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罵吧
罵吧
雨下得越來越大。
首都星全境大暴雨，警報線不斷刷新，星網廣播預警已經瀕臨最高點。這時，羲息執政官卻宣布要舉行婚禮。
彩窗玻璃奢華鋪滿了藍宮每一面紅壁，機械點燈，羲息執政官執政權柄代表的火烈鳥圖案旗幟被高高挂起，在暴雨中烈烈展開。
發言人陳詞後，本該正式宣布婚期的執政官卻沒有出現。空望機械星系布滿軌道的天幕背景，掀起風雨欲來之勢。
此前，晨砂執政官光是離開K57星系，就引起了暴雨中的民衆的不滿。現在，羲息執政官竟然宣稱要舉行盛大婚禮，為此停議會三日，暫緩與T12星系的交鋒将邊境星帶拱手相讓。
民衆的憤怒不出意外被點燃。
執政官邸。
廣播機正在不停播報。
“有學者說960元年，獵犬們會陷入自相殘殺。瞧瞧那些無能的家夥，大家都還好端端的，”廣播男聲用戲谑的口吻，“羲息執政官還有閑情逸致添一段風流韻事。”
“關掉。”羲息對小機器人道。他收緊手臂，懶洋洋抱緊了臂彎裏熟睡中的人，手指屈起，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對方的頭發。
那人銀白的頭發已經很長，不需要用力就可以握緊在指骨中桎梏。對方沒有睜眼，聲音懶倦地開口：“原來你還知道顏面。”
羲息此時已經完全褪去了機械化，看起來和正常的活人沒有區別，聞言慢悠悠說：“是怕前輩不快。”
“多慮了，”洛予睜開眼，湛藍的瞳孔猝然對上羲息金色的眼睛，“你在做什麽夢。”
“兩個小時後就可以和前輩完婚，真讓人期待，”羲息自顧自低聲道，一邊将洛予有些亂了的扣子系好，“我會親手為你換好衣服。”
“就該讓你在污染裏死了。”
“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已經趁人之危禽獸不如控制前輩人身安全了，這種時候說點好聽的對人質很有利，”羲息淡定說：“反而是那個林禾……前輩準備拿他怎麽辦？他在污染室待太久，我讓人關着觀察。”
洛予埋在被褥裏，恨不得把整個人埋進去減少接觸，聲音從布料間傳出來有些失真模糊，“既然你有打算，還問我做什麽？”
“我會聽取前輩意見，”羲息溫和道，“在婚後。”
洛予沉默了一會兒。當然不是因為“婚後”，羲息的間歇性發瘋他已經很習慣了。
林禾……
“你打算怎麽辦？”洛予低聲說：“你知道他可能污染爆發，為什麽不送回洛莉塔？留在這裏，隐患很……”
“前輩，”羲息說道：“洛莉塔聯邦星系的王儲非法闖入我們的機密基地。任何執政者都不會放他走。更何況，”
“他還讓你也一起留在了那裏。”
“我沒事，從一開始我就有把握才會做，而且這事還為我收集到了S級獵犬在污染室內的數據，”洛予揚起臉，“他有機會，但沒有脅迫我做什麽。這比閣下好多了，不是嗎？讓他滾吧。”
羲息和煦道：“單挑他不如你。抱歉，僅就他讓你留在污染室這一點，我不會讓他走。”
“那你還說參考我的意見。”洛予有點失語。他就不該相信詭計多端的機械。
羲息坦然：“你有選擇見他一面和不見的權利，這還不是聽取意見嗎？”
“……”也不能完全說不是。
羲息垂眼看着洛予，忽然道：“你一直不肯面向我。談別人的事，倒是肯看我。”
他銀白的頭發落在枕頭上，和羲息的衣袖略有交錯，仰臉望坐着的羲息，天藍的眼睛如覆霜雪，他斷然否認：“我沒有不看你。”
“有的。”
洛予：“……”怎麽就這麽聊不下去。
羲息很快平靜轉移了話題：“所以你的選擇是？”
“……不看，”洛予重新閉上眼睛睡回去，“你決定吧。”
羲息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很喜歡他。”
“多慮了，”洛予說。背對着羲息，他睜開眼，睫毛投影落在眼睑下，有些不分明：“這種程度的表白，我還沒那麽容易……”
“可是他很像我，”羲息笑着說：“前輩很少陪人過生日。”手臂随着說話撫上他額前銀發，輕輕落在他眼睫前面，手指感覺到他睫毛在顫動，
羲息道：“既然前輩沒有那麽容易心軟，我就放心了。婚禮之後我會送他去兩儀基地發揮剩餘價值，直到洛莉塔星系來……”
“像你？”洛予忽然開口：“你對像自己的倒是狠。林禾這件事以後再說——如果你真的會考慮我的意見。我不是為他求情，只是不喜歡太快做下的決定。”
“這算什麽狠？”羲息沒有回答後面一句，而是對他前面一句淡淡道：“從前對前輩我也不見得好。”
“謙虛了。”
羲息笑笑：“那麽去換衣服吧……我抱你去。”
洛予聽到前面還以為可以解開桎梏，然後徹底無話可說：“……我想上洗手間呢？你也帶我去？”
羲息疑惑挑眉：“不可以嗎？”
“……”真的不該救這人的精神污染。死了比活着貢獻大。
洛予眼不見心不煩，任由那只手在臉上摸來摸去也不再睜眼。
羲息忽然道：“前輩喜歡的吧。”
“你又在發什麽瘋。”
“那種會直接說愛的小狗，還那麽像我，前輩肯定喜歡，”羲息淡淡說：“但是他利用前輩信任進餘星，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了，真可憐。”
“……你不要說得這麽……”洛予忍無可忍，“不是去換衣服嗎？求你閉嘴。”
“不可憐嗎？”羲息金色的眼睛注視着他，“我也很可憐。只是一次……只有那一次……”
洛予反問：“你還想要幾次？次次我都能活？”
羲息垂眼，果斷轉移話題抱他：“換衣服吧。”
洛予：“……”一定要把話說死了才甘心。
羲息避開他的肩膀，一只手抱起他的腿，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後背。
洛予：“……不會抱就背。別逼我罵你。”
羲息：“罵吧，我想聽。”
洛予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麽期待前男友趕緊來。
這裏有變态非法監禁，法律還管不到這個人。
與此同時，一起學術醜聞被曝出。
葉慈的公寓被執政官派出的衛兵封鎖。
星網上很快有了讨論。
最近沒有靈感于是去搞了點別的東西……
好想給你們看，但是，嘤。
不過我把靈感調整回來了，明天補更後恢複正常更新！！！給大家輕輕表演一個鴿子鑽火圈道歉！！！躺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