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正文完結
正文完結
腦子比他快一步,他想要往前走,但雙腿因為剛才的情緒,變得有些僵硬,
溫哲蒙趕緊扶住他,“當心。”
“溫教授,我,我想,想試試。”南秋朔開口全是苦澀。
他真的好想啊。
剛才在哭的那一會兒,他腦子裏閃過很多很多的畫面。
爸媽的意外,弟弟的病,背在身上的債務,還有要養活自己和弟弟,被生活壓彎的脊梁,這些都已經和他的生命糾葛在一起了。
可是,音樂也曾經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啊。
他曾徹夜練琴的那些日子,如今還歷歷在目,那些在舞臺上演奏的高光時刻,現在想起來,依舊會讓他熱血沸騰。
其實,爸媽去世之後,他并不是完全沒有彈過琴。
那時候的他除了這些樂器之外,也沒有別的一技之長,又沒有學歷,更沒有社會經驗,想找一份收入尚可的工作太難了。
那時候他第一個打算就是去高檔咖啡廳彈琴,然後再去接一對一樂器私教課,再找個樂器行挂名,教小孩兒打架子鼓什麽的。
這幾份工作,相對來說還算比較自由,他還能去做點別的事情,也能有時間照顧弟弟。
可是當他去應聘的時候,人家讓他彈兩首試試,他放在鍵盤上的手就會不自覺的發抖,一首都沒彈完,他就無地自容的跑了。
後來他不死心,調整心态之後,再去另外的地方試過,可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再後來,生活不得不逼迫他放棄。
他把自己所有的樂器,所有的獎杯和證書,還有任何關于音樂的東西,都随着爸媽的私人物品,全部都鎖進了爸媽的房間裏。
連同十八歲之前的南秋朔,一起埋葬在了那間屋子裏。
對當初的他而言,也是一種放下吧。
可是,好像前段時間,有那麽一個人,悄悄的把墳墓敲開了一道口子,溫柔的問題要不要出來見見陽光。
陽光曬在身上是暖的,可也是刺痛的。
溫哲蒙什麽都沒說,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了過去,讓他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那一架看起來就很廉價的電子琴面前。
“我,我,我可能,我不行。”南秋朔的手已經開始在發抖了。
溫哲蒙溫柔的将他的手放在了鍵盤上,“別怕,這裏沒有外人,就算是彈得不好,也沒有人會笑話你。”
他心裏清楚,壞小孩的雙手發抖,應該是心理原因造成的,父母的突然離世,那時候情況又艱難,留下了心理創傷。
再加上七年沒有彈過琴了,生疏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就先放低壞小孩對自己的期待。
讓他不要因為自己彈得不好而再次放棄。
還有一點,如果壞小孩不能自己克服心理障礙,或許回去之後得讓壞小孩也去看看心理醫生。
前些年,壞小孩真的太苦了。
溫哲蒙也沒催促他,反而說起了別的話題,“我小時候學吹哨笛,除了學校裏不算專業的音樂老師教了我一些基礎之外,其他的都是靠我自己摸索的,”
南秋朔果然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他愣愣的問問道:“我們家溫教授居然這麽厲害?”
“你不是說我什麽都很厲害嗎?”溫哲蒙也難得偷摸開了個車,“要不然,等回家之後,你也教我彈琴試試?等我退休了,我還能去夕陽樂團做個鍵盤手。”
“噗嗤。”南秋朔終究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音,“那你還不如去吹哨笛呢。”
“其實我還是想學吹.簫的。”溫哲蒙一本正經,“上次你教了我一次,我都快忘了,南南什麽時候再教我一次?”
南秋朔的耳根子霎時就紅了,上次只是氣氛太到位了,而他又想避開繼續讀書的話題,所以才來了那麽一招的。
事後想起來,還是有點臊的。
關鍵字這時候南夏恩又從後面冒個腦袋出來,“哥,你什麽時候會吹.簫了?我怎麽不知道?”
南秋朔:“......”
他鬧了個面紅耳赤,溫哲蒙也笑出了聲兒,南夏恩一臉懵逼,于安倒是若有所思中帶點驚詫,小娃娃也摳着腦殼兒,一臉問號。
這農家小院兒的氣氛總算是緩過來了。
南秋朔笑過,又羞臊了一會兒,情緒也正常了,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溫哲蒙握着他的手,在鍵盤手敲響了一個音符。
溫哲蒙明顯感受到他握着的手僵硬了一瞬,但他沒有停,他不懂彈琴,但他就那麽握着壞小孩的手,讓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鍵盤上從左到右,一個鍵一個鍵的敲過去。
無論是材質還是音質都劣質的電子琴,南秋朔又有些恍惚了。
當年,他開始學琴的第一把琴也比較普通,他買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用它的小短手,小心翼翼的這麽一個鍵一個鍵的按過去。
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來來回回,吵了他媽媽一整個下午。
“表叔,外婆不是說你彈琴特別厲害嗎?”小孩兒又摳着腦殼兒過來了,”原來你不會彈琴啊。”
他仰着頭,一臉不解的看着兩個叔叔,覺得這兩個叔叔怎麽比他們班的梓萱還不如呢?居然還用一根手彈琴。
想到着,小孩兒挺起小胸脯,“表叔,如果你不會的話,那我可以教你呀。”
童言童語,特別天真可愛。
南秋朔溫和的笑了一下,“好呀,那小玮就教教表叔彈琴吧。”
小玮激動了,他居然也可以教別人彈琴了,完全忘記自己是來找表叔教教他彈琴的。
“那就先學小星星吧。”小玮也沒什麽經驗,但他的模樣卻十分的認真,就連南秋朔聽得都有些恍然。
小玮口幹舌燥的講了半天,又給他示範了好幾遍,“表叔,你來試試吧。”
南秋朔回過神,擡了擡手,卻依舊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小星星不難,溫哲蒙全程聽着看着,學習能力max,大概有點兒譜了,伸出手,不太連貫的彈了前面兩小節。
南秋朔瞬間轉頭望着他,溫哲蒙回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南秋朔咽了咽口水,“我,我,溫教授,我有點緊張。”
“別怕,跟你一起。”溫哲蒙握着南秋朔的手,“我彈左邊,你彈右邊。”
小玮長大了嘴巴,剛開始學,怎麽就上升到四手聯彈了???
他都還沒學過呢。
南秋朔的手被溫哲蒙放在了鍵盤上,當溫哲蒙彈出第一個音的時候,他的手指就不自覺的跟上了。
手指仿佛有他自己的思想,有他自己的肌肉記憶,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下意識的行為。
琴聲還有些顫抖,卻也不妨礙他越來越流暢,慢慢的,零基礎的溫哲蒙已經跟不上了。
一首小星星,一架劣質的電子琴,在這小院裏,來來回回,彈了一遍又一遍。
南夏恩的眼睛早就紅了,眼淚就那麽止不住的流,他哥哥終于走出來了。
于安這個外人只知道個大概,但他也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至于溫哲蒙,他悄悄的把小玮拉到了一旁,讓他不要去打擾表叔,并且承諾了要給他送一架新的電子琴。
小玮很聽話,但他小小的眼睛裏依舊又藏不住大大的疑惑。
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夏日的天,就算是黑得晚,但農家小院裏的音樂卻依舊留不住最後最後一絲陽光,琴音也随之停了下來。
姨媽在小院門口站了好久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臉上挂上笑意,“還在玩兒呢?都什麽時間了,還不過去吃晚飯,害我跑一趟。”
“辛苦姨媽了。”溫哲蒙溫和,“小玮想學彈琴,南南也正好也彈了一會兒。”
小玮:“”
姨媽心裏有數,把外孫兒拉過來,“行了,先回去吃飯吧,彈琴也不能餓着肚子。”
溫哲蒙也走了過去,揉了揉壞小孩的手指,“先吃飯,好嗎?”
南秋朔的目光從鍵盤上離開,一一劃過在場各位的神情,片刻後,他長舒一口氣。
仿佛這些年的郁氣也随之消散了,眼睛也變得更加明亮了。
溫哲蒙欣慰,礙于有姨媽在,偷偷撓了撓他的手心。
南秋朔順勢抓住,“走,吃飯去。”
姨媽心中有些了然,她雖然是個農村婦女,但也不是八婆,日子過得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吃過飯,從姨媽家散步回家消食。
溫哲蒙一只手拉着壞小孩,一只手拿着手機不聽的在翻找着什麽。
“你在看什麽?”南秋朔哼着歌,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愉快。
“沒什麽。”溫哲蒙收回手機,“不着急睡覺的話,你帶我出去轉轉?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
“行啊。”
家裏有于安和弟弟,房子又不隔音,兩個人要談點心裏話,要做點什麽也不合适。
南夏恩很懂事,“那你們早點回來。”
南秋朔拉着溫哲蒙往後山裏走,烏漆嘛黑的,溫哲蒙用手機照明,“這是要去哪兒?”
“跟我去就知道了。”南秋朔一邊走一邊說,“我都十年沒去過了,也不知道那個地方還在不在。”
他這麽一說,溫哲蒙倒是開始期待和好奇了。
一直往後山裏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南秋朔才停下腳步。
“就是這裏?”溫哲蒙有點不理解。
這不就是半山腰上的一個平坦一點的地方嘛,四周也沒什麽特別的風景,看來看去,也只有不遠處那塊巨大的石頭有些突兀。
南秋朔随手在一旁的樹上摘了幾顆野果,就比大拇指大一圈的小果子,紅紅黃黃的,看起來還聽新鮮。
顧及到溫教授潔癖,他還特意拿紙巾來來回回擦了好幾遍。
“嘗嘗?老家特産,就是個野果子。”
溫哲蒙接過來,但是沒往嘴裏放,“你确實是可以吃的?也不是人家種的?”
“當然能吃,這果子還能入藥呢,野生的,随便吃。”
秉承着對戀人的信任,溫哲蒙盡管又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也沒再問。
一口咬下去,還沒來得及細品,就先被這口感給膈應到了。
怎麽說呢,那口感黏黏糊糊的,讓你感覺自己在嚼鼻涕,剛想吐出去,那果子的酸意就直接讓溫大教授露出了痛苦面具。
借着月光,南秋朔請清楚的看到他們家溫教授的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呸呸呸,溫哲蒙還是第一次這麽不顧及形象,把果肉吐了個幹淨,又趕緊拿出随身攜帶的保溫杯,漱了漱口。
“哈哈哈哈鵝鵝鵝鵝鵝鵝.......”南秋朔笑得不能自已。
溫哲蒙怒搓了他兩把,“你,你可真是個壞孩子。”
“我怎麽了?”南秋朔哼哼兩聲,“這果子真的能吃,也是中藥的一種,外敷內服都是可以的,清熱消腫,潤腸通便。”
溫哲蒙又在他頭上rua了幾把,算是饒過他了,“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吃這果子?”
南秋朔手裏還剩了幾顆,放手心裏把玩着,他拉着溫哲蒙走到大石頭這裏。
溫哲蒙這次發現石頭下面有一個天然形成的水槽,只不過水槽裏也沒什麽水,淺淺的一層,往內延伸倒是深不見底。
“山泉?泉眼?”
“差不多吧。”南秋朔拉着他蹲下,“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溫哲蒙眉毛一挑,“請開始你的表演。”
南秋朔嘿嘿一笑,探了半個身上到洞口裏去,大喊了一聲,“山神請給口水喝。”
傳說中的喊泉?
溫哲蒙還沒見識過呢,“真能有水?”
“會有的吧。”南秋朔也不太确定,“反正我們小時候喊十次,能有七八次出水,要是今天......”
要是今天不行,那就是運氣不好呗。
“噓。”溫哲蒙支棱起耳朵,“好像有水流聲了。”
果不其然,在他們等了有一兩分鐘後,就有源源不斷的泉水從深處流了出來。
月光下,泉水波光粼粼。
南秋朔伸手在水潭裏捧了一捧水,“要不要試試?冰冰涼涼的。”
這次溫哲蒙直接拒絕了。
雖然這是山泉水,但難保裏面有什麽微生物,不至于吃出大問題,但也有拉肚子的風險。
“你也別喝吧。”溫哲蒙制止,“口渴的話,我杯子裏還有水。”
南秋朔就着這捧水洗了個臉,“我也沒說我要喝呀,就想洗個臉。”
溫哲蒙:“......我真是敗給你了。”
南秋朔又笑得不行,洗了個手,順手又把手裏的果子洗幹淨了,捏着玩兒,手感還挺好。
然後這才拉着溫哲蒙往石頭上爬。
不高,就兩米高左右,兩個人輕輕松松。
石頭上面居然是平平整整的,也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是大自然的傑作。
或許是前段時間下過雨,石頭上被沖洗得十分幹淨,月光下還反着光。
南秋朔拉着溫哲蒙躺下,腦袋枕在手臂上,“溫教授,你的v信頭像,為什麽是星空呢?”
溫哲蒙怔了證,也跟着他一起側趟下,“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原因,有段時間,研究進入瓶頸期,精神壓力特別大......”
他連續在實驗室待了三個月,上面領導,同事,都看不下去了,最後強制把他拉了出去,勒令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溫哲蒙一走出實驗室,就被月光晃了眼,然後恍然間想到那天是中秋節,突然間就有點想奶奶了。
他們的實驗基地也在郊區,月光很明亮,星星也很閃,于是就拿手機随手拍了一張星星。
沒什麽技術含量,手機像素再高也拍不出星空的美好。
但溫哲蒙卻是很喜歡,以至于用來做了頭像。
南秋朔嗯了一聲,“你擡頭。”
溫哲蒙下意識的擡頭望向天空,繁星點點,時不時還有流星劃過。
沒想到,在這裏居然是個看星星的好地方。
“現在的緩解污染嚴重,星空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幹淨了。”南秋朔緩緩開口,“可是星空他依舊存在的,他就在我們頭頂,只是我們看不清了。”
溫哲蒙意識到什麽,也不拘泥這是什麽地方了,直接把人摟進了懷裏,他什麽都沒說,這舉動卻表達了千言萬語。
南秋朔笑了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只要把天上的霧霾吹散,星空會更明亮璀璨的,對不對?”
溫哲蒙嗯了一聲,繼續聽他家壞小孩敞開心扉。
從小時候開始學琴,從一個又一個的獎杯說起,從那些堅持不懈的歲月,從爸媽深夜的陪伴說起,說得颠三倒四。
但這一點一滴,全都是壞小孩埋掉的過去。
或許是下午已經哭過一場了,此刻的南秋朔反而顯得過分平靜了,溫哲蒙都靜靜的聽着。
話音落了許久,耳邊只剩了蛙鼓蟬鳴,和彼此的呼吸。
過了許久,“溫教授,我還是想彈琴,我還是想學音樂。”
聲音沙啞,帶着哽咽。
“我等你說這句話很久了,南南。”溫哲蒙沒有跟他煽情的悲春傷秋,“從我看到你的錄取通知書起,從夏恩跟我說你是玩樂器的天才起,我就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南秋朔沒忍住笑了,“那,那你之前勸我讀書?”
“想讓你繼續上學,是為了讓你以後能擁有更多的選擇,不管你會不會繼續彈琴,不管你還學不學音樂,在我看來,學習都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在他因為沒有學歷,被工作拒之門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話都到這裏了,南秋朔也不得不說自己的顧慮了。
溫哲蒙聽完卻是輕笑了一聲,“經濟上面,你不願意依靠我,可以,但你是不是想得太快了?你還得要重新去學習,複健,參加高考,如果順利,最快也得要明年六月了。”
藝考還會更早一點,但壞小孩的天賦并不會讓人操心。
再則,壞小孩的文化課水平,他目前還不清楚,今年這個時候到明年高考前,如果溫哲蒙覺得沒有把握,那就還得再等一年。
在此期間,壞小孩同樣可以繼續做他的直播,參加漫展,其他時間正常上課學習,工作頻率稍微降低一些就好,不會讓他吃不起飯。
溫哲蒙也可以幫他把積蓄拿去做理財投資。
至于夏恩的問題,他有經驗了,像夏恩這種天才兒童,都是學校搶着要的,可能都不用花錢,學校倒給錢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夏恩這個孩子懂事早,給自己賺獎學金也不是什麽難題。
更何況,現在國家也有助學基金,只要你足夠優秀,根本不會再出現因為經濟情況就辍學的可能性。
再則,現在壞小孩的經濟情況并不算差,收入也不低,養活自己和弟弟,供兩人一起上學的開銷,問題也不大。
所以壞小孩的擔憂,在他眼裏完全不算什麽大問題。
“別有那麽多的顧慮,你要記得,無論什麽時候,什麽情況,都有我給你兜底就行。”溫哲蒙說,“你都說我現在是你家的了,還跟我這麽見外?跟我分這麽清?”
南秋朔感動,這就是有人撐腰的感覺嗎。
溫哲蒙繼續說,“你以前一天打幾份工都能堅持,再想想,我們學習和賺錢一起兼顧,似乎也沒那麽難了,對不對?”
南秋朔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那時候那麽苦都堅持下來了。
最苦的那幾年,打幾份工,他每個月其實賺得也不少,只不過那時候他要把錢分成四份,一份拿去還債,一份給弟弟存手術費,剩下兩份,一份用來生活,一份用來應急。
那時候都過來了,現在弟弟手術做了,債務也還清了,不過就是供自己和弟弟一起讀書,有什麽難的?
南秋朔眼睛裏有光,溫哲蒙亦然。
只不過一個是燃起鬥志的光芒,一個是欣慰又心疼的淚光。
兩人就在這平臺上趟了很久,從人生理想談到風花雪月。
“溫教授。”南秋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麽來着?我要是願意繼續上學的話,你得陪我出一次cp角色的cos,我沒記錯吧?”
溫哲蒙心頭梗了一下,“南南,你不覺得現在這種時候說這個,很影響我們之間的氛圍嗎?”
南秋朔撐起身子,“溫教授不會是想耍賴吧?就一次,試試呗,人設很不錯的,遠古上神呢,服裝也很華麗,你要是不喜歡全妝,那我們就稍微畫一下就行。”
溫哲蒙嘆了口氣,他能拿壞小孩怎麽辦呢?
這次不答應,那還會有下次,不如早早如了壞小孩的願。
而且,他上次陪壞小孩cos風流總裁和他的美貌助理,其實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這次動漫節,我陪你一起去吧。”他終于妥協了。
“真的???”南秋朔眼中全是難以置信,他以為溫教授能答應他一起出角色,拍幾張照片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要陪他一起去漫展。
卧槽,卧槽,卧槽,溫教授去漫展,簡直是難以想象。
南秋朔的眼睛都要冒金光了。
“就當是給你的獎勵了,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溫哲蒙拉着他,“我給你找了個老師,你藝考還需要複健,等我們回去,你就乖乖去上課,至于文化課,我親自給你補習,怎麽樣?”
從今天傍晚的電子琴來看,壞小孩應該是克服心理障礙了,目前先不用去看心理醫生,可以再觀察一段時間。
沒什麽好猶豫的,既然想通了,那該學就學,南秋朔答應了。
“乖。”溫哲蒙不善言辭,只能給了他一個吻,充滿疼惜和濃情蜜意。
南秋朔也激動的回吻了過去。
地為床,天為被,他們就在這蒼茫的夜空下親吻着彼此。
只不過壞小孩就是壞小孩,吻着吻着他就不老實了。
“等等,不可以,這是在外面。”
“大晚上的,誰會來山上啊?都沒人,你怕什麽?”
“你确定?不對,等等,嗯~南南。”
“溫教授,敢嗎?”
“動手可以,其他的不行。”
“果子可以用,溫教授~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感情也很穩定了吧。”
“南南,雖然,但是,這.......”
“這什麽這啊,溫教授,你是不是不行?”
沒有男人能接受被自己的愛人說不行,哪怕是端方正直的溫教授也不可以。
野果子潤腸通便,還能清熱消腫,是個好東西。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山林間,蛙鼓蟬鳴聲裏突然混入了別的聲響,想是在哭泣求.饒,又像是帶着難以抑制的歡.愉,還有箭在弦上的聲聲低哄。
樹木随着晚風搖蕩,月亮也羞得躲進了雲層。
許久之後,大石頭上跳下來一個人,用襯衫在水潭裏擰了一把水,随後又爬上了石頭。
“疼嗎?”
“還行,溫教授這段時間是不是沒少學習啊?”
“嗯,了解了一些,膝蓋呢?疼嗎?”
“有點兒,你等會兒得背我回去。”
“好,現在回去?還是再休息一會兒。”
“等會兒吧,晚一點等南恩他們都睡了再回去。”
“好,擡一下腿,再擦一下。”
“溫教授,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種調調,野.戰刺激不?啧啧啧,看不出來啊。”
明明嗓子還啞着,但那張嘴兒啊,就是不肯饒人。
南秋朔都在想,早知道溫教授喜歡刺激的,他就該拉溫教授去半山溫泉泡小湯了,那環境啧啧啧,可比這大石頭好多了。
這大石頭,正面背脊疼,趴過去又膝蓋疼。
溫哲蒙能拿他怎麽辦呢?回想起剛才的畫面,他自己也臊了個面紅耳赤。
他原本已經做好計劃了,要循序漸進的,至少要在一個安靜又浪漫的地方,可誰又能在這樣的氣氛下拒絕自己心愛的人呢?
第二天上午,都準備回家了,南秋朔還沒醒,溫哲蒙也寵着他,直接抱着他,溫柔的把他放進車裏。
南夏恩連連咂舌,“廢了,廢了,我這哥哥是廢了,以後就送你了,诶,對了,你們昨晚去哪兒了?怎麽你們脖子上全是被蚊子叮的包?”
“山裏的蚊子是有點兒多。”溫哲蒙面不改色。
半夢半醒,完全不想動的南秋朔:“......”
幸好弟弟還是個孩子,要不然他今天真的沒臉出門了。
回到城裏之後,南秋朔就忙起來了,溫哲蒙給他找了個老師,他去見了一下,雙方都很滿意,接下來就是複健加學習了。
而南秋朔鎖着的房間門,也終于重見天日,二樓平臺上自此多了一臺三角鋼琴,旁邊還有許許多多的中西樂器
家裏每天都能傳出各種各樣的樂器聲,溫哲蒙這也才真正見識到夏恩說的音樂天才是什麽模樣了。
這樣的壞小孩,實在是太令人着迷了。
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動漫節了。
嘿嘿,他們家溫教授要跟他一起去,那他自然就把大鵬那邊一起出角色的約定給推了。
大鵬吱兒哇亂叫了好一陣,最後南秋朔同意給他做一盒瓜子糖酥餅才打發了。
動漫節,就不能像拍短視頻那麽簡單了,服化道都得精良,更何況他還是需要上臺互動的嘉賓。
而且,他們家溫教授第一次去呢,總不能太寒碜。
所以自己做c服的事情,南秋朔是不想了,有點兒手藝,但不多,還是網上定制靠譜。
時間有些緊張了,加了點錢,還是準時收到了c服。
試妝的時候,溫哲蒙還有點兒不自在,層層疊疊的古裝,還有頭套,都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
壞小孩給他整理的時候,他全程都不敢睜眼,似乎是無法形象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麽模樣。
但當他睜開眼,看着落地鏡裏的自己的時候,神情都有些恍惚了,他仿佛都不認識自己了,也彷佛看到了壞小孩口中說的那一位無所不能的上神。
“怎麽樣?感覺還不錯吧?”
“是還不錯。”溫哲蒙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南秋朔也激動得不行,掏出手機,前後左右,各個角度都拍了不少照片,最後一本滿足的傻樂了好久。
于安和南夏恩也來湊熱鬧了,同樣被這一副裝扮的溫教授驚得不輕。
太難以想象了,端方正直的溫教授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溫哲蒙雖然還有點不自在,但大家都說好,他便也覺得不錯,換下衣服之後就跟壞小孩商量去漫展的細節了。
沒去過,總不能出醜。
南秋朔從老家回來之後,心情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愉悅,溫教授問他什麽,他就答什麽,事無巨細,交代得清清楚楚。
溫哲蒙心裏也有底了。
還有兩天就是動漫節了,這次動漫節總共要開七天,壞小孩被安排在了第二天上場,其他時間,去不去都問題不大。
他現在還要練琴,又要學習,所以第一天就不準備去了,第二天上臺之後倒是可以再多露露臉。
主要是想讓他們家溫教授感受一下漫展年輕人的氛圍。
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但動漫節的頭一天,主辦方給南秋朔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安排上場的那個coser是外地了,出了點意外,得要延遲一天才能到a市,所以就把住在本地的南秋朔的出場時間給調整過去了。
漫展上發生這種事情也算正常,調整出場時間,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南秋朔卻為難了,他明天上午跟老師約了要上課的,就算上場時間是快接近中午了,那也趕不及啊,他得要提前到場打卡。
原本後天是請了假的,老師那邊還有別的學生,臨時改時間,也不太方便,現在又整這麽麻煩。
溫哲蒙了解之後,想了想,“打卡一定要本人親自去嗎?”
“這倒是不用,去簽個字就行了。”南秋朔恹恹的,“我明天能翹課嗎?之後再補上也行。”
翹課這種行為,在溫哲蒙眼中是不可取了。
他先是給老師打了個電話,問問看能不能調整上課時間,或者是更改課時,結果是不行,最多提前一個小時上課。
原本約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到十一點,老師願意提前一個小時,八點上課,十點下課。
而南秋朔九點之前就得打卡。
溫哲蒙仔細考慮了一下,“明天我跟大鵬先去,我幫你打卡,你先去上課,于安開車穩,下課之後,你可以在路上化妝作造型,來得及。”
這算不算另類的時間管理大師了?
兩方都要兼顧,以後也許還會出現這種情況,現在是能調整,情況就已經很好了,南秋朔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第二天一早,他都沒讓溫哲蒙叫他起床,不到六點鐘就醒了,順便還把溫哲蒙親醒。
溫哲蒙算是領會到年輕人的活力了,昨晚鬧到一點多,現在起床還這麽精神。
“快點快點,溫教授,我先給你做妝造。”南秋朔像是在趕場似的,“給你弄完之後,于安也該到了,吃了早飯,我去上課,他送你去接大鵬,你跟大鵬一起去現場,有什麽不懂的,大鵬會帶你的。”
“好。”溫哲蒙任由壞小孩擺弄。
之前試妝有經驗了,今天也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一個早上都匆匆忙忙的,但南秋朔全程心情愉悅,直到他坐在了老師跟前。
老師是溫哲蒙很早之前就給他咨詢好的,能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他帶過不少的學生,對學生的要求也很高,南秋朔這種都算是加塞了。
畢竟是七年沒碰琴了,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小問題,所以他之前學得都很認真,完全不敢馬虎。
但今天他卻有點兒心不在焉。
他們家溫教授應該已經快到了吧?
他沒陪在溫教授身邊,溫教授會不會不習慣花裏胡哨的漫展?會不會被那些千奇百怪的打扮給吓到?
越想越是心不在焉。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八點半,還得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
越想越是焦急。
差不多到九點的時候,老師也是看他确實學不下去,“先去洗個臉,休息一會兒吧,回來再練練,如果過關的話,你今天就可以提前下課。”
南秋朔眼前一亮,“謝謝老師。”
上課的時候,手機關了靜音,這會兒上廁所,他才拿出來,準備看看他們家溫教授有沒有給他發信息。
溫哲蒙下車之後,确實有點兒不習慣,盡管還不到9點,活動現場裏外都已經有很多人了,有嘉賓,也有游客,甚至是湊熱鬧的路人。
在他眼裏,都是些充滿青春活力的孩子。
他混跡其中,難免不自在。
還好有個大鵬在,“溫先生,先去打卡吧,打完卡你要是覺得不自在,你可以找個人少的地方休息,出不出現都沒關系。”
溫哲蒙微微颔首,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剛進去沒走幾步,就直接被人給圍住了,要麽是找他擴列的,要麽是問他短視頻賬號的。
這也不怪大家太熱情,溫哲蒙今天的cos是在是太逆天了,服化道也十分精良,關鍵是他是新面孔啊。
而且在嘉賓冊上,居然沒有看到這個新面孔的海報或者立牌,這不應該啊,這種級別的coser居然還不是嘉賓嗎?
堵的溫哲蒙幾乎是寸步難行。
最後還是大鵬大力出奇跡,這才把他從那一幫熱情似火的孩子中間拉了出來。
打過卡,溫哲蒙跟工作人員說了一聲,然後就偷摸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他還是難以習慣。
南秋朔的信息就是這個時候發過來的。
兩人聊了幾句,南秋朔得知溫哲蒙目前情況還好,暫時放心了,但他也想早點過去。
重新回到教室,南秋朔就要開始接受老師的考核了。
可能是心情有點兒浮躁,老師不滿意,讓他自己再練練。
南秋朔急死了,可是又不能走,他答應過溫哲蒙不能翹課的。
趁着老師中途出去倒水,他又沒忍住拿出手機,想看看情況。
溫哲蒙的信息沒收到,但大鵬卻發了個鏈接過來,配了一句話。
“你們家溫教授真的逆天了。”
南秋朔不明所以,直接點開鏈接。
鏈接是微博熱搜上的,教室裏網速不太好,先是出現了文字。
A市動漫節驚現神級cos#
緊接着,圖片也刷出來了。
一張又一張,全是他們溫教授的活動現場圖,還都是沒有ps過的生圖。
從第三視角看着他家溫教授,南秋朔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那又怎樣呢?
溫教授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他還見識過更多面性的溫教授,那都是他一個人的。
眼看着微博熱搜不停地在往上爬,很快那tag後面就加上了小火把。
卧槽卧槽卧槽,這特麽也行啊?
他們家溫教授只出了一次cos去漫展,居然一戰成名?
南秋朔再也坐不住了,他背上包,沖着剛進來的老師,“對不起,老師,我錯了,但我真的有急事,下次我一定好好上課~對不起~!”
聲音還在,人就已經跑沒影兒了。
于安為了預防多種突發情況,把老大送到活動中心之後,他就立馬調轉車頭,來了南秋朔上課的地方。
剛好,南秋朔剛下樓,就看到了于安正準備停車。
“不用停車了,我們現在就走。”
于安什麽都沒問,載着南秋朔,他一個漂移就離開了這裏。
城市的道路是平坦的,車子的性能也很好,所以車內很平穩。
南秋朔升起了前後的隔板,開始給自己化妝作造型,手上的動作很穩,他現在要奔赴他們家溫教授的懷抱了,總不能把眼線畫歪了。
今天的溫教授cos的是漫畫裏的遠古上神,而他要cos的,自然就是上神的cp,一個現代的酒館老板。
只不過他出的不是酒館老板的現代裝,是漫畫中,酒館老板少有的幾次穿古裝的造型。
服裝同樣繁複華麗。
等他做好妝造,這才把背包裏的鞋子給拿了出來。
嗯,平底高跟鞋,但不是溫哲蒙之前看到過那雙,今天這雙只有十公分的高度。
那沒辦法,酒館老板的身高設定是182,他自己只有172,要是鞋子不加厚底,c服穿上都要拖地上了。
而且這是要去漫展啊,總要嚴謹一些比較合适。
到了地方,他都沒等于安把車開到停車場,在門口就下車了。
快進去的時候,他在包裏翻翻找找,突然發現工作牌不見了,這才突然想起,溫哲蒙給他打卡,把他的工作牌拿走了。
沒有工作牌就進不去,要不然就只有走普通通道,得排隊安檢。
南秋朔急啊,只能給溫哲蒙打了個電話,讓溫哲蒙到門口來接他一下。
溫哲蒙挂了電話,很快就從他‘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只不過他這個地方要到門口去的話,幾乎要橫穿整個活動中心。
于是,焦急的等在門口的南秋朔往裏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家溫教授被一群人簇擁着,向門口走來。
但人實在是太多了,溫哲蒙看了一圈都沒找到自家壞小孩,
主要的原因大概還是南秋朔今天又化了妝,做了造型,沒有認出來。
“溫教授。”南秋朔跳起來揮手,“快點,我在這裏。”
溫哲蒙總算是看到他了。
人群把他圍在中間,走不出來,于是溫哲蒙幹脆就把工作牌給仍了過去。
工作人員檢查過後就放行了。
南秋朔一個箭步就沖了進去,“讓讓,讓讓,這是我家的,诶,你別擠啊。”
他艱難的想沖過人群,而溫哲蒙也在努力的向他走來。
這是一場艱難的雙向奔赴。
直到有人認出了南秋朔。
“诶,這不是北秋嗎?你怎麽現在才來?”
“卧槽,你前段時間牛批啊,直播出櫃。”
“等等,他倆今天cos的是cp啊,卧槽,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
“讓讓讓,讓北秋過去,別擠了,人家是一對兒。”
圍觀人群終于讓出了一條路,南秋朔松了一口氣,感覺朝他們家溫教授飛奔而去。
眼看着還有兩步路的距離了,他那雙十厘米的平底鞋不知道踩到什麽東西,竟然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溫哲蒙眼疾手快的接住他。
有驚無險,沒有在這麽多人面前摔個狗吃屎。
南秋朔撲在溫哲蒙的懷裏,松了一口氣。
十厘米的鞋子勉強讓他可以跟溫哲蒙平視了,“溫教授,我來解救你啦,開不開心,敢不敢動?”
溫哲蒙卻勾起了嘴角,“如果我沒記錯時間的話,你現在是逃課了?又不聽話。”
“啥???”
這種時候你跟我講逃課的問題?
或許是南秋朔驚詫的表情太誇張,或許是有不少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哄鬧聲。
而溫哲蒙卻在這時卻把人往懷裏摟了摟,低頭吻在了那張化過妝的唇上。
輕輕柔柔,滿是愛意。
“謝謝南南來解救我。”
謝謝南南,哪怕是逃掉最喜歡的鋼琴課也要來找他;
謝謝南南,還給了十歲的溫哲蒙一個念想;
謝謝南南當初毫不猶豫的把他從衛生間帶走’
謝謝南南能敞開心扉愛他。
四周的喧嚣更盛了。
南秋朔卻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熱烈而澎湃。
正文就完結在這裏啦,本身就是小甜餅,完結在這裏剛剛好。
還有些小伏筆,放到番外去就行啦。
小可愛們想看什麽番外呢?
等我緩幾天就寫。
順便康康我的預收文呀,只有兩本,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先點個收藏。
但下一本應該寫《我與神明畫押》
文案:
宋秋辭16歲那年,剛被孤兒院趕出去,面前就突然出現一個白發如雪的俊美男人。
他親眼看到這俊美的男人呼風喚雨,移形換影,百般變幻。
白發男人自稱是神仙,需要與凡人簽訂契約,助他修行,他也可以保凡人長命百歲。
無家可歸又正值中二時期的宋秋辭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兩年的時間,宋秋辭靠着神仙的丹藥,易經洗髓,貌比仙人,成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當紅小生。
但他十八歲之後,神仙就讓他履行契約了。
什麽修煉契約?
那特喵的是婚契!
宋秋辭人都麻了。
這神仙确實是神仙,但他不是個什麽正經東西。
世上最後一只九尾狐成神,名曰:歡喜神。
九卿:“白字黑字,阿辭還想賴賬不成?”
宋秋辭翻了個白眼,認認真真的跟他科普兩個人要彼此相愛才能結婚。
九卿想了想,“嗯,我很愛你,也非你不可,你自己想想辦法愛上我。”
宋秋辭:“......”能正常點嗎?
可他也漸漸發現,這世界其實也很不正常啊。
留着八字胡的導演,歷史劇專業戶,是海龜成精,活了幾千年了。
當紅花旦,著名的瓜子臉整型模版,是千年蛇妖。
而他自己,好像也越來越不像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