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蛇妖?
第26章 蛇妖?
聯系到不久前的話, 雲暮秋忍不住問道,“聽你方才的意思,祁扶桑,你父皇一生中都只有你母後一人嗎?”
祁折篤定:“是, 從未有過別人。”
他父皇不僅只愛過母後一人, 也從未碰過後宮的任何女子, 至于祁連棠,太後比誰都清楚他的身世。
之前雲暮秋不太能理解為什麽祁折黑化是在繼位後,也不太能明白為什麽先帝能在祁折心裏保持近乎完美的形象, 時至今日,他總算清楚了。
祁折是他看過所有小說裏面,身世相比較而言最幸福的反派。
爹娘感情生活圓滿, 又都很愛他, 哪怕娘親難産去世,他父皇也沒有放飛自我,醉生夢死,而是帶上他去戰場歷練,盡心培養好兒子。
可是太後這個人, 雲暮秋突然激動的說,“你父皇去世……”
祁折搖搖頭, 懂他未盡之言,“舊傷複發, 戰死沙場。”
倘若真與沈家有關, 他早就豁出去跟太後對壘。
“太後此人, 溫婉純良半輩子, 處處謹慎至極, 我與父皇從前便是被她的模樣給哄騙, ”祁折眸色微沉,神情複雜,“否則,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雲暮秋皺了皺小臉,嘆道,“原來是這樣啊。”
【壞人不可怕,會裝好人的壞人才可怕。】
“你呢?”祁折靜靜的看着他,神情溫和,“我好像未曾聽過你母妃的任何傳聞。”
雲暮秋一愣,趕忙搜羅大腦裏的記憶,找不到丁點。
“我還真是沒聽說過任何有關我娘的消息,從小到大,也沒聽我爹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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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咂咂舌,覺得有些離譜,“我爹好像也不知道是誰來着。”
祁折懷疑自己沒聽清:“懷王自己不清楚?”
“是的,”雲暮秋晃了晃他腕間纏繞的藥蛇,“我爹說他闖蕩江湖,闖着闖着就多出個兒子,打開襁褓看到裏面還有條黑蛇纏手腕上,當時給他吓得不行。”
雲暮秋說着好笑,覺得原主的便宜爹跟他腦回路挺像,“他還以為自己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跟蛇妖生了個孩子。”
祁折也覺得稀奇:“那你父王消息網那麽廣,也沒想過找你娘?”
雲暮秋聳聳肩,攤手道,“他找啊,找人算命,算命的說讓他等等,等我長大,我娘就會主動來找他。”
祁折:“……你父王信了?”
雲暮秋撇撇嘴,你說呢。
祁折:“……”
父子倆的腦回路真的都很難評。
“不過後來我爹也懷疑過那算命的話,”雲暮秋說,“尤其是發現我越長越大,我娘還是沒來找他的時候。”
祁折不禁發問:“那你父王可曾想過娶別人?”
畢竟懷王所經歷的境況和他父皇有所不同。
雲暮秋靠在牆邊:“沒有,我小時候有些木讷,跟別的孩子不同,他擔心後娘進門對我不好,再加上他每天忙着跑江湖,楠漨事情超級多,所以沒想過再娶妻。”
而且原主小時候身體特別差,體質堪稱羸弱,他爹就抱着原主去找大師伯問怎麽辦,得來個藥浴的法子,自己便精心照料着,生怕給親兒子養死了。
但雲暮秋有理由懷疑,他爹是擔心養不大兒子,老婆回不來。
祁折想了想,問,“你生辰是在幾月?”
“三月,”雲暮秋答的很快,“你嘞?”
祁折:“九月。”
“哦豁,那你其實還沒有行加冠禮?”
“嗯,”祁折停頓了一下,“并未。”
大約是他的表情有一瞬落寞,雲暮秋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他哥倆好似的拍拍祁折的肩,“沒事,大不了到時候讓我爹給你主持。”
說完,他對上祁折的眼神,發覺此話有些大逆不道,趕忙找補,“你不介意的話。”
“好,”祁折當然不介意,“那便說定了。”
以防雲暮秋腦子裏又胡思亂想,他決定暫停話題,緊急避險,“接着練劍?”
雲暮秋立即點頭:“好啊好啊。”
兩人練劍時,桐拾在角落裏抱手而立,昨晚聽他們仨說主子紅鳶星動,他還不信,今日跟一路,看一路的互動,實在很想跟人說說話。
他左看右看,目光停在身邊恨不得和花花草草融為彼此的侍衛身上,頗為納罕。
“重錦?”桐拾打量了圈自己,誠懇發問,“我看起來很像要吃人嗎?”
重錦偏過臉,一聲不吭,主打沉默。
他不明白陛下性情淡漠,為何身邊影衛一個比一個熱情,就不能讓他獨自安穩,留他一人美好嗎?身邊有個話痨世子真的已經夠了。
看來說閑話是沒辦法拉近距離的,桐拾想起長明跟他說要帶重錦适應影衛的生活,說什麽世子以後肯定是得留在宮裏的。
他于是換了個正經話題:“重錦,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世子生母的事?”
眼神和蚊子精一樣熾熱難擋,重錦沒辦法,捱了三息,才開口,“方才世子不是說過嗎?”
桐拾肯定點點頭:“是啊,但那是他的角度,而且世子幼年羸弱,病症不斷,保不齊很多事都不清楚,你作為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下屬,肯定比他知道得多吧?”
重錦無話,不得不說桐拾的思路沒錯,他确實知道一點東西,可也沒多少。
又聽到桐拾接着說:“知道一點是一點,興許我還能幫世子找到他生母的下落。”
重錦慢半拍擡眼看向他,聽到他說,“十二衛雖比不上風月門遍布天下的消息網,到底也是天子近衛,有些方面要比王爺的耳目廣。”
“世子看着大大咧咧,心裏總歸念想過母親,你是他的貼身侍衛,從小陪他長大,這一點,肯定要比我清楚。”
字字句句情理之中,重錦被他說服委實正常。
但他确實也不清楚太多,思索半晌,吐出一句,“王爺與世子似乎都沒有花神醫知道得多,我猜,他大概知道世子的母親身份。”
實在沒想到這裏還能牽扯到懷王師兄,桐拾有些意外,“王爺難道沒有看出來?”
重錦搖頭:“我得出這個猜測,也只是無意間湊巧聽到花神醫去給世子加藥的時候,聽到他說,‘真不知道你娘折騰這出是為何’。”
彼時他才五六歲,百無聊賴的坐在牆根下等世子最後一日藥浴結束,大約是旁側有個水缸遮住他的身形,花神醫才沒注意到。
桐拾:“世子真的從三歲開始就隔月藥浴嗎?”
重錦:“是,都是從南疆運來的藥材,回回都要七日時長。”
“算算時間,世子三月藥浴過,五月……”桐拾眼睛睜大,“今兒個都是六月份了。”
重錦解釋道:“三月的藥浴開始時,花神醫便跟王爺說,今後世子不必再進行藥浴。”
“然後,”桐拾湊出時間事件順序,接過重錦話頭,“在世子藥浴的七日裏,由你負責看守他的安全,花神醫讓王爺速速去南疆給他二師姐尋藥,由此錯過了和我家主子碰面。”
重錦沒有說話,用眼神表示肯定。
桐拾長長地“噢”了聲,得到想要的東西後,自覺地不再繼續打擾重錦。
如此多的信息雜糅,指向性倒是很統一。
“這麽說的話,”他看向上首坐着的年輕帝王,“主子,當務之急是派一隊人去找花将明的下落。”
桌後的人目光沉靜,視線落在面前的信紙上,并未應聲。
反而是站在旁邊聽半天的瑩星表情凝重,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不是桐拾,你和小侍衛呆半天,他就跟你說這麽多話?”
“憑什麽啊,”瑩星不服氣,“我和他相處一個月,都沒見他說幾個字。”
桐拾反應很快,偏過頭上下打量他,憐憫的搖搖頭,“要理解重錦,正常人都不願意和腦子進水的人多交流。”
瑩星:“……”
他狠狠捏拳:“我今天要是把你打死,你也不要問主子為什麽。”
桐拾輕蔑的“喲”了聲,指指自己的臉,“打,你今天不當着主子的面打死我,我都看不起你。”
兩人吵吵鬧鬧怼起來,長明上前兩步,把他倆推到後面,“去外面吵吵。”
接着對祁折說道:“主子,花将明醫術高明江湖中人有目共睹,桐拾的話是有道理,可老前輩的蹤跡,我們更應該放在心上。”
永夜也說:“是啊主子,屬下以為,應當派人去找尋老前輩和雪玉的下落。”
聽完兩個影衛所說,沉默許久的人終于作出反應,口中的話卻讓四個影衛同時愣住。
他說:“去查雪欲晚,有關她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要查清楚。”
四個影衛:“?”
瑩星說出來都覺得荒謬:“找雪欲晚?怎麽,聽說她是劍聖,想拜她為師?主子你就一定要這麽拼命嗎?”
長明比他理智得多:“她與主子你所中蠱毒應當不同,找她沒用吧。”
桐拾想得通:“找她也行,她和花将明肯定在一個地方。”
永夜不忘初心:“雪玉也得派人找。”
話落,主子又陷入沉思,不理他們。
四人面面相觑,究竟是為什麽要找雪欲晚啊,你們誰想得通主子的腦回路?
不等他們消化完這個消息,祁折又抛出一記重彈,“我要開皇陵。”
四個影衛:“!?”
瑩星瞪大眼睛:“主子你沒事吧?你現在是正常的嗎?”
桐拾沒忍住陰陽:“也沒見天黑,怎麽腦子就開始不清醒了?”
永夜有些為難:“主子你能不能把話連起來一次性說。”
長明冷靜分析:“先帝生前确實有些放蕩不羁,可大臣們也沒說要把他請出帝陵。”
作者有話說:
To老婆們:太後誰也不愛,折爸只愛折媽。
To兩個好大兒:新開标簽裏添了你倆的屬性,秋寶,滿意媽媽給你選的“天選之子”嗎(自信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