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因為廖宸閉目養神,許琳琅扭頭看楊毅。

她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又有過身體的交集,是該叫廖總還是叫二少。

楊毅只微笑沖許琳琅示意,悄無聲息關門出去了。

開玩笑,老板特意讓秦琅暗示他想法子找來的嬌花,他這會兒開口,對不起自己六位數的月薪。

許琳琅偷偷深吸了口氣,遲疑着上前,還沒等她開口,廖宸就睜開了眼。

剎那間如雪原般的冷冽兜頭澆下,帶着撕碎獵物的精準和淡漠,讓許琳琅心底來不及升起熟悉的微疼直接變成顫栗。

這讓她打招呼的聲音有些虛,“廖總,我是您今天的随身翻譯許琳琅。”

廖宸随意打量許琳琅一眼,黑色長裙妥帖修身,襯得面色未脫稚嫩的美人冷清又帶着股子憐人韻味,跟以前差不多,美卻寡淡。

他無意在工作場合調·情,“資料都看過了嗎?”

許琳琅緊了緊手中的文件夾,“都看過了。”

廖宸拿起平板處理工作,“你去找楊毅對接清楚需要翻譯的內容,給你半小時。”

此次全球互聯網商會上午是大會,下午則是小會場和提前預約過的一對多圓桌會。

其中大會是針對互聯網頂尖技術的交流和置換,小會場是關于未來互聯網科技的概念化演講,圓桌會則是資本與企業之間交流用來融資或交易的商業企劃。

大部分資料楊毅已提前通過蘇瑞交給許琳琅,關于專業術語部分,她都查資料背過了。

剩下小部分內容,估計是跟現場商業企劃涉及到的專業術語或者特殊人物的提示。

許琳琅做口翻次數不少,只聽楊毅簡單說一遍,拿到圓桌會流程,半小時時間準備足夠了。

上午的大會廖宸上臺致開幕詞,有同聲翻譯用不着許琳琅操心,剩下的時間廖宸一直都面無表情,不怎麽跟人交流。

中午廖宸跟一衆大佬吃飯,許琳琅被楊毅安排吃的工作餐。

下午的小型圓桌會,廖宸也還是那副寡言模樣,聽多說少,沒多少人真敢上來湊近乎。

一直到大會結束,也沒出纰漏,這兩萬塊錢對許琳琅來說,賺得不算難。

許琳琅第一次見廖宸就是在聲色犬馬的場合,見到他的時候,他大多時候都是慵懶模樣,還是頭回見到他這一面。

好像在叢林中肆意兇狠的狼突然藏起野性,只靠犀利冷硬的面容和身姿就在這鋼鐵城市中無人敢惹。

不過他這樣,許琳琅反倒松了口氣,冷漠寡言總比暧昧不清來的更清晰明了。

莫名的,她并不怕廖宸這種氣勢強大的模樣,壓下心底那點想要放縱的微疼,工作結束就可以徹底畫下句號,沒什麽不好。

可這樣以為的,大概只有許琳琅一個人。

從會場出來,許琳琅沒接到晚上要去參加晚宴的同志,找到楊毅,“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不等楊毅說話,廖宸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上車。”

許琳琅心頭一緊,咬了咬唇,“廖總還有安排?”

廖宸沒說話,等楊毅打開車門,直接坐進後座。

楊毅殷勤打開另外一邊車門,禮貌卻不容拒絕地沖許琳琅微笑,“許小姐請。”

許琳琅頓了下,慢吞吞進了車裏。

廖宸是個霸道的性子,前頭幾次短短的相處就能感覺出來。

等她上車後,楊毅很快上了副駕駛,車啓動時,格擋板升了起來。

緋色晚霞透過黑色玻璃膜,給密不透風的後座灑下幾近猩紅的暗色。

後面明明很寬敞,車座也是暖的,許琳琅卻覺得心頭微微發涼,有些喘不過氣的壓抑。

她不知道車往哪兒開,也不知道廖宸要做什麽,問也不敢問。

不是害怕,更似是沉淪前的抗拒。

廖宸用手肘懶懶撐着下巴靠在後座上,又有了那麽點風流恣意,大提琴一樣好聽的聲音略帶着笑。

“你衣服還在我那裏。”

許琳琅想起那個起伏仿佛沒有盡頭的夜晚,猛地紅了臉,腦海中的記憶并未随着時間消退。

皺得不成樣子又濕漉漉的床單,水波蕩漾卻只能攀着強硬臂膀啼哭的浴缸,被摁在落地窗前,五彩斑斓晃得人眼暈的夜色……

她心髒又開始微微作痛,不難受,只讓她開口的抗拒有些艱難。

“那是伴娘服,二少直接扔掉就行。”

廖宸輕笑,伸手捏住許琳琅細弱滑膩的脖頸輕輕摩挲,“不叫廖總了?”

許琳琅猛地顫了下,她體溫偏低,偏偏這人渾身上下都炙熱。

廖宸壓過去,将許琳琅困在懷裏,低頭看她,“你忘了,還有內衣,總不好随便扔。”

許琳琅偏頭,避開他在暗色中仍然讓人心悸的眸光,“那二少快遞給我吧。”

廖宸定定看着她被緋色占滿的局促側臉,心裏清楚她在裝傻。

感覺她那通電話欲擒故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本就沒多少的興致更淡了。

他坐回去閉上眼,“自己去拿,我沒工夫處理,讓人看見誤會。”

許琳琅怔忪片刻,讓人?是那些嬌花嗎?

她沒再吭聲。

廖宸确實沒打算參加晚宴,廖氏的主要行業并不在這樣的新興産業,涉及方方面面,需要處理的事情白天都已經處理好。

黑色加長勞斯萊斯直接開進了夜笙的停車場。

廖宸不喜歡帶女人到自己家裏,解決生理需要,一般都是在夜笙。

所以秦琅讓人把許琳琅的衣服清洗好後,直接送進了頂層套房。

許琳琅安靜跟在廖宸身後,他一路都不說話,她本也不是熱情的性子,也沒找話題。

這邊的套房比巴厘島那間小一點,不過室內裝飾得更加奢華。

站在黑金色為主的客廳,能隐約看到楠木隔斷後頭的玻璃門,門外是泳池和溫泉。

“衣服在衣帽間。”廖宸進門直接去吧臺倒了杯威士忌,見許琳琅局促站在門口,淡淡道。

許琳琅沒有多看那據說是琉璃臺子的溫泉,在衣帽間一衆黑白兩色的衣裳中,很容易就找到了煙粉色的伴娘裙和淡粉色內衣。

她把衣裳随便塞進背包裏,出了門低着頭往門口走。

廖宸挑挑眉,“我讓人送你。”

許琳琅不想再給自己機會放縱,只搖頭,“不用了,我打車就好。”

她往日的性子走路都是慢吞吞的,這會兒略急迫,反倒更顯局促。

廖宸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覺得無趣,還是不爽,他腿長,慢條斯理也把許琳琅給堵在門口。

他不喜歡背對着人說話,握着那把細腰将人轉過來壓在門上,捏起她的下巴。

“做·愛嗎?”他拿許琳琅曾經的問題堵她。

許琳琅說不出話來,像是無聲的默認,關于愛,但凡有一點點,哪怕是暫時的,她都不想拒絕,更不知該怎麽拒絕。

廖宸并不在意她的沉默,成年人之間的身體語言足夠表達答應或拒絕。

掌心裏巴掌大的小臉還是紅的,連黑白分明的眸子都漫着水光,讓廖宸身體先覺醒了關于這雙杏眸沾染濃濃欲色望着他的記憶。

“那天晚上,真醉了?”廖宸略啞着聲兒戲谑問道。

只有醉了才會忘記在自己身下綻放成了什麽模樣,忘了是怎麽一遍遍求着他快快慢慢的。

許琳琅閉了閉眼,又輕又軟地嗯了聲,醉沒醉她也說不清。

廖宸垂眸淡淡睨着她輕顫的睫毛,略走了點神。

別看她現在看起來膽小無趣,聲音軟得沒有任何特色,可那晚帶着哭音嬌滴滴的這也不行,那也難受的吟哦,确實能讓男人瘋狂。

炙熱的唇細細摩挲着她順滑的長發,溫熱的耳垂,一路到鎖骨,帶起讓人想要咬唇的顫栗。

廖宸低低笑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許琳琅被他笑得突然清醒了點,她想說不。

她的人生總是找不到堅持什麽的意義,許是較常人少了許多欲望,她也就更清醒些。

在廖宸這裏體會到的存在感,是罂·粟下的利刃,刀尖對着她唯一無法控制的心髒。

她想起蘇文的話,很想搖頭,跟廖宸說,不要了,她玩不起。

但廖宸沒給她機會,直接了當堵住了她的唇,舌尖狠狠欺進許琳琅的口中,烈火一樣,吸得許琳琅舌根子發麻,哼都哼不出來。

他上回是惦記着她怕是初經撻伐,出于憐惜,狂風暴雨都化作溫柔雨滴,滋潤出了讓他欲罷不能的嬌花。

結果這小丫頭把他當免費的牛郎不說,要離開也離開的這樣痛快,不是欲擒故縱,是沒上心,這叫廖宸更不爽。

不喜歡溫柔的?他也不喜歡。

他将許琳琅翻個身欺在門上,牙齒毫不留情咬住她細白的脖子,像刁住獵物似的。

許琳琅給自己做的小黑裙,用的是最安全的拉鏈鎖扣,牙齒很難咬開。

廖宸失了耐心,用身體擠着許琳琅不許她動。

“嘶啦——”曾經能手撕野獸的傭兵,這些年也都沒有放下過鍛煉,撕碎嬌花的包裝顯得輕而易舉。

許琳琅低呼出聲,雙手被一只大手輕易舉在頭頂,肌膚上跟心髒微痛差不多力道的啃咬,讓她只顧着努力喘氣,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

我是不是吓傻了?許琳琅慢半拍想。

還沒想明白呢,身體突然就被填滿了,帶着酥麻的疼,讓她牙齒都用不上勁兒,嬌滴滴的哼聲再忍不住。

“廖宸!”許琳琅哽咽着低低叫出口,還沒有被撞在門板上的聲音高,“疼……”

廖宸沒有淩虐人的愛好,灼熱幹燥的掌心貼在她因為難耐揚起的小臉上,汗津津的,但沒有哭。

他鼻翼散出野獸捕獵成功後的低喘,離開她身體,将人打橫抱起來,扔進卧室的水床上。

許琳琅被起起伏伏的床鋪差點颠下去,擡頭就見廖宸緊盯着她,幹脆利落将藏起起他大部分兇悍的皮子除去。

許琳琅滿臉通紅地偏頭,這次一點酒都沒喝,雖然因先前的疾風驟雨有點暈乎乎的,也還知道羞。

廖宸也沒打算讓她用看的,直接覆下來,牙齒依然不放過她每一寸敏感,上回的耐心讓他很清楚這精靈失控的點在哪兒。

“廖宸……”許琳琅被迫得眼前迷蒙一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極力希望聲音裏的求饒能讓暴風雨輕緩些。

但輕軟中不自覺甜膩嬌柔的聲音,只會讓人更想欺負。

水床像是正被暴風雨襲擊的大海,每一次起伏都兇狠又讓人不由自主跟着沉浮。

“記起來了嗎?”廖宸聲音還是那麽低沉,“我伺候的好不好?嗯?”

許琳琅嗓子都啞了,憋着想要尖叫的沖動用了太多力氣,她根本沒辦法思考,只能随着身體太過強烈的刺激一直搖頭。

廖宸氣笑了,“不好?那看來我上次太溫柔了,你喜歡粗魯些?”

許琳琅實在忍不住尖叫出聲,“好哦,是好的。”

“好到你只要一夜就夠了?”廖宸聲音在許琳琅耳尖摩擦,此情此景冷是冷不了了,卻帶着幾分犀利,“想不想我?”

回答之前,許琳琅先被送到了頂端,腦海中白茫茫的。

水床的起伏仿佛變成了最舒服的母體,她忍不住緊緊攀着給她疼,給她刺激的那朵罂·粟。

她确實不喜歡太溫柔,不過話又說回來,廖宸對自己一點逼數都沒有,他上回也沒溫柔啊。

水床蕩漾得太厲害,讓人頭暈目眩,許琳琅被抱進浴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洗的澡,反正澡是白洗了。

太過刺激的又仿佛沒有結束的進出逼得她眼淚止不住,只能一遍遍承認,“一夜不夠,不夠……”

心髒處的微疼早被無處不在的酸軟替代了,在巴厘島時還只是充盈的沉醉,這一次變成了失控的驚悸,像極了心動的節奏。

她沒回答想不想這個問題,但她清楚,再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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