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賀爵安過于理直氣壯,蘇昔越發感到莫名其妙:“所以我錯在不該借那個電話就是了?”
賀爵安說:“是。”
蘇昔和他對視兩秒,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惱火,然而越想越惱,幹脆放下碗筷,冷着聲音說:“我不吃了。”
說完站起身來,自己往浴室去了。
賀爵安聽着裏面嘩嘩啦啦的水聲,表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後悔。
他把蘇昔給氣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別說搶蘇昔的東西吃了,就是再想聽蘇昔和別人親親熱熱地打電話也不能夠。
明明是在和他吃飯,卻要去接外面那些妖豔賤.貨的電話,怎麽能不叫人有小情緒?他只是對炮.友的三心二意感到憤怒,這也有錯?
賀爵安一邊為自己找各種理由,使自己看上去充滿底氣,一邊又隐隐感覺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總之蘇昔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了賀爵安的人影。
他特地在浴室裏磨磨蹭蹭待了很久,就是不想再出來面對賀爵安的奇怪言行。
這期間也不知道賀爵安做了什麽,剛才吃飯的桌子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蘇昔正要回去繼續背臺詞,餘光瞥見桌角還留着個食品包裝盒。
走過去一看,裏面是沒有拆開的一碗養胃小米粥,以及他最喜歡的車厘子。
蘇昔沒有動這些賀爵安留下來的東西,找了個空位坐下來,開始第二天的臺詞。
背了沒一會兒,鼻尖總是飄過一陣陣食物的香氣,剛才沒來得及喂飽的肚子也在咕咕叫。
于是賀爵安留下來的那些食物最終還是被蘇昔消滅幹淨。
“就當是在跟我吧。”蘇昔默默在心裏想道。
之後賀爵安又開始有些忙,雖然房間還留在蘇昔隔壁,但是并不每天都回來這裏住,即便回來,也不常見到蘇昔。
蘇昔依舊和平時一樣,進行高強度的吊威亞戲份的拍攝,還有各種武打戲,動作戲,不是拿着刀劍在地面上打來打去,就是在天上打來打去。
《臨淵》動作戲的部分只占了少量,偏偏這個“少量”,基本上都集中在“阿淵”身上。
蘇昔這幾天成了全劇組最辛苦的演員。
短暫休息的時光,也就成了最惬意的時光,哪怕烈日炎炎,對比拍那些極耗體力又折磨肉體的戲份,烈陽照在身上都成了愛撫。
他坐在片場臨時搭建出來的遮陽棚裏,助理拿着個小電風扇對着他吹呀吹,他自己則是抱着兩大瓶剛從冰櫃拿出來的水,一瓶拿着喝,一瓶往胳膊和腿上吊威亞時勒出來的傷痕冰鎮着。
腰上也有,不過周圍人多,他沒好意思在公衆場合脫上衣褪褲子。
那些位置火辣辣的,被冰涼的水一敷,就會得到短暫的緩解。
喝完水後,他兩手并用,給自己緩解不适。
小助理在旁邊問:“要不要歇兩天啊蘇蘇,明天還有落水的戲,又要在水裏泡好久,傷口會發炎的。”
“就這兩天,拍完就結束了,如果我休息,租來的場地,還有各種人工和設備,都要另外花錢,”蘇昔随口回答着,明顯沒有認真思考助理的建議,注意力全在對方手上的小風扇上,“把風開大點,我要最大那一檔的風。”
小助理調完風扇的風力大小,往他跟前送,“這樣涼快點嗎?”
蘇昔:“再近點。”
助理:“涼快不?”
蘇昔:“再近點。”
兩人正說話,那風扇開到最大,吹在耳邊呼呼地響,所以蘇昔根本聽不清旁邊的另外兩人在說些什麽。
偏偏那兩人好像說到一半,将話茬引到蘇昔這邊來。
他們在讨論賀爵安。
“我們劇組用的設備都是最好的,那個吊車,租來的價格,一天頂隔壁五天。”
“我就說,認識一哥們兒在隔壁劇組打雜,聽說我們這餐餐大魚大肉,水果飲料供應不斷,羨慕壞了。”
“欸,我說,蘇昔,你是怎麽和賀總那種層次的人交上朋友的,賀總也真是財大氣粗啊!”
最後這句話,那人是望着蘇昔說的。
蘇昔只瞧見他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困惑地問:“你說賀總什麽粗?”
那兩人多多少少也是對賀爵安和蘇昔之間的關系有所耳聞的,聽蘇昔這麽問,忽然變得猥瑣,半開玩笑地回答道:“賀總什麽都粗。”
蘇昔并沒有被調笑後的窘迫,笑得比對方還要意味深長:“這你又知道了?試過?”
對方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一個剛拍完戲來休息的配角演員,走近時聽到蘇昔和那兩人的對話,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賀總的粗大腿某些人可要好好抱緊了,不然以後沒靠山了,摔下來就沒面子了。”
蘇昔認識這個人。
倒不是因為對方名氣有多大,而是當年自己剛和隊友組了個樂隊随随便便地出道的時候,這人和他們參加過同一檔節目,并且是以導師的身份。
雖然當年的節目很野雞,但是到底是個導師。
結果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方轉型成了電影裏跑龍套的炮灰,而蘇昔異軍突起成了戲份堪比男主的男二號,成了一匹最大的黑馬。
哪怕向來吝啬的鄭導在片場就幾次肯定過蘇昔的能力,仍舊還是有裝睡的人,永遠固執己見,認為蘇昔是靠着賀爵安這只大佬的關系空降劇組拿到男二的。
這位配角N號男演員,就是裝睡的人之一。落差感使他無法客觀看待蘇昔。
蘇昔也不是第一次被這個姓孫的人當面說些意有所指的話,可是每次人家也就是說說,既不敢真的說得太過分,又不敢做些暗下毒手的事。這就好像是只蒼蠅,總在耳邊嗡嗡嗡,煩人是煩人,可又總不能一掌拍死。
“孫哥還是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說這麽多,不累嗎。”
蘇昔聲音四平八穩地建議道。
姓孫的拿他沒轍,憋着一口氣來到旁邊坐下來。
蘇昔那瓶用來冰敷傷口的水不一會兒就變成溫水,打算再去換兩瓶剛從冰櫃拿出來的,導演已經在那邊催着開始。
擦擦身上沾到的水珠,蘇昔回到了拍攝鏡頭內。
鄭吳思瞧了瞧他,說:“先不拍空中的威亞戲了,把後面的和男主林中相遇的戲提前拍。”
蘇昔聽到不用吊威亞了,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不想耽誤進度是一方面,但是整天忍受那種生理上的折磨,誰都受不了。
一下午的暫停并沒有讓蘇昔身上的傷痕減輕,第二天又是下水的戲。
還是外景。
下水的戲,拍攝場地選在附近一個很大的瀑布。
雖然是大夏天,但是巨大的瀑布從高山上沖刷下來,還是帶着絲絲涼意。
蘇昔剛下水的時候覺得涼快,心裏美滋滋。
反複拍了幾次,對戲的演員總是過不了,于是一拍再拍。
泡了幾個小時後,蘇昔就有些受不了,感覺骨子裏都有些涼飕飕的,由內而外地散發着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對戲的演員一拳揮過來,蘇昔正被這股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寒意激得打哆嗦,忙亂之下腳步不穩,踩到身後水裏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滑了下去。
拍攝的區域水很淺,蘇昔倒下去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撐了一下,一陣鈍痛傳來後,手腕扭了一下。
導演喊道:“卡!”
蘇昔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走神。”
說完這話,後知後覺地感到手腕傳來的痛感越來越明顯。
他擰着眉,臉色變得有點糟糕。
鄭吳思是早就留意到蘇昔接下來幾次重拍的時候狀态不對,現在盯着他那只僵硬的右手,緊張地問:“怎麽回事?”
蘇昔的那名助理也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把人扶上岸,碰到他的手時,感覺自己好像碰到的不是活人,而是個冰雕,不禁驚了一下。
“快用幹毛巾給他擦一下!”鄭吳思舉着自己的大喇叭在那催促,“找個醫生過來看一下!”
半小時後,蘇昔右手手腕上嚴嚴實實裹着一圈固定用的繃帶,換了身幹衣服,坐在遮陽棚裏圍觀其餘人拍戲。
他的手腕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扭了那一下,至少幾天內沒辦法流暢自如地做出很多需要用劍的動作戲。
拍不了,鄭吳思就讓他要麽回去休息,要麽留在這兒旁觀。
蘇昔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麽糟糕,便留下來看鄭放和影後兩人飙戲。
看着看着,發現自己狀态有點不對。
他好像頭變得有點重,腦子昏昏沉沉的,思維開始變得滞緩。
午餐時間。
蘇昔捧着盒飯,第一次覺得沒什麽胃口,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
右手手腕不能動,用的還是左手,動作笨拙得像個剛學會吃飯的孩童。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賀爵安的名字,蘇昔也沒什麽興趣接,那天賀爵安找他茬搶他吃的的樣子,他可是歷歷在目。
這種斤斤計較的麻煩角色,誰愛理誰理。
蘇昔吃幾口飯,停下來發幾秒呆,順便忍耐着渾身的不适。
姓孫的在這時候又走進來,瞟了他一眼,造作地嘆着氣,對旁邊其他工作人員說道:“唉,男二受了這麽重的傷,接下來不知道要耽擱多少人的時間,大家都跟着受累,對了,不說這大大小小的設備,就光是今天這場地,租來一天得十多萬吧,這得浪費多少錢啊。”
旁邊有人沒聽出來他在借機引導衆人埋怨蘇昔,當真有板有眼地讨論起自己會因為男二戲份調整和推遲而耽誤多少其他的工作,浪費多少精力。
蘇昔昏昏沉沉的,反應也比較慢,聽到這些,心情沒什麽波動。
姓孫的又道:“瞧瞧這傷,多嚴重啊。”
這明顯是在說反話。
這回更多的人聽出來他的意思,噤聲不語,不再加入這件事情的讨論。
蘇昔垂眼,瞅了瞅自己的手腕,緩慢地思考起來,正要開口解釋點什麽。
外面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性感嗓音,還帶着那麽點熟悉:“既然很嚴重,那你就離他遠一點。”
姓孫的轉身一看,就瞧見賀爵安邁着大長腿風塵仆仆地趕到這裏來,站在蘇昔對面。
“賀總,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賀爵安的目光從蘇昔身上掃過,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才看向那姓孫的龍套,道:“你是什麽意思都不重要。”
對方又被噎了一下,不發一言。
賀爵安望向周圍衆人,幹脆果斷地道:“蘇昔養傷期間,大家被耽誤的工作都會得到補償,場地和設備的租金之後會有人聯系你們的財務進行追加。”
剛才還沒頭沒腦和姓孫的感嘆過自己被耽誤了工作少賺很多外快的人,現在都心虛地不敢出聲,生怕賀總會問罪到自己頭上。
場面靜谧。
蘇昔仰着臉,感覺自己臉上燙燙的,手上又好像涼涼的,連賀爵安的身影都變成重影:“你怎麽來這兒了?”
賀爵安說:“跟我回去休息,待在這兒像什麽話。”
蘇昔咧嘴傻乎乎笑了一下:“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不呆在這兒,我上你家去啊。”
賀爵安見他思維混沌,不想跟他說話,一把拎起來,就扔進了車裏。
蘇昔被砸得暈暈乎乎的,頭痛欲裂。
賀爵安坐上車,關上車門。
車子啓動,開往酒店。
良久之後,賀爵安問出一個惱了很久的問題:“剛才吃飯的時候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他打了那麽久!一遍又一遍!就是因為聽到放在劇組的耳目報告說蘇昔拍戲時受傷了!
“因為吃飯的時候,不可以接電話。”蘇昔說,“不然賀總會不高興。”
賀爵安簡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高興蘇昔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還是該憤怒:“你接的是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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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總在夢裏撩我》
作者:漸卻呀
【漸凍人症心機深沉攻x看似陽光實則病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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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巧了#
曲星辰很慌:前男友突然出現,是不是應該要他跪下唱征服?
前男友秦閻也很慌:糟糕……在夢世界不小心碰見了一直小心翼翼躲避的戀人,他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慫得一批。
曲星辰:我的願望已經滿足了。
秦閻,你的願望是什麽?
秦閻:我要活下去,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