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哭
別哭
戚遲鳶聞到了一股清冽的味道,那是沐浴後的清香,愣怔時,她臉上多了抹柔軟的觸感,反應過來是什麽後,臉頰染上紅暈。
她自知這時候掙脫不了,幹脆将臉埋在男人懷中,哪怕是黑夜,清楚沒人能看到她這副模樣,但就是不好意思。
魏宴淮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親了戚遲鳶,嘴角上揚,按耐住激動抱着人去了靜園。
戚遲鳶太輕了,他輕輕松松抱着走,手臂沒有絲毫酸軟。
綠桃跟小翎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欣喜。
王爺是二月底走的,如今都六月了,整整三個月,王爺可算是回來了!
魏宴淮抱着戚遲鳶回了屋,如今天暖,但夜裏依舊寒涼,抱着她走了一路,她身上是暖的,雙手卻冷得不像話。
魏宴淮心髒跳動個不停,臉上喜色難掩,強壓着胸腔的喜悅,黑眸深處地猛獸猙獰,幸而理智尚存,讓戚遲鳶坐在榻上,自己則是跪在她身前望着她,握着那雙冰涼的手好好暖着。
許久不見,戚遲鳶不習慣他這麽看着自己,明明幾個月前已經能平靜忽略這樣的視線,如今怎麽都忽視不得,眼前的視線灼熱如火,似要随時将她吞噬。
戚遲鳶微微垂首,盯着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男人的手掌又大又暖,就這樣包裹住她的雙手,将寒意逐漸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
她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一時之間有些發怔。
從得知魏宴淮回來怔神到現在,哪怕她之前做好了魏宴淮随時回來的準備,還是覺得不真實。
往後又要和魏宴淮同床共枕了,最近幾個月裏都是她一人獨眠,沒人鬧騰,每日都睡得很舒服,除了夢見魏宴淮的那幾夜。
屋裏燭火搖曳,魏宴淮那雙深邃地黑眸緊攫着戚遲鳶,怎麽都看不夠,低笑了幾聲,說道:“這麽久不見,你可想我?”
魏宴淮很激動,他想抱着戚遲鳶親個不停,想跟她講述那三個月的經歷,想跟她分享路上看到的恩愛夫妻,更想抱着她做一些想了三個月的事。
理智告訴他,如果真那麽做了,一定會吓到戚遲鳶,可能還會把她惹生氣,像之前那樣不理他。
所以他一直忍着,這些事可以做,但是要慢慢來,他不能把人吓到。
戚遲鳶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臉上燥得慌,長睫遮住了眼中神情,手心裏不知何時出了汗,還沒來得及幹掉就沾到了魏宴淮手上,好在冷汗并不黏膩。
她知道魏宴淮想聽什麽,可她騙不了自己。
于是,戚遲鳶在魏宴淮炙熱地眼神中搖了搖頭,只吐出兩個字:“不想。”
她嗓音又輕又細,帶着點清冷,聽得魏宴淮心裏發癢,恨不得這時候就抱着人啃。
魏宴淮早就知道答案,一點都不傷心,擡頭凝望着她,眼底情意綿綿,看不出半分假意,道:“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每日每夜都在想。”
戚遲鳶很久沒有聽到這麽直白的話了,她不明白魏宴淮的臉皮怎麽就那麽厚,先不提這些情話,就說方才在外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都要親她。
簡直不要臉!
戚遲鳶不喜歡這樣,想将手抽出來,她試探着動了兩下,不僅沒有抽出來,魏宴淮還愈發握得緊。
實在沒辦法,她無奈開口:“你先松開我。”
魏宴淮盯着她看了片刻,緩緩松開。
戚遲鳶頂着他纏綿的眼神,弱聲道:“我想去外面坐坐。”
魏宴淮擋在她面前,唇邊噙着一抹笑:“這麽晚了,該歇下了,況且外面那麽冷。”
戚遲鳶就怕歇下,抱怨魏宴淮怎麽就夜裏回來了,白天回來還能給她時間緩緩,現在就回,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奔波勞累了一整日,不想夜裏還累。
戚遲鳶咬了下唇,猶豫道:“是有些累了,我想現在就睡下。”
她話都說這麽明白了,只希望魏宴淮不要為難她。
可惜天不遂人願,魏宴淮捏了捏她的手指:“我陪你一起。”
戚遲鳶眼中蒙了層淚意,嗓音發顫:“我想好好睡一覺,你不能……”
“鳶兒,我們分離三個月了。”魏宴淮說着,按着她肩膀将她推到,手指纏繞住她身側的衣帶。
他一回來就去沐浴更衣,身上聞不到一絲異味,都到了這個地步,連推脫的理由都沒了。
戚遲鳶怕得眼淚掉落,鼻尖泛紅,不由哀怨:“就不能明日嗎,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魏宴淮俯身壓下,親了下想念許久的紅唇,“你不用做準備,我來就好。”
“你好煩啊,你還是不是人啊。”戚遲鳶委屈哭嚷着,揚起手臂打了他一下,可惜她本身就沒什麽力氣,再怎麽用力對身前的男人來說都軟綿綿地。
魏宴淮單手抓住她的手腕舉在她頭頂,聲音略微沙啞:“是是是,我不是人,你別哭。”
說着,便低頭堵住了她後面的話。
戚遲鳶眼淚更甚,完全收不住,趁着雙腿得了自由,想踹魏宴淮幾腳,腿剛擡起來,就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抓住。
戚遲鳶輕咬着唇,驀然意識到自己在自投羅網,沒忍住哭出了聲:“魏宴淮,我讨厭你,讨厭死你了!”
她抽泣着,語氣有些嗔,嬌柔地不像話。
魏宴淮笑了聲:“我和鳶兒正好反了過來。”
他喜歡戚遲鳶,愛戚遲鳶,愛到沒了她就不想活。
夜裏,魏宴淮叫了四次水,即便這樣他還忍着,怕戚遲鳶受不住。
清晨。
魏宴淮起了個大早,覺得昨夜是這幾個月來睡得最滿足的一覺,簡直神清氣爽,若不是要去早朝,他真想摟着戚遲鳶再睡一會兒。
南王一事,皇帝沒有遷怒南王府的其他人,但不代表那些人沒有事。
南王造反,即便他的家屬沒有參與,但南王身份不保,死後被貶為庶民,皇帝會親自把南王的名字從皇家族譜上劃掉。
至于南王妃和南王世子乃至南王的其他親屬,全都貶為庶民,收回南王府和其他封地鋪子,只留一些傍身的銀子。
南王妃母族同樣受到牽連,南王妃的兄弟、親爹乃至叔父,全都沒能幸免。
包括跟南王有牽扯的朝中大臣,哪怕沒有參與,但皇帝不放心,有兩位身居要位的老臣明升暗降。
昭太妃當年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先帝微服出巡時看上她并帶了回來。
因此朝中并沒有南王親信,這讓事情變得好處理起來。
昭太妃纏綿病榻一個多月,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據太醫所言,昭太妃應該活不過今年。
皇帝沒有處置昭太妃,但其他跟南王有過牽扯的人都沒能逃掉。
退朝時,魏宴淮跟袁柘一同出宮,他看到了袁柘臉上的傷,能被打成那樣,八成是萬壹壹動的手。
袁柘摸了下臉上的傷,到抽一口冷氣,憂愁道:“不小心喝多了,把事情全都抖了出來。”
魏宴淮冷笑:“活該。”
袁柘沒聽到他的話,繼續抱怨:“我又沒把人帶回來,況且那姑娘只要銀子,我給了她一大筆銀子後她就消失了。”
魏宴淮:“你不該這樣,若下次遇到別有用心之人容易壞事。”
袁柘随意擺擺手:“我沒你說得那麽蠢,她們抱有什麽目的我還是能看清的。”
魏宴淮都想踹他一腳。
出了宮,袁柘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上下打量魏宴淮,狐疑道:“王妃沒套你的話吧?”
魏宴淮面不改色:“套了又如何,我規規矩矩,不像你那般。”
袁柘撓頭:“只是一夜而已,她拿了銀子就再沒出現過,這算不得什麽吧。”
魏宴淮上了馬,“你這傷還是輕了。”
話落,便駕馬離開。
他整顆心都挂在戚遲鳶身上,一刻都不想多耽誤,就想快點回去看她。
魏宴淮想着,拽緊缰繩,厲呵:“駕!”
紅鬃烈馬跑的更快,後面的袁柘跟都跟不上。
魏宴淮回到府,得知戚遲鳶還沒醒,把馬缰遞給岑越,自己則是去了靜園。
魏宴淮回到屋裏,見床上的人睡得還熟,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便放心解開了腰帶,掀開被褥躺進去。
這還不夠,他又把人抱進懷裏,這才滿足閉上眼。
門外。
綠桃跟綠枝竊竊私語。
“王爺太黏着王妃了,我看王妃都有點受不了,要不咱們提醒一下王爺。”
“噓噓噓,這種事你都敢提醒,不要命了啊。”
“那怎麽辦,你沒聽到昨夜的動靜,我都怕王妃受不住。”
“要提醒你去提醒,我不敢。”
“我也不敢。”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戚遲鳶醒來就看到了魏宴淮,昨夜發生的一切浮入腦海,回想昏睡之前聽到的那些不要臉的情話,嘆了聲氣,慢吞吞地坐起身,腦袋嗡嗡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腰酸無力,站起來都費勁。
昨夜就想到了會是這種情況,那麽久沒見,魏宴淮又喜歡那事兒,怎麽可能把控得住。
嘴上說着喜歡她,卻一次又一次不顧她的意願折騰她。
什麽不近女色,都是旁人瞎說的。
戚遲鳶的腰還被摟着,她有些不舒服,拿開男人沉重的手臂,艱難站起身,下床時不小心踩到了魏宴淮的腿。
腳下一滑,驚呼一聲,完全不受控制的跌坐在魏宴淮身上。
戚遲鳶臉色驟變,眉頭緊緊蹙起,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
她這一下,也将魏宴淮弄醒了。
魏宴淮睡得不沉,剛才那些動靜他都能感覺得到,怕戚遲鳶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就沒有睜開眼,想等她出去了再裝作醒來。
沒想到她摔了一跤。
魏宴淮怕她摔疼,坐起身,輕而易舉把人拉入懷裏,仔仔細細地檢查,“沒磕到吧,身上哪裏疼嗎?”
床榻有被褥在,并磕不痛,讓戚遲鳶受不了的是身體的酸痛。
魏宴淮看她表情不對,臉色微變,問:“真磕到了?”
他摸了摸戚遲鳶的手臂:“這裏疼?”
摸了摸她的腿:“還是這裏?”
眼見着手越來越不老實,戚遲鳶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不疼,哪都不疼。”
她額頭冒出了汗,說不疼肯定是假的。
魏宴淮眼神愧疚:“是不是我昨夜弄疼你了?”
戚遲鳶頓時無言,幹脆不理他了。
魏宴淮确定自己猜對了,自責道:“我下次注意點,你先躺着,我去拿藥。”
戚遲鳶沒有反駁他,在他去拿藥的時候,回想他剛才的态度和神情,覺得很不可思議。
短短三個月,魏宴淮像是變了個人。
從前讓人讨厭的強勢還在,不同的是比之前還要卑微,對待她更加小心翼翼,好似怕她生氣一樣。
這怎麽可能是魏宴淮。
魏宴淮拿來了藥,動作輕柔地幫她塗抹,看到她身上的紅痕,愧疚心更甚,邊抹藥邊說着自責的話。
“是我魯莽了,疼不疼?”
“我下次會輕些。”
戚遲鳶全程發懵,被他翻來覆去的上藥都沒反應,她身上早就不痛了,就是酸,方才痛是因為摔得太狠,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
魏宴淮外出的這三個月很煎熬,曾連着好幾夜夢到戚遲鳶,不是好夢,而是噩夢。夢到她出事,夢到她想不開輕生,還夢到太後為難她。
魏宴淮忽然發現,他并不是随時都能護着戚遲鳶,一旦他外出辦事,戚遲鳶就無人護着。
他怕她出事,每日都等她的書信,看到袁柘每隔幾日都能收到家中的來信,他不止一次嫉妒,也不止一次反省。
終于回到京城,他想換一種方式對待戚遲鳶,昨夜屬實是沒有忍住,要不然他才不會這麽不節制。
兩人磨蹭到午時,早膳沒用直接用了午膳。
魏宴淮知道戚遲鳶對他外出的經歷沒興趣,但他還是講了,他忽略小事,只講了重要的事情。
一頓飯吃完,事情差不多講完。
戚遲鳶:“南王府的人就這麽散了?”
魏宴淮颔首:“府邸被收回,鋪子封地全沒了,其他人都卷着銀子各回各家。”
戚遲鳶抿了抿唇,又問:“二嫂呢?還有小世子,他們去哪裏了?”
南王妃的母族在京城,魏鴻致的外祖父哪怕沒了官職,養活他們娘倆還是夠的。
魏宴淮看出了戚遲鳶的疑惑,含笑解釋:“事情是因為南王才發生的,哪怕他們沒有參與,但是身為南王最親近的人,回來一樣被家人讨伐。”
南王妃母族旁支太多,一旦南王妃回來,她和魏鴻致會成為所有人的出氣筒。
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外面潇灑,起碼聽不到親人的惡毒之言。
戚遲鳶低頭,神色不明:“沒想到三個月能發生那麽多事。”
魏宴淮走了三個月,她在王府悠閑了三個月,南王府的其他人則是在這三個月裏散盡家財和親情,好在還留了一條命。
戚遲鳶并不可憐南王妃,南王妃剛回京那些日子,時不時就來暗諷她,她明面上不好說什麽,其實心底是生氣的。
她就是感慨,南王一人做錯了事,那麽多人都被牽扯出來,還因此家破人亡,後半生怎麽過都是個問題。
當真是世事無常。
其他人為争奪財富和爵位都能丢了理智,更不要提生在皇家的皇子,一旦成功,将會是燕國最尊貴的人。
戚遲鳶不知該如何形容心裏的感覺。
魏宴淮看她臉色不愉,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安慰:“鳶兒放心,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
戚遲鳶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魏宴淮将她拉入懷中,抱着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說:“我知道,我只是在跟你承諾,我們絕不會走到南王那個地步,如果真的要改變,你只會是更尊貴的存在。”
戚遲鳶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眼,還開着門,他就這樣膽大,說出這麽不要命的話。
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不僅是睿王府,連她家裏人都跟着倒黴。
魏宴淮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笑出了聲:“沒事,府上都是我能信任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拼了這條命,我都會保你這輩子無憂。”
戚遲鳶心裏生出怪異,伴随着酥酥麻麻地感覺讓她難以适應,刻意忽略這種變化,長睫微動:“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
魏宴淮抱緊她,眼神哀傷,悶聲道:“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多跟我說說話,不要再像之前那行冷落我。”
陡然變得這麽卑微肉麻,戚遲鳶不适極了,推搡着他,眉心輕蹙:“你抱太緊了。”
魏宴淮松了些力度,卻不舍得徹底松開。
六月的天逐漸炎熱,風都是悶熱的,暖陽透過繁茂枝葉灑在大地上,百姓換上了更輕薄地衣裳。
魏宴淮走這麽久,回來後免不了要見一些人。
早在他回來第二日,太後就讓申公公來請他進宮,魏宴淮以累為借口推脫了,在府裏歇了三五日,才去永寧宮探望太後。
他知道戚遲鳶不喜歡太後,就沒有帶她一起,還跟她承諾,明日就一起去戚府探望她爹娘。
魏宴淮到了永寧宮,随意應付着太後,心不在焉地模樣惹得太後發了脾氣。
太後很少對魏宴淮發脾氣,早些年是因為面子,後來是不敢。直到如今,她終于看不下去魏宴淮為了一個女人丢了魂。
“你不納側妃哀家不勉強你,但是總要有幾個通房吧,戚遲鳶懷不上身孕,哀家對她已經夠寬容了,可你看她那身子當真是不争氣,再這樣下去,哀家何時才能抱到你的孩子?”
太後說了許多,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道。
“哀家給你挑了三個人,你帶回去好好安排,她們身體都好着呢,戚遲鳶生不出來,她們總能生出來。”
“早知如此,哀家就不該同意你娶戚遲鳶,哀家當初是看花了眼,沒發現她嘴皮子的功夫那麽厲害。”
魏宴淮端起一盞茶,似是沒拿穩似的,茶盞落地摔成碎片,熱茶灑了一桌子。
太後頓時安靜,看他的眼神有怒又有恐懼,張了張嘴,氣勢消減了一大半:“淮兒,你以前最聽哀家的話了,如今怎麽成這樣了?”
宮女蹲在魏宴淮身旁收拾碎掉的瓷片,努力忽視上方逐漸陰冷的目光。
實在是怕,還沒收拾幹淨就退下去了。
魏宴淮雙手扣在一起,不以為然道:“您以前眼神不好,覺得我好拿捏,所以給您一種能左右我的錯覺。”
太後拍了桌子,咬牙:“魏宴淮!”
魏宴淮神态傲睨自若:“睿王府的事輪不到您來管,我的王妃是什麽樣的人輪不到您來說教,您年紀大了,好好享受現在的日子才是要事。”
魏宴淮說罷,不打招呼就走了。
他剛走出去,屋裏就傳來瓷器碎掉的清脆聲。
太後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暈倒,吓壞了申公公和掌事宮女。
魏宴淮這點事兒當然瞞不住皇上,他還沒出宮,就被劉公公請到了皇上那兒。
皇上嘆道:“母後年紀大了,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更何況她也是為你着急。”
魏宴淮嘲諷:“為我着急就不顧我意願往我身邊塞人,她還真是好心。”
皇上輕啧一聲:“別這麽說,她就是看昭太妃倒的突然,怕自己有天也會那樣,所以急了。”
魏宴淮按着太陽穴:“皇兄你別替她開脫,她當年對我的把控有多重,你是知道的。”
這兒沒外人,兄弟倆說話親切起來。
皇上頓住,過了許久,搖頭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這些年從不會幫她困着你。”
魏宴淮沉默,對此并不能反駁。
皇帝:“這次的事辛苦你了,我準你在府裏多歇息幾日,別生氣了。”
話已至此,魏宴淮再置氣就顯得心胸狹隘了,道:“既然如此,就多謝皇兄了。”
皇帝:“是我對不住你,才成婚不到半年就出去辦事,差點影響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皇帝對此很愧疚,可他只信任魏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