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酒吧晚上出了點小意外,結束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崔桓宇回到家,想起司棋說的開視頻這件事,不确定對方現在有沒有休息,崔桓宇試探發了條消息過去:睡了嗎?
下一秒,微信視頻就彈了進來。
Alpha應該剛洗完澡,前額的碎發後撩,發尖的水珠順着脖頸流向精壯的胸膛,在那蜜色肌膚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Alpha高中的時候很白的,白得晃人眼,尤其是打籃球時穿着運動背心和短褲,跑起來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可他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膚色,大抵是因為長相也過于精致的原因,導致他看起來很像小白臉,偶爾還會被誤認為是身材高大的Omega,這讓他十分惱火。
好在,工作後,特派組常年風吹日曬的野訓,讓他的膚色終于由透白變成性感健康的小蜜色,配上健碩的肌肉,雄性荷爾蒙爆棚。
崔桓宇端量着屏幕裏的人,笑說:“我以為你睡了。”
司棋皺了皺眉,手裏捏着一罐可樂,随意靠着沙發,道:“說了等你。”
“好吧,抱歉,讓你久等了。”崔桓宇脫下西裝外套,下午才被Alpha疼愛過的地方,此時還高高腫着,在單薄的布料上頂出尖尖的形狀。
司棋喉結滾了滾,問:“今天有重要客人嗎?回來得這麽晚。”
作為老板,崔桓宇只需要在酒吧上人時去和熟客打打照面,會被拉着喝兩杯是常有的事,但并不需要他每晚守到散場,所以通常十二點左右他就能到家。
尤其是兩人約定好了晚上開視頻,崔桓宇就更不會拖延時間了,除非有什麽事讓他抽不開身。
“确實是因為客人,”崔桓宇舉着手機進了卧室,“今晚有人在酒吧打架,警方來調解,計算賠償損失,所以晚了點。”
“誰啊?”司棋聲音瞬間拔高,“有沒有傷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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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桓宇笑:“沒有,就是情侶之間的小糾紛。”
司棋好奇問:“怎麽就打起來了?”
崔桓宇找到了手機支架,那是司棋之前買來方便看直播的。
他把手機夾在架子上,終于可以騰出手繼續做自己的事。
“出軌。”他淡淡吐出兩個字。
“啥?”司棋抓過一包薯片,“誰出軌?”
崔桓宇背對着鏡頭,準備脫衣服去洗澡。
襯衫慢慢褪下,昏暗的暖光照在他流暢的背脊線條上,讓人浮想聯翩。
“一個Alpha。”崔桓宇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司棋不滿道:“你轉過來,你脫個衣服跟我見外什麽?我哪裏沒看過?”
崔桓宇無奈,把襯衣放在一旁,轉過身開始解皮帶。
“所以那個Alpha怎麽被逮住的?”司棋一邊欣賞愛人的身體,一邊繼續追八卦。
“好像是和伴侶說出差,結果在酒吧和情人親親我我,被伴侶的朋友撞見了,然後他的伴侶就追來了。”崔桓宇簡短總結。
那個男人沖進酒吧門時,崔桓宇印象很深。
他穿得很樸素,黑色T恤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應該是睡着的時候接到的朋友電話,頭發亂糟糟頂着,鞋子也只是一雙普通的居家拖鞋。
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極度憤怒。
沖上去拉着Alpha打的時候,其實也沒怎麽用力,當也只是覺得委屈。
可那個Alpha還手之時,卻絲毫沒有留情,一酒瓶掄在男人頭上,鮮血瞬間順着額角流了下來。
崔桓宇趕緊讓經理報警,自己也立馬上去擋在了男人面前。
Alpha罵罵咧咧:“你只是個Beta,七年,我早就膩了,真拿自己當回事?當初和你在一起,只是圖你聽話,圖你耐/操!”
周圍圍了許多人,Alpha羞辱性的話讓同為Beta的崔桓宇心中升騰起了無名的怒火。
他把男人扶了起來,看着他眼底的憤怒已全數消退,剩下的只是死灰的絕望。
嬌弱的Omega像勝利者依偎在Alpha身邊,哭哭啼啼問:“羅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啊?”
“我沒事,寶寶,別哭,心疼死我了。”
他們的恩愛,倒顯得這個Beta是個不懂事的局外人。
Beta嘴唇輕顫,倔強抹了把淚,出口聲音沙啞:“七年前,你說過……不會被生理吸引主導,你說兩個人在一起,哪怕沒有标記也可以。你現在卻嫌棄我……是個Beta?”
崔桓宇身體一顫,只覺得這話很耳熟。
Alpha輕蔑道:“我那時年輕,你總不能因為一句話,就讓我對你負一輩子責,你是Beta,又不吃虧,大家都爽了,你別玩不起。”
又不吃虧,別玩不起。
所以Beta七年的付出和感情,被他一句話輕飄飄帶過,毫無留戀。
“玩不起?我這七年,為你洗衣服,做飯,咱們窮得一天只吃一袋泡面的時候,你說會對我好一輩子,現在你的事業剛有起色,你就想一腳把我踹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那不是你自願的嗎?反正咱倆沒結婚,你休想在我這裏撈點什麽!”
崔桓宇再也聽不下去,他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因為Alpha的話觸到了他的禁忌,他沖上去揪着男人的衣領,朝着那張臉狠狠揮了一拳。
耳邊響起Omega的尖叫聲,崔桓宇只覺得四周的聲音模糊飄遠,他聽不真切,完全被憤怒支配了行為。
他很少這樣的。
腰突然被人抱住,秦遠大喊:“宇哥,冷靜,幹嘛呀這是,你冷靜一點。”
Alpha趁機翻身起來,他剛剛是猝不及防被人一拳打倒,現下覺得丢了面子,喜歡的Omega又在身邊,自然想要把臉找回來。
他揮手朝崔桓宇撲去,卻被一個更高大的男人捏住了手腕,冷冷警告道:“他可以不冷靜,但你最好慎重。”
警察來得很快,把所有鬧事人一并帶走。
頭部受傷的Beta被送去了醫院。
崔桓宇作為老板,自己也動手了,責任自然跑不掉。
作了一份筆錄,對方不依不饒要求驗傷,不和解。
秦沐和秦遠不放心一直跟着,後來不知道秦沐對那人說了什麽,Alpha的态度突然軟了許多,只要求了點賠償。
幾萬塊對于崔桓宇來說并不多,他出得起,但拒絕道歉。
等簽完和解書,已經很晚了。
出了警局,崔桓宇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跟秦遠和秦沐道了謝,約着改天一起吃飯。
秦遠不放心,叫了代駕送他回家。
臨下車時,秦遠支支吾吾道:“宇哥,我覺得吧,如果喜歡一個Alpha太辛苦了話,還不如多愛自己呢。”
在秦遠看來,崔桓宇今晚會這樣沖動,定是和司棋脫不了幹系。
他們的情況,和今晚那三人的情況不大同小異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孩的“媽”找上了門,讓崔桓宇難堪了。
可眼下這種情況,秦遠不好多說,避免崔桓宇尴尬,只能委婉安慰。
崔桓宇以為秦遠是在說今晚那個Beta,點頭應道:“你說得有道理。”
回到家,他并不想把自己參與了鬥毆這事說給司棋聽。
他不想讓司棋覺得自己小心眼,明明只是別人的私事,他卻覺得被冒犯到,還動手打了人。
他和司棋說好了信任彼此,他不想讓司棋看出來,其實他內心潛藏着深深的恐懼。
“那那個Alpha該打。”司棋塞着薯片附和。
“嗯。”崔桓宇應了一聲,又說:“我先去洗澡,待會兒給你打過來。”
“不要。”司棋果斷拒絕,“那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
崔桓宇像是料到他會這麽說,覺得沒有拒絕的必要,幹脆把手機帶進了浴室。
浴室有防水手機支架,崔桓宇把手機放進防水盒裏,調整了一下角度,正好能對着他。
花灑打開,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沖刷下來。
崔桓宇轉身,看見屏幕裏的Alpha薯片也不吃了,正撐着下巴專注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受了刺激,崔桓宇并不想遮遮掩掩,相反,他十分熱情大方地向司棋展示着自己。
好像在邀請他來品嘗這副身體。
崔桓宇一直知道自己身材很好,他有司棋最愛的胸肌,還有很緊實的翹臀,總能把司棋勾得神魂颠倒。
唯一可惜的是,這具身體不能留下标記,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專屬司棋。
“寶貝兒,你真漂亮。”司棋從不吝啬誇贊愛人,而後,他又懊惱道:“好煩,我這次明明抽到了共浴,還抽到了你主動一次,什麽都沒了。”
崔桓宇默了下,道:“司棋,我明天想來找你。”
“明天?”司棋下意識重複,“這得經過會長批準……而且如果我易感期紊亂的話,可能……”
“你教過我怎麽安撫你,我想可以試試。”
崔桓宇迫切地想要去到司棋身邊,想要抱着他的Alpha尋求慰藉。
他執着地想要和司棋到達一次次頂峰,以此來證明,司棋是玩不膩他的。
見司棋還有點猶豫,崔桓宇轉過身,輕輕分開那兩瓣,說:“你能說服游會長的對不對?我想你,我一定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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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崔桓宇起床收拾了個小行李箱放在後備箱。
在司棋給他消息之前,他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叮玲。”
門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清響。
店主探頭看來,笑眯眯道:“你還挺準時。”
“是啊,下午還有事,所以想早點來。”
“Ok,給我看看圖案,你想紋在哪?”男人起身迎了過來。
“這個……”崔桓宇把手機遞給他。
“小豹頭?”
“嗯。”崔桓宇點頭,随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後頸,“想紋在這裏,對,就是有一條細細的疤痕那裏。”
“你這也看不出來啊,何必想紋身遮蓋?”
“不是遮蓋。”崔桓宇解釋,“我的愛人是黑豹Alpha……”
“我想把這個作為标記。”
豹豹,你老婆洗澡的視頻能不能給大家看看?
都是自己人,絕不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