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線索
線索
棠韻在第二天得知了這件事。
她在和危盡之通電話時首先表達了對項潭的問候：“那個狗東西。”
問候完項潭後棠韻問他：“你怎麽樣了？”
危盡之說：“我沒事，你們那邊有進展嗎？”
“你沒事就好，我找幾個人去你家附近守着吧，以防萬一。”經他這樣一說，棠韻才想起來，“哦對，我們在另一個網吧找到潘識遠了，文以康和他打了會游戲，後面他邀請文以康去他家玩，說他家有機子。”
危盡之回答：“謝謝你，棠韻，雁渚已經找人來了。那我現在坐車來找你們？”
“好，他動作還挺快。那你現在過來吧，我去給雁渚發個消息說一下。”
“行。”危盡之将電話挂斷便出門坐車了。
二十分鐘後，幾個人聚在上次下象棋的那棵大樹下面。
棠韻把目前的情況告訴他們：“文以康和潘識遠說了自己有個朋友也想來，他答應了，所以現在只需要上去一個人。盡之，雁渚說你會打游戲，你願意去嗎？”
之前危盡之和雁渚聊起自己上輩子的事，有和他說過自己平時喜歡打游戲。危盡之應道：“行。”
“有什麽地方需要我重點看的嗎？”
雁渚想了想：“如果有書房的話可以仔細找找。”
“行。”危盡之準備上去，卻被雁渚抓住手腕。
“盡之，注意安全，有不對勁的地方給我發消息。”他柔聲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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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盡之認真地保證：“好，我會的。”
危盡之到了潘堯家門口後擡手敲門，輕叩第一下便發現門被推開了，想來應該是之前就沒關。
他推開門進去，一眼便看到堆滿垃圾的茶幾，沙發上滿是衣服，可以說是睡在天橋下面的乞丐住的那幾平方都收拾得比這裏幹淨。
半開的房間門裏傳來文以康和潘識遠的聲音，危盡之轉身把門關上後走過去。他朝那邊走時途徑沙發，随意掃了眼茶幾上的垃圾，危盡之走出一兩步後又退回來。
一堆垃圾中有幾瓶酒，還剩下大半，在那敞開放着。
危盡之走近了些，看到了被塑料袋遮住大半的品牌标志的一角，他認識這個牌子。以前在高級餐廳打工時有人點過這個，當時危盡之看了眼價格後吓了一大跳，所以那麽多年過去了仍清楚地記得。
這個一瓶就要六位數，潘堯拿的是固定工資，他根本買不起而且也不會買。
危盡之環顧四周，将周圍物品打量了一番。潘堯家裏的其它東西都很普通，沒有什麽看起來很貴的了。
危盡之将剛剛的發現記在心裏，希望只是自己一時多想了。他站在房間門口敲了下門，說：“我來了。”
“來了啊。”文以康轉身對他笑了下，“等我再打兩把就換你來，差不多半小時吧。”
危盡之接收到他的暗示，自己有三十分鐘時間。
潘識遠留給危盡之一個後腦勺，他的頭發微卷，脖子上挂着耳機。
潘識遠頭也不回道：“要喝什麽自己去冰箱拿，随便坐。”
危盡之順着他的話說：“謝了，确實有點渴，我去看看。”
危盡之退出房間時順手把門帶上，他迅速摸出自己的手機，給雁渚發了條短信後把手機收起來。
他一進房間就看見了那臺電腦，很貴的款式，看起來才用了一兩個月。
發完信息後，危盡之瞅了眼旁邊的房間，是普通的卧室。對面還有個關上的房間，他徑直走過去打開，果然是書房。他朝文以康他們所在的房間看了眼，随即把門關上。
潘堯的書房并不大，書櫃裏塞得滿滿的，還有一些堆在了地上。憑着之前在雁長河書房搜索的經驗，危盡之直奔書桌，将抽屜一個個拉開來看。
論文，各種各樣的論文，非常多的論文。
危盡之嘆着氣快速浏覽标題和摘要，有一種來這是為了學習的感覺。忽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下，應該是雁渚回複了自己的短信。危盡之掏出手機查看。
【我去查一下，你注意安全。】
危盡之把手機塞回口袋裏，加快了手上翻找的動作。
危盡之已經看了兩個抽屜了，但仍一無所獲。他立刻停下來，轉身看向了背後的書架。書架中間那排放了一張全家福，後面有幾個資料冊。
他拉開書架門，把全家福放在書桌上，抽出最後一個資料冊開始看。看完以後放回去，他在倒數第二個資料冊裏找到篇論文，裏面還夾着幾張草稿紙。
這篇講的是擴大自然保護區的。危盡之來不及細看，利落地抽出這篇論文，連帶着草稿紙一同折疊幾次後揣進自己兜裏，然後把一切調整回原位。
他離開書房，自然地拉開冰箱撿了瓶汽水，準備坐在沙發上等他們打完那幾局游戲。危盡之看了眼被衣服占據的沙發，最終選擇站在窗邊欣賞風景。
半晌過後，文以康從房間走了出來，揉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腕，看得出來在這打了很久的游戲。
他大大咧咧地喊：“該你了。”
他站到危盡之旁邊，小聲問：“找到什麽了嗎？”
“沒找到什麽，只有篇論文。”危盡之輕聲回答。
文以康說：“你先和他打幾局，換我來看看。”
“行。”危盡之利索地和他交接崗位，進房間後在潘識遠旁邊坐下。
危盡之看清了潘識遠的正臉。他給人一種上個世紀香港古惑仔的感覺，除此以外眼袋很重，看起來很疲憊，左側眉毛下幾毫米處有一顆痣。危盡之回想起新聞上潘堯的照片，他們長得并不是很像。
他掃了眼屏幕上的游戲，真心實意道：“好久沒玩了，技術可能會很菜。”
畢竟他上一次打游戲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潘識遠無所謂道：“沒事。”
等待匹配期間，危盡之随口道：“你這電腦看起來不便宜。”
“不知道，商場随便買的。”潘識遠回答道。
“哦，行。”危盡之知道他不會透露消息，便沒再說了。
十分鐘過去，危盡之冥思苦想着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為什麽喜歡玩游戲，他現在只覺得好枯燥好無聊。又過了十分鐘，危盡之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他正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腦屏幕。
直到文以康雙手摁在他肩上：“你媽催我帶你回家了。”
“這局馬上結束了。”危盡之拿着手柄操作着。
文以康瞬間覺得自己有了一種帶孩子的滄桑，他催促道：“好，快點。”
臨走前，潘識遠還同兩人告別：“下次再來。”
“行。”危盡之應聲道。
文以康看着潘識遠對危盡之欣賞的目光，感到非常無語外加一絲難過，他問：“他打得比我好？”
潘識遠直白地說：“對。”
“今夜我要去買醉了。”文以康推着危盡之往外走。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文以康熟練地帶着危盡之坐進郭武的車裏，大家都在車裏面等着。
“找到了什麽？”棠韻問。
危盡之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幾頁紙，道：“那篇論文。”
文以康翹腿坐着，說：“我啥也沒有找到。”
雁渚接過危盡之手上的論文，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後把最後一頁給大家看：“論文一般不寫日期，潘堯在結尾手寫了一個日期。”
文以康猜測道：“他想傳遞什麽信息？”
與此同時雁渚翻看裏面夾着的幾張草稿紙，在看到某頁時頓住。他說：“這裏有一串類似密碼的東西。”
S21，T24，M1，M4，F1。
危盡之說：“項潭和唐興一起殺掉的專家應該就是他了。”
“嗯。”雁渚回答。
“總算找到了點東西。”棠韻有些迷惑，“什麽密碼會是字母加數字？”
危盡之想起潘堯書房裏堆得到處都是的書，猜測道：“說不定是書的第幾頁第幾個字那種。”
“或許不是書，而是這篇論文。”文以康加入到猜測之中。
棠韻說：“不管他寫的這是什麽，我們找到了一個線索。先回去再解吧。”
郭武利索地發動汽車。
“行。”危盡之忽然想起自己在潘堯家看到的那些昂貴的東西，說：“關于潘識遠，你們有找到什麽嗎？”
雁渚答道：“兩個月前，有人給他的銀行卡打了一筆錢。”
“和潘堯失蹤的時間離得很近。”棠韻接過雁渚的話，“之前我們以為他身上沒什麽，就沒有去查。”
“你們懷疑他......”危盡之不再繼續往下說。
棠韻說：“這我就不知道了，等會讓文以康仔細查一下吧。”
文以康爽快地答道：“沒問題。”
到了棠韻家以後，她給每人發了一疊空白A4紙，又找來幾只筆，說：“開始破解密碼吧。”
文以康只拿了一張，理由是：“我用電腦就行。”
于是幾個人圍着茶幾坐下，像中學生在朋友家寫作業一樣開始認真地塗塗寫寫。
危盡之看着論文，準備先按文以康說的在論文上找找看。他看着那一串不知道是什麽的密碼，在紙上謄了一遍，然後開始想開頭的首字母是什麽。
“S”，有可能是“Six”，也可以是“Seven”，能代表的數字很多，很難能确定具體是代表哪一個。
所以這樣推不行。
危盡之看了眼自己剛剛放在一旁的手機，決定借助科技的力量。他打開浏覽器随便輸入了“M4”，出來的第一條是M4□□。
非常離譜，他不死心地往下滑。有一條百度百科寫的是編程語言，這個看起來不咋離譜。
危盡之湊到文以康旁邊，給他分享自己的發現：“M4是編程語言，會不會別的也和編程有關？”
文以康說：“我用這個試試。”
幾分鐘後，筆記本電腦給出了答案。文以康轉述給危盡之聽：“沒有規律，轉換了也不對。”
于是危盡之又坐回位置上。锲而不舍的精神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他換了個數字接着搜。
有一種微波傳輸的參數叫S參數。
聽起來很高級，危盡之點開詳細介紹。
浏覽三秒，火速退出。雖然這個看着很高級，但是不太像密碼。
危盡之湊過去看郭武寫的，以看不懂他寫的字而告終。
半小時不到，雁渚打破了客廳的沉默氣氛：“這個是日歷密碼。”
大家聞聲擡頭，他解釋道：“日歷密碼是用日期來加密的一種密碼，潘堯手寫的那個日期剛好能解出來一個答案。”
棠韻問：“解出來是什麽？”
“Grave。”雁渚念出他在紙上寫着的推出來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