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25.教官、教官

Ch25. 教官、教官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這條消息是……什麽意思?

松田陣平內心劇震,偏偏黑澤去而複返的腳步聲臨近,他趕忙後退一步把自己融入擁擠的人潮,掏出手機記錄發信者的號碼,又按滅屏幕,争分奪秒地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做完這一切時,黑澤正好走到眼前。

他伸手拽陣平一把,表情嚴肅:“你是引導別人的,別讓自己看上去像個迷路的小孩。”

要是往常,陣平一定會羞愧得面紅耳赤。但現在他只是沉默地歸還了手機。

黑澤瞥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路上,商店街夏日祭的重頭戲—花火大會就快開始了。

無數人從四面八方來,朝同一個地方趕。

主幹道霎時就被堵塞,松田聯系了管理這塊轄區的同學,得到的回複是還滞留在跑車燃燒事故的現場。他便主動擔當起疏導的責任,一手拿喇叭一手揮舞指示燈。

但人實在太多了,又喧鬧,任憑他喊破嗓子也沒得到回應。

“如果是黑澤教官,這時候會怎麽做?”

類似念頭剛從腦海閃過就被陣平狠狠掐滅。

他要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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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平聯合周邊的商家重新布置了路障,把人流強行分為三條隊伍,又爬上附近的私家車頂居高臨下拿着喇叭喊。

他朝下望的時候才發現人都變得小了。

明明剛才還對他視若無睹,這會兒卻都眼巴巴地擡着頭看他—

連黑澤教官也一樣。

陣平忽然醒悟,這就是對方平時的視角。

不僅因為傲人的身高,還因為和學生間身份的格差。

“格差”。

他看着對方雲淡風輕的臉又想起那條信息,捏緊了手裏的喇叭第一次率先別過頭去—

他不要讓自己的視線做黑澤的追随者和俘虜。

這樣不行。

因為陣平的引導,現場的人群總算恢複了秩序。管理轄區的同學也回來了,跑得滿頭大汗連連對他道歉:“松田對不起啊,做筆錄的時間有點太長了。”

陣平看同學臉上被跑車零部件劃出的口子還凝着血,搖搖頭把随身攜帶的手帕遞過去:“快擦一擦,別吓到大家。他們是來享受時光的。”

話音落下,同學肉眼可見地愣住。

“怎麽了?”陣平疑惑地問。

“噢,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你和黑澤教官很像。他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陣平抿了下唇,若無其事地問:“他說了什麽?”

“他說‘別板着張臉,會吓到來這裏玩的群衆’。”

不知為什麽,陣平的心裏湧上股惡意,想要诋毀黑澤的惡意,所以他不屑地撇撇嘴角笑說:

“但黑澤才是那個經常板着張死人臉的,對吧~”

陣平剛說完就看到同學盯着他身後,驚恐地叫了句:

“黑、黑澤教官。”

陣平吓得心跳一頓,連脖頸後的汗毛都不自禁豎起來。

他等了幾秒,意料之中的責罵并沒有降臨,黑澤只是平靜地對他說了聲:“走吧。”

于是,陣平回過頭看對方離開的身影,整個人像洩氣的皮球一下子萎靡起來。

好讨厭。

好讨厭。

主幹道上的人還是很多,為了趕時間黑澤帶松田陣平熟練地穿梭在狹窄的巷子裏。

陣平不用問就知道他一定把商店街複雜的地圖都記在了心裏—

黑澤陣在工作方面的能力總是有目共睹。

但是好讨厭,對方無論發生什麽都波瀾不驚的樣子。

終于在又穿進一條陰暗的巷子時,他忍不住在背後叫住黑澤:“你剛才聽到了吧?”

“聽到什麽?你叫我死人臉嗎?”黑澤頭也不回地說,“你有評價的自由,我不能幹涉。”

“……那你手機裏的信息呢?你認為自己有幹涉我選擇職業的權利?”

黑澤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似笑非笑:“你終于問了,比我預想的要久一點。”

這句不知是稱贊還是諷刺的話一下點燃了陣平胸口的怒火。

他猛沖上去,以一個專業的拳擊手的姿勢揮拳。

可拳頭剛出去就被黑澤單手握住。

“我說過了,你該改改自己的習慣。偶爾也要用右手開始攻擊。”

被喜歡的人毫不忌諱地指出弱點,陣平惱羞成怒,攻擊得更加拼命。

他用力從黑澤手裏抽出拳頭,下一秒擡腳沖着對方的膝蓋狠狠踢過去。

幾次三番,黑澤被纏得煩了,眼裏也湧起怒意,就當他要着手反擊時—

忽然,身體裏傳來陣熟悉的麻痹。

是電擊!

“你是不是有病?”他咬牙切齒地對腦內的系統說。

系統理直氣壯:“你們這樣要打到什麽時候?得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談。”

聽到這話,饒是平時素養很好的黑澤都想破口大罵。

可沒能習慣電擊的身體卻在牆壁前僵住,松田陣平察覺了他的異常,揮舞到面前的拳頭驀地停頓,然後轉移方向,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拆掉黑澤手腕上的繃帶。

繃帶掉在地上,那精心掩藏的傷口就大白于人間。

陣平一眼就看出這玩意兒是怎麽造成的,他把自己曾經被手铐铐住的右手覆上去,紅痕和黑澤已經結痂的傷口嚴絲合縫地重合。

陣平低着頭肩膀聳動,發出一陣悶笑。

他撿起地上的繃帶用警校學到的纏犯人的方式綁住黑澤的手腕,又打了兩個死結,最後附到對方耳邊說:

“教官這麽強,是誰能讓你自願戴上手铐。諸伏景光還是萩原研二?”

連說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松田都用了全名。

黑澤冷冷地盯着他不說話。

“啊對,你今晚還為了救降谷零用手铐把自己和他拴在一起了。”

“只有我。”

“教官,只有我。你對我不如對他們上心。”

黑澤扯開嘴角諷刺地笑了下,又看松田陣平挑開他外套的拉鏈,然後碾碾手指在鼻下嗅了嗅,皺着眉嫌棄地說:“萬寶路,我爸以前也抽。我最讨厭這個味道。”

“你鬧夠了嗎?鬧夠了就把我放開。”

陣平一下擡起頭,眼睛瞪得渾圓,臉上怒意盡顯。他低吼道:“你為什麽要聯合別人故意不讓我參加拆彈比賽?我查過了,原來每屆比賽之後爆處組都會來選人。”

“因為我改變主意了,你父親一蹶不振,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我不覺得……”

“砰!”

陣平的拳頭貼着黑澤的臉砸到旁邊的磚塊,在上面留下淺淺的凹痕。他一下縮短自己和黑澤的距離,幾乎整個貼到對方身上,憤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說:

“那也不是你用這種方式幹涉我的理由!”

黑澤面不改色地和陣平對視,長而密的睫毛仿佛劃過對方充斥怒氣的臉:“如果我說你會因此喪命呢?”

陣平怔了下:“你說什麽?”

“我說,你會因此死掉。”

這太奇怪了,黑澤一本正經的表情就像古希臘那種能夠預言別人命運的神。

明明是很滑稽的場面,陣平卻沒笑而是認真地思考幾秒後說:“如果我選擇了這條路,當然會考慮清楚。哪怕就像你說的,會因此喪命,也是我的選擇,是我該承擔的後果。”

“那你的家人呢?”

提到母親,松田陣平倔強的眼神裏難得流露一絲柔軟,“我會……試着說服她。如果說服不了就多給她攢錢養老吧。你說過的,爆處升職最快,工資肯定也很高才對~”

随着陣平上翹的尾音,黑澤飛快地勾唇笑了下:“很好。”

這個剎那,他們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兩人心照不宣的暧昧。

陣平看着喜歡之人近在咫尺的臉和那總是缺乏血色的薄唇,漫無邊際地想:

如果咬破的話,應該會比櫻花豔麗吧?

他感覺自己的皮膚越來越燙,和黑澤緊貼的某處也堅硬似鐵。

教官。

黑澤教官。

……阿、陣。

松田陣平在內心瘋狂地呼喚對方的名字,就當他控制不住要親上去時,黑澤皺着眉偏頭,緊接着—

“砰!”

陣平的腹部傳來劇痛,雙手也不知何時被縛起來還打了好幾個死結。

他頓時從迷.亂的狀态清醒,不可置信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怎麽會……”

黑澤施施然趿着木屐走到面前,用腳尖輕慢擡起松田的下巴:

“下次,記得把結系得更緊,不要怕傷害到對方。”

“還有你說錯了一點,我對每個學生都很公平。”

巷子裏安裝的路燈到了時間“啪”地亮起。

黑澤轉了轉手腕,上面新添的紅痕在昏黃的燈光中分外惹眼。

“你這種雕蟲小技根本瞞不過我的眼睛。如果我被你困住,只會是因為—”

後面的話他沒說,而是嗤笑一聲自顧自走了。

松田腹部細密的疼痛散去,他趕忙起身從背後叫住對方:“教官!我……”

黑澤轉頭,了然地睨着他開口道:“不想被退學的話就不要說。”

這時,夏日祭終于到了最重要的環節,只聽“轟”的一聲,僅有兩人的巷子夜空中忽然升騰起一束束橘紅色火焰,接着火焰綻放成五彩斑斓的花,霹靂吧啦地響個沒停。

在這個震耳欲聾的環境裏,誰也聽不清另一個人在說些什麽。于是和黑澤隔着一段距離的松田陣平目光灼灼地盯着對方,嘴巴很慢地一張一合:

“我、喜、歡、你。真、的、特、別、喜、歡、你。”

出乎意料地、黑澤并沒有提前離去,而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等他說完。

陣平結束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這場盛大的煙花也到了尾聲,空氣裏缭繞的煙讓他看不清黑澤的表情,對方仿佛很快地笑了下,又仿佛沒有。

但那都不重要。

等松田的視野再度恢複清晰,黑澤已經不見了—

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其實沒寫到預定的地方,但實在碼不動了。今天就這樣吧~

明天可能不更,想早點睡覺。不過還沒定,不更會挂請假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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