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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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
“放開我。”但以理一身中衣,手腕處被人捏的緊緊,一種隐隐痛意襲來,他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心中又憤又無奈,這人抓着他逼着他與之對視。
“你現在是我的奴隸,根本沒資格對我說不字。”卡尼什忽然湊近他,年輕男子的憤懑透過細嫩的臉上肌膚将熱氣緩緩傳遞過來,他的薄唇貼着男子的側頰,只差一厘便可傾上,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拼命壓抑的不甘跟羞赧。
這張臉明明很普通,可他為什麽會對這樣的臉難以釋懷?
來這裏一段時間,男子的體重一直在往下掉,原本就瘦削的身材現在更加纖細,那袍服罩在身上匡的很,似乎站那兒風一吹就倒。
卡尼什心底湧出奇怪的感受,男子身上拼命用力躲閃他,可越是這樣就越激發他內心的征服欲望,也越想好好的都弄他一番,讓他看到自己與他的天地差別。
卡尼什攥着他的手忽然松了下,對方使勁間毫無防備,被他這一招放開,整個人踉跄着向後倒去,但以理面上驚異表情未來得及收,就看見男子跟着他一起倒下。
身體着地,身上一沉。
但以理回神,明白對方的意圖後立刻用手開始推搡,卡尼什像一座城堡任他如何抗拒也無法撼動分毫,這種體力上的絕對差距令他羞愧更令他惱恨,可越是如此清晰的認知,越是覺得自己的渺小與無能。
卡尼什快意的欣賞這張臉上現出的無力蒼茫感,他喜歡将滿意的東西摔碎,以此來感受那種絕對的優越。
“本将軍放開了你,結果呢?”卡尼什以絕對掌控的姿态看着身下的人,幽幽開口。
“滾。”從牙縫裏咬出一個字,從小到大第一次用這麽粗魯的字眼,對着一個敵國男人,自己的忍耐已經被真被逼至極限,這個姿勢令他想起第一次遭受的種種,無法抑制的怒火燃燒着他。
但以理雙頰泛紅,渾身抑制不住的發抖,這人還想再來一次?
他寧可死也不會再讓這個魔鬼交纏他。
“這是我的地頭,你讓我滾?”卡尼什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唇角都控制不住的上揚,渾身上下那種血腥氣又飚出來。
他其實更懂是開心,撬了這麽久,這個人終于有了平淡意外的姿态,生氣!
嗯,生氣也挺好的,這麽想着,卡尼什擡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刀尖的下巴磕在他虎口處,那種瘦削的脆弱感更加濃了。
“你殘害我的同胞,把我困在這裏做奴隸,你還想我尊崇你?”一股氣血沖上腦門,但以理忽然對着他,從未有過的厲色“我永遠也不會尊崇你。”
但以理說完忽然主動抱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上他。
“唔。”
“啪——”一巴掌,頭被打的偏過去,嘴角流着細密的血珠,二人都擡手各自擦自己的唇。
卡尼什唇角泛麻,這個人還敢咬他?
還主動的扒拉着他咬?
一個奴隸,是覺得他太縱容所以有恃無恐?
卡尼什眸子閃過狠色,可沒人敢這麽接二連三的咬他。
但以理擦着自己的嘴,一股巨大的惡心感環繞他,身上的男人不是人,他是劊子手,猜到他時候會幹什麽,但以理決定先下手,化被動為主動,先咬上他激怒他,令他對自己充滿惱意。
不管多生氣,只要不要對他有別的肮髒心思就可以。
“呵呵。”卡尼什似乎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想掌控他?
在巴比倫活這麽大,都是他掌控別人,一個異邦人還妄想看穿他的心思反攻他?
卡尼什眼底不屑毫不掩飾的掃射來,将身下人雙手置于頭頂從他衣角扯了一塊碎布捆紮起來。
這個舉動令但以理瘋狂的掙紮反抗,對着卡尼什就吐了口唾沫。
一邊吐一邊罵:“滾開。”
他情願那天被他燙死也不想在經歷第二次這總蝕骨的痛。
一來一回間,他腰間的印記露出,卡尼什忽然住了手,阚澤那個三角形烙印,那是他親手燙上去,确定他身份的東西。
奴隸。
像是想到了什麽,卡尼什放開他,不着調的問了句:“這麽久沒見你的同伴,你是不是很想他們?”
一句話,但以理頓時愣住,什麽意思?
卡尼什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期盼,笑的更加肆虐,他就知道這個人重感情,而重感情的人在他這裏,是最好拿捏得。
他不擔心,這個人不臣服,耶路撒冷那批迦南人有那麽多。
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但以理不是喜歡救贖別人嗎不是很在意他的同胞想要搭救他們嗎?
“本将軍心情好,允你去看你的同伴如何?”
但以理徹底愣住,這人想幹什麽?
他施/暴未果,反而承諾他要帶他去看自己的同鄉人?
不可否認,這個理由很有誘惑力,他被關在這個院子裏已經很久沒看過外面的天地,也不知道現在是幾何,跟他一起被擄來的同伴們都過得怎麽樣。
可這個人男人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的要帶他去看?
但以理面上的一舉一動都盡數落在卡尼什的眼底,他知道對方心動了。
“将軍。”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但以理立刻撇開頭,臉上更紅,這個羞恥的姿态,卡尼什壓着他,他可不想被人看見,那人站在門外并未進屋,但以理擡一只胳膊遮住他的半邊臉,卡尼什見狀揚眉,這人的臉皮是真的薄。
忽然扶在他耳邊,威脅:“如果你不拿下來我就讓他進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但以理渾身一顫,過了會,他慢慢拿開那只遮着臉龐的手,以更加憤怒的眼神瞪着眼前人。
“你在主動抱我一下,我就不讓他進來。”卡尼什繼續無恥。
但以理眼中噴火,這人真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他,戲弄他,欺辱他。
他憋着氣別過臉不看他,讓他主動抱他?
想得美。
“進——”聲音說到一半,但以理不情願的轉身伸出胳膊攬上他的臂彎,一個擁抱的姿勢。
卡尼什滿意的笑了,這個人,用一般的硬手段是無法令他聽話的,的從他的弱點出擊。
比如薄臉皮。
“站那兒說。”他對着門外冷聲道。
“回将軍,紮格西大人來了,要見你。”
卡尼什蹙眉,紮格西這時候來是出什麽事?
起身:“我去看看。”
他的情緒恢複的很快,就好像剛才都弄他不存在一般,這通身冷淡的氣質,看他的眼神也是淡漠無波瀾,好像那種滿臉的深情感興趣都是他的錯覺,這個男人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但以理驚愕之際,對方已經理好衣服開門,揚長而去。
他一個人躺在地上,雙/腿蜷曲,雙手置于頭頂,這是卡尼什為了羞辱他故意将他的身體折成這種不/雅的姿态,他心中更加憤然,更多的是放松,終于躲過了一劫。
“什麽事?”
進了主屋,卡尼什便沉着嗓子,紮格西很少主動來找他,要找就是有大事發生。
“卡尼什,你活來了。”紮格西興中不定,看到他後總算定了神“王上昨晚遇刺了。”
晴天霹靂!
卡尼什不可置信,王遇刺?
為何他不知?
昨夜他不在宮內值守,王就遇刺了?
“昨天不是王跟大祭司的.......”
“是宴會過後,王跟大祭司獨處的時候,埃及人行刺未果,被王反殺了。”紮格西将來龍去脈簡短的說了一遍。
卡尼什骨節“嚓嚓”作響,這些埃及人欺人太甚,太不将他們放在眼底,竟然敢欺到頭頂來,巴比倫的王宮都敢闖。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王要查清楚下毒之人到底是誰,城內還有無埃及人的餘黨。”紮格西拉着他向門外走。
“你放手。”卡尼什被他拉着腳步踉跄,不悅開口。
“沒時間了,趕緊去查,大法官都急瘋了。”
“早——”江雪若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正睡得香,朦胧中總覺有股莫名壓迫感在逼近他,驟然睜開眼,只見頭頂那極張俊美的臉定定的看着他。
江雪若啞聲開口,尼布甲尼撒大早上起床不幹正事反倒是盯着他不放,毛病又犯了。
“早。”
男人唇角上揚,剛睡醒的眉眼處透着三分慵懶恣意,江雪若看的心下一跳,連忙別開頭,不可否認,尼布甲尼撒擁有天生的姿容優勢,時不時不經意間透露的性感風情足以迷倒一衆同類生物。
尼布甲尼撒歪過身子在他額頭正中落下一吻,眉眼間含着化不開的柔:“今天有要是,不許賴床。”
江雪若癟癟嘴:“我可沒睡懶覺的習慣。”
尼布甲尼撒揚眉:“我記得有人經常錯過早餐時間,我還因此學了個詞語——日上三竿。”
“忘了?”
江雪若有些感嘆,這個人記性是真的好,他之前确實因為晚起跟這個男人說過幾句中國成語,現在倒被他拿出來鞭屍,真是不該啊。
“你若想睡,我們吃完早餐,回來在日上三竿,保證你想到幾時就幾時。”尼布甲尼撒湊過來親吻他的耳垂,音線撩人。
江雪若渾身一麻,他可不想跟之人單獨在一起日上三竿,尼布甲尼撒能有什麽好事?
江雪若立刻推他一下,穿好衣服,麻溜的下床。
“事情調查的怎麽樣?”
埃及刺客的事跟護城河的死屍,隐約間事情沒那麽簡單。
“卡尼什他們已經去查,散在各地的偵探很快就能給出答複。”尼布甲尼撒手上還留着江雪若的發間的清香,他跟着一起下床,那些特訓出來的偵探會将哈馬的一舉一動都探聽清楚,他只需要耐心等待。
“如果哈馬背叛巴比倫,你要如何?”江雪若很好奇,不久前他剛進攻黎凡特區秒了耶路撒冷,現在再加個哈馬,尼布甲尼撒會如何處置這個小城邦呢?
想到書上關于男人的描寫,江雪若搖搖頭,似乎已經猜到結局。
“當然是,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尼布甲尼撒眼底閃過陰鸷,沒有人可以背叛他後還能完好如初,哈馬地方那個不大既然已經找到新的靠山,那就最好是祈求新靠山有絕對的能力護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