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醉了

醉了

魏宴淮松開她的手,攬住她的腰,“以前我就在想,何時才能與你成為夫妻,如今真的成了,反倒覺得不真實。”

成婚也有一陣子了,每次只有把人抱懷裏,他心裏的空缺才會被填補。

“我之前不該讓你為難,我後悔了。”

天本就熱,二人挨得極近,戚遲鳶哪知他倏然訴說悔意,也不知是真是假,用力推着他,道:“你先起來。”

魏宴淮非但沒有起來,還握着她的手舉過頭頂,“你知道了,但你沒有信。”

戚遲鳶沒料到他能一眼看穿,掙紮的力度都變小了,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她仰起頭,躲也躲不開,急忙道:“我信你,我信你!”

魏宴淮唇角微揚:“鳶兒答晚了。”

戚遲鳶多想睡個好覺,卻因自作主張的投懷送抱,又把自己送了出去。

這樣的天若是不清洗,身上會更難受,魏宴淮叫了水,抱她去木桶裏清洗,一臉正經,眼神極其認真,手卻不老實。

戚遲鳶求饒了許久,後悔招惹他了,幸虧還問出點東西,不然她能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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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宴淮休沐的時日很長,但事情變化無常,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就被皇帝叫去了皇宮。

戚遲鳶睡到午時才醒來,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低頭就能看到身上的痕跡,拿被子蒙住腦袋,獨自羞憤了片刻,才喊綠桃進來。

梳頭時,随口問了魏宴淮。

綠桃:“王爺進宮了,都這個時辰,應該不會回來用膳了。”

戚遲鳶睡了那麽久,還是精神不振,眼皮發腫,應當是昨夜哭太久的緣故,嗓子更別提了,剛才說話只覺得被刀子割似的。

綠桃看在眼裏,說:“可要拿雞蛋給您敷一敷?”

戚遲鳶颔首,當然要敷一下,她今日還要出門找萬壹壹。

用膳前先用雞蛋滾了滾眼睛周圍,依舊有點腫,比起剛才好多了。

戚遲鳶沒有直接去找萬壹壹,而是派人去袁家和萬家同時打聽,看萬壹壹在哪兒,省得再跑空一趟。

等來的消息是萬壹壹回到了袁家,是袁柘和袁柘爹娘親自去萬家接她回去的,給足了面子,還保證這樣的事不會有下次。

成婚那麽多年,這是他們夫婦二人第一次鬧那麽大。

萬壹壹明确告訴了所有人,她不介意袁柘後院裏有其他人,若那人一直挑事,她同樣不會給袁家面子。

袁柘看不住自己的人,她萬壹壹願意和離,袁柘的父親袁大将軍對此十分愧疚。

袁柘昨日被萬壹壹四位兄長打了一頓,又被自己親爹打了一頓,他找到萬壹壹認真道歉,說自己被鬼迷心竅,以後絕對不插手後宅之事。

兩家的姻親不是說散就能散的,萬壹壹知道輕重,嘴上再怎麽潇灑,還是跟袁柘回了袁家。

綠枝:“奴婢就打聽到了這些,王妃要去袁家嗎?”

戚遲鳶撸着貓,态度堅決:“當然要去。”

綠枝:“奴婢去讓人備馬車。”

這陣子天正炎熱,馬車裏又悶又熱,坐在裏面只有受罪。

戚遲鳶喊住了要出門的綠枝,“先別備馬車了,你讓人往袁家送個信,就說我晚些時候過去拜訪。”

等天不那麽熱了再去,省得熱暈過去,到時又不好辦了。

綠枝了然,這就去找人送信。

天稍微涼點的時候,魏宴淮回來了,得知戚遲鳶要去袁家,他也要跟着去。

戚遲鳶疑惑:“你不忙嗎?”

皇上都把他喊進宮裏了,定然是有事要他辦,怎麽還有閑空去袁家。

魏宴淮:“原本打算明日找袁柘商量點事兒,既然你現在要去袁家,我為何不跟着,省得明日再跑一趟。”

就這樣,夫婦倆一同去了袁家。

袁家只收到了王妃要來的信兒,可不知道王爺會跟着來,管事看到魏宴淮,連忙讓人去叫袁将軍。

管事所說的袁将軍是袁柘父親,戚遲鳶經常來這兒,袁将軍先前也是次次迎接,後來習慣了便沒有跑來跑去。

魏宴淮雖然跟袁柘交好,卻很少來袁家找人,通常只是讓下人來說一聲。

袁家一家人都出來迎接魏宴淮,生怕怠慢了。

戚遲鳶将這樣的陣仗看在眼裏,感嘆魏宴淮的地位和權勢。

袁柘鼻青臉腫的,一條手臂還用紗布吊着,走路一瘸一拐,簡直慘不忍睹。

戚遲鳶忽略他,走到萬壹壹跟前,小聲問:“你就這麽原諒他了?”

萬壹壹苦笑道:“那還能怎麽辦,況且他跟我發了毒誓,絕不會再插手後宅之事,更不會對我發脾氣,要不然不得好死。”

戚遲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萬壹壹:“好啦,別操心我的事了,我們許久未見了,既然你和王爺都來了,就留下用過膳再走吧。”

她們二人說着話,其餘人都圍在魏宴淮跟前,沒人注意她們。

戚遲鳶看這樣的情況,想見了人就走是不可能的,幹脆應下。

袁大将軍和袁柘等人都在前院招呼魏宴淮,戚遲鳶随萬壹壹去後院說話,一同随行的還有袁夫人。

袁夫人實打實的看不起戚遲鳶的出身,可她不敢對睿王妃無理,兒媳跟睿王妃交好,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萬壹壹昨日才讓四位兄長來袁家鬧事,此刻正有底氣,當着袁夫人的面兒,毫不客氣的嘲諷起來。

“這後宅的事剛開始就由我管着,後來交到了我婆母手上,不知怎麽的就亂了,婆母管了幾十年都沒我管的那幾個月好。”

戚遲鳶順勢接話:“許是老了,腦子糊塗了。”

她們走在前面,就像是沒看到後面的袁夫人一樣,絲毫不顧及袁夫人顏面。

袁夫人跟在後頭,惱羞成怒卻不敢言。

萬壹壹出了口惡氣,笑道:“老了就應該放手管家權,好好過日子就是,非要瞎摻和。”

袁夫人低着頭,覺得所有人朝她投來了嘲笑的目光,愈發待不下去,正要找個借口離開,擡頭看到前方迎面走來一人,眼底流露出看戲的神色。

萬壹壹看到前面的來人,臉色驟然冷下,偏頭跟戚遲鳶竊竊私語:“前面那個就是林氏。”

戚遲鳶瞥了一眼:“事情的起因是她?”

萬壹壹冷着臉:“對,這麽多年了,她從未消停過,最近不知怎麽讨好了我婆母。”

戚遲鳶明白萬壹壹為何那麽生氣了,這其中少不了袁夫人的功勞。

遠處的林氏看到她們,猶豫片刻,索性走了過來,對萬壹壹和戚遲鳶行禮:“奴婢不是有意到夫人院子的,還望夫人不要生氣。”

後宅很大,分為四個院子,此處正是萬壹壹所住的宅院,林氏挑在這時候來到此處,可見是有意的。

林氏看了戚遲鳶一眼,遲疑道:“您就是睿王妃吧,奴婢見過睿王妃。”

睿王和睿王妃來府上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林氏知道睿王妃和萬壹壹交好,這時候過來,沖着誰來的一眼便知。

随着林氏話落,後面的袁夫人笑着走來,“王妃莫怪罪她,她之前聽說了王妃的事跡,很想認識您呢。”

萬壹壹怎麽都沒料到婆母會這般行事,這種話任誰聽了都不舒服。

而且林氏這幾日憑一己之力把袁家攪亂,袁柘為此挨了好幾頓打,袁夫人竟還幫着她說話。

萬壹壹氣笑了,剛要說什麽,衣袖就被戚遲鳶拉了一下,她忍着一肚子氣,瞪了林氏一眼。

袁夫人走到林氏跟前,笑意頗深,好似她們才是婆媳。

戚遲鳶可算是見到了後宅的手段,輕笑着問:“聽說了我什麽事跡?”

綠桃小翎等人都站在她身後,再往後還有兩名王府的小厮,此時此刻全都看向袁夫人和林氏。

袁夫人用胳膊肘頂了林氏一下。

林氏讪笑兩聲:“聽說睿王和睿王妃感情恩愛、如膠似漆,”

戚遲鳶:“我和王爺的感情如何,也是你能議論的?”

她沒必要給這種人顏面,話說得直白。

林氏臉色蒼白:“奴婢只是聽說,王妃莫怪罪。”

萬壹壹恍然大悟:“你平日裏出門都難,聽誰說的啊,若沒有刻意打聽,那就是有人故意說給你聽。”

說着,別有深意的瞧了袁夫人一眼。

袁夫人一臉心虛藏都藏不住,狡辯道:“王妃誤會了,我怎麽會議論您跟王爺的事呢。”

沒人喜歡被議論,更何況這屬于皇家之事,怎可輕易議論,袁夫人可不會承認。

戚遲鳶不想跟這樣的人多說,眼神漸冷:“沒有議論最好,今日我來就是想告訴袁夫人,希望袁夫人今後不要幫着別人欺負自己兒媳了。”

昨日萬壹壹四位兄長來鬧事,看戲的人早就把事情打聽清楚了,如今誰不知道袁夫人縱容兒子的妾室,幫着一起打壓兒媳。

林氏眼裏含着淚,滿臉委屈:“都是奴婢的錯,王妃別怪大夫人。”

戚遲鳶讨厭這樣的勾心鬥角,讨厭跟這樣的人交流,面對林氏的裝可憐毫不動容,冷聲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回去好好反省。”

戚遲鳶不等林氏說別的,又對袁夫人說:“萬壹壹是我睿王府的貴客,比袁将軍還要尊貴,希望夫人今後不要為難她。”

話落,就拉着萬壹壹走了。

袁夫人和林氏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袁夫人知道萬壹壹跟戚遲鳶交好,卻沒想到關系好到了這種程度,可以不顧顏面幫萬壹壹出氣。

林氏同樣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想認識睿王妃是真,嫉妒睿王妃也是真。

能獨得睿王的寵愛,她好奇睿王妃是什麽樣的人,就跟袁夫人稍加打聽,得知同樣是平民之女,戚遲鳶就是美了點。

因美貌便可一步登天,當真不公平。

林氏運氣好生了倆兒子才有今日的位置,即便如此依舊個低賤妾室。

林氏心裏不平衡,她嫉妒萬壹壹,嫉妒戚遲鳶,嫉妒所有比她過的好的人。

戚遲鳶去了萬壹壹屋裏,剛關上門,萬壹壹就迫不及待抱住了她。

“阿鳶,謝謝你為我出氣。”

萬壹壹之前不是沒有反駁過袁夫人,礙于身份,袁夫人總是用長輩的身份壓她,一旦她多說什麽,就被袁夫人說忤逆。

她在袁夫人面前受了多年的委屈,袁柘對此從來都是勸她大度,可她再大度又有什麽用,袁夫人不知悔改,受委屈的還是她。

昨日幾位兄長前來鬧事,萬壹壹心中舒爽,今日又有戚遲鳶幫忙說話,萬壹壹忍不住鼻子泛酸,沒一會兒就紅了眼。

戚遲鳶輕撫着她後背,安慰道:“別難受了,以後她們再欺負你,你就去王府找我,我給你出氣。”

萬壹壹應了一聲,從她懷裏推開,問:“你這麽做,王爺要是生氣了怎麽辦?”

她可不想因為這樣的事使得睿王怪罪戚遲鳶。

戚遲鳶搖了搖頭:“他不會生氣的。”

魏宴淮巴不得她多仗着睿王妃的身份辦事,這樣就像是她承認了自己是他妻子。

可承不承認又有什麽關系呢,成親是真,圓房也是真,這層身份想擺脫都擺脫不掉,既然擺脫不掉,何不好好利用。

就如今日,身邊人受了委屈,她站出來說幾句話,對方就不敢再說什麽,換做以前,發生了這種事,她說多少都沒用,可能還會惹禍上身。

戚遲鳶很早就知道了,在京城裏,只要權勢夠大,任何人都不敢上來招惹。

戚遲鳶等萬壹壹平靜下來,又安慰了她幾句。

萬壹壹颔首:“我已經想開了,不管怎麽樣,好歹有萬家給我撐腰,我之前總想着搞好婆媳關系,有了這次的事我才明白,不論我怎麽做,我婆母依舊會讨厭我。”

“袁柘太在意我婆母了,每次牽扯到我婆母,他就裝聾作啞。”

戚遲鳶:“不能和離嗎?”

萬壹壹:“算了吧,和離對萬袁兩家都不好,我想袁柘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也看到了,我公爹很看重這次的事,應該不會有第二次了。”

戚遲鳶抱住她:“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後宅這點事并不光彩,袁夫人吩咐了在場的下人都不準随便說,就當沒看到。

只可惜當時在場的不止袁家的下人,還有綠桃等人,萬壹壹的幾個貼身婢女都在場。

等魏宴淮和戚遲鳶用過膳離開,萬壹壹身邊的婢女就主動将這事講給袁柘聽。

袁柘說了不管後宅的事,就真的不管,對萬壹壹道:“你看着處理就好。”

萬壹壹垂眸:“我若是罰她去跪祠堂,你同意嗎?”

袁柘:“我不會幹涉。”

“我……”萬壹壹想問他究竟在不在意林氏,還沒開口就被袁柘捂住了嘴。

袁柘嘆氣:“即使在意,她們都比不上你,我之所以與你置氣,是因為你不尊重我娘。”

萬壹壹還沒捂熱的那顆心更涼了,拿開他的手,冷哼:“今夜分房睡吧。”

袁柘:“壹壹,我們別鬧了好不好。”

“你以為我想鬧嗎,我才是那個想過平靜日子的人,是你娘非逼我,她看不慣我,處處針對我,你怎麽就眼瞎了?”

袁家又是一場吵鬧。

彼時,戚遲鳶正坐在馬車裏,打了個哈欠,強忍困意。

魏宴淮攬住她肩膀,“想睡就睡吧,待會兒我抱你回去。”

他在飯桌上說了不飲酒,袁柘就沒讓人拿酒,因此身上并沒有酒味。

戚遲鳶當真是撐不住了,困得腦袋發脹,沒想那麽多,靠着魏宴淮的肩膀就睡了,閉眼之前說了句話。

“我今日跟袁夫人鬧了點矛盾。”

魏宴淮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聲:“鳶兒脾氣那麽好,想必是袁夫人做了很過分的事吧。”

戚遲鳶意識昏沉,輕輕嗯了一聲。

魏宴淮眼底掠過陰冷,聲音依舊:“袁夫人愚鈍,總會有人教訓她。”

他說完這話,察覺到懷裏的女孩已然睡着,呼吸平穩,面容恬靜。

魏宴淮垂首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喃喃:“鳶兒做什麽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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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六月已過,七月初二是皇帝生辰,早在兩個月前皇後就用心籌辦。

戚遲鳶不喜歡在宮裏與那些娘娘們相聚,可她逃不了,皇帝生辰可不是小事,不能說不去就不去。

魏宴淮早已備好給皇帝的壽禮,不讓戚遲鳶操半點心。

正月裏太後生辰,太後不想辦的太大,席面上只有皇家的人,并沒有外人和其他官員。

皇帝則不同,他的生辰自然要大辦,朝堂上許多官員都會去,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一同前去。

戚遲鳶上次沒人說話,這次跟萬壹壹坐在了一起,二人坐下後就小聲交流着。

今日天沒那麽熱,宴席又擺在夜裏,加上衣裳單薄,坐在這兒并不會太熱。

皇帝高興,跟幾位官員喝着酒,這種場面避免不了飲酒,魏宴淮被迫喝了好幾杯。

他剛端着酒杯坐下,對面一位将軍站起來敬他酒。

女眷的席面在後面,同樣有不少人飲酒,萬壹壹酒量很好,跟戚遲鳶說着話還不忘喝幾口酒。

萬壹壹給戚遲鳶倒上酒,問:“阿鳶要不要嘗嘗?”

戚遲鳶擰眉:“還是不了吧。”

萬壹壹端起遞到她跟前:“是楊梅釀的,很好喝,沒有多少酒味。”

楊梅?

戚遲鳶瞧着眼前有些發紅的酒水,沒能抵抗住楊梅的誘惑,端起嘗了一小口。

美酒入喉,回味無窮。

她沒忍住又喝了一口,酒味很淡很淡,幾乎喝不出來,完全就是楊梅的果香。

萬壹壹分享美酒,自認為沒有摻多少酒就沒有事,但她忘了戚遲鳶以前從不飲酒,初次沾酒,一杯下去就醉了。

萬壹壹剛開始沒注意,等到宴席結束,各位大臣一個個的起身告退,她才注意到戚遲鳶喝了三杯酒,眼下已經醉倒了。

萬壹壹扶額,埋怨自己為何不看着點。

魏宴淮恰巧在這時來找戚遲鳶,生看到她趴在矮桌上,臉蛋撲紅。

萬壹壹尴尬撓頭,很是心虛:“王爺,王妃多喝了兩杯楊梅酒,就喝醉了。”

魏宴淮以前從沒見戚遲鳶喝過酒,知道她讨厭酒味,這次的楊梅酒是其他國的使者特意帶來的,酒味兒很淡,基本上就是楊梅味。

所以他并不擔心喝壞了身體,對萬壹壹點了下頭,走到戚遲鳶身旁,輕輕松松就把人抱了起來。

戚遲鳶整個人暈乎乎的,身上都是楊梅的味道,縮在魏宴淮懷裏,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把頭發都蹭亂了。

萬壹壹看在眼裏,不好意思的笑了聲,轉身去找袁柘了。

魏宴淮沒有急着抱戚遲鳶離開,還有許多大臣沒有走,此刻離開,外人都能看到戚遲鳶醉酒的模樣。

很漂亮,很可愛。

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這樣的戚遲鳶。

魏宴淮抱着戚遲鳶坐下,聞着她身上甜滋滋的味道,喉結動了動,眼神暗的可怕。

其他官眷不敢多留,皆是相伴離開。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抱着戚遲鳶離開。

魏宴淮抱着人上了馬車,地方小了,戚遲鳶身上那股酸甜的楊梅味兒更為濃郁,每時每刻都在吸引着他。

魏宴淮深吸了口氣,瞳仁漆黑如墨。

戚遲鳶醉醺醺的睜開眼,雙頰緋紅,她左右看了兩眼,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摟住魏宴淮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問:“我們去哪兒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帶着一股濃烈的甜味兒,魏宴淮整個人一僵,攬着戚遲鳶腰肢的手掌驟然收緊,聲音沙啞:“回家。”

馬車動的毫無征兆,戚遲鳶沒坐穩,往魏宴淮那邊倒去,紅唇蹭着男人的耳朵到了臉頰。

魏宴淮忍到手背青筋凸起,戚遲鳶還不知收斂,主動親着他的臉,親完後又親了一下,眼神朦胧。

“你好香啊,怎麽有股楊梅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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