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默認
默認
戚遲鳶見他這樣,微擰的眉心輕輕舒展,不解問:“你笑什麽?”
魏宴淮笑意更甚:“我高興你心中想着我。”
戚遲鳶一頓,耳尖爬上了紅,松了手,眼神慌張瞥向別處不去看他,“哪有,你別瞎想。”
魏宴淮哪裏會信她的話,起身與她坐在一起,将她擁在懷裏,溫柔親着她的額頭,“鳶兒,心動是瞞不住的。”
戚遲鳶呼吸錯亂,想要推開他,手上卻使不上力,“我沒有,是你搞錯了。”
魏宴淮緊擁着她,聲音沙啞:“搞沒搞錯,我有眼睛,我看得出來。”
戚遲鳶:“說沒有就是沒有……”
魏宴淮低下頭,輕輕啄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在她想往後撤的時候,手掌按住了女孩單薄的脊背。
只是親了幾下還不足以滿足,他緩緩舔舐着,戚遲鳶緊閉着嘴,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他,生怕他在這時候忍不住。
此處寒涼,魏宴淮再怎麽樣都不會在這種地方幹那種事兒。
魏宴淮眼神暗的不像話,向下輕移吻着她下巴,張嘴咬了一下。
他把持着力度,咬得不重,但也不輕。
戚遲鳶痛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被堵住了唇,所有的言語都吞進腹中,繼而迎接着炙熱的親吻。
“唔……你別……”
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全被魏宴淮堵在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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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戚遲鳶覺得頭暈腦脹,在魏宴淮停下的瞬間,不停地吸氣呼氣,原本發白的唇被吮的泛紅,此刻紅唇微張,大口大口喘着氣兒。
戚遲鳶閉上眼,胸前起伏特別大,腦袋暈暈的,很久很久都回不過神。
魏宴淮抱着她,仰頭喘氣兒,笑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從前看我的眼神有多麽傷人。”
現在完全不同了,沒有半分厭惡,那一絲絲的心疼足以讓他覺得這輩子都值了。
戚遲鳶張了張嘴,還在用力喘着,有氣無力道:“那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
魏宴淮攬着她躺下。
戚遲鳶平躺,他則是側躺面對着她,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她的耳垂,眼中笑意藏不住:“你承認了?”
戚遲鳶着實被親懵了,還沒反應過來,“承認什麽?”
魏宴淮看她紅到充血的耳垂,黑眸閃着光,默了一瞬,才道:“承認,你心裏有我。”
戚遲鳶睜眼望着屋頂,一聲不吭。
魏宴淮:“你若不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戚遲鳶還是沉默。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回答呢。
魏宴淮低低笑出了聲,親了下她的側臉,盯着看了很久很久,說道:“我很開心。”
戚遲鳶沒有看他,或者說不敢看他,“你開心什麽。”
魏宴淮湊近了些,把臉埋在她脖頸之間,“我等這一日等了那麽久,終于等到了。”
好些時候,他都在懷疑這輩子還能不能等到,幸而老天保佑,還是等到了這一日。
戚遲鳶嘴角微微揚起,即便是很淺的弧度,還是沒能瞞得住身邊人的眼睛。
魏宴淮心情忒好。
可惜屋裏太冷,親昵那陣子是有溫度的,過了這股親熱的勁兒,屋裏又恢複成之前那般冰冷。
午時,宮中設宴為安寧公主洗塵。
這是家宴,并無外人在場,但後宮多是愛勾心鬥角的人,一場家宴能扯出許多事兒來。
戚遲鳶與魏宴淮坐在一起,對面就是已經冷靜下來的淑妃。
淑妃聽說了魏辛毓只留戚遲鳶交談一事,此時正看戚遲鳶不爽,她很早就跟戚遲鳶結下了梁子,也不怕再得罪人。
淑妃知曉用太後來向皇帝博取憐憫,就愈發的膽大,有時都敢挑釁皇後,更別提其他人了。
淑妃笑道:“太後當年最疼的便是安寧公主,本以為公主會和睿王妃之間會有嫌隙,沒想到相處的比任何人都好。”
她明裏暗裏都在說太後喜歡魏辛毓,不喜歡戚遲鳶,而作為受太後盛寵的魏辛毓,不該跟戚遲鳶交好。
今日是為魏辛毓接風洗塵,魏辛毓坐在了魏宴淮身邊,離皇上最近。
魏辛毓曾經因為養女的身份,面對旁人偶爾卑微,可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無依無靠的養女,而是南梁最尊貴的皇後,氣度和之前也全然不同了,不會被淑妃一句話激怒。
魏辛毓飲了口酒,輕飄飄道:“我是想與你親近,可你自幼就看不慣我。”
魏辛毓不願把戚遲鳶牽扯進來,輕而易舉把話題轉移到淑妃身上。
淑妃笑意僵了僵:“瞧公主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曾經關系不好。”
魏辛毓挑眉:“我和你的關系何時好過?”
皇後最喜歡看這樣的場面,無聲笑着,多飲了些酒。
戚遲鳶安安靜靜吃着眼前的佳肴,只當沒聽到這些話,魏宴淮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壓根沒聽到旁人說什麽。
倒是皇帝,即便看清了其中的針鋒相對,卻不拆穿,笑道:“朕還記得你們倆小時候見了面就起争執,問母後究竟喜歡誰,母後真是被你們為難到了。”
不論是淑妃還是魏辛毓都笑了,包括皇後還有其他妃子,臉上都挂着笑,這些笑自然是給皇帝的。
戚遲鳶聽在耳中卻覺得刺耳,太後那時寵愛皇帝,寵愛安寧公主,同樣寵愛淑妃這個侄女。
魏宴淮像個影子一樣被忽略,更像是從外面帶來的孩子。
因皇上一句話,淑妃開始說起當年的事兒。
越往後說,戚遲鳶心裏越不是滋味兒,轉頭看向魏宴淮,本想看他是何表情,卻正對上他滿眸的深情。
戚遲鳶怔了怔,忙收回目光,低着頭抿了口茶。
自從上次酒後受涼,她就不敢飲酒了,果酒都不敢碰一下,再懷念果酒的清甜都不敢嘗一口,好在宮裏的都是好茶,喝着別有一番滋味兒。
今日是家宴,太子等一衆小輩都坐在後頭,他們許多人都沒見過魏辛毓,太子雖見過,但那都是兒時還不記事的時候。
趁着今日,皇帝讓太子這些小輩一個個上前拜見魏辛毓,除了最小的八皇子和九皇子,其餘皇子公主都來了。
魏辛毓沒有孩子,她初到南梁,謹記着太後的話,接連兩次懷有身孕,都被皇子府的其他人陷害小産,孩子一個沒保住,還傷了身子。
她能做到皇後的位置,全靠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跟孩子沒有半分關系。
魏辛毓看着眼前的幾位皇子公主,心裏不是滋味兒,分別給了他們見面禮,看到五皇子的時候愣了一下。
魏辛毓對五皇子招了招手,“你過來。”
五皇子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生母。
五皇子生母是當今娴妃,娴妃正坐在淑妃身旁,見到這一幕,笑道:“去吧,你姑母是喜歡你。”
五皇子往前走了幾步,行禮,聲音尚且稚嫩:“見過姑母。”
魏辛毓眼中多了分慈愛,問:“今年多大了?”
五皇子:“今年十歲,過了年便十一了。”
魏辛毓笑意擴散,聲音輕柔:“你表弟比你小一歲,若他還在,可能跟你一樣高。”
五皇子尚且年幼,搞不懂那麽多,有什麽就問:“表弟怎麽不在了?”
此話一出,娴妃表情變了一下,小心翼翼看向皇帝,見皇帝沒有動怒,這才松了口氣。
在場沒人知道安寧公主在南梁經歷了何事,更不知道安寧公主有沒有孩子,但安寧公主那話,擺明了是孩子沒保住。
戚遲鳶早已放下筷子,聽到這話,不由想起魏宴淮昨日跟她講的那些話。
南梁那邊何其危險,魏辛毓一個外人過去,怎麽可能事事順心,可就是因為魏辛毓的和親,讓燕國喘了口氣。
先帝愚鈍,早些年不重用武将,萬家那樣的大将辦什麽事都被打壓,後來新帝登基,那些武将以為會迎來好日子,沒想到那個皇帝也是如此,重文輕武,差點讓燕國就此敗落。
後來有了當今皇帝奪位,那時所有人都以為燕國好景不長,對于這位新帝自然沒有抱有希望,有些文臣甚至輕視新帝。
沒想到新帝是位明君,不會輕視誰,只要有潛力,他從來都是重用,再有睿王這個胞弟挾持,上戰場厮殺一戰成名,快要敗落的燕國被這兄弟倆救回,逐漸恢複了曾經的鼎盛。
多少人都在說,若安寧公主待在現在的燕國,絕不會讓她和親南梁,反觀是南梁該攀附燕國。
戚遲鳶看向魏辛毓,見後者臉上露出笑,溫柔回着五皇子的話。
“你表弟去了另一個地方,年年都會守護着我們。”
另一個地方。
多少人都會用這幾個字來悼念已逝的親人,五皇子記得,皇祖母離世,母妃就是這般跟他說的。
五皇子表情嚴肅起來,道:“侄子相信,表弟在另一個地方過得很好,一定會日日為姑母祈福。”
他這半大的孩子,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顯得可愛又可笑,惹得魏辛毓笑了幾聲,轉頭看向皇帝。
“皇兄的孩子都機靈,妹妹很喜歡呢。”
有話如此,皇帝看五皇子的眼神多了幾分欣喜。
娴妃見此,心裏的擔憂被慶幸取代。
戚遲鳶始終觀察着衆人的表情,看到了淑妃的嫉恨,也看到了皇後不自然的笑意。
太子倒是沉得住氣,被忽略的徹底也沒半分不滿。
淑妃沒有孩子,她見不得皇帝注意旁人,酒杯故意從手中脫落,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竟滾在了戚遲鳶那邊。
所有人的眼神都被那杯子吸引了去,杯子停下又滾了幾圈,直接滾到了戚遲鳶的桌下,繼而把目光落在了戚遲鳶身上。
差不多快要結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