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五一小長假正式來臨,把餐廳和酒吧的生意又推上了新高峰。
作為老板的崔桓宇自然也跟着忙碌起來。
司棋幫不了什麽忙,只能安安靜靜呆在家不給他添麻煩。
白天司棋在小區樓下滑滑板,晚上就踩着凳子在家做飯。
這種足不出小區的日子終于在五號這天結束。
五月五日是秦遠的生日,早早就接到邀請的崔桓宇準備帶着小豹子一起赴約。
秦遠沒打算隆重辦,只邀請了十幾個關系還不錯的好友吃飯,算是聚聚。
兩人抵達山莊時,秦遠正在門口迎客,頭發抹得油亮油亮的,高定西裝更是讓他褪去了平日裏的玩世不恭,好似年長了一歲,就又添了一分成熟。
崔桓宇降下車窗,和壽星打了一聲招呼。
秦遠靠過來,笑嘻嘻道:“宇哥,你們到啦,先進去坐,哲歸和于垚也剛到。”
話落,他刻意往副駕望了一眼,豹豹也傾身正在看他。
四目相對,秦遠不淡定“我靠”了一聲。
崔桓宇:“怎麽了?”
秦遠尴尬笑了笑:“沒事,沒事,停車場左邊直走,我讓哲歸在那裏等你們。”
崔桓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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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進園區,壽星的身影漸遠。
司棋道:“他今天肯定抹了兩斤發膠。”
崔桓宇:“哪有那麽誇張?”
轉過彎,兩人遠遠便見金哲歸和于垚站在敞闊的停車坪向他們招手。
司棋:“于垚胖了。”
崔桓宇維持着微笑:“少說兩句。”
停好車,司棋捧着禮物打開了車門。
他剛跳下車,兩雙眼睛齊刷刷盯向他。
于垚的反應更是和秦遠一樣,直接“我靠”開場。
司棋頓下腳步,頗為無語和他們對視。
金哲歸捅咕了于垚兩下,皮笑肉不笑道:“不要在小孩面前說髒話。”
自知失言的于垚趕緊打了一下嘴。
兩人不約而同仔細端量起小豹子來,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崔桓宇适時打破僵局,摸着司棋的腦袋裝模作樣介紹道:“這是金哲歸叔叔,上次我們在超市見過,這是于垚叔叔,才回國的。”
司棋沉默,沒有叫人的打算。
金哲歸倒是自來熟,主動揮手和他打招呼:“你好呀,小家夥,又見面了。”
司棋繼續沉默,轉而望向崔桓宇,眼神示意:我不要叫他們叔叔。
“他……不會說話嗎?”于垚小心問。
“不是,他……”崔桓宇稍加思索,很快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借口:“就上次變異體襲擊游樂場的新聞你們看了吧?他當時也在那,被吓壞了,這段時間都不怎麽說話。”
“啊?”金哲歸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怪不得,上次見到他還很活潑來着。”
瞧着他們的目光在小豹子身上來回打轉,崔桓宇不動聲色把小孩往身邊一攬,呈保護姿态,道:“我們就站這兒聊啊?”
“哎呀,瞧我,淨顧着看孩子了。”金哲歸拍了拍腦袋,“我們先去餐廳等。”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莊內去。
司棋拉着崔桓宇故意落後了兩步,問:“他們會不會認出我啊?”
崔桓宇略微思忖了下,道:“不會,他們把你當成私生子的可能性倒是比較大。”
司棋:。
飯廳靠湖,卷起竹簾後,窗外景色一覽無餘。
五月的陽光絢爛,照得湖面泛着粼粼波光,遠處巍峨的群山連綿起伏,如置身在濃墨重彩的山水畫中,讓人惬意又放松。
廳內已經有幾人在了,都是熟面孔,司棋隐約記得從前一起喝過酒,但沒有深交。
四人找到位置落座,陸續有人過來寒暄兩句,視線最後都會放在司棋身上。
面對旁人的好奇,崔桓宇落落大方介紹:“這是我領養的孩子。”
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就不會再把注意力過多放在小豹子身上。
坐了約莫十分鐘,秦遠接到最後一位姍姍來遲的客人,摟着他的肩進了餐廳。
司棋認得,那是秦遠的大哥——秦沐。
兩兄弟眉眼有六分相似,不過秦遠的眼神總是透着清澈的愚蠢,而常年混跡商界的秦沐,則給人一種精于算計的感覺。
人到齊了,服務生開始傳菜。
桌上都是相熟的人,無需做介紹,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存在冷場的尴尬。
這種慶宴免不了要喝酒的,好在來之前崔桓宇跟秦遠說過,自己生病忌酒,秦遠十分理解,給他和司棋叫的鮮榨果汁。
推杯換盞間,司棋總覺得有人在看他們。
哦,不,不是看他們,是看崔桓宇。
司棋警惕望過去,對上了秦沐的眼睛。
那是一種帶着欣賞的熱烈眼神。
令司棋非常不舒服,他狠狠瞪了回去。
秦沐自然移開視線,和向他敬酒的人碰了碰杯,仿佛一切不曾發生。
司棋回頭看向崔桓宇,男人正在低頭剝蝦。
曾經那個自卑怯懦的少年,在歲月的打磨下已全然蛻變。
變得更加自信成熟,這張漂亮的臉蛋兒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優點,難怪走到哪,都能吸引人的視線。
剝好的蝦仁最後落進了司棋的碗裏,崔桓宇低道:“多吃點。”
司棋的心暖暖的,剛剛那強烈的不舒适感随着崔桓宇的關懷低語全數變成了想炫耀。
瞧,這張桌上他眼裏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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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過後,山莊有許多娛樂活動。
部分人組隊去玩紙牌,還有人中午喝多了,被扶回了房間。
崔桓宇沒有喝酒,也不喜紙牌,看到小豹子在觀看別人釣魚,他笑盈盈問:“你想釣嗎?”
司棋:“我不會,就喜歡看。”
“我也不會,不過我們可以跟別人學學。”
小豹子點點頭,玩笑道:“好啊,釣起來就讓秦遠加餐。”
租了完整的釣魚設備,小豹子也躍躍欲試。
兩人都沒什麽經驗,學着別人的樣子上餌,抛竿,耐心等候。
可旁邊的人已經釣起來兩條了,他們的魚竿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小豹子捧着奶乎乎的臉,有點洩氣:“是不是我的魚餌沒上好啊?”
“怎麽會?”崔桓宇否定,“也許是我們這裏的魚比較聰明,我們再等等。”
他倒是真的把他當成小孩子哄了。
下午陽光正盛,司棋看着崔桓宇無意識舔了幾次唇,知道他是渴了,又舍不得丢下魚竿,于是道:“我去拿點水吧。”
崔桓宇側目:“你去哪拿?還是我去吧。”
司棋指了指臺階上方的湖心小亭,道:“秦遠他們不是在那喝茶嗎?很近的,我去去就回。”
崔桓宇确認距離不遠,這才點頭道:“好。”
司棋拍拍屁股,邁開小短腿往臺階上跑。
還未靠近小涼亭,便聽到了那方傳來好友八卦的聲音。
“像,太像了,和棋哥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會真是棋哥的私生子吧?”
嗓音清亮,一聽就是于垚。
司棋暗想,崔桓宇還挺了解他們,提前猜出了他們的想法。
“誰說不是呢?宇哥說是領養的孩子,我真不信,哪有那麽巧的事兒,長得像還同姓?我第一次見到那孩子,就覺得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你們想啊,棋哥經常外派,在外面一呆就是好幾個月,堂堂SSS級Alpha,多少Omega趨之若鹜,他能把持住?就算他能把持住,不還有易感期時的不可控嗎?他這幾年身邊也沒有固定伴侶,總不能一直靠抑制劑吧?這孩子,很有可能是他一夜風流後的意外,不然也不會五歲才接回來。”
這次說話的是金哲歸。
司棋個頭矮,又處在他們的視野盲區,沒被發現,幹脆蹲下繼續聽。
他倒要看看這三個損友是怎麽編排他的,往後好挨着算賬。
“唉~所以宇哥這是愛屋及烏,已經淪落到幫棋哥養孩子也不求回報的地步了嗎?”秦遠嘆氣搖頭。
司棋:愛屋及烏?
于垚:“宇哥真是太傻了,苦守棋哥九年,到頭來沒名沒份,還提前做上後爸,愛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司棋:愛得一點脾氣也沒有又是什麽意思?
金哲歸:“我之前就說過,宇哥是慫包戀愛腦,你們還不信,他那股精明狠勁兒全用生意上了,所以才在感情上一根筋。他喜歡棋哥,連說都不敢說,只會無條件付出,棋哥是什麽人啊,瓜直男,硬是把那暗戳戳的示好理解成兄弟情,這下好了,棋哥在外面和人娃都有了……宇哥都還在搞暗戀!”
啥????
司棋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崔桓宇暗戀他???
所以不是什麽韓醫生,是他!!!?
崔桓宇喜歡的Alpha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