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主動

主動

魏宴淮回到府裏,正碰到戚遲鳶坐在院中逗貓,這麽久不見,原本只有巴掌大的小貓長大了,貓臉圓潤,可愛極了。

他站在遠處,望着戚遲鳶臉上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很慶幸當初給她帶回了這只貓。

楊管事走過來說道:“王爺,袁将軍和袁夫人來了。”

魏宴淮:“酒菜可備好了?”

楊管事:“全都備好了。”

魏宴淮今日要宴請袁柘和萬壹壹,主要是宴請萬壹壹,多謝她這段時日來陪戚遲鳶說話,至于袁柘,完全是沾了萬壹壹的光。

戚遲鳶曾經沒有交好的小姐妹,魏宴淮外出的這三個月裏,她跟萬壹壹走得很近,二人性格完全不同,可就是聊到了一起。

萬壹壹很喜歡戚遲鳶,還說有時間要教她練劍,适當練劍能夠強身健體,戚遲鳶那時一口應下。

戚遲鳶得知萬壹壹來了,放下懷裏的肉團兒,整理一下儀容去諸玉堂,不曾想一轉身就看到了魏宴淮。

不知道他何時回來的,又站在遠處看了她多久。

戚遲鳶走到魏宴淮跟前,問:“袁将軍和壹壹是你請來的?”

萬壹壹以前來王府,都會提前一日派人來說一聲,昨日卻沒見有人過來。這次袁将軍也來了,顯然是魏宴淮将人請來的。

“是我請來的。”魏宴淮擡起手,手指撩起戚遲鳶額間的發絲,指尖蹭着臉頰劃到耳根,将那縷發絲別在耳後。

戚遲鳶忽略他眼底的柔情,微微偏頭:“我們快過去吧,別讓他們等着急了。”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紅唇被人親了一下

魏宴淮低着頭,又親了親她的鼻尖,笑道:“不急,他們不會在意這些。”

戚遲鳶當然知道萬壹壹不會在意這些,可她在意啊,想了又想,低下頭,主動牽住魏宴淮寬大的手掌,晃了兩下。

“我們快過去吧。”

魏宴淮難得看到她主動,晃那兩下仿佛晃進了他心裏,眼底笑意更甚,低應了一聲,牽着她往諸玉堂走去。

戚遲鳶垂眸瞧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眼神微閃,好似明白了怎麽讓魏宴淮依着她。

方才只是随意試探,沒想到他很吃這招。

二人到的時候,正聽到萬壹壹在訓斥袁柘,聽着應當是袁柘要納妾的事。

戚遲鳶猶豫要不要在此刻進去,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魏宴淮就拉着她走進了諸玉堂。

“你走之前說的那些話多諷刺,我還眼巴巴等着你回來!”萬壹壹說完,餘光瞥到諸玉堂進來的人,輕哼一聲,不再說什麽。

袁柘心虛笑笑,對魏宴淮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魏宴淮眼神不悅,早知道不選這時候進來了,還讓袁柘誤會他在幫忙。

萬壹壹走到戚遲鳶身旁,往她身後看了眼,疑惑:“肉團兒呢?”

她之前來王府,戚遲鳶都會帶着肉團兒,她就喜歡撸貓,手感好極了。

“玩了一晌,叫人抱去休息了。”戚遲鳶說着,松開了與魏宴淮牽在一起的手。

萬壹壹看到這一幕,迫不及待地環住戚遲鳶手臂,回頭狠狠剜了袁柘一眼,道:“我們出去說。”

戚遲鳶剛進來,又被萬壹壹帶出去了。

魏宴淮對此并沒有說什麽,叫人倒上茶,對袁柘說道:“程将軍來了信,說南王府已經清空,如今府裏再無一人。”

袁柘右臉頂着個巴掌印,神情嚴肅:“不斬草除根真的沒問題?”

魏宴淮:“皇上心善,覺得給點懲戒就行。”

袁柘:“你當真放心?魏鴻致已有十四,什麽都明白了。”

這麽大的孩子,知道給父親報仇。

魏宴淮抿了口茶水,眸子微眯,聲音略冷:“本王會找人看着他。”

魏鴻致這一輩子,都将在別人的監視下活着。

皇帝留了他一命,他知道感激,老老實實過日子就好。若不知感激,多了些歪心思,監視魏鴻致的那些人會立即将人絞殺。

南王的其他幾個兒子也不例外,這輩子都會被人暗中監視。

庭院裏。

萬壹壹跟戚遲鳶訴說這幾日的煩心事,還是關于那個林氏,近兩日總去挑釁她,袁柘昨夜還宿在林氏房中,今早林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萬壹壹不屑道:“她以為仗着袁柘一時的感情就在後宅能穩固地位,簡直愚蠢至極,我萬家三代為官,祖父更是救過先帝的命,可不稀罕袁家這點地位。”

沒了袁柘,萬壹壹同樣過得很好,那些挑釁她的人可不一定。

戚遲鳶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別氣了,她就是為了氣你,你着了她的道,只會讓她更加竊喜。”

戚遲鳶爹娘和睦,自幼生長在沒有勾心鬥角的溫馨中,即便嫁給魏宴淮,也沒有經歷那些宅鬥,除了進宮時與太後繞彎子,其餘時候沒人敢沖撞她。

她體會不到萬壹壹的難處,卻心疼萬壹壹的處境。

萬壹壹:“我知道袁柘對我的心,他說了宅院的事任憑我管理,但我婆母不向着我,總是跟其他人一起給我使絆子。”

女子嫁人,若丈夫與父母不分家,婆母又是不講理的,日子過得不會舒心。

戚遲鳶這幾個月聽萬壹壹講過不少關于後宅的彎彎繞繞,聽得她心中不是滋味兒。

萬壹壹:“阿鳶,王爺剛開始做的事雖混賬,可他待你是真心的,袁柘心裏有我,但不止有我,我能看出王爺心裏只有你一人。”

戚遲鳶眉頭皺了下,很快又舒展。

萬壹壹每次都會說到魏宴淮身上,有時她都懷疑萬壹壹是魏宴淮的說客,仔細一想覺得不可能,魏宴淮這種人不屑求助于別人,他寧願來硬的,都不會讓別人幫忙。

可能萬壹壹說得都是真心話。

用膳時,萬壹壹跟戚遲鳶聊着家常,袁柘與魏宴淮讨論朝中要事。

兩個大男人絲毫不避諱她們倆在,有些重要的事直接就說了出來。

戚遲鳶聽得恍惚,這種平淡安穩的日子,與她曾經幻想的一幕近乎接近。

袁柘喝醉了酒,萬壹壹扶着他離開的。

等人走了,戚遲鳶回靜園歇息,她才躺下,魏宴淮就與她躺在了一起。

戚遲鳶推他:“你去沐浴。”

魏宴淮抱着不松手,閉上眼低喃:“我今日沒飲酒。”

戚遲鳶掰他的手臂,“你身上沾了袁将軍的酒味。”

魏宴淮深吸一口氣,在心裏把袁柘罵了一遍,起身去沐浴。

翌日。

魏宴淮陪戚遲鳶回戚家,因昨日派人來說過,戚呈毅和戚堰之都在家待着。

戚呈毅對女兒是一種态度,對魏宴淮又是另一中态度,他對魏宴淮始終尊敬,似乎并沒有真的将他當做女婿來看。

魏宴淮對此并不放在心上,他只在乎戚遲鳶的态度,其餘人怎麽樣都不重要。

飯桌上,戚呈毅喝了兩杯,戚堰之待會兒要去布莊就沒有沾酒。

魏宴淮原本不打算飲酒,誰想戚呈毅竟要敬他酒,岳父敬的酒,再怎麽樣都不能不喝,他端起倒滿的酒杯,對着戚呈毅舉了下,一口幹了。

戚遲鳶坐在李芹詩身邊,問:“嫂嫂呢?”

陳氏不在,倆孩子也不在,胡盼兮倒是露了面,但沒有留下用膳。

李芹詩輕聲道:“玥玥病了,你嫂嫂在照顧她。”

畢竟是自己親侄女,戚遲鳶不可能不擔心,“待會兒我去看看她們。”

李芹詩:“還是別了,你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過去後再讓玥玥沾上了病氣,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旁人身體好些,過去并不容易沾染病氣。

戚遲鳶不同,她身子骨太弱,稍微受點涼就容易病,好不容易天暖了,好好養着就是,萬不能再病了。

戚遲鳶看李芹詩态度堅決,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用過膳,戚遲鳶跟戚堰之聊了幾句,聊得都是關于孩子的事,她能看出哥哥是真的不在乎陳氏了,但孩子是無辜的,若因為陳氏忽略了孩子就不好了。

好在戚堰之理智,并沒有忽略孩子。

戚堰之笑道:“你放心,我沒那麽傻,不會把自己孩子養廢了。”

戚遲鳶松了口氣,道:“聽娘說玥玥病了,她這時候正是需要爹娘的時候,你沒事多去陪陪她,別往其他地方跑了。”

戚堰之長嘆一聲:“你是怕我寵妾滅妻吧。”

戚遲鳶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點點腦袋。

戚堰之:“我不可能做那種事,我和你嫂嫂雖沒了感情,卻還有其他羁絆。”

戚堰之和陳氏同床共枕那麽多年,沒了男女之情,但是有親情所在,只要陳氏不和之前那般無理取鬧,他不會真的忽略陳氏。

戚遲鳶輕嗯一聲,不知信沒信。

戚堰之:“我還要問你,王爺最近對你如何,他外出那麽久,可曾帶姑娘回來?”

說來說去,又說到了自己身上。

戚遲鳶摸了摸鼻子,實話實說:“他對我挺好的,也沒有帶姑娘回來。”

這不是秘密,睿王府被那麽多人盯着,若真有此事早就傳開了。

戚堰之眼神複雜,語重心長起來:“若是以前,我會覺得他待你有真心,但是人心變得很快,就像我,以前那麽喜歡你嫂嫂,最後卻納了妾。”

戚堰之說着,忽而苦笑起來,他以前怎麽都沒想到會跟陳氏鬧到如此地步。

戚遲鳶抿着唇,輕輕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

回到王府,戚遲鳶還在想着戚堰之說的那些話,若嫂嫂不用戚家的錢填陳家的窟窿,或許就沒今日的事了。

可這種事又有誰能管得住呢,嫂嫂之前的心都撲在陳家身上,陳家幾個兄弟好吃懶做,全靠嫂嫂一人扶持。

換做她,她也看不下去。

想了許久,腦袋有些昏沉,幹脆去歇着了,什麽都不願意再想。

魏宴淮飲了酒,回到府裏就讓人備水沐浴,洗去了身上的酒味,再換身幹淨衣裳,弄完這些,酒勁兒上來了,就跟戚遲鳶躺在一起歇着。

如今天熱,都換成了薄衣裳,被褥也薄如蟬翼,兩人躺在一起,稍微碰到一下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戚遲鳶身上的溫度剛好,手腳依舊冰涼,魏宴淮将她攬在懷裏,握住她的手給她取暖。

魏宴淮有個毛病,每次碰到戚遲鳶的手,就忍不住想捏她的指尖,輕輕捏着,不會捏痛,但會捏的泛紅,這次也一樣,拇指和食指揉着女孩的指尖,怎麽都揉不夠。

天很悶熱,在一起貼得久了,身上出了薄汗,透過輕薄衣物黏在身上,叫人有些難受。

戚遲鳶原本都睡着了,現在又被熱醒了,她整張臉都埋在魏宴淮懷裏,額頭布滿細汗,身上裏黏膩膩地很難受,想伸手把人推開,卻發現手被魏宴淮緊緊握着。

魏宴淮沒有睡着,察覺到她醒來,下意識松開,“怎麽不睡了?”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

“太熱了。”戚遲鳶翻了個身不去看他,掀開被褥,只剩下身上的薄衣。

魏宴淮想去拿扇子,陡然想起她不能扇風,哪怕天熱,稍微受點涼都不行,只能眼巴巴看着她躺在裏側,想抱卻不能抱,着實讓他倍感煎熬。

魏宴淮的體溫一直很高,戚遲鳶離了他,身上溫度降下來,蓋上薄被子剛剛好,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

皇帝準許魏宴淮休沐,這幾日他都待在府裏陪戚遲鳶,還找齊太醫過來給戚遲鳶診脈。

魏宴淮想知道戚遲鳶身體如何,适不适合外出游玩。

齊太醫:“游玩可以,但王妃的身體不适合奔波太久,王爺要帶王妃去哪兒?”

魏宴淮:“城外有一寺廟,本王想帶王妃過去住幾日。”

總待在府裏會膩,京城又沒有好玩的地兒,去寺廟一趟,順便燒香拜佛、祈求平安。

齊太醫為難道:“如今這天乘坐馬車悶熱,騎馬又容易受涼。”

魏宴淮微頓,颔首道:“是本王考慮不周。”

這樣的天在外面多站一會兒,身上就黏膩起來,很不舒服。

齊太醫捋了捋胡子,道:“八月份剛好,王爺可到那時帶王妃去。”

魏宴淮沒說話,他覺得戚遲鳶這幾日太無聊,不知為何萬壹壹連着幾日都沒來,戚遲鳶只坐在涼亭中乘涼,偶爾逗逗貓,其餘時刻顯得興致缺缺。

他想讓她開心,不想看她這般。

魏宴淮讓岑越送齊太醫離開,齊太醫走之前說:“王爺,章太醫最近頻繁向下官打聽王妃的身體狀況。”

又是章太醫。

魏宴淮眼神漸冷:“本王知道了,你實話實說就好。”

齊太醫:“是。”

魏宴淮等齊太醫離開,獨自進宮一趟。

戚遲鳶聽岑越說起,應了一聲,絲毫不好奇魏宴淮這時候進宮做什麽,撓了撓肉團兒的下巴,望着前面的河流不知在想什麽。

王府裏的景色很好,涼亭旁就有條小河,還有兩顆大樹,樹枝上的綠葉繁密,遮擋了灼熱陽光,只留下樹葉打下的陰影。

天熱時坐在亭中,又因河水的緣故,這兒涼快許多,就是蚊蟲太多,不熏香根本坐不下去。

戚遲鳶脖子上有一片就被蚊蟲叮紅了,小翎拿着藥膏給她塗抹,小聲說:“奴婢打聽到了,袁将軍府上因為袁将軍的一個妾室鬧了起來,袁将軍為了那妾室差點對袁夫人動手。”

小翎口中的袁夫人不是袁柘母親,而是萬壹壹。

戚遲鳶眉眼不愉:“現在情況如何了?他們可有和好?”

小翎:“并沒有,袁夫人本想回娘家,誰知袁夫人的婆母關着袁夫人不讓她走,直到昨夜,萬家去袁家接人了。”

竟鬧到了這種地步。

怎麽說都是交心好友,戚遲鳶去了躺萬家。

萬壹壹是萬将軍府獨女,上面有四位哥哥,萬壹壹受了這等委屈,萬家的人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戚遲鳶到的時候,萬家幾位兄弟都不在家,只有萬夫人和萬壹壹的幾位嫂嫂,萬壹壹的身影都不曾看到。

萬夫人握着戚遲鳶的手,感激道:“壹壹能與您交好,我和她爹都很開心,這次的事兒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跟着擔心了。”

戚遲鳶坐在屋中,只看到幾個陌生的面孔,問:“怎麽沒見壹壹?”

萬夫人:“壹壹的幾位兄長想給袁柘一點教訓,壹壹一早就跟他們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戚遲鳶擔憂道:“是該教訓,但袁将軍前不久才立下功勞,若打了他,皇上不會怪罪吧?”

提起這個,萬夫人笑了聲:“也不是第一次了,皇上從未怪罪過。”

袁柘管不住自己,總要受點教訓,不然總讓萬家獨女受委屈,沒這個說法。

袁家有權勢有地位,萬家同樣如此,甚至比袁家還要有地位。

萬壹壹不在,戚遲鳶沒說幾句就離開了,袁夫人親自相送,還送了她一盒糕點。

“這都是我自己閑來無事做的,一點心意,希望王妃能收下。”

戚遲鳶也不跟她客套,收下糕點道了謝。

夜裏。

戚遲鳶掀開被褥躺在床上,神色糾結,雙頰染上紅暈,手指抓着被褥。

等魏宴淮躺進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鑽入魏宴淮懷裏,纖細的手臂搭在男人腰上,微微收緊,腦袋枕着他的手臂。

魏宴淮驀然僵住,漆黑地瞳仁閃着異色,鼻尖萦繞着女孩身上的清香,懷裏的人柔軟到仿若無骨,讓他心髒劇烈跳動着,一下又一下,聽得清清楚楚。

戚遲鳶臉上發燙,根本不敢看他,小聲說:“你可曾聽說袁将軍家裏的事?”

她聲音輕細柔和,很是悅耳。

魏宴淮喉結微動,聲音沙啞:“什麽?”

他近幾日待在府裏,只關心朝政,不曾打聽其他瑣事。

戚遲鳶将袁柘和萬壹壹的事盡數道來。

魏宴淮聽到後面,心涼了一半,将她抱緊,語氣不明:“你擔心我有日也會如袁柘那般?”

戚遲鳶急忙搖頭否認,擡起腦袋看向他,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問你,袁将軍平日裏脾氣很好,瞧着不像是輕易動怒的人,我在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

她說到後面,聲音愈發小,因為魏宴淮的眼神都變了。

魏宴淮捏着她下巴,在她紅唇上親了下,“袁柘的确不是輕易動怒的人,但這件事我不清楚,你在我這兒打聽不到什麽。”

他不喜歡從戚遲鳶口中聽到關于別的男人的事,不過很快就适應了戚遲鳶是有目的才主動抱他的事實。

魏宴淮嘆了聲氣,将懷裏的人抱得更緊,摸着她泛紅的臉頰,低聲道:“這種時候,就別說袁家的事了,我想問你,我離開的這三個月裏,你想過我幾次?”

他黝黑的眸子如深淵一樣可怕,語氣略有些沉,顯然是不高興了。

戚遲鳶略微遲疑:“很多次,我記不清了。”

至于想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就不用說出來了。

魏宴淮眸子微眯,不信她的話,卻道:“我也想了你很多次,每到夜裏,滿腦子都是你,恨不得抛下所有事回京找你。”

戚遲鳶不想聽他說這些,可她阻止不了,只能默不作聲。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游山玩水。”

魏宴淮低聲說着,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尖:“回來的路上看到了許多好看的風景,我無數次都在想一件事,若能帶你一起看那些風景就好了。”

他說這話時,目光都停留在戚遲鳶身上。

戚遲鳶咬唇,微微側頭躲避視線,“會有機會的。”

魏宴淮眼中蘊藏着柔情,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溫聲笑了:“是啊,日子還那麽長,會有機會的,你能這麽說,我很開心。”

如此看來,鳶兒心裏并不是沒有他。

原本都準備好了迎接她的沉默,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