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午飯
午飯
沒有栗青禾的聯系方式，去學校也等不到他的人，要不是陸傾韓是個男人，陸傾韓都以為對方這是打完一炮就跑了，不打算負責任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想了一個不太高明的計策：“明天中午，我去學校找你吃飯。”他狀似無意的提起“記得帶上你們老師。”
“哦……”雖然不明白陸傾韓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不過何肆還是答應了。就算問他為什麽，得來的肯定還是那些虛假的理由。總之陸傾韓不會做對自己不好的事就是了。
隔天中午，栗青禾下了第四節課，正在講臺上收拾東西，何肆走過去：“栗老師，我幫你拿吧。”
“謝謝。”栗青禾笑笑，兩人一起走出教室。
“栗老師。”何肆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中午我哥哥想請老師吃飯。”
“不用了，你們去吧。”栗青禾自然的拒絕道。
“走吧，栗老師，我們一起。”他不自覺帶上一絲哀求的口氣。在他心底裏，也樂意與栗青禾有更多的來往。
“好吧。”栗青禾輕輕嘆口氣“也太麻煩你哥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何肆趕忙說道。
——何止不麻煩，這正是陸傾韓希望的。
既然是請客，陸傾韓開車載着兩人去了一家不錯的飯店。
落座後，栗青禾客氣的對陸傾韓說道：“讓您破費了。”
陸傾韓翻看着電子菜單：“不會。”
兩人明明和之前的相處模式沒什麽差別，但何肆莫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
“栗老師喜歡吃什麽？”陸傾韓将電子菜單推過去。
“客随主便。”栗青禾不動聲色的推回去。
趁這機會，陸傾韓的手指似不經意般，觸碰着栗青禾的。對方像是沒感覺到，自然地将手抽了回來。
“何肆你想吃什麽？”陸傾韓轉而問何肆。
“我都行。”
“好，那我點幾道這家店裏的特色菜，你們嘗嘗。”陸傾韓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點完菜後，将平板遞給站在一旁的服務生。
“我去一趟衛生間。”栗青禾起身。
陸傾韓點點頭，用茶壺給每一個茶杯裏倒滿茶水，然後将其中一杯遞給何肆：“你去衛生間嗎？”
“不去。”何肆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我也去一趟。”陸傾韓緊随栗青禾其後出去了。
何肆點點頭，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一邊喝着茶水，一邊玩着手機。
栗青禾在衛生間裏洗了洗手，擡頭，正好從鏡子裏看到站在衛生間門口的陸傾韓。他微笑着對他點點頭，從他身邊經過時，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栗老師，你為什麽躲我？”
“有嗎？”栗青禾的臉上真實的寫滿了詫異。
“吃幹抹淨，不打算認賬了？”陸傾韓凝視着他鏡片後的眼睛，玩味的問道“該不會……那天栗老師也喝了酒，所以把一切都忘了吧？”他“嘶”了一聲“不對啊，我記得栗老師那天清醒得很啊！”
不管他說什麽，栗青禾只是笑着看着他，并不反駁，也不說話。
這副模樣的他，和那天晚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脫掉眼鏡，充滿ｙｕ望的臉孔仰着，吐出暧昧的呼吸。那雙修長的手臂伸直，如溺水的人般，用力攀住他的後背……陸傾韓忽然感覺自己的喉嚨非常幹，他盯着栗青禾的嘴唇，竟一個字也說不出。
一聲輕笑從栗青禾的唇邊溢出。他靠近陸傾韓，手指肆意的觸碰着他的私密部位，在他的耳邊用氣音吐出：“你對我有感覺了？”
吃他媽的飯……現在的陸傾韓只想吃掉他！
“回去吧，不然何肆該等着急了。”栗青禾倏地與陸傾韓拉開距離，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更像是對陸傾韓的一種變相勾引。
卧槽！他怎麽這麽撩人？
一道道菜品擺到桌面上，陸傾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那些食物塞進自己嘴巴裏的。明明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栗青禾吸引去。
——纖長白皙的手指捏着木色的筷子，宛如一具上好的藝術品。雪白的襯衫被挽到手臂的位置，露出一截消瘦的手臂。栗青禾似乎沒感受到陸傾韓或明或暗的注視，他微微側着臉，和何肆說着什麽。臉頰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柔和。至于他們談話的內容，此時此刻倒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飯罷，三人一同下樓。何肆走在他們前面，陸傾韓一把拉住栗青禾，比何肆慢了一步：“栗老師下午幾點有課？”
“你呢？”栗青禾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陸傾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栗青禾的喉頭：“我沒課。”
可惜他的小心思被栗青禾一眼看穿：“好好學習吧，小朋友。”
“那你給我一個小獎勵？”陸傾韓不松手。
這段走廊沒什麽人經過，何肆沒發現任何異常，已經走下樓梯。但不管怎麽說，這裏是飯店，有攝像頭，有随時會經過的服務員或者上樓的客人。一種隐秘的ｋｕａｉ感湧上陸傾韓的心頭，他的心跳仿佛都因此而放大無數倍。
時間或許只過去短短的一秒，栗青禾沒有過多的浪費言語，他微微擡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陸傾韓的嘴角，然後無事發生似的，下樓去找何肆。只剩下陸傾韓一個人，細細品味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不得不承認，栗青禾比任何一個陸傾韓交往過的人，都更令他着迷。
——————————————————
晚上放學的時候，何肆沒有寫完卷子，和班長要了班門鑰匙，打算多留一會兒。
顧秋鳴不明原因的也沒有走，一直等到班級裏只剩下他和何肆，才慢慢走向何肆的座位。
何肆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人接近，直到顧秋鳴輕輕咳嗽了一聲，他像是被吓到似的，身體輕微的震顫了一下，緩緩轉頭向後看。
不知道為什麽，顧秋鳴莫名覺得這樣的何肆有點可愛。
“你寫完了嗎？”他出聲問道。
“沒有。”何肆甚至沒有擡頭。
“那你要做完才走嗎？”這個問題得到的是極其簡短的一個“嗯”字。
于是顧秋鳴坐到他旁邊，一副要等他寫完的樣子。
也許只用了十分鐘，何肆解決完所有問題，放下筆，無意間發現桌子上放了一支不屬于自己的筆。
“送你的。”顧秋鳴在一邊懶洋洋地說道“你這麽熱愛學習，就那麽一支筆，肯定不夠用吧？”
何肆并不想接受任何來自顧秋鳴的東西:“不用了，謝謝。”
顧秋鳴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不要你就扔掉。”
說完，他轉身離開教室，腳步聲逐漸遠離，似乎是一個人先走了。
也許他在發脾氣，可何肆只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