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城轶事
春運，無論是火車票還是機票都很難買到。兩位美男決定要帶林鳳旋回家過年，臨時買票着實令人頭疼。今年兩位美男都請到了難得的年假，每人都有差不多一個月的休息時間。他們決定從除夕到年初七帶林鳳旋回肖帥家，從年初八到元宵節帶林鳳旋去王俊家。元宵節以後三人同去斐濟旅游。
肖帥家住在風城，王俊家在月城。為了帶林鳳旋回家，肖帥改簽了機票時間。
臘月廿八，肖帥和林鳳旋先出發。在機場，王俊和肖帥無疑是最戀戀不舍的兩人。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電話給我。”王俊把兩人同時抱入懷裏。
“你也是。”肖帥在王俊臉上親了一口。
結果這一親把王俊的火撩上來了，王俊按住肖帥的頭就往嘴上親，肖帥也狂熱地回應王俊。
現在整個機場最尴尬的就是林鳳旋，這畫面簡直沒法看！兩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并且這兩個男人在接吻！
“喂！你們兩個注意一點，這是公共場合！”林鳳旋用力掙脫兩個人的束縛，獨自往安檢口跑去。一定不能跟這兩個人同框，能跑多遠是多遠。
雖然一年356天中至少有340天是生活在一起的，但是兩位美男依然難以承受這短暫的別離。又膩歪了一陣，王俊只能默默看着肖帥走進安檢口，而肖帥亦是三步一回首，直到兩人再也看不見對方。
肖帥走到候機廳，看見林鳳旋已經找了一個位置坐着，便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肖帥才一坐下，王俊的短信就來了，“老公，什麽時候登機？”
“看樣子在等半小時吧，老公麽麽噠。”肖帥秒回。
“我先回家了，愛你。”王俊短信又來。
“老公我也好愛你。”肖帥回。
……
看着肖帥一臉春光燦爛地看着手機，林鳳旋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兩人明明愛得死去活來，為什麽還要拉她一起入坑？
為了避開春運高峰，肖帥和林鳳旋先坐飛機到葉城。像葉城這樣的小城市，春節期間人流量比大中城市少得多，所以還能夠買到機票。然後再從葉城坐一天的慢車去風城。春節前的春運人流主要是從大城市流向小城市，肖帥和林鳳旋從小城市坐車到大城市反而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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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兩人終于風塵仆仆地到了風城火車站。走出車站就看見肖帥的父母在車站口等待。肖帥父母看到兒子帶着個女孩從車站走出來，皆是笑開了花，兩雙眼睛盯着林鳳旋便舍不得移開，生怕一眨眼林鳳旋就會消失一樣。
回到家，肖帥父母對林鳳旋可謂是百般殷勤。自從肖帥出櫃以來，肖帥父母為了王俊的事操碎了心。後來只能由着二人在一起，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動了。如今看兒子終于回歸正道，找了個正正經經的女朋友，肖帥父母真是感謝老天保佑。
“早就聽說聽小帥說今年要帶女朋友回來，我們家準備不周，姑娘你不要嫌棄啊。”肖母拉着林鳳旋的手說。肖帥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字裏行間透着一股書生氣。
“阿姨真是客氣了，能到您這裏過年，我真是太高興了。謝謝叔叔阿姨的款待。”林鳳旋腼腆地說。
“小姑娘跟我們客氣什麽，你能來，我們老兩口求之不得。”肖母又說。“姑娘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林鳳旋。”林鳳旋說。
“多乖的姑娘呀！”肖母樂得合不攏嘴。“小林今年多大了？”
“24歲。”林鳳旋說。
“本命年啊，在讀書還是工作啦？”肖母問。
“在雪城大學上學，大四了，學醫。”林鳳旋說。
“喲！将來還是個醫生呀！”肖母已經高興得眉開眼笑，肖父也在一旁樂得滿臉春風。這麽多年了，肖帥總算做了件人事。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呀？”肖母繼續問。
肖帥一聽就覺得大事不妙，這可是林鳳旋的禁忌話題，之前肖帥和王俊根本不能随便提及。還好林鳳旋看到肖帥父母就覺得很親切，心情一直很好，悄悄說了一個小謊。“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林鳳旋聲音變小了些，不過肖帥父母沒有聽出其中深意。
“媽，你這是查戶口呢？人家大老遠跑到這裏，一整天都沒好好吃上一頓飯。你一進門也不給人家吃飯，就知道問東問西的。”肖帥打斷了母親的連環提問。
肖帥父母這才恍然，趕緊把早就準備好的豐盛的飯菜臺上桌來。
“阿姨，明天才是除夕，怎麽今天就吃這麽豐盛呀？”林鳳旋問。
“除夕哪裏比得上小林重要啊。”肖母笑道。
這話聽得林鳳旋心裏暖暖的，好久沒有這種家的感覺了，突然被肖母這般當寶貝一樣看待，林鳳旋如沐春風。席間肖母對林鳳旋照顧得十分周到，又是添菜又是斟飲料。自打林鳳旋踏進肖帥家大門開始，她就淪陷進這個愛的港灣，無法自拔。從小到大的所有春節，林鳳旋一半的時間和母親孤孤單單地度過，另一半時間則是在楊淳熙家過。雖說楊淳熙家的氣氛比自己家好那麽一點點，但是豪門深院裏的親情，就像冬天的河水一樣冷淡。肖帥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豪門世家，但是這個家裏帶給她的溫馨，是林鳳旋以前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望。
肖帥也看出林鳳旋的變化，就此放下心來。
吃完飯，肖帥趕緊收拾洗碗，肖父肖母拉着林鳳旋到客廳坐下。
“小林，這是阿姨給你的紅包。”肖母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林鳳旋。
“這太多了。”一看厚度，林鳳旋就覺得至少是兩千塊。
“這是叔叔阿姨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肖母把紅包塞進林鳳旋手裏。
思考再三，林鳳旋接過紅包說：“我也有禮物送給叔叔阿姨。”說着就去找行李箱。
不一會兒，林鳳旋拿着一本書出來。“叔叔阿姨，這是我翻譯的書，送給你們作為新年禮物。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肖父肖母接過書，又是一陣驚喜。對于讀書人來說，林鳳旋的這份禮物可謂無價之寶。兩人坐一起翻看起書來，心裏對這個準兒媳婦更加滿意了。
“小林一看就是愛學習的孩子，真是太好了。”肖父一邊看着書，一邊贊不絕口。
洗完碗出來的肖帥看到這一幕，心裏突然覺得踏實很多。這種溫馨的畫面，是他曾經不敢奢求的。他曾以為自己不能給父母帶來天倫之樂了，不想上天還是眷顧他一次。
之後四人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節目還是以前的節目，可是看電視的心情卻不是以前的心情，今晚的電視似乎特別好看，四人個看得開懷大笑。
晚上洗完澡，林鳳旋開始面露難色。
“帥哥……那個……今晚我睡哪？”林鳳旋問肖帥。
“你睡我房間。”肖帥說。
“那……你呢？”林鳳旋遲疑地問。
“我睡書房。”肖帥說。
林鳳旋舒了口氣，這麽帥得一個大帥哥，要是睡一起，還不被林鳳旋吃得骨頭都不剩。林鳳旋發自內心地稀罕肖帥和王俊，她不想染指這對戀人，因為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無法給別人帶來希望。
林鳳旋突然想起什麽說：“書房能睡嗎？”
“嘿嘿！”肖帥得意一笑，道，“我跟你說，我上中學的時候喜歡玩電腦，我就跟父母說我只有在書房才能專心學習，讓他們在書房給我放一張床，這樣我看書累了就可以直接在書房睡覺。然後半夜我就悄悄爬起來玩電腦。”
“哈哈哈！原來學霸也有貪玩的時候！”林鳳旋被肖帥逗樂了。
“小麻雀終于笑了。”肖帥趁虛而入在林鳳旋臉上親一口。
林鳳旋突然被這一親吓到了，急忙一邊往卧室沖一邊說“我睡了，晚安。”
肖帥只當林鳳旋是害羞了，懷着一抹笑意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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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鳳旋跟着肖家三口去肖帥爺爺家拜年。除夕夜，肖帥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到了肖帥爺爺家。年夜飯開始後，各路親戚便開始攀比起來。本來大家都是一年沒見面的親戚，結果見面就像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非要比個你死我活。
“我家肖美美今年得了省三好學生，高考可以加20分呢！”肖帥的嬸嬸得意洋洋地說。
“我家穆青鋼琴比賽得了三等獎！”肖帥的姑姑不甘示弱。
……
一頓飯吃下來，完全是肖家子孫表彰大會。
“別見怪。”肖帥悄悄在林鳳旋耳邊說。
其實，這種場景林鳳旋曾經經歷過無數次，媽媽以前就是這麽跟慧姨攀比的。
“肖帥最近在做什麽呀？你這女朋友是做什麽的，給我們介紹一下嘛。”親戚發問一直保持沉默的肖帥，順便連林鳳旋也跟着中槍。
“我家肖帥在雪城當律師，今年接的案子賺了兩百多萬。”肖母本來是懶得跟這群親戚糾纏，如今被這麽赤.裸.裸的挑釁，不加以回擊還會被親戚以為混不下去了。親戚們趕緊假模假樣地恭維幾句。
“那你這女朋友呢？”親戚又問。
林鳳旋心裏叫苦，這坑果然是逃不掉的。
“這是小林。”肖母說。“她是學醫的。她翻譯的書都出版了，昨天她送了我們老兩口一本呢。”
之後衆親戚又是口是心非地恭維一番。
幸好八點以後的春晚吸引了大部分火力，衆親戚這才沒有技能全開地互相傷害。林鳳旋還收到了肖帥爺爺奶奶的紅包，這讓林鳳旋又很高興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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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林鳳旋跟着肖家三口回了家，肖帥父母拿出之前買的煙花炮竹。
“等到了十二點，我們一起去放一封長鞭炮，這樣一年才平安。”肖父說。
看到滿滿一袋煙花，林鳳旋兩眼放光。
肖帥看出林鳳旋的心思，摸着林鳳旋的頭說，“一會兒都是你的。”
肖帥一手拎着煙花，一手牽着林鳳旋往樓下走去。
肖母本來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肖父把她攔了下來說：“人家年輕人的事情，你去跟着瞎湊什麽熱鬧？”
肖母倒不是玩心重，而是怕兩個年輕人掌握不好時間，沒有準時在十二點放長鞭炮。“我是怕她們放鞭炮的時間不對，不吉利。”
“你怎麽越活越迷信了？”肖父說。“天時地利人和，豈是一封鞭炮能改變的？今年要是注定風調雨順，就算是山無棱天地合也不會有劫難。”
也罷，讓他們年輕人去掌握自己的命運吧。肖父肖母繼續看春晚。
樓下早就已經有許多小孩在放煙花，整個城市一片喧嘩。林鳳旋放了小蜜蜂又放電光棒，肖帥難得見她玩得那麽開心，就像一只歡樂版的浴火鳳凰。
“真好玩！哈哈哈！”林鳳旋揮舞着電光棒跑到肖帥面前。“帥哥不玩嗎？我有兩支，我給你一支。”說着便遞給肖帥一支正在燃燒的電光棒。
“我想吻你。”肖帥沒有去拿林鳳旋遞過來的電光棒，而是溫柔地握住林鳳旋的手。
“啊？”林鳳旋沒反應過來，但是肖帥已經摟住林鳳旋，一個同樣溫柔的輕吻在林鳳旋的唇上落了下來。
林鳳旋沒有一絲抗拒，她就這樣被肖帥的溫柔一點一點從唇間深入到齒縫，最後被完全攻陷。手中的煙花燃燒殆盡，只剩路燈下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忘我地，熱烈地，林鳳旋開始深情地回應肖帥的纏綿。林鳳旋可以感受到肖帥越來越沉重的鼻息，就像肖帥的擁吻一樣炙熱地打在林鳳旋耳邊，為她驅散年夜裏的風寒。唯有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林鳳旋才真實地感覺到，這個美得妖嬈的男人，真真切切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
“你的吻技比我想象中的好。”肖帥在林鳳旋耳邊輕聲說。
“又不是以前沒有跟別人親過。”林鳳旋不以為然。
“哦？你還談過戀愛？”肖帥看林鳳旋平時害羞的模樣，以為她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沒有啊。”林鳳旋說。
“沒有談戀愛怎麽會跟別人接吻？”肖帥不解。
“接吻和談戀愛有充分必要邏輯關系嗎？”林鳳旋反問。
這話問得肖帥有點語塞，不知怎麽回答。
“那你跟誰接過吻？”肖帥問。
“不重要的人。”林鳳旋無所謂地說。
看到林鳳旋的坦然，肖帥有些不知所措。林鳳旋的這個回答可以有很多種理解方式，比如曾經很重要的人現在已經變得不重要了，或者有個人重要到不能被輕易提及。
突然，肖帥手機響了，是王俊打來的電話。
“喂，老公，猜猜我們在做什麽？”接起電話肖帥瞬間變成一個撒嬌的小媳婦。
“聽你周圍那麽吵，肯定是在放煙花。”王俊說。
“你怎麽能這麽聰明呢。”肖帥一臉桃花蕩漾地說，然後肖帥把手機遞給林鳳旋說：“快跟小俊說兩句。”
“喂？”林鳳旋接起電話。
“新年快樂，小麻雀。”王俊溫柔地說。
“新年快樂！俊哥。”林鳳旋說。
“在小帥家過得怎麽樣？”王俊問。“昨天我打電話給小帥的時候他說你已經睡了。想我了嗎？”
“嗯嗯嗯！帥哥天天說他想死你了！你放心，我幫你盯着他呢，督促他每天想你一百遍！”林鳳旋說。
“你今天放了什麽煙花？”王俊問。
“我放了好多好多！”說起這個林鳳旋又興奮起來。“有小蜜蜂，地陀螺，電光棒，還有好多我說不出名字的。”
“今天玩得很開心嘛。”王俊聽林鳳旋這麽高興地說着，也跟着高興起來。
“啊！對了！幾點了？”林鳳旋急忙問。
“剛過十二點。”王俊說。
“快快！帥哥，放長鞭炮！十二點了！”林鳳旋催促肖帥道。
“俊哥，我們要放長鞭炮了，你小心耳朵被震聾喲！”林鳳旋對電話裏說。
“好啊，讓我聽聽你們的長鞭炮。”王俊說。
很快長鞭炮被點燃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在空氣中回響起來。林鳳旋又像一只撒了歡的小鳥一樣，蹦蹦跳跳，跑來跑去。
一千響的鞭炮放完，肖帥跟王俊說：“老公，小麻雀現在渾身都是火.藥味，我帶她回去洗澡。”
“好的，你自己也要洗幹淨點。”王俊說。
“你不在，要我洗那麽幹淨做什麽？”肖帥和王俊不知不覺又開始調情。
“你不洗幹淨了拍出來的照片我怎麽敢看。”王俊說。
“你要看我哪裏的照片？”肖帥挑逗道。
“讨厭啦，明明知道人家要看哪裏還問得這麽明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