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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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空地,忽然一陣“窸窣”聲響,尼布甲尼撒耳朵一動,牽着江雪若的手緊了緊:“小心,有人。”
王宮重地,居然有人闖入。
尼布甲尼撒回身順着聲音原發地看去,一道模糊的影子像樹後面閃躲。
“出來。”
沉穩的聲音透着天生帝王的高貴冷肅,對方猶豫一秒,陡然竄出,夾着刀劍的手對着他刺來。
自從登基以來,也不知道遇到這種大大小小的刺殺多少回了,根本激不起尼布甲尼撒心底半分波瀾。
他推開江雪若,迎身而上,今晚是他與江雪若的大好日子,決計不會允許有人來破壞。
刺客功力不弱,三番兩下的打鬥居然不落下風,尼布甲尼撒雙眸微虛,對方掩面,借着夜色偶然看到他那雙鷹隼般的厲眸,非城內人。
這種長相他似乎在哪見過。
二人纏鬥的緊,江雪若在一旁看,今晚,尼布甲尼撒帶他來這裏獨處,沒有帶任何兵馬,距離王宮主地還有些距離,這樣打鬥下去也不是辦法。
江雪若看着地上的碎磚石,想着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不知是不是他的舉動太明顯,纏鬥間,刺客看了他一眼,忽然從袖口間扔出一枚镖,正中他的面龐,江雪若吓得立刻就地滾了一圈,飛镖“哐”的一下飛到了旁邊的木柱子上。
太兇險了!
只差那麽一點,就打在他的臉上,就要毀容。
尼布甲尼撒見狀,冷笑更甚,手上動作更加淩厲,幾番下來,對方力有不支,似有做逃的跡象。
“抓住他。”
江雪若看出他的意圖,這人來歷不明,城內薩邁拉的餘黨已經被尼布甲尼撒徹底肅清,這人是哪裏冒出來?
會這是什麽新勢力?
疑點重重,不能就這麽放過。
“咔嚓——”
劍掉落在滴,尼布甲尼撒指着對方的脖子,淡淡道:“自己摘了。”
“這不是巴比倫子民?”
對方摘下面紗,江雪若驚了,巴比倫城內的百姓五官粗犷,可這人五官長相都與之相差甚遠,眼窩凹陷,鷹鼻厚唇,他的脖子間挂着一個寬邊粗項鏈,手腕上也是墜着黃金圓環,再看他的眼睛,似描摹一圈淡淡眼影。
這,難道是。
“埃及人。”
尼布甲尼撒似乎早已猜到,看着男子眼底閃過譏笑。
尼科居然這麽沉不住氣,讓人侵入他的領地
亞述被他跟米底瓜分,埃及被迫退回之前的領地,心中自然不忿。
居然挑他大喜的日子來搗亂,或者——尼布甲尼撒看着地上的黑衣男子,來這麽久,若不是今天機緣巧合,他都是沒有察覺,敵人已經潛進身畔。
“任務?”
簡潔明了,尼布甲尼撒靜靜逼問,對方瑟縮一下,巴比倫的王不怒自威,名不虛傳,只是作為敢死隊一員,他并不害怕也不買賬。
“我的任務是——”
對方開口,說到一半聲音小下去,江雪若察覺不對,驚喊:“小心他。”
自戕。
話未說完,對方口內噴出一抹鮮血,唇角不屑的對着他一笑,徹底倒下。
江雪若震撼,上前,人已經徹底斷氣。
他在電視上看過,有些執行任務的死士被捉後,選擇自盡忠主。
本想阻止,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現在是說什麽都晚了。
“怎麽辦?”
江雪若有些惋惜,不曉得這人還有沒有其他同黨,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沒關系。”
尼布甲尼撒安慰,沖他笑。
兩人無心在繼續纏綿。
剛回宮中便看到紮格西在等候,看到他二人立刻上前:“出事了,王。”
二人對望一眼,巧了,他們剛才也出事了。
尼布甲尼撒看他:“細說。”
紮格西行禮完繼續道:“之前泛濫季,沿海居民遭到暴風雨極端惡劣天氣影響,很多百姓被海邊死魚感染上魚瘟,身體出現不同程度的污染。”
“這事不是解決了嗎?”江雪若不解,查出天氣影響,導致河邊大量死魚誕生,演變出一種細菌感染了人類,所以才會出現不同程度瘟疫。
“今日,剛才城內護城河中挖兩具無名屍體,經過化驗檢測,他們皆中毒而亡。”
“兇殺案。”江雪若蹙眉,城內出現這些也屬正常,畢竟王城那麽大,各類人混雜,天下太平無一點事發生也不可能。
除非,不是普通的兇案。
“臣的判斷也是如此。”紮格西看着江雪若,頓了一下,點頭道。
“哦?你如何判斷?”江雪若揚眉,想聽聽他的見解,紮格西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果然——
“撈出這二人的屍體後,王城法官立刻趕到,随即對這兩人的屍體進行解剖判斷。”
說到這裏,紮格西心中還泛着惡心,那兩具屍體在水中泡的太久都泡發了,面部膨脹發白,他趕過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都不成人形,看的他脊背發麻。
“發現這二人為中毒身亡,且毒藥極為罕見,不似王城內的普通兇殺。”
紮格西壓下那股不适感,想着法醫驗屍後的表情:“八棗丁香,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普通人家根本得不到也制作不出。”
“就算是達官顯貴也不常有。”紮格西分析,這種毒中最重要的一味引子八棗,在巴比倫城處就沒有廣泛中指聽聞這種草藥喜濕巴比倫城的幹旱不宜它的生長。
“八棗丁香。”尼布甲尼撒淡淡重複這個名字,江雪若不解:“怎麽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很好聽,可實際卻好像不似它名字那麽讨喜。
“找醫官來。”
片刻後。
醫官背着藥箱火速趕來,聽了紮格西等人的描述,回憶道:“臣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個草藥名字,它的生長環境特別特殊,還特地留意過,因為八棗很雙面,調配的比例不同,與不同的藥引相搭,既可以做毒藥又能成救人性命的良藥。”
尼布甲尼撒看着他,忽然道:“哈馬。”
醫官立刻拍着腦袋叫:“對,就是哈馬,哈馬人臨河而居,這八棗就長在那裏。”
“王上英明。”醫官佩服不已。
江雪若道:“這哈馬跟巴比倫關系如何?”
今晚,他跟尼布甲尼撒遇刺總覺得事情前後聯系起來不一般。
可具體哪裏不一般,他還沒理出頭緒來。
“哈馬是個小城,曾經被巴比倫的鐵蹄征服過。”
尼布甲尼撒目光幽深,繼而看着紮格西,還有別的嗎?
“後來,我們對河內的水也做了研究,發現這護城河水質也隐含毒素,只是下的量原因并沒有造成太大的異樣。”
“護城河通外圍嗎?”江雪若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麽,那兩具屍體如果是之前老漢失蹤的兒子與媳婦,那按照他說的,這人是在大河乘船捕魚不見,為何會落到王城護城河內。
如果不是同一對人,那這極其罕見的解藥有作何解釋?
“近期有沒有人口失蹤報案官方?”江雪若跟着問。
“已經讓法官去查了,近三日內沒有,這屍體,法醫看了說至少十來天了。”
城內沒有失蹤的人口,那就是附近的人,或者殺了後遠程抛屍?
“護城河的水通幼發拉底河的源頭。”城內水并不是一汪死水。
甚至在護城河下還有一條不為人知的密道。
尼布甲尼撒眯着眸子,哈馬雖然臣服他,但不外乎遇到像耶路撒冷那樣的叛徒,面上遵循他,背地裏幹出些什麽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今晚,有埃及刺客入宮行刺。”江雪若環視二人靜靜開口。
他大致說了下經過,紮格西跟醫官皆一臉震驚,埃及人都潛進了王宮,可他們都不知道。
“今晚是王跟大祭司的大喜日子,他們進宮行刺,真是太大膽了,太大膽了。”
醫官鼻頭都氣的一慫一慫的,同時心中又有些後怕。
“調集我們在各地的人,專注查哈馬的一舉一動。”尼布甲尼撒開口。
紮格西躬身點頭:“是。”
巴比倫有無數的暗哨按插在周邊城邦各地,自從上次的耶路撒冷叛變事故後,那些臣服王城的小國家為了防止在生事端,尼布甲尼撒安了一批死士,散落在這些小城之間,只要有異動便會立即上報、
“哈馬之前被我們遺漏了,因為地處奧龍特斯河,遙遠偏僻且他們一直安守本分并未主動挑起事端,這個地方并無我們的人專門盯梢。”紮格西咂咂嘴,看似不起眼的小地方,也能暗搓搓的鬧騰,真是哪裏都不可放松警惕。
幸好這次發現的早,不然,這城裏的水都被他們污染透了,那百姓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真的死因。
“不怕他鬧,一個小城怎麽鬧拍不出火花,就怕有別人插手。”尼布甲尼撒目光陰鸷,周身溫度掉了幾分。
江雪若明白,他擔心的是有人通過哈馬,來加害王城內的人。
“尼科,他一直虎視眈眈,企圖報複上次亞述之仇,想東山再起。”
尼布甲尼撒眉眼冷沉,埃及雖已日暮,卻不可真的掉以輕心,手已經伸到他的眼前,再不知道還,那就枉他在這位上坐了。
醫官在一邊慢慢向後退,他這是聽到了什麽國家大事,看病就看病,他可不想扯這些危險的話題。
因本文被惡意舉報猜測,衆口難調,再多熱情也消耗殆盡,
就寫到這裏,下本,有緣自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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