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二

番外二

街上如戚遲鳶所想的那般熱鬧,往日這個時辰,街上都沒什麽人了,而眼下燭火通亮,四處都挂着喜慶的燈籠。

魏宴淮牽住了戚遲鳶的手,帶她往熱鬧的人群走去。

“人好多啊。”戚遲鳶喃喃了一聲,抓緊了魏宴淮的手,生怕和他走散了。

她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看什麽都新奇,臉上露出淺淺地笑意。

前面傳來了歡呼聲,擡眼看去,發現有群人圍在一起,走近了,看到了被圍在裏面表演雜耍的人。

不止是這兒,其他地方也都表現着不同的雜耍,每隔一點路程就能看到。

戚遲鳶按耐着激動,在一個買糖葫蘆的小攤前停了下來,扯了扯魏宴淮的袖子,道:“我想吃這個。”

二人單獨走在一起,并沒有讓其他人跟着。

魏宴淮身上戴了許多銀子,拿出了錢袋,對賣糖葫蘆的老人道:“來一串。”

老人笑眯眯地挑了一串遞給戚遲鳶。

戚遲鳶淺淺嘗了一口,外面裹得糖又脆又甜,裹着裏面酸酸的山楂球,口中又酸又甜,很是開胃。

她拿着糖葫蘆,目光從賣糖葫蘆的小攤往前掃,每隔兩三個小攤就能看到賣美食的攤子,很多都是她沒吃過的稀罕東西。

魏宴淮見她興致滿滿,道:“上元節最受歡迎的便是猜燈謎,想去看看嗎?”

戚遲鳶點點頭:“想。”

魏宴淮牽着她往前走,這條街很長,仿佛走不到盡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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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走了多久,戚遲鳶看到了前面有人圍在一起猜燈謎,就如魏宴淮所講,猜燈謎是上元節最受歡迎的,圍在四周的人很多,大多是手牽着手的男女夫妻。

他們往前圍了圍,正聽到前面一位年輕的男子答出了剛才的燈謎答案,說罷又給衆人分析其中原因。

戚遲鳶聽得津津有味,眼底笑意更甚,轉頭看向魏宴淮,語氣雀躍:“你猜過燈謎嗎?”

魏宴淮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聽旁人說起過,今日還是第一次看到。”

戚遲鳶笑意不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常聽我嫂嫂提起,還說我哥哥在這方面可厲害了。”

魏宴淮看她這麽高興,唇角微微揚起,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兩人都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戚遲鳶只喜歡看,并不喜歡引人注意,她跟魏宴淮站在不起眼角落中,聽那些才子佳人猜了一道又一道的燈謎。

有些不怎麽難的,戚遲鳶也能猜出答案,她不大聲喊出,就小聲跟魏宴淮分享。

每次說出答案,魏宴淮都會毫不吝啬的誇獎她,說她真厲害。

誰不喜歡被誇獎呢。

戚遲鳶臉上的笑容不曾斷過,街上還有許多玩的,她就這樣被魏宴淮牽着全看了個遍兒。

正月的天還帶着寒意,戚遲鳶玩了那麽久,是開心了,但腿腳冰涼,覺得身上沒有絲毫溫度,也就被牽着的手有些暖熱。

二人快要走到長街的盡頭,這邊人少了些,沒了那麽多人在,戚遲鳶更加依賴魏宴淮,雙手環着他的手臂,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往前走。

“我以前從未想過,有一日還能跟自己的丈夫在上元節這日一起逛燈會。”

戚遲鳶以前覺得,以她這樣的身體狀況,或許要一輩子纏綿病榻。

如今的發展完全出乎了意料,她沒有纏綿病榻,身子也一日比一日的好,出門的次數多了,原本沉悶膽小的性子也有所改變。

最重要的是,真的嫁了一個用心護着她的人。

如此,已是萬幸。

“日子還長,往後每年我們都會一起逛燈會。”魏宴淮帶戚遲鳶走到人少的巷子前,摸了摸她的小臉,低頭親吻她。

來往的人很少,又在昏暗的巷子前,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怎麽說都是在外面,戚遲鳶耳根泛紅,面頰止不住的發燙。

紅唇被吮着,松開之際,她急忙道:“別在這裏啊。”

話落之後,男人纏綿的親吻又迎了上來,讓她無處可躲。

戚遲鳶渾身緊繃,小心地觀察四周有沒有其他人。

魏宴淮含着她的紅唇,含糊道:“閉上眼。”

戚遲鳶糾結了片刻,選擇聽他的話,閉上了雙眼,唇上的吮感更重,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一起。

聽着身前人逐漸變重的錯亂呼吸,唾液在唇齒觸碰間發出了黏膩的聲音。

親到後面,戚遲鳶有些喘不上來氣,輕輕嗚咽了一聲。

魏宴淮松開了她,眼中盡是愉悅:“都多少次了,還不會換氣。”

戚遲鳶懊惱捶他:“誰讓你在這裏親了!”

她說着,不忘觀察周圍有沒有旁人偷看,好在沒人注意到他們,僅有的兩個人都在忙着手裏的事兒,看樣子應該是沒發現這邊的情況。

魏宴淮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沒人會發現我們,這邊視線比較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他來之前特意觀察了一下,要不然哪能這麽安心的親那麽久。

戚遲鳶知道他觀察的敏銳,但還是覺得羞赧,故作生氣道:“那也不能在外面這樣。”

她臉皮一向薄,兩人相處的時候還會經常臉紅害羞,更別提在外面了,跟把她綁在架子上烤一樣。

難得出來一趟,二人在外面逛了許久,直到街上的人逐漸少了,這才乘坐馬車回去。

.

上元節之後,戚遲鳶總是回想那日的情景,平淡美好,是她所追求的日子。

她記得那天所發生的所有事,記得魏宴淮所說的每件事。

正月末那天,戚遲鳶去萬家找萬壹壹閑聊,聊到快晚上才回去,回到王府,天都已經黑了。

楊管事說:“王爺想送給您一個禮物,希望您蒙上這個進去。”

楊管事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布條。

戚遲鳶猜想不到魏宴淮想幹什麽,就接過布條蒙上,讓小翎扶着她進屋,同時也很期待即将要面對的禮物。

天黑了,要提着燭火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戚遲鳶蒙着黑色布條,眼前始終是漆黑一片,跟随小翎的帶領走着,每跨過一個門檻,都能猜測到走到了哪兒。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開門聲,擡起腳步跨過門檻走進去。

小翎笑道:“王妃,您就站在這兒,一會王爺會告訴您何時摘下布條。”

聲音從身邊到了身後,話音落下,随之而來的是關門聲。

戚遲鳶蒙着眼睛,聽覺更加敏感,手心裏出了汗,聽到前面響起細微地腳步聲,道:“魏宴淮?”

過了好一陣子,身前才響起男人的輕嗯聲。

魏宴淮走到戚遲鳶跟前,伸手幫她解開蒙着眼的布條,道:“上次你說,你想要月亮。”

沒了黑布條蒙眼睛,眼前亮了起來,但也不是特別亮,不是燭光的閃爍,反而是清冷月色的光亮。

戚遲鳶尋着光亮看去,看到了一顆很大很明亮的珠子。

屋裏沒有點燭火,夜明珠如圓月一般散發着清冷月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戚遲鳶睫毛輕顫,盯着這麽大的夜明珠愣了神,耳畔是魏宴淮溫和的嗓音:“你看,我把月亮摘給你了。”

月亮摘了下來。

戚遲鳶記得今日的天有些陰沉,回來的路上并未看到有月亮,想必是被烏雲遮蓋。

魏宴淮挑在了今日把月亮送給她。

戚遲鳶眼中尚有驚喜,唇角是止不住的笑:“你在哪兒弄到的?”

眼前的夜明珠比蹴鞠球還要大上許多,這麽大的夜明珠,整個燕國都難以見到,魏宴淮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搬到了她眼前。

魏宴淮:“很早的時候去邊疆,聽聞南梁有世間罕見的夜明珠,就記在了心裏。”

戚遲鳶走到夜明珠前,伸手觸碰,珠子本就冰涼,再加上這般清冷的光亮,就好像真的在觸碰月亮,她揚起唇角,眼底的笑意難掩。

魏宴淮解釋道:“你我成婚之後,我便想把世間罕見的一切事物都贈予你,這珠子早在去年剛入冬時就有了消息,此後一直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上元節那日你說你想要月亮,這‘月亮’已經到了燕國,只差些時日就能送到京城。”

魏宴淮早在成婚不久,就讓人去尋這顆夜明珠,一年多過去,終于将這麽大的夜明珠尋到了身邊,送給他此生最愛的人。

為了給一個驚喜,竟耗時這麽久。

戚遲鳶心裏湧現出密密麻麻的癢意,從前沒有坦白,心裏有了感覺就裝作平靜,現在早已坦白心意,沒必要再故作平靜的壓抑內心激動。

她深吸了口氣,眼睛有些濕潤:“謝謝你為我摘月亮。”

魏宴淮輕吻她的眉心:“喜歡嗎?”

戚遲鳶伸手抱住他,又在他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語氣中的激動毫不掩飾:“喜歡!”

很喜歡很喜歡。

魏宴淮眼裏有柔情:“你喜歡就好。”

派人去尋的時候,還沒有得到戚遲鳶的真心,他那時只想給她最好的,不奢求她能動心。

如今全然不一樣了。

夜明珠尋到了,最愛的人也愛他。

魏宴淮攬住她的腰身,低聲問:“今日如此高興,夜裏能不能……”

話沒說完,戚遲鳶就無情推開他。

“你想得美,不可能。”

“就一次。”

“你哪次都這麽說,從來沒做到過。”

“你再信我一次。”

“不可能。”

魏宴淮顧不得什麽,直接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戚遲鳶掙紮着,眼裏卻露出笑意:“你怎麽這樣啊!”

魏宴淮面不改色道:“只有遇到心愛之人才這樣,鳶兒就體諒我一下吧。”

“不要臉!大流氓!”

無論她怎麽罵,都改變不了接下來的結果。

夜明珠代替了燭火照亮房屋,唯一的卻別是照不出二人纏綿在一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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