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抱起

抱起

李芹詩帶戚遲鳶去了西苑,順便說了戚堰之的事情。

從年後開始,戚堰之和陳氏就吵個不停,上個月兩人還分房睡了好一陣子,陳氏遲遲等不來戚堰之委身找她和好,幹脆來了個狠招。

陳氏帶着兒子回娘家了,把兩歲的女兒留在了戚府,女兒正是黏娘親的時候,陳氏這麽走了,她自然哭個不停,誰都哄不好。

戚堰之回來後,抱着閨女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去陳家接陳氏回來,沒想到陳氏給他擺臉子,還提了幾個條件。

其中之一便是,以後娘家兄弟有任何狀況,戚堰之都要無條件幫忙。

戚堰之如何能忍,兒子都顧不得,當場就甩臉色走了。

戚遲鳶聽着,眉心擰到了一處:“上個月的事,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和好?”

李芹詩長嘆一聲:“非但沒和好,就在前兩日,你哥哥從外帶回來一位姑娘,說要納她為妾。”

戚遲鳶眼眸睜大,不敢置信:“納妾?”

并非是戚家不能納妾,而是戚呈毅和李芹詩年少情深,成婚後互相幫持,有了孩子後更是密不可分,戚呈毅主外,李芹詩主內,誰都離不開誰。

二人伉俪情深,戚堰之自幼都看在眼裏,還說以後要跟爹娘一樣,娶了妻之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沒想到戚堰之竟會納妾。

李芹詩苦笑:“是啊,怎麽勸都勸不住,那姑娘挺有本事的,玥玥哭起來的時候不好哄,她三兩下就哄好了。”

玥玥便是戚堰之的小女兒,名為戚玥。

李芹詩:“你哥哥都這麽大了,我和你爹管不住他,就憑他做主了。”

“就這麽納了?”戚遲鳶看到李芹詩點頭,神色複雜:“這麽大的事您怎麽都不告訴我。”

李芹詩拍着戚遲鳶的手,安撫道:“又不是什麽好事,那姑娘孤苦無依,被你哥哥帶回來後就順理成章的住進來了,我不想讓你聽到這些愁人的事兒。”

李芹詩不是把女兒當外人,她知道戚遲鳶在王府不易,不想讓這種小事傳到她耳中,省得心煩。

“孤苦無依?”戚遲鳶好奇問:“她現在可在府裏?”

李芹詩點頭:“在東苑呢,這會兒應該在哄玥玥,你想見她?”

戚遲鳶輕嗯一聲,總要見一面,心裏好有個底。

李芹詩帶她去東苑見人,順道說了那女子的姓名。

她們到的時候,戚玥剛被哄睡着,從戚玥房裏走出來的女子溫婉清雅,柔美這個詞兒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人正是胡盼兮,她看到李芹詩,恭恭敬敬地行禮,喊道:“夫人。”

李芹詩輕輕颔首,介紹道:“這位是睿王妃,也是堰之的妹妹。”

胡盼兮不驕不縱:“見過睿王妃。”

戚遲鳶從頭到腳好好打量着她,沒說話。

胡盼兮初次面對這樣身份的人,不免緊張道:“王妃可是來看二姑娘的?”

戚遲鳶繞過她往屋裏走去,看到了睡在小床上的戚玥,睡得很熟。戚玥是她的小侄女,她當然知道這小丫頭有多難纏,沒想到胡盼兮能把人哄睡着。

胡盼兮笑道:“二姑娘這麽大的孩子心思敏感,大人有什麽情緒他們最清楚了。”

戚遲鳶沒養過孩子,對這些一無所知,問:“你好像懂得很多,以前照顧過孩子?”

李芹詩聽了這話,眼神跟着狐疑起來,胡盼兮哄孩子的模樣,的确不像是第一次。

胡盼兮點了點頭:“以前有個妹妹,都是我在照顧她。”

戚遲鳶記得她孤苦無依,對于這種說法很是不解,便問:“那你妹妹呢?”

胡盼兮臉色不怎麽好看:“家中小弟需要銀子救命,爹娘将我們賣給了不同的人伢子。”

戚遲鳶怔住:“抱歉。”

胡盼兮搖頭:“王妃不用這麽說,多虧戚大哥救我,給了我一個安穩的住處。”

戚遲鳶不好再問什麽,只問了幾句關于戚玥的事情便走了。

馬車沒回王府,而是去了布莊,岑越一直跟着,不怕路上遇到意外。

布莊很大,戚遲鳶到的時候,戚堰之正在看着人織布,他盯得很緊,唯恐有人偷工減料。

戚堰之看到戚遲鳶過來,拿出好茶招待她。

“你怎麽來布莊了,睿王不會說什麽吧。”戚堰之還不知道南王的事。

事關南王造反,朝廷的官員不會亂傳。

戚遲鳶将魏宴淮離京的事說了出來。

戚堰之大驚:“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戚遲鳶搖了搖頭,問起關于陳氏的事情。

戚堰之臉色冷下來:“她想讓戚家幫陳家填窟窿,哪那麽容易,我又不傻子。”

戚遲鳶:“那你們要冷戰到何時?”

戚堰之:“走一步看一步吧,總不能真答應她那些荒唐條件。”

戚遲鳶了然,又去看了戚呈毅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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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宴淮走的這一個月裏,戚遲鳶過得相當清閑,每日按時喝藥,天好了就去庭院裏曬太陽,這陣子她時常去袁将軍府上找萬壹壹說話。

原因無他,萬壹壹婆母病了,孩子輪到萬壹壹照顧,萬壹壹有顆貪玩的心,想照顧孩子又想跟戚遲鳶說話,幹脆寫帖子邀戚遲鳶來将軍府做客。

一來一回,戚遲鳶對袁将軍府都熟悉了。

萬壹壹将孩子送去了教書先生那裏,坐在屋裏跟戚遲鳶抱怨道:“昨日你走後,姓林的那位又來找我詢問你的喜好,她真以為自己上得了臺面啊,還想與你結交。”

萬壹壹所說的那位是袁将軍納的妾,都給袁将軍生倆兒子了,仗着倆兒子在,時常對萬壹壹不敬。

袁将軍對萬壹壹很好,可依舊納了妾,還不止一個。

戚遲鳶時常在想,魏宴淮當真就那麽喜愛她?

先前不近女色,後來有了她,身邊就只有她,可這樣的情況又能持續多久呢。就如兄長,早些年和陳氏恩愛無比,如今同樣有了妾室。

萬壹壹拉着戚遲鳶的手,羨慕道:“若是我家将軍像王爺那樣,我這輩子所受的氣能少一大半。”

戚遲鳶回到王府還想這件事,許是想的太久,夜裏竟夢到了魏宴淮,夢裏的魏宴淮依舊強勢,無論她怎麽拒絕都沒用,事後抱着她說盡好聽的情話。

哪怕是在夢裏,都能清楚感受到渾身酸軟無力,還有腰快斷了的感覺。

戚遲鳶醒來後就去沐浴,心生煩躁,用膳時一點胃口都沒有。

吃到一半,岑越來了靜園,手裏拿着封信,道:“王妃,這是王爺給您寫的信。”

戚遲鳶并不期待信裏的內容,讓小翎收下後就放到了一旁,遲遲沒有拆開看一眼。

綠桃問:“王妃不好奇王爺寫的什麽嗎?”

戚遲鳶:“好奇又有什麽用,不管寫的什麽,人都回不來。”

魏宴淮走的時候說了,快則兩個月,這才過去一個月,就算最快回來也要等下個月了,她可不着急,還想魏宴淮能慢點辦事。

綠桃只當王妃太思念王爺,思念到連信都不敢看。

戚遲鳶來了月事,便沒有出門四處跑,一整日都待在靜園,桌上那封信始終沒有拆開。

到了傍晚,岑越又來了,問:“王妃可要給王爺回信?”

他并沒有看到屋裏還未拆開的信,以為王妃早就看過了。

戚遲鳶只說了兩個字:“不回。”

岑越有點失望,在他看來,王爺此刻肯定很希望看到王妃的信。

.

南歸城距離南陵有四十公裏,魏宴淮讓袁柘守在南陵,順便看着魏鴻致和南王府的其他人。

南王府最近亂成了一團,南王妃不在,後院的其他人沒有主心骨,年前才為南王生了兒子的妾室竟還想拿着錢跑路,半道碰到袁柘,被袁柘抓了回來。

魏鴻致身為南王世子,不止一次處理後院的瑣事。

這日,魏鴻致紅着眼找到了袁柘。

“袁将軍,我父王還沒找到嗎?”

雖有十四了,卻也是個半大的孩子,這麽多天沒見到爹娘,情緒都快崩潰了。

袁柘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世子別哭,您現在是南王府的頂梁柱,南王和南王妃不在,您更要堅強。”

魏鴻致抹了把眼淚,小聲問道:“袁将軍,您跟我說實話,我父王是不是真的叛變了。”

袁柘沉默,這種事不好說。

魏鴻致眼裏浮現出恐懼,道:“我想去南歸城找皇叔。”

魏鴻致不知道該怎麽辦,只知道找魏宴淮就對了,爹娘消失不見,他把魏宴淮當做了主心骨。

袁柘依舊摸着他的頭,無情拒絕:“王爺讓您待在王府,不得出門。”

說好聽點是袁柘守着南王府,事實就是南王府被袁柘把控了起來。

魏鴻致何嘗不明白,霎時心如死灰,只覺得看不到希望。

遠在南歸城的魏宴淮,已經查到了南王的蹤跡,還得到了一張紙信,紙信上的字跡經過多次對比,确定是南王親筆,而這上面正是南王勾結劫匪造反的證據。

南王當年是發了毒誓,可他根本不信天,更未将毒誓當真過。

魏宴淮即刻就寫信送往京城,拿着兵符前往南歸城程将軍府。

四月中旬,南歸城四周的劫匪全被剿了,由睿王和程将軍帶領官兵,抓到了劫匪頭子不會當場殺掉,反而是帶回去審問,似乎是在找什麽人的痕跡。

皇帝收到魏宴淮那封信的時候已是兩日後,他在朝堂上暴怒,立刻下旨捉拿南王,即刻絞殺,至于南王府的人,全都軟禁起來。

這麽大的事再怎麽都瞞不住昭太妃,昭太妃聽聞此事直接暈了過去。

戚遲鳶待在府裏,并不知道此事。

五月初,南王被捕,當場就被一箭穿心,南王妃彼時已奄奄一息,送去南王府修養了三日才醒過來。

南王妃說,她是被南王綁過去的,她并不知道南王要造反,還說這些跟她還有南王世子都沒關系。

南王妃句句屬實,她恨死南王了,她失蹤的那段日子,被南王關在地窖裏,吃喝都成問題。

如今都南王妃瘦成了骨頭架,雙頰凹陷,眼球往外凸,臉色蠟黃的不像話。

若不是這般明顯的變化,沒人相信她的話。

魏宴淮清楚南王的脾性,且一眼就能看穿南王妃的心思,确定她沒有說謊,才動筆給皇帝寫信。

在聖旨沒有來之前,南王府的任何人都不得出府。

夜裏。

魏宴淮與人飲酒時詢問了今天的日子。

倒酒的人說道:“今日是五月初六。”

魏宴淮皺起眉頭,重重放下酒杯。

袁柘疑惑:“怎麽了?”

魏宴淮讓人倒滿酒,一口悶下,搖頭道:“沒什麽。”

今日是戚遲鳶的生辰,他從年前就想着,想給戚遲鳶好好過,想讓她開心,來之前還在想,定要快些處理完這邊的事兒,好回去陪戚遲鳶過生辰。

沒想到還是錯過了。

袁柘搞不懂他為什麽忽然喝悶酒,笑道:“別喪啊,等咱們等到了京城的信兒,就能回去了。”

袁柘猜測,魏宴淮可能是想媳婦兒了,他以前想萬壹壹的時候就是這樣喝悶酒。

魏宴淮睨他一眼,語氣不明:“你懂什麽。”

期盼了那麽久,因為南王這事兒錯過了,魏宴淮真想扒了南王的皮,若不是皇帝要南王全屍,他此刻都會去扒皮。

袁柘笑呵呵地:“我不懂,我就知道我媳婦兒肯定盼着我回去呢。”

魏宴淮臉色更不好,他知道,戚遲鳶肯定不會盼着他早些回去。

魏宴淮不停讓人倒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袁柘:“來!給睿王滿上!”

他們身在酒樓,不知喝到了多晚,魏宴淮倒在椅子上,察覺到有人來扶自己,鼻尖萦繞着刺鼻的脂粉味兒。

魏宴淮驀然清醒,睜眼看到粉衣女子湊了過來,嬌滴滴道:“奴扶您去歇着。”

魏宴淮眼中染上戾氣,狠狠推開她。

粉衣女子驚呼一聲,倒在地上。

這聲音驚到了袁柘,被人纏着的袁柘看了過來,忽而笑了起來:“魏兄啊,咱們這是在南陵,不是京城,你找人溫存一晚上沒事兒的。”

魏宴淮站起身,陰沉着一張臉,道:“袁柘,你自己怎麽玩跟本王沒關系。”

說罷,毫不留情地轉身出去。

狠狠關上了門。

袁柘怔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喃喃道:“真生氣了?”

袁柘一直不明白魏宴淮這種人活着有什麽樂趣,于他而言,女色不是必要的,但絕對不能沒有。

他若是像魏宴淮那般不近女色,還不如死了算了。

魏宴淮走出酒樓,不知和誰撞了他一下,對方直接倒在地上,站起後罵聲不斷,還讓他別走。

魏宴淮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那人。

那人對上他狠厲地眼神,口中罵人的髒話硬生生吞了回去,雙手合十,彎着腰道歉:“是小人不長眼沖撞了,您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

魏宴淮懶得教訓他,轉過身就走了。

三日後。

戚遲鳶又收到了魏宴淮的信,這信是暗衛快馬加鞭,跟随呈給皇帝的奏折一同送來的。

萬壹壹待在她身旁,她這次沒有放着,直接拆開了看,看完信上的內容後,坐在屋中感嘆。

幾個月過去,當真是物是人非。

造反的只有南王一人,受苦的卻是整個南王府,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南王府那麽多人。

萬壹壹跟她看完了那封信,同樣感嘆道:“南王倒是個狠人,竟真不顧那麽多人的死活,小世子還被他當成掩耳盜鈴的棋子。”

南王造反,又把魏鴻致放在明面上,足以見得他并不在乎這個兒子,或者說,在南王眼裏沒有親情,只有權勢。

不論是南王妃還是小世子,都比不得皇位重要。

戚遲鳶從未見過這般心狠之人,南王并非沒有權勢,他在南陵雖然算不上只手遮天,但沒有人敢越過他說話,妻妾視他如命,兒子乖巧聽話。

可南王不知滿足,他想要整個燕國,為此不顧親人死活。

戚遲鳶抿了口茶,望着天邊飛過的大雁,道:“昭太妃年紀大了,南王竟也不顧自己生母。”

萬壹壹:“他們皇家的人就是這般無情,阿鳶,我能看出睿王和他們是不同的,你定要珍惜睿王。”

向來不近女色的人忽然有了喜歡的姑娘,那他這輩子都要搭進去了。

戚遲鳶但笑不語。

萬壹壹:“我說真的,你別看我家将軍那般寵我,其實他骨子裏改不了本色,只怕這次外出回來,還會帶位姑娘回來呢。”

萬壹壹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撸起袖子:“管住自己的身體就那麽難嗎,我都想把他後院給燒了!”

戚遲鳶笑出了聲:“你不怕婆母生氣啊?”

“管她呢,最好整個将軍府都燒了,我帶着兒子回萬家!”萬壹壹說完就歇氣兒,袁柘又不是小人物,将軍府若真是燒了,她自己也跟着完蛋。

庭院裏吹着暖風,麻雀站立在枝頭叫個不停,暖陽灑在地上,曬的整個人暖洋洋地。

萬壹壹趴在石桌上,放輕了聲音:“阿鳶,希望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我這樣的煩惱。”

戚遲鳶輕撫着她後背,唇畔笑意淺淡:“但願吧。”

誰不想過順心日子呢,她先前起過輕生的念頭,只一瞬就消失了,若魏宴淮待她不錯,為何不這樣過下去,總歸有名分在。

南王已逝的消息從宮裏傳開,聽聞昭太妃病床不起,誰也不見。

太後和江太妃一起去探望,向來軟弱不會拒絕人的昭太妃連她們都不見,太後知道她傷了心,難得沒有怪她。

回去的路上,太後跟江太妃說道:“哀家看着他們長大,小時候都那麽乖巧,誰知道長大了一個比一個膽子大。”

江太妃根本笑不出來,她知道蜀王沒有那樣的心思,但是南王一事讓她心有餘悸,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覺都睡不好。

太後若有所思地瞥了江太妃一眼,皮笑肉不笑:“蜀王自幼就比南王聽話,哀家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江太妃扯了扯嘴角:“太後所言極是,蜀王對皇上忠心耿耿,從小就跟睿王走得近,他們兄弟三個感情比誰都好。”

魏宴淮幼時跟誰就不親近,蜀王同樣如此。

太後笑了聲,不拆穿她。

.

京城的天愈發暖和,從前光禿禿地樹枝長出了茂密綠葉,擋住了烈日陽光,坐在樹下乘涼很是舒服。

戚遲鳶挑了個好日子回戚府探望,得知胡盼兮有了身孕。

她挽着李芹詩的手臂,“日子過得竟這樣快,哥哥都要有第三個孩子了。”

李芹詩最近心情好,容顏煥發,眉眼間看不出絲毫疲态,“是啊,你嫂嫂不鬧了,孩子又聽話,倒是讓我過了幾天舒心日子。”

陳氏在戚堰之納妾不久後就跟戚堰之和好了,她不是真的賭氣,就是想威脅戚堰之,不曾想威脅不成,還差點跟戚堰之和離。

陳氏舍不得富得流油的戚家,即便戚堰之有妾室了,不在乎她了,她依然跟着回來。

不管怎樣,如今的戚家稱得上有錢有勢,她舍不得離開。

戚遲鳶去看了胡盼兮,又去看了陳氏和侄子侄女。

陳氏的氣色大不如前,似乎還哭了,見戚遲鳶過來,胡亂抹了把淚,強顏歡笑:“小妹來了啊。”

戚遲鳶坐在她身旁,低聲安慰了幾句。

陳氏擦着淚:“都是我之前不懂事,搞得大家心裏都不舒服,最後造成了這樣的局面,我真是恨啊。”

陳氏恨自己貪心,也恨娘家兄弟不顧她的感受,她最近沒有往娘家拿銀子,被親娘罵白眼狼,親弟弟同樣罵她不争氣。

陳氏這才知道從前的自己有多傻。

戚遲鳶不知道陳氏的經歷,什麽也沒說,就這樣拍着她肩膀。

陳氏:“小妹,你哥哥以前對我那麽好,我還那樣刺激他,是我太蠢了。”

戚遲鳶聽陳氏訴說了好久,直到傍晚在戚府用過晚膳才離開。

她有些累了,坐在馬車裏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馬車停下,隐約聽到了楊管事的聲音。

“王爺!王妃從戚府回來了!”

戚遲鳶靠着車窗,腦袋懵了一瞬,忽而清醒,眼裏再無絲毫困意。

馬車外又響起綠枝激動地聲音:“王妃!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

耳畔只剩下綠枝的聲音,戚遲鳶抿着唇,眉心微微擰起,等心裏平靜下來才走出馬車,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面的情況,就被人抱了起來。

肢體似乎有記憶一般,下意識摟住了身前人的脖子。

今天就更這麽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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