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發現
發現
“順子！”
“我們是一隊的，你這是壓的我的牌！”
“我來我來，四個二。”
在一開始抽到地主牌的危盡之掃了眼自己的牌，自己剩下的都是單張的。
今天運氣非常之差。
他無力地說：“要不起。”
“哎呀，又要贏了。”張選激動地站起來，“趙書穎只剩兩張牌了。”
趙書穎笑盈盈地把牌甩出來，是一對八。
“洗牌吧，地主。”張選沖危盡之得瑟一笑。
連輸幾局的危盡之把所有牌聚在一塊，洗完牌後開始發給每一個人。
這時有人從側面擠進來：“接力賽馬上開始了，你們快去檢錄。”
危盡之把手裏沒發完的牌放在桌子上，麻溜地起身走了。
再輸幾局，等到晚自習他的手就該斷了。開始打撲克牌之前，大家商量好了懲罰，輸的人寫一頁練習冊。危盡之已經積攢五頁了。
進入跑道後，危盡之按照梁光豪的安排站在了第三棒的位置。
當他看到第一棒的人開始跑以後，心裏還是有些緊張。危盡之擺好跑步姿勢，慌亂之下忍不住四處瞟，然後他在人群裏看到了雁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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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渚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眼裏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上午危盡之跳高的時候雁渚也來了。
跳高沒多少人圍觀，雁渚站在那非常吸引人的視線，以至于旁邊的人開始變多。
危盡之跳到第三次的時候失敗了，整個人直接跌到墊子上。倒是不痛，他站起來後拍幹淨衣服便讓開，雁渚走到他旁邊。
“有沒有磕到哪？”
危盡之笑着回答：“沒有，一點事都沒有。”
“沒事就好。”
危盡之把注意力集中回眼前的接力賽，看着逐漸縮短的距離，深呼吸幾次後逐漸放松。
他接到接力棒的那一刻，開始努力奔跑。
奔跑的過程中，他的腦子裏什麽也沒想，只是純粹地感受着因為用力奔跑而擁上來的風，仿佛自己真的是從前的那個危盡之。
危盡之在距離最後一棒的梁光豪還有幾米距離時，将握着接力棒的手向前伸，最後成功交給梁光豪。
他看着梁光豪穿過終點線，和所有人一樣陷入興奮的浪潮。
他回身看了眼雁渚，兩個人都在笑。
比賽結束後，危盡之叫上雁渚和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梁光豪看起來很高興：“剛剛去看了，接力賽我們班第一。”
張選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牛！”
雁渚視線落在自己對面坐着的危盡之身上：“很棒。”
危盡之手裏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他把這歸結為自己有着對美麗事物及人的欣賞。
張選聽了問雁渚：“雁哥，看見我跑一千五沒。”
和雁渚一起幫完唐良後去打羽毛球的危盡之在此刻想起來了，他連忙出聲道：“意志力強大，支持你下次跑五千米。”
說完危盡之用眼神示意雁渚，雁渚回答：“看見了，挺厲害。”
張選瞬間樂了，他沖危盡之道：“沒有五千米。”
“學校會為你開創的，相信我。”危盡之微微一笑，“快吃飯吧，吃飯別說話。”
張選忽然想起來什麽：“怎麽沒看到你在終點等我。”
危盡之拍了拍張選：“人太多了，我被擠走了。”
“快吃，等會請你喝飲料安慰一下你。”
張選半信半疑：“好吧。”
幾個人吃完飯後便回教室了。
晚自習上課，汪華走進教室，對大家眼裏的對放電影的期待視而不見。
“明天各位同學記得穿好校服，不要拿在手裏或者放在教室。”
“在學校裏要文明用語，看見老師要打招呼。”
每次有領導或者電視臺的記者來學校時，各個班便會從班主任口中聽到一模一樣的話。
于海稻誠懇發問：“明天誰要來？”
汪華說：“幾位企業家來參觀，他們贊助了你們明天下午的美食節。”
危盡之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衡奚市第一中學每年都會在運動會的第三天下午舉辦美食節。每個班占一個攤位，自己決定要賣什麽食物，提前準備好食材。
學校會給每個班發一定的經費，這筆錢是由贊助得來的。每年贊助的人不一樣，去年是本市市長，今年則是企業家。
美食節結束後，每個班可以選擇上交一定的金額，這些錢會捐給本市的福利院。
“你們上個禮拜說我們班做什麽來着？”汪華記不清了。
大家齊聲回答道：“涼粉和烤腸。”
汪華點點頭：“那第一節課就先上課吧，最後一節課你們再讨論。”
大家發出悲哀的聲音後才開始上課。
第二天下午，危盡之總算知道自己昨天奇怪的預感是什麽了。
校長講完話後，他請幾位企業家中的一人來發言：“有請雁長河先生。”
雁長河理了理衣服站起來：“大家好，我是雁長河。”
雁渚的父親。
危盡之覺得他和雁渚長得是有幾分相似的，但是就是有哪裏非常不一樣，不止是外貌上的。
危盡之早在那天晚上從雁渚母親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現在看見本人有些恍惚。
但這絕對沒有看到雁長河旁邊坐着的是唐興更讓人恍惚。那熟悉的打扮和輪廓，上輩子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旁的張選忽然道：“雁渚也姓雁，你說會不會......”
危盡之盯着唐興看，抽空回了句：“說不定呢。”
“非常有可能，畢竟我總覺得雁渚穿的衣服挺貴的。”張選還在那暗自猜測。
唐興正一臉笑意地在聽雁長河發言，時不時和旁邊的人說上幾句話。
“希望活動舉辦圓滿成功。”
講話結束後，各個班回到自己班的攤位開始售賣食物。
危盡之負責穿烤腸，他蹲在地上用剪刀劃開包裝，然後把竹簽穿進去。
穿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危盡之感覺自己雙腿已經蹲麻了，便站起來緩緩。
他看到唐興在斜前方的攤位，正在和唐良講話。
危盡之看不見背對着他的唐興的表情，但能清楚地捕捉唐良的。
他看起來畏手畏腳的，沒有以往嚣張的态度。
危盡之細品了會，覺得不像裝的。
他接着穿自己的烤腸，穿了一大盆後沖烤烤腸的張選道：“幫我看會，我去看看雁渚。”
“給我帶份肉嘛。”
危盡之欣然接受：“行，馬上就回來。”
他塞了兩塊錢給負責收錢的于海稻，從烤腸機上拿了串烤好的才走。
危盡之穿梭半天才找到雁渚他們班的攤位，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好多人。
他們班賣的是炸串。危盡之踮腳望了半天，才看到站在旁邊負責收錢的雁渚。
他繞到後面進入他們的攤位，湊到雁渚旁邊：“吃烤腸嗎？”
雁渚側頭看向危盡之，拿着錢的手指了指旁邊的空碗：“謝謝，要不你先放這裏面。”
危盡之瞅了眼面前排隊的人，覺得雁渚可能收攤後才能咬上一口烤腸。
于是他趁雁渚的手空出來的時候塞給他：“你吃着，我幫你收錢。”
雁渚只好退到後面給危盡之讓位置：“謝謝。”
前面結賬的女生并不介意換了另一個帥哥來。
危盡之以前在超市做過收銀，因而收錢和找錢的速度很快，動作十分熟練。
雁渚吃完便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危盡之正準備走，忽然又倒回來。
他小聲地說：“剛剛坐雁長河旁邊的就是那誰。”
雁渚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唐興：“嗯。”
危盡之說完便準備離開，雁渚手上動作沒停：“我發現件有趣的事。”
危盡之問：“什麽？”
“他換秘書了。”
“啊？”危盡之不太理解，但這裏人太多了不好細問，“要不你先忙，晚上放學後咱再細說。”
雁渚應聲道：“好。”
“我先走了，你加油。”
危盡之激勵完雁渚後便在隔壁攤位給張選買羊肉串。
買完後危盡之回去接着幹活，一個小時後另一個小組來換班了。因為攤位只有一個，但班裏有幾十個學生，所以按組輪流來售賣，別的同學也好有空去逛逛。
危盡之在旁邊歇了會才和張選去到處逛，後面沒再看到唐興，應該是提前走了。
這一天在忙碌中臨近結束。晚上放學後，危盡之和雁渚一起回家。
他們回到下午的那個話題上。
危盡之問：“下午你和我說他換秘書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雁渚說：“由于雁長河的關系，我見過唐興幾次。”
“他秘書叫百裏延，和唐興不止是上下級的關系，因此他五年沒換過秘書。”
“按照百裏延的性格，他們幾乎不可能鬧掰。”
他上輩子倒是沒注意唐興旁邊跟着什麽人。
危盡之聽完後說：“可能有什麽別的原因導致他換秘書了。”
雁渚點頭：“我可以去查一下他去哪了。”
“說是你幫我，倒是一直在讓你忙活。”危盡之有些慚愧。
雁渚說：“這沒什麽，只是碰巧雁長河和他認識。”
雁渚停頓了下，繼續道：“放月假的時候你可以來幫幫我，看看怎麽找回記憶。”
危盡之擡頭看着雁渚：“好，我每天都有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