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滿足

滿足

戚遲鳶湊到他面前,輕輕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臉頰上的紅暈更顯得她更豔麗。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楊梅了?”

戚遲鳶含糊說完,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暈乎乎的歪了下頭,茫然道:“咦?我身上也有這個味道。”

魏宴淮哪見過她這般模樣,呼吸略重,黑眸深處藏着火,直接将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腿上,啞着嗓子問:“喜歡吃楊梅?”

戚遲鳶懵怔的坐在他懷裏,點點頭:“喜歡。”

魏宴淮的目光緊攫着她,“那你喜歡我嗎?”

戚遲鳶迷茫眨了下眼睛,雙手捧住他的臉,湊近聞他身上的味道,不知怎的,這次聞到的不是楊梅味,而是一種濃烈的烈酒味兒,特別嗆人。

她嫌棄搖頭:“不喜歡,”

魏宴淮擁着她,眼神不明。

戚遲鳶還捧着他的臉,手指捏了下他的臉頰,臉上的肉都捏不起來,疑惑問:“你身上為何沒有楊梅味兒了?”

魏宴淮盯了她許久,不禁輕笑:“被你蹭沒了。”

方才的楊梅味就是戚遲鳶蹭上去的,上了馬車又蹭來蹭去,直接沒了。

戚遲鳶雙眼透亮純淨:“沒了?”

魏宴淮再也克制不住,左手穩固住她的腰,右手撐在她腦後,迎着她幹淨的眼神就吻了上去。

戚遲鳶輕哼了一聲,覺得難受,可她想躲卻躲不掉。

她躲得越猛,魏宴淮吻得越兇,呼吸熾熱纏綿,在一起抱久了,身上出了層黏黏的薄汗。

魏宴淮心髒跳得很快很快,若先前就知道戚遲鳶飲了酒會這般主動,他……

不,不能随便讓她飲酒。

這種龌龊的想法不能用在她身上。

快到王府時,戚遲鳶靠着魏宴淮的肩膀睡着了,眼睛閉着,呼吸平穩,不見絲毫醒來的痕跡。

魏宴淮抱她去靜園,她的主動雖然撩了他一身火,但他知道戚遲鳶今日着實累了,不舍得再折騰她。

叫人備水,洗去身上的酒味兒就睡了。

深夜。

魏宴淮睜開眼,眸子清明沒有一絲困意,他睡不着,滿腦子都是戚遲鳶醉酒主動親來的模樣。

床前的一臺燭火還亮着,他側躺着,手臂撐着腦袋,低頭,借着微弱的燭光看着懷裏的人,燭火基本被他的背影擋住,看不清臉,卻知道她此刻睡顏恬靜。

魏宴淮從未像現在這樣滿足過,哪怕他知道戚遲鳶的主動是因為醉酒,可他還是高興。

成婚已有半年,不止是這次,還有上次袁家一事,哪怕抱有目的,他還是很滿足,也不知往後還會不會有類似的事。

他心裏太興奮,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就這樣睜着眼看了戚遲鳶一夜,滿腦子都是她醉酒迷茫的模樣,他想将那一幕牢牢記在腦中。

早晨天未亮,戚遲鳶醒了,許是昨夜喝了酒的緣故,此時腦袋很痛,特別沉。

她睜開眼,嗓子幹啞,想起床喝水,可她頭痛起不來,耳畔在這時響起一道聲音:“怎麽了?”

“渴。”

戚遲鳶感覺到身邊的人下了床,随後她被人攬着坐起身,一杯水遞到了嘴邊。

“喝吧。”

戚遲鳶伸手捧住男人寬大的手掌,低頭喝了兩口水就不喝了。

魏宴淮低聲詢問:“還渴嗎?”

戚遲鳶搖頭,含糊不清:“我想睡覺。”

魏宴淮慢慢将她放下,“睡吧,若是渴了再告訴我。”

戚遲鳶沒出聲,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來時已經很晚了,魏宴淮不在府裏,戚遲鳶喝了湯藥,随便吃兩塊糕點就飽了。

她腦袋還有些暈,喝之前沒想到會暈成這樣,好在魏宴淮昨夜規規矩矩,沒有對她那什麽,要不然今天才真有的受。

臨近傍晚,戚遲鳶收到了一個帖子,是平昌侯夫人張氏所遞,想邀戚遲鳶去平昌侯府一聚,日子定在了五日後。

戚遲鳶不解,她并不認識平昌侯,也從未聽魏宴淮說過他與平昌侯的關系,平昌侯夫人怎麽會給她遞帖子?

小翎若有所思:“奴婢倒是聽說過一些關于平昌侯夫人的事,不知是真是假。”

戚遲鳶放下帖子,擡眼看向她:“什麽事?”

小翎:“平昌侯現在的夫人,是他當年帶人剿匪時搶來的。”

戚遲鳶都聽呆了,剿匪時搶來的,那這位夫人是什麽身份?

小翎看出她的疑惑,道:“平昌侯夫人原本是那劫匪的妻子,平昌侯殺了一窩劫匪,唯獨把她帶了回來,不顧家人反對娶她為妻,十年過去了,平昌侯到現在都沒有納妾。”

戚遲鳶不喜八卦,除了萬壹壹偶爾跟她講一些事情,京城的其他事情她都不知道,現在聽了小翎的話,提出質疑。

“既然是聽說,可信率應當不大。”

小翎:“确實不大,奴婢只是忽然想到了,如果那些傳言是真的,平昌侯夫人是不是在您身上看到了她當年的影子。”

戚遲鳶如夢初醒,若事情是真的,她的經歷跟平昌侯夫人确實有一點相似,同樣是被他人掠奪,被迫成親。

雖然她被魏宴淮強行擄走的傳言破了,被傳成兩情相悅,但這種事瞞得了尋常百姓,瞞不了朝中官員和官眷。

戚遲鳶只好奇一件事:“他們的感情可好?”

小翎沉吟道:“有人說好,也有人說不好。”

戚遲鳶深吸了口氣,告訴小翎:“你叫人去平昌侯送個信。”

小翎:“王妃要去?”

“去,我想結識這位夫人。”

戚遲鳶很好奇這位夫人的經歷,若傳言都是真的,這位夫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晚上,魏宴淮風塵仆仆的回來,戚遲鳶把帖子的事告訴了他。

魏宴淮拿着帖子看了許久,不知在想什麽。

戚遲鳶褪去外衣,見他看得入神,問:“有什麽問題嗎?”

魏宴淮合上帖子:“你和她以前可認識?”

戚遲鳶:“不認識,你不想我去嗎?”

如果魏宴淮反對的話,那她就真的沒辦法去了。

魏宴淮眼神不明:“去吧,平昌侯夫人應該很想和你聊聊。”

戚遲鳶眨眨眼,好似明白了什麽。

如果平昌侯夫人真的很想跟她聊聊,那傳聞應當是真的了。

為何要見她,是可憐她,還是勸她,亦或是想找一個經歷相似的人訴說委屈?

魏宴淮和平昌侯交流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平昌侯視妻如命。

還有平昌侯夫人的來歷,這件事在當年成為了許多人的飯後談資,平昌侯為了娶這位夫人,費了好一番力氣,差點跟家中鬧決裂。

那兩年,許多人都說平昌侯沒骨氣,說他這輩子就搭在了一個女人身上,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魏宴淮倒是佩服平昌侯,可能是因為他和平昌侯是同一類人。

.

戚遲鳶在去平昌侯府的前兩日,特意去了袁家找萬壹壹,袁夫人不在府裏,袁柘和袁大将軍外出還沒回來。

戚遲鳶和萬壹壹坐在正屋,說起平昌侯夫人的事兒。

萬壹壹兩手一拍:“平昌侯夫人我熟啊!”

戚遲鳶手臂搭在桌上,往她那兒湊去,“你認得她?”

萬壹壹神色興奮,忍不住笑道:“何止是認識,平昌侯是我小舅舅!”

戚遲鳶眼裏的驚訝難掩:“親舅舅?”

“還能騙你不成,”萬壹壹嘆道:“我有三位舅舅,只有大舅舅和我娘一母同胞,小舅舅的母親和我外祖母向來不對付,小舅舅當年為了娶舅母,不惜跟家裏鬧翻,到現在都沒和我外祖父和好。”

平昌侯的爵位是他自己用命拼出來的,沒有依靠家裏,當年的平昌侯只是有點能耐的世家庶子。

戚家沒有旁支,李芹詩和戚呈毅雙方父母走的早,戚遲鳶只有一位舅舅還早早離世,以至于現在都沒有別的親戚。

她完全體會不到旁支多的感受,更不知道關系該如何相處,這麽維持下來,不會累嗎?

戚遲鳶沉默片刻,遲疑問:“那你跟你舅母關系好嗎?”

“還行吧,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是親人見面,氣氛能緩和一下。”萬壹壹知道她不善交際,特意這麽說。

戚遲鳶卻否決:“不用,我一個人可以,你能跟我說說平昌侯夫人的為人嗎?”

萬壹壹自然是對她盡數道來,沒有任何隐瞞。

戚遲鳶聽得認真,對平昌侯夫人的形象有了大概的想象。

兩日後,戚遲鳶在午時前抵達平昌侯府,平昌侯不在府上,是平昌侯夫人親自來接待她。

平昌侯夫人氣質溫婉,一舉一動都柔婉無比,面上挂着淺笑,道:“早聽聞王妃容貌絕色,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戚遲鳶與她并肩都在一起,笑了聲:“哪有那麽誇張,夫人謬贊了。”

平昌侯夫人:“不誇張,你生得美,性子柔,很讨人喜歡。”

戚遲鳶沒少被人誇相貌,但那些人誇歸誇,從未說過她讨人喜歡這種話,如今聽平昌侯夫人這麽說,只覺得心中雀躍。

平昌侯夫人:“王妃與王爺感情可好?”

還沒進屋,就問了這麽難的問題。

平昌侯夫人再怎麽說都是外人,戚遲鳶掩飾着眼裏的情緒,輕輕颔首:“一切都好。”

“我剛嫁給侯爺的時候,我跟他鬧了很久,直到有了身孕才停歇。”平昌侯夫人似乎并不在意這麽多人聽她的事,坦然道:“我那時就在想,不如趁此了結,一屍兩命,好讓他後悔。”

平昌侯夫人垂眸:“在我準備自刎時,侯爺回來了,奪走我手裏的匕首,往自己心口的位置插去,他流了好多血,抱着我求我留下來,我動搖了。”

戚遲鳶抿唇,眼神極其複雜,她沒料到平昌侯夫人能夠這麽坦然說出這一切,換做她肯定做不到。

“我試着接受侯爺,多想想他的好,忽略他當初的強硬,不知不覺就釋然了,日子過得很不錯。”平昌侯夫人并沒有說出中間接受的過程有多難,她只說了結果。

戚遲鳶不明白:“夫人為何跟我說這些?”

平昌侯夫人轉頭對身後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福身退下,小翎綠桃見此情況,也跟着退下。

她們還站在院中,但距離很遠,只要放輕聲音就聽不到。

戚遲鳶剎那間就明白了平昌侯夫人的用意,平昌侯夫人可以平淡說出自己的事,是因為已經看開,早已不在乎,更何況府上的人都知道此事。

但平昌侯夫人不會随意在那麽多人面前議論別人的事,所以會讓她們避開。

平昌侯夫人握住了戚遲鳶的手,語重心長道:“我們的經歷很相似,我不想讓你走到我當年那一步。”

早在戚遲鳶被魏宴淮掠奪那日,平昌侯夫人特意跟跟平昌侯打聽,得知事情真相,不由想起自己當年的經歷。

眼見着日子越拖越久,她再也按耐不住,想見一見戚遲鳶,跟平昌侯說了此事,得了允許後就給戚遲鳶送了帖子。

“如今見了你,我便放心了,有時候人有沒有心病,一眼就能看出來。”平昌侯夫人笑着:“我能看出你過得很好。”

平昌侯夫人有前夫,在接受平昌侯之前,她一直在悼念前夫。

戚遲鳶心中很是微妙,她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卻慶幸選擇來見平昌侯夫人。

她和平昌侯夫人素不相識,對方只因相似的經歷就為她擔憂,一時之間,眼圈泛紅,道:“多謝夫人為我操心,這份心我記下了。”

平昌侯夫人:“希望你以後能随心過日子,不要讓憎恨蒙蔽了雙眼,那樣痛苦的只是自己。”

戚遲鳶輕應一聲,鼻子有些酸。

剛成婚時,她很讨厭魏宴淮,夜裏同眠,她妄想趁機把魏宴淮給殺了,那樣就可以得到自由。

轉念一想,魏宴淮死在了她手裏,她還能有好日子嗎?整個戚家還能有好日子嗎?

答案是當然沒有。

所以她忍下了,那段日子她內心無比煎熬,想結束魏宴淮,又想結束自己。

和平相處對誰都好,所以她選擇了安穩過日子,不論以後如何,活在當下,不讓爹娘為她傷心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将來會不會接受魏宴淮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

戚遲鳶在平昌侯府用了膳,期間提到了萬壹壹。

平昌侯夫人捂嘴笑道:“壹壹挺好的,你能跟她聊得來,我很開心。”

萬壹壹應喊平昌侯夫人一聲舅母,而戚遲鳶又與萬壹壹交好,但身份比平昌侯夫人尊貴,沒有将她當做長輩的道理。

萬壹壹真來了,今日這輩分倒是叫人尴尬。

戚遲鳶走時,平昌侯夫人送了她一些野果子。

“我喜歡吃這些,侯爺就命人去城外給我摘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戚遲鳶接下果籃子,道謝:“野果子最是酸甜,我很喜歡。”

平昌侯夫人:“我就送到這兒了,你慢些走。”

戚遲鳶點頭:“告辭。”

上了馬車,拿帕子擦了擦果子,咬上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開,解渴又好吃。

馬車行了一會兒,外面的小翎問:“王妃,您最愛吃的那家糕點鋪子開門了,可要去買些?”

戚遲鳶吃着果子,口齒不清晰:“買些吧,好不容易路過這兒。”

睿王府偏僻,若無要事,平日裏不回來街上,小翎所說的糕點鋪子是她最愛吃的那家,糕點好吃就賣的快,來不及再做,時常賣空早關門。

糕點很紮實,随便吃兩塊就能填飽肚子,戚遲鳶在馬車裏吃了糕點和野果,直到傍晚都還感覺不到饑餓。

戚遲鳶只喝了藥,沒有讓人傳膳。

魏宴淮趕在天黑之前回來了,沒有問她白日裏的事情,從綠桃那裏得知她沒有用膳,便問:“心情不好嗎?還是不餓?”

“回來的路上貪嘴多吃了些,到現在都不餓。”戚遲鳶指了指桌上的果子和糕點。

魏宴淮一眼瞧出果子是野果,猜出是誰給的,問:“好吃嗎?”

戚遲鳶坐在梳妝桌前拆卸着發簪,随意道:“好吃啊,又酸又甜,你要不要嘗嘗?”

不知何時起,她對魏宴淮已經沒有那麽懼怕了,逐漸接受了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事實,至于感情還是有點難接受。

魏宴淮哪知道她在想什麽,聽她說果子酸甜,就想到了她醉酒那日,那日他深刻體會到了什麽才是酸甜,當真令人難忘。

他走到桌邊拿起一個,随意咬了口。

不甜,反而是酸澀的,不好吃。

許是他運氣不好,随便挑了個果子還是澀的。

戚遲鳶饞果子了,披散着頭發走到魏宴淮身邊,從桌上拿起洗幹淨的野果,咬了口,忍不住眯起眼睛,“好甜啊。”

魏宴淮又咬了口手裏酸澀的野果,好奇她手裏的是不是真的甜,握住戚遲鳶的手腕,在她詫異的目光下低頭,咬了口她手上的果子。

嗯,的确很甜,比他手裏的甜多了。

兩人都咬在了一處,戚遲鳶嫌棄他的口水,不想再吃這果子,紅唇微抿,猶豫片刻,問:“甜嗎?”

魏宴淮颔首。

戚遲鳶把果子遞給他,期待問:“那你全吃了?”

她真的不想吃魏宴淮吃過的,哪怕親過好多次,在這種事情上還是難以接受。

魏宴淮沒看出她的嫌棄,反而覺得戚遲鳶在跟他分享,一口應下,接過那果子便吃了起來。

戚遲鳶怕他懷疑,等他吃到一半時,問:“好不好吃?”

魏宴淮完全被她的‘關心’沖昏了頭腦,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很好吃。”

就算這果子是苦的,只要是戚遲鳶給的,就是好吃的。

魏宴淮不看果子只看人,戚遲鳶給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

戚遲鳶哪知道他吃個果子都能想那麽多,手上沾了果子的汁水,有點黏膩,去淨了手,喊人備水,卻沒人應她。

她出門沒看到小翎她們,往常都在門外守着,今日也不知怎麽了,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往外多走了幾步,向小厮詢問小翎她們的身影。

她走得遠,并沒有聽到屋內的魏宴淮跟她說:“我待會兒與你一起。”

戚遲鳶尋到了小翎,問她幹什麽去了。

小翎:“紅荔忽然暈倒了,我們去看看她,王妃是要備水沐浴嗎?”

戚遲鳶嗯了一聲,問:“紅荔可有事?”

她對紅荔印象不深,只記得是和綠枝綠桃一起來的。

小翎:“沒有大事,應當是天太熱,又幹了重活,歇歇就好了。”

戚遲鳶:“去請郎中看看吧。”

小翎:“我跟她們說了請郎中來看看,她們怕您不同意,就沒來問。”

綠桃她們終究不如小翎了解戚遲鳶,也不奇怪,畢竟小翎自幼就跟着戚遲鳶。

小翎:“您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給您備水,叫其他人去找郎中來。”

戚遲鳶應了聲,先去找水洗去手上的黏膩,回了屋沒看到魏宴淮的身影,想來應該是去書房了。

她等小翎倒完熱水,走到裏屋褪去衣物。

她想着早些洗好去歇着,洗到一半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是小翎或綠桃。

“水已經夠了,不用添水了。”

沒有人回話,依舊是剛才的聲音。

戚遲鳶蹙眉,回頭看了眼,陡然吓了一跳,哀聲抱怨:“你進來怎麽不說一聲啊。”

魏宴淮剛褪下外衣,腰帶不知怎麽回事非常難解,他專心解腰帶,哪還顧得說別的,見戚遲鳶被吓到,頓了片刻,說:“你叫人備水之前我就說了。”

戚遲鳶蹲坐在木桶裏,只露出腦袋,滿眼防備,“我沒聽到,再說了,這木桶那麽小,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洗嗎?”

有大的木桶,小翎準備的是小一些的。

魏宴淮那雙眸子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打量,不甚在意的笑了聲:“你我都成婚那麽久了,何必分得那麽清楚,況且擠一擠不是不能坐下。”

只要牽扯到這種事,魏宴淮就變得特別無賴,跟換了個人似的。

魏宴淮,一個被愛沖昏頭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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