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三
番外三
開春三月,戚呈毅攜手妻子李芹詩回來了,他們前腳剛到戚家,戚遲鳶後腳就來探望了,魏宴淮跟着一起。
夫妻二人手牽着手,時不時相視一笑,恩愛極了。
進府的時候,戚遲鳶因為走得太急,不慎被門檻絆了一下,好在魏宴淮一直牽着她,關鍵時刻及時擁住她肩膀。
魏宴淮眼神缱绻,溫聲道:“可有磕到哪兒?”
戚遲鳶搖搖腦袋:“沒有,還好你扶住了我。”
這麽久沒有見爹娘,她很是急切,走得太過匆忙。
魏宴淮輕輕捏了下她的臉,“沒磕到就好。”
李芹詩站在遠處,将這一幕看在眼裏,欣慰極了,不管從前如何,她希望女兒今後過的都是好日子。
戚遲鳶看到了李芹詩,想跑過去,奈何手臂還被魏宴淮攥在手裏,想走快了都不行,只能急切又激動地喊人:“娘!”
李芹詩應了聲,笑着朝她走來:“我跟你爹剛到家,還沒歇口氣兒呢,你就來了。”
等母女倆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魏宴淮順勢松開了手,戚遲鳶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抱住了李芹詩。
“你跟爹爹在外面怎麽樣?有沒有吃苦啊?路上可還順利?”戚遲鳶松了手,連着問了許多問題。
李芹詩好笑地拍着她的手:“我和你爹都好,路上沒吃多少苦。”
戚呈毅和李芹詩外出帶了好些人,還請了好些人護着,沒人敢上前挑釁。
戚遲鳶:“沒吃苦就好,你和爹爹一走就是這麽久,往後可不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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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芹詩:“好好好,都聽你的。”
說話的功夫,戚呈毅也過來了,走到魏宴淮跟前客氣的問話,同行的還有帶着一雙女兒的陳氏。
戚堰之并不知曉爹娘已經回來了,陳氏叫人去送了口信,他這會兒在布莊待着趕不回來。
胡盼兮在上個月誕下女兒,正在月子裏,這會兒并未出來迎接。
陳氏走在李芹詩另一側,戚遲鳶與兩人一同往正屋走,戚呈毅就走在後頭招待魏宴淮,路上問了不少話。
到了屋裏,李芹詩就讓下人招待,主要是怕怠慢了魏宴淮。
戚遲鳶看出其中緣由,俯身湊到李芹詩身邊,小聲道:“娘,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那麽客氣。”
李芹詩笑着,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
戚遲鳶摸了摸臉,不解道:“怎麽了?”
李芹詩:“以前我也是這麽招待王爺的,你可沒說過這些話,見你們如此,我就放心了。”
戚遲鳶一下子就聽懂了什麽意思。
這便是說,感情是裝不出來的,以前那般相處,必定沒有多深的感情。
戚遲鳶從前也是規矩辦事,如今随意了許多,連自己人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足以見得現如今的感情都是實打實的。
戚遲鳶想明白這一點,耳根有些泛紅:“我都沒想那麽多。”
李芹詩:“我跟你爹出去這一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多怕你和王爺之間有了争執,怕你在王府過得不順心。”
從前在京城待着,王府有個什麽事兒,她能随時看着,人去了遠方,再想打聽這些消息就難了。
母女倆正感動着,一旁響起了戚呈毅的聲音。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戚遲鳶回過神,對戚呈毅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都是些瑣事兒。”
她說罷,又扭頭看了眼魏宴淮,發現他依舊看着她,每次外出都是這樣,視線基本上都沒有離開過她。
李芹詩跟着點頭:“宅子裏常有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明白。”
戚遲鳶莞爾一笑:“爹爹這次去了那麽久,路上可有遇到趣事兒?”
戚呈毅笑着捋了捋胡子,道:“那可就多了,你在家裏多留會兒,我慢慢講給你聽。”
離京這麽久,戚呈毅是真的想女兒了,這會兒就想跟戚遲鳶多說說話。
戚遲鳶想聽那些趣事兒,就這樣待到了晚上,臨走時還有些舍不得。
魏宴淮攬着她的肩膀,道:“等得了空我再陪你回來。”
戚遲鳶不舍得跟李芹詩、戚呈毅二人道別。
回到王府,戚遲鳶跟魏宴淮感慨起二人的經歷。
戚遲鳶感慨完,又開始質問:“你告訴我,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去我家提親,反而要用那樣惹人議論的法子帶我回來。”
魏宴淮一臉愧疚,低聲道:“是我鬼迷心竅了,見了你就控制不住自己。”
每次想起這件事,他都在真心悔過,恨不得重來一次做個謙謙君子,再光明正大的去戚家提親。
這樣兩全其美,就不會惹得戚遲鳶對他生厭。
戚遲鳶見他滿臉懊悔,一副自責的模樣,俯身親了下他的臉,“算了,看在你将我從劫匪手裏救下的情分,就原諒你了。”
魏宴淮擡起眼,小心翼翼:“真的嗎?”
戚遲鳶仰了仰下巴:“誰讓我大度呢。”
魏宴淮抱住她:“大度的夫人,今夜能否多賞我幾次?”
語氣含笑,做法也是這般流氓,哪有半分自責懊悔的樣子。
戚遲鳶氣不過,給了他一巴掌,力度很輕。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個流氓!”
魏宴淮恬不知恥:“夜深了,也該睡下了。”
“睡什麽睡,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不說了,咱們先歇息,等歇夠了再說。”
“唉你怎麽這樣啊。”
魏宴淮已經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戚遲鳶抵抗不過,又被他得逞了。
第二日,魏宴淮一早就去忙了,戚遲鳶見他這麽忙,就一個人去了戚家,在戚家待到很晚很晚才回來,還是魏宴淮親自去喊的。
回去的路上,戚遲鳶說:“若你不來喊我,我今晚就住在那兒了。”
魏宴淮擁着她,語氣不明:“你住哪兒我就住哪兒。”
戚遲鳶輕哼一聲:“我娘的房屋離我很近,到時候你可沒機會做壞事。”
“沒機會?”魏宴淮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冊子,意味深長道:“那你放一個本子做什麽?”
戚遲鳶看到熟悉的冊子,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臉頰緋紅,急忙上前去搶。
“你給我!”
魏宴淮沒抓緊,輕松就讓她搶了去,他絲毫不着急,看她羞到想鑽地縫的模樣,安撫道:“常人都會這般,你無需害羞。”
戚遲鳶塞在懷裏,聲音很小:“你何時發現的?”
魏宴淮:“你去跟岳母道別的時候。”
魏宴淮去接人的時候,戚遲鳶正準備睡下,李芹詩也歇下了。
他這麽一去,戚遲鳶不能随便走了,就去找李芹詩道別,沒曾想被他趁機發現了這個。
當真是令人羞憤!
“你、你怎麽能随便拿別人東西呢。”戚遲鳶清楚記着這本冊子被她藏了起來,魏宴淮居然趁她不在亂翻她東西!
魏宴淮這次真是冤枉。
他默了一瞬,道:“我沒翻,它就在桌上。”
經他提醒,戚遲鳶忽然想起這冊子的确沒有藏起來,原本是藏了起來,但她今日有了興致,就想研究一下,特意拿出來看了眼,結果忘記放回去了。
戚遲鳶更加羞憤,這事兒堅決不承認,“不可能,我明明藏起來了,肯定是你胡亂翻出來的。”
魏宴淮瞧她這樣的神情,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輕輕笑了聲。
那笑聲特別輕,就像一根羽毛似的撓得戚遲鳶心癢癢,緋紅從耳夾蔓延到脖子,她忍不住撓了撓脖頸。
“別笑,有什麽好笑的。”
魏宴淮将她撈入懷裏,從她懷裏翻過那冊子打開,“這些都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戚遲鳶還想奪過來,試了兩下發現他實在攥得緊,怎麽都奪不過來,幹脆放棄了。
她低着頭,眼神飄忽不定,緊張道:“這冊子我可沒看過,我娘給我之後,我就放起來了。”
魏宴淮把冊子放一旁,溫柔地親着她耳朵,“嗯,我信你。”
戚遲鳶:“你也不準看。”
魏宴淮:“好,我不看。”
戚遲鳶憋得臉紅,小聲嚷嚷:“我可不信你。”
魏宴淮聲音很低:“那你如何才信我?”
戚遲鳶咬了咬唇,遲疑道:“燒了。”
魏宴淮坦然應下:“好,回去就燒了,保證它不會出現在你視線裏。”
戚遲鳶早已不信他在這種事上說話算話,擡起頭,看着他道:“若是讓我發現你糊弄我,我就跟你分房。”
分房對魏宴淮來說真是個煎熬的懲罰。
他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回去就燒了,我保證。”
戚遲鳶:“我要看着你燒。”
魏宴淮:“行,我們親眼看着冊子化為灰燼。”
話說到這種地步,戚遲鳶終于放心了。
天晚了,她原本就要歇息,又折騰了那麽久,這會兒實在撐不住,放心後就容易犯困。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還沒到王府,戚遲鳶就靠着魏宴淮睡着了。
魏宴淮失笑,喃喃道:“你啊,還真是對我放心。”
回到府上,他抱着人去了靜園,等安頓好之後,又拿出那本冊子燒了。
燒得一幹二淨,全都化為了灰燼。
這東西對他而言并沒有什麽用處,該掌握的早在成婚不久後就掌握了,該探索的也探索的差不多了。
沒必要留着這麽一個東西影響感情。
魏宴淮想到戚遲鳶會看這些,唇角揚起笑,夫妻之間的感情深了,對這種東西就想多琢磨琢磨。
他只會覺得戚遲鳶這般行為很可愛,着實喜歡得緊。
魏宴淮燒完後,心情美美地摟着戚遲鳶睡覺。
戚遲鳶翌日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找那本冊子,找遍了整個房屋都沒有找到,不放心地去書房找,同樣沒有看到冊子,這才徹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