有些啞,“好嗎?”

歲雲暮原是不想多解釋,畢竟也沒什麽可解釋的。

但聽着他這一聲小心翼翼地詢問時,卻又有些心軟了。

漂亮的眼眸微微沉了下去,随後他才解釋出聲,“我與他只是在道門共事,并無其他的。”

也正是他的這番話,醉須君摟着他的身子都不由得微微一愣,俨然是沒想到他會解釋。

甚至他都做好了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準備,畢竟這幾日來,歲雲暮對他都是這幅冷漠的模樣,更別提為他解釋。

可現在歲雲暮卻是解釋了,從早晨開始到現在一直積壓着的郁氣也在頃刻間散去。

“好。”他輕笑着應了一聲,低眸時靠在他的頸項邊,眼中也都是掩不去的笑意。

後頭又抱了一會兒,他才稍稍收了笑,道:“可要沐浴?”

“恩。”歲雲暮聽着點頭應了一聲,後頭才去了屏風後。

用的是靈泉水,其中還放了許多藥材,是穆雲煙特意為他備着的藥浴。

溫熱的泉水拂散了他身上的疲憊,他極少會用藥浴,若不是醉須君執意他甚至根本就不會去理會。

右手能不能養回來,他自己最清楚,不過就是徒勞罷了。

閉眸間,思緒也有些渙散。

約莫片刻後,他才起身出去,取了身幹淨的衣裳換上。

醉須君此時就坐在床上,手裏還拿着個瓷瓶子,不知是在想什麽,看着瓷瓶子好一會兒沒什麽動靜。

歲雲暮也沒去理會,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後坐在另一邊。

只是他這也才坐下,方才還在出神的人這會兒卻已經到了他的邊上,同時又往他身上靠。

下一刻,他已經被摟着入懷,一雙手則搭在他的腰間。

如此親昵,他不由得皺起眉。

“我幫你擦藥。”醉須君瞧着他皺眉也知道他不喜,可偏偏他就喜歡這麽摟着歲雲暮,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也知道,太靠近一會兒歲雲暮得惱了,所以他稍稍起了些身,但仍是将歲雲暮攬在自己懷中。

鼻息間的藥香味極重,掩去了歲雲暮身上的淡香,但仍是極其好聞。

他忍不住在他的頸項上落了一吻,然後才将之前那個瓷瓶子取了過來。

裏邊兒的是回生膏,可養筋骨。

打開瓶子時便聞到極淡的清香,不似尋常那些膏藥有着濃郁的藥味。

“這藥膏配上藥浴,你的手應該很快就能好。”他說着擡起歲雲暮的右手,撩起衣裳後便将藥膏往上頭抹。

手腕上白淨不染一絲瑕疵,之前留下的那些傷,過了這幾日如今已經全部消去,這麽看去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只是醉須君知道,這兒傷了,且傷的極重。

這也使得他的動作都不由得放柔了些,然後才低聲道:“可還疼?”

“恩?”歲雲暮聽着他的詢問疑惑地應了一聲,這傷早好了有半月,哪裏還會疼。

他下意識回過頭去,見醉須君看着自己,那雙眼中的柔情極濃。

瞧着這,他微微撇過頭,“只是小傷。”

醉須君聽着此話不知怎得竟是有些無奈,隐約覺得歲雲暮好似并不在意自己的右手會不會廢,會不會以後再不能拿劍。

他沒再詢問而是小心翼翼地将藥一一抹上,接着又取了紗布纏上去。

待做完一切後,他才收起瓷瓶子低眸靠在他的肩頭,雙手也順勢摟上他的腰。

屋中只擺了夜明珠,雖有些昏暗,可卻也能夠看清。

溫香暖玉在懷,惹人心動。

不過他并未做什麽出格的事,只緊緊地抱着。

歲雲暮雖是有些不适但卻也沒有動,身後的暖意極重,順着他的衣裳湧入其中。

也正是如此,他本就有些疲憊的思緒,随着醉須君身上的暖意也是愈發的深。

明明該是不願與他靠近才是,可卻又忍不住對他放下警惕。

“君和。”下意識,他喚了一聲,嗓音裏邊兒還帶着些許困倦。

醉須君聽了出來,知道這是泡了藥浴後的疲乏,輕哄着道:“夜也深了,睡吧。”說着才抱着他躺入被褥間。

“恩。”歲雲暮這會兒是真的有些乏了,被這麽抱上床後也未作聲,只輕應了一聲。

屋中也随之靜了下來,同時陷入一片漆黑。

醉須君看着毫無警惕睡在自己懷中的人,無奈地笑了笑,也只有睡着的時候才不會時刻抗拒他。

低眸時又将黏在他面龐上的發絲捋到耳後,他才去幫歲雲暮按摩右手,後頭又為其注入靈氣。

正是如此,歲雲暮這睡下後只覺很是舒适,微皺的眉頭也随之緩緩松開,下意識他還忍不住低喃了一聲。

醉須君聽着也知道這力道是可以,直到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放下。

擡眸見歲雲暮睡得極沉,面龐白皙俊美無暇,微紅的薄唇此時微微輕啓着,勾人心魄。

他看着伸手輕撫了撫,只覺好似輕羽落在他的心尖般,擾的他有些恍惚,竟是有些想要去嘗嘗,是不是也同流蘇糖那般甜。

“微雲。”他出聲輕喚了一聲,目光也随之落在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眸上。

那雙眼生的極好,每每看到他都極喜歡。

不由得,他在上頭落了個淺吻,後頭又吻了吻他有些微紅的眼尾,同時還伸手撫上他纖細的頸項。

等到片刻後,這吻才緩緩落于他的唇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