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祁小兔紙

第36章 祁小兔紙

能把人親哭, 肯定不是多溫柔的法子。

祁折再怎麽壓着勁,哄人哄得多麽會裝,骨子裏到底有些惡劣的脾性。

面對小世子控訴的眼神和氣咻咻的模樣,祁折默不作聲。

雲暮秋用手指使勁戳他心口:“祁扶桑, 你就是狗!”

【上次啃啃咬咬, 我當他是被蠱毒控制, 那現在好好的,怎麽又把人弄得青青紫紫?他不是狗難道我是嗎?】

可能是覺得戳兩下不夠,他還“啊呀啊呀”的用腦袋去撞祁折胸口, 本來早上剛醒衣服就沒穿好,随着他的動作,裏衣自然滑落。

祁折垂眸, 視線緩緩掠過, 猶如覆在雪地裏的道道紅梅,那抹深色的小痣,邊緣更是青紅難掩,卻有股淩虐般的美感。

捶打祁折的動作有點大,扯到肩頸, 雲暮秋動作一停,嘴上沒停, “嘶……痛嗚嗚嗚,祁扶桑你真是有毛病, 我讨厭你!”

祁折不敢吭聲, 是有點, 那要不然, “秋秋, 我讓你還回來, 如何?”

他說着,為表誠意,把自己頸邊的衣襟下拉幾分,露出完好無損的肌膚。

雲暮秋一看他那塊,再低頭瞅瞅自己,氣得不行,也不回話,直接“哇嗚”張嘴,狠狠咬上去。

剛咬上去的勁頭挺足,沒過幾下,力道就漸漸變輕。

【咬死你咬死你……啊等等,祁扶桑狗不狗另說,他現在好像确實不算很好,有我給他喂的藥在控制呢!】

【捏嗎,垂死病中驚坐起,罪魁禍首我自己???】

【那我怎麽好意思咬他呀,我是不是還得跟他說對不起?嗚嗚嗚害人終害己,我以後再也不随便給人喂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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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現在就這麽松開,真的很沒有面子,完了家人們,進退兩難了屬于是。】

他心聲不斷,嘴上也沒放開,虛虛的咬着那塊地方,祁折能感受到他溫熱的舌尖和兩排不算鋒利的小細牙,呼吸打在他肩上,整個人卻跟發呆似的。

祁折既驚嘆于小世子的感人腦回路,成功把他摘出去,也要無奈他撩而不自知的天賦,真讓他繼續窩在懷裏磨牙,祁折不确定自己待會兒會不會又要被罵。

他心底嘆了口氣,面上語氣懇求,“秋秋,我已經知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聽到這話,雲暮秋假模假樣的撤開身形,他退的很快,兩人距離瞬間拉遠,唇角溢出一道銀絲,卻跟着牽連好幾寸才斷開。

少年眸子晶亮,唇色潋滟,愣神的模樣懵然而招人喜歡。祁折心念微動。

排除祁折突然眼瞎的可能性,他肯定看到了。

雲暮秋眼前一黑,【我好想死啊。】

升騰到半截的暧昧氣息戛然而止,祁折那點旖旎心思煙消雲散,只能忍俊不禁的拉好衣服,“盜骊今日該到了,明日獵場可不能少了它。”

雲暮秋正擦着嘴角,聞言,立即接過話問,“山林裏面打獵,怎麽還要馬?”

祁折起身去拿衣服,邊穿邊回道,“太行宮附近野獸多,皇室因而特地在此建設獵場,地形寬廣,若是靠腳力,一日下來,怕連它的五分之一也走不完。”

“噢,”他點點頭,“這樣啊。”

【皇室的生活果然奢侈,獨占幾千頃的獵場,每年最多也就來呆一個月左右,啧啧啧。】

祁折笑笑不說話,聽他瞎想有的沒的,手裏沒閑下來,過了會兒,他再走回床邊,手裏滿滿當當,拿着藥箱和一堆衣物。

“先上藥,再給你穿衣服。”他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雲暮秋大腦遲緩兩秒,沒作出反應,前者抓住機會,把迷糊糊的小世子“擺弄”掌心。

上藥穿衣服的過程中,免不了占人點便宜,可巧碰上個心大的,說句話做個動作都能輕易轉移注意力,好騙得要命。

到最後,祁折趁着給人系腰帶看不到他臉的時候,沒忍住輕咳兩聲掩飾笑意。

呆呼呼的傻寶,小心被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

-

祁折知道銀狼和盜骊互看不順眼,但沒想到它倆剛見面沒半刻鐘就打起來。

太行宮不比錦泉宮,院落之間都是連着的,盜骊跑得快,銀狼追得更兇,然後……

雲暮秋震驚不已:“你的意思是,它倆跑到沈知機的住院,美美打了一頓架不說,盜骊還一蹄撅翻了沈知機昨天挖的竹根?”

院中影衛安靜如雞,吭聲的只有“嘶嘶”。

雲暮秋扶額:“小狼生命體征如何?”

站在他身邊的祁折沒說話,桐拾唉聲接腔,“世子,盜骊的死活你是一點不關心啊。”

雲暮秋滿臉看透:“以我對它倆的了解,肯定是看着濃眉大眼的壞小狼害的。”

藥蛇吐了吐信子,豎瞳義憤填膺,就是!

“你在這落井下石個什麽玩意兒?”雲暮秋戳了戳它,陰陽怪氣,“稀客呀,今兒怎麽有閑心來找我?”

“嘶嘶!”都跟你說少和小石頭玩兒!秋秋你看你跟他學的,能不能好好說話?

雲暮秋嗤笑了聲,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人,“哎,桐拾,你……嘶?”

他甩開指尖上張大嘴咬着的藥蛇,沒好氣道,“幹嘛咬人!敢說不敢承認啊你。”

聞言,祁折趕忙查看他手上的傷勢,只有淺淺的兩個小口,并未紮出洞來,又聽到雲暮秋寬慰他,“沒事沒事,祁扶桑,小蛇跟我鬧着玩兒。”

搞不懂小世子跟誰學的追人方法,萬事主打一個“我可以我能行我可靠”,來展示他的個人魅力,也不知道這法子能追到誰。

祁折擔心道:“小蛇看着毒性便極其兇猛,難保毒液沒有滲進體內。”

見他拿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雲暮秋嘴都要笑裂開,這誰能不喜歡呀,祁扶桑每次發呆走神,給人感覺好像別的人死他面前,他眼都懶得擡,而他出現一點點小狀況,他都立馬回神來看。

“真的沒事,”雲暮秋說,“我被藥蛇咬過好多次,對它的毒都免疫了。”

祁折還沒說話,瑩星驚訝的伸過來腦袋,“還有這種事兒?那我要是讓它多咬兩口,應該也有這個效果吧。”

“世子定然是從小藥浴的結果,至于你,”桐拾上下打量他一圈,“怎麽,嫌自己活的長呀?”

雲暮秋哈哈笑出聲,叫住要去打人的瑩星,給他解釋,“桐拾說對了,确實是這樣。”

幾人随意聊着,院外進來兩個影衛,徑直走向祁折,彙報已經将盜骊安置好了,又說沈将軍那邊送來話,此事既是銀狼挑的禍便罷了。

語畢,周圍都沒吭氣,眼觀鼻鼻觀心,靜等祁折的回複。

一聲輕笑過後,祁折語氣平靜,“他倒是明理懂事,大方得很。”

示意兩個BaN影衛下去後,他維持着話裏的情緒,看向院門外,“小折,進來。”

站在門外面壁思過的銀狼聽到聲音,耳朵尖顫了顫,狗狗祟祟的從門框邊邊探出腦袋,冰藍瞳眸閃爍,小聲“嗷嗚”,我錯了小折。

“知道錯了就進來。”

“嗷嗚~”小折,我不跟笨馬打架了。

“再說謊就出去繼續罰站。”

“嗷嗚”好叭,知道惹。

銀狼尾巴垂在身後,眼巴巴的仰着腦袋看祁折。

“坐好。”

“嗷。”喔。

祁折揉揉它腦袋順便蹲下,輕揪着銀狼耳朵,說,“盜骊不如你聰明,你去逗它,一逗一個準,你自己知道,對不對?”

“嗷~”對,我聰明~

“嗯,你最聰明,”祁折頓了一下,和銀狼對視,“所以小折,以後看到沈希有,不要跟他玩。”

銀狼腦袋歪了歪,眨眨眼睛後,着急的“嗷嗚嗷嗚”,是我今天惹小鳥生氣,他跟小折吵架了嗎?對不起小折。

“不是因為你,是他,不喜歡小蛇。”祁折依然狠不下心對銀狼說實話,就像他實在無法對自己說,沈希有還活着。

腦子太清醒有時候也不是件好事情,沈希有多麽讓他覺得天縱奇才,沈知機就有多麽聰明得讓他作嘔。

“嘶嘶?”怎麽個事?還有我的戲份?

而銀狼腦子裏過了一遍關系鏈:小折喜歡冷冰冰的主人,冷冰冰不喜歡小鳥,所以我要跟小折站一邊,我和小折一邊的!

“嗷嗚。”好哦小折,我記住惹。

“嘶嘶?”等等,不是,秋秋你聽明白了嗎?

“當然,只有你這種笨蛋小蛇才聽不懂吧,略略略。”

要不是祁折拎起藥蛇放到銀狼頭上,讓它倆過去交流,主寵又要吵起來。

目送銀狼的身影轉進後院,雲暮秋偏回頭問祁折,“怎麽突然就告訴小狼,別跟沈知機有接觸?”

祁折并未隐瞞:“我方才察覺到某件事,雖然不确定,但先預防為好。”

雲暮秋連忙表明立場,無腦吹捧得像個腦殘粉,“沒問題的,你要是感覺不對勁,結果肯定八/九不離十。”

祁折不禁好笑道:“就這麽相信我?”

雲暮秋篤定點點頭:“那肯定,我最相信你。”

【就祁扶桑這水平,別人高情商八核大腦,他智商加情商堪比二十四核,抛開濾鏡……】

【哼,偏要說祁扶桑最牛逼,我看我喜歡的人帶點濾鏡怎麽啦?抛不開,根本抛不開。】

祁折笑着說:“最相信我?我竟能排在首位,不算你父王啦?”

雲暮秋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我爹不靠譜,信你最穩妥。”

院中忙活的桐拾忍不住悶笑兩聲,對身邊瑩星說,“我估計懷王眼下怕是連打八個噴嚏不帶歇。”

瑩星連連點頭:“确實,世子損起親爹來真的是毫無餘力。”

“不過,”他瞥了眼檐下說笑的兩人,“桐拾,看這架勢,他倆心意應該說開了吧。”

桐拾頭也不擡:“快了,世子那小腦袋瓜哪能玩得過咱們主子。”

瑩星注意到重點:“什麽叫快了?意思還沒在一塊呢?”

桐拾分他一個眼神:“我說你急什麽?沒在就沒在呗,遲早的事兒。”

瑩星瞅了眼背後,實在搞不懂的撓撓臉,“就他倆這黏糊勁兒,真沒談嗎?”

“夫夫倆的情/趣罷了,”桐拾裝好箭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你管那麽多幹嘛。”

祁折身邊三個男影衛的身高基本差不多,長相不分上下,長明硬朗,瑩星陽光,桐拾則有些邪氣,當然,他不開口能看,張嘴就損得要命。

身材也都挺好,和祁折站一塊的時候,跟男模出街似的。

雲暮秋視線從院中伸懶腰的人背上移開,盯着他的衣袖半天,話裏有些不可置信,“祁扶桑,桐拾的袖口是繡着只小白兔嗎?”

“是,”祁折淡定應完聲,便和他解釋,“歷來皇室的近身影衛,袖口都會繡有主子的屬相,以區分他們和一般影衛。”

雲暮秋一臉“長見識了”的點點頭,說白了就是關系跟主子最好能力最強的一批。

他又好奇地問:“父子也要分開單算嗎?你父皇的影衛和你的不同?”

祁折肯定道:“自然,父皇屬虎,他的近身影衛袖口就應繡着虎。”

看他有板有眼的解釋,雲暮秋腦補威風凜凜的白虎頭上頂着糯叽叽的小白兔,救命,別把男大學生萌死了,“哈哈哈,你好可愛哦祁扶桑。”

祁折:“……”

你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面上還要裝作不解:“秋秋何出此言?”

雲暮秋在腦袋上比出兩根手指,根本藏不住眼睛裏的喜歡,“祁扶桑是最最威風的小兔紙。”

祁折笑着攏歸他的指頭,捏在掌心,“是,那你可要抓緊我,我們兔子,通常跑得很快哦。”

“能有多快呀?”雲暮秋眼睛彎彎的湊到他面前,嘚嘚瑟瑟,“我可是蛇呢,抓你這只小兔紙輕而易舉。”

聽到這話,祁折勾着唇垂着睫,笑着看他湊進懷裏。

而後,祁小兔紙擡起雙手做投降狀,一副有商有量的語氣,“那還是不勞煩殿下來抓了,我自願束手就擒,如此可好?”

雲暮秋正好仰着臉,和他垂落的眸對上視線,有一瞬感覺自己險些溺斃在他的桃花眼裏。

【救命救命,到底是為什麽?祁扶桑他為什麽這麽會!啊啊啊可惡!又被撩到了,這男人該死的甜美,我抵抗不了一點。】

【根本不敢對視超過三秒,再多我就忍不住想親他了,收收收,雲暮秋,收起你大膽的狂妄想法,哪有追人不到半個月就動不動親的!他腦子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嗎?】

【談戀愛就要循序漸進,不能着急,慢慢來,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趕緊壓壓,壓!】

以前每天一遍“莫欺少年窮”,現在每天一遍“追人慢慢來”,雲暮秋的腦袋裏總有一個讓祁折沒話說的堅定信念。

然後KTV完自己的小世子眼神閃躲,別別扭扭的哼了聲,“算……算你懂事。”

作者有話說:

其實吧,秋啾也不算KTV自己,純情男大抵抗不住兔子精很正常的~,對吧祁小折

男大怎麽可能頂得住妖精的╰(‵□′)╯

【恭喜上章百分之九十九的老婆們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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