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間接接吻
間接接吻
成斐長長吐出一口氣，冷淡道：“我不喜歡這種陰差陽錯的戲碼。”
他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是我，拼了一切，也要去颠覆命運。我不允許我的故事是個BE。”
時予安咬唇。
成斐真的，總是能冷不丁的，就驚豔到令人折服。
他說不出其他話來，只目光灼灼看着成斐。
成斐笑笑，又漫不經心道：“不過演戲就是演戲，我會把這個角色演好的，放心。”
明平點頭：“當然，你我肯定放心。”
成斐扭頭看了看時予安，笑道：“時老板演的是真不錯，倒是我得從你這裏學點東西了。”
時予安慌忙搖頭：“不、不是，我只是……”
他垂頭，小聲道：“只是比較能理解這個角色的心理。”
成斐嘆了一聲，點點頭：“明白了。”
他正準備繼續聊聊劇情，就見片場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成斐的經紀人雍子舒來了，在場邊站着，和制片在聊天。
成斐拍了拍時予安的肩，道：“我經紀人來了，我去看看。”
時予安很乖巧地點點頭，扭頭目送成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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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誼等着成斐走了才湊上來，跟時予安八卦：“小安小安，雍姐來了！啊！她好飒啊！怪不得羽硯被她帶的也這麽豪爽！”
時予安收回視線，沖他笑：“你這意思，是想跟着雍姐練練了？”
姜誼非常矜持：“有機會的話，當然是想跟娛樂圈最牛的經紀人學點東西。”
停了一下話頭，姜誼還是忍不住問了：“小安，你真的不考慮換個好的經紀人嗎？現在這樣完全沒有團隊給你運營，對你發展很不利啊……”
時予安又瞄了瞄雍子舒，看着成斐和她一起離開了片場。
他把視線收回來，低頭看劇本，小聲道：“和你一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跟娛樂圈最牛的經紀人學點東西。”
姜誼“啊”了一聲，一臉懵。
“最牛的經紀人”雍子舒，現在看着成斐就天靈蓋疼。她覺得自己需要磨練的還有很多。
成斐在她面前笑得老實憨厚：“雍姐，您這大熱天的怎麽來了？要喝冰咖啡嗎？”
雍子舒拎着成斐給她買的新包甩他：“別貧，我今兒來跑正事的。”
成斐笑：“我就說嘛，我最近這麽乖巧，完全沒有惹事。”
雍子舒：……
她扭頭就走：“找個能好好談事的地方，我跟你說正事。”
成斐跟着她去了休息室，門一關，雍子舒從包裏拿出來一疊文件，遞給成斐：“看看吧。這是《明日真相》這一季的合同草拟，他們那邊是想和你約常駐，你的想法呢？”
成斐瞄了兩眼，道：“還是當飛行嘉賓吧。算上老明這部戲，我今年拍的戲不多，能在近期上映的也沒幾部。我是想留些時間給好的劇本。”
雍子舒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正好這邊有個不錯的本子，是松亮導演的賀歲喜劇片。松導一向擅長這種合家歡的幽默題材，你也有意向試試搞笑型的角色，我覺得這倒是個機會。”
成斐問：“檔期能排的開麽？”
“能。”雍子舒點頭，“那邊說了，等你這邊殺青了再進組。”
成斐點頭：“您看好的，就肯定行。唉，我今年是有點懶，沒好好工作。年底了得沖沖業績。”
雍子舒哼他：“我聽你這話簡直是在誇你自己：我今年惹得麻煩不多，年底了得集中沖個量。”
“不敢不敢。”成斐謙虛，“姐，我真的就是想賺賺錢養你們。我窮不要緊，不能委屈了你們。雙十一前總得給你們多發點獎金不是？不然怎麽買買買啊。”
“去你的。”雍子舒推他，“你還窮？這一片影視基地加配套的生活設施，不都是你的産業麽？光這邊的盈利就夠咱們吃的了。”
“低調點，姐。”成斐道，“您這樣太張揚，我怪不适應的。”
雍子舒被他氣笑了：“你小子好意思說我張揚！”
笑着笑着她是真樂了，搖着頭嘆氣：“行了，你也別和我貧了。我知道你是變着法逗我開心呢。是不是羽硯又跟你說什麽了？”
成斐聳聳肩：“沒。羽硯這家夥，被您帶的，口風最嚴了。”
他挺認真看着雍子舒：“姐，這些年咱們相互扶持，走到現在。我拿您當親姐，您爸就是我爸。老人突發中風偏癱這事，您該跟我說的。您卻咬着牙不說話，還在這麽艱難的時候到處幫我跑通告，這不是不拿我當弟弟麽？”
雍子舒眼角一耷：“你這還怪上我了？”
成斐沖她壞笑。
雍子舒真沒脾氣了，擡手戳了他腦殼一把：“行了，姐姐心裏有數。我爸那邊有人照顧，你也別太擔心。別再給我和我爸變着法的買東西、打錢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成斐笑：“都聽您的。”
雍子舒頓了頓，又道：“被你這一通貧的，我都快忘了我是來幹嘛的了。說回正事。《明日真相》這個綜藝，你也跟着兩季了。咱們接的綜藝不多，這檔劇本殺綜藝是當初經過各種評估，最滿意的。合作這麽久下來，無論是制作組還是其他常駐嘉賓，你處的都不錯。這一季就還是按照老合同，先談三、四期吧？節目組那邊跟你熟了，咱們萬事好商量。”
“都聽姐的。”成斐道。
頓了頓，他忽然加了句：“不過，姐，我有個想法，得拜托您幫我去談談。”
“什麽事？你說。”雍子舒問。
成斐道：“我想帶個小家夥上這節目。就一期就行。”
雍子舒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他：“時予安是不是？”
“是。”成斐笑，“姐，我就不瞞您了。我打算等這部戲拍完了，和他談簽約。”
雍子舒皺眉，一臉無奈：“怎麽回事？成斐，你在這圈子裏拍過多少戲了？和多少演員對過戲了？我怎麽就沒見過你對別人這麽上心呢？這小子給你下了什麽蠱？”
雍子舒這一連串的問號砸過來，砸的成斐只笑。
他道：“雍姐，你這麽問我，把我都問懵了。我合計合計，發現竟然還真不好回答！”
雍子舒瞪他：“別鬧啊，這你真得給我個說法。簽人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他和你非親非故，而且接這部戲的時候，咱們都覺得他目的不純。想當初你意氣風發要給人家啪啪打臉，現在怎麽淨圍着他打轉了？”
成斐低頭，蠻認真地思考狀。
他慢慢慢慢說：“一開始，還沒和他接觸的時候，我也以為他我以前最看不慣的那種人。結果他完全是那種人的反面。在我面前怯怯的，總是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可又會為了我和其他人對抗。”
成斐笑笑，搖頭：“這小孩，總覺得沒為我做什麽，總覺得自己不夠好。但其實我就是想踏踏實實讓他明白，他真的挺好的。”
雍子舒擡手摸他的額頭：“燒糊塗了？”
成斐故意蹭她手心，蹭的雍子舒很嫌棄地收回手。
成斐哈哈大笑，樂了半天，才說：“雍姐，其實我就是想說，時予安是個挺不錯的小孩，人品上很正直踏實，對演技也很有追求。就算從老板角度來看，簽約這樣的藝人也是很不錯的嘛！”
雍子舒看了他半晌，點點頭：“你既然這麽說，我當然相信你。更何況你是老板，一切你拍板。我這邊就先聯系《明日真相》節目組，商讨一下飛行嘉賓的事。”
成斐殷勤給她捏肩：“雍姐辛苦！”
雍子舒擡手把他的手推開，道：“你呀，在劇組老老實實拍戲就行了，別給我惹麻煩。”
成斐連連點頭。
雍子舒看他直搖頭：“算了，我跟你說這話也是白搭。”
成斐笑：“可不是嘛！姐，你得相信我，我敢惹的是非，我都有本事擺平。”
“……好像是這樣。”雍子舒還仔細思考了一下。
她是沒脾氣了。誰碰着成斐都怪沒脾氣的。
成斐安排司機把雍子舒送到機場，返回片場。
剛好在拍時予安的戲份。
成斐站在場邊看，就見那少年穿着素白的衣衫，被陽光照得晃眼。
他像光一樣在庭院裏奔走。
成斐看着他，唇角止不住往上牽，小聲說着：“明明自己就是光，偏偏看不到。這小家夥。”
得多教教。成斐想。
時予安補完之前落下的鏡頭，聽見明平喊“停”。
明平對時予安演的挺滿意的，也沒多說什麽。
時予安跑了一身的汗，想去場邊拿電風扇吹吹。
一擡頭，就看見成斐站在那裏，向自己招手。
時予安紅着臉跑過去，覺得自己熱得更厲害了。
成斐看着他笑：“怪熱的。去買冰淇淋嗎？”
時予安點頭，忍不住抿嘴。
成斐笑，轉身往影視基地外面走。
盛夏天裏，影視基地裏有不少小商販，扛着冷藏箱在路邊賣冰淇淋。
成斐走到一個攤位前，俯身拿冰淇淋，還跟賣家閑聊：“哪款好吃啊？”
“這個。”賣家熱情推銷，“外面酥皮，裏面有糯米夾心，還有草莓醬。”
“草莓醬，你喜歡吧？”成斐說着，拿起來一個冰淇淋，遞給時予安。
時予安連忙道謝。
成斐笑着看他：“嘗嘗看好不好吃。”
一副等着他測評的樣子。
時予安連忙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口。
真的好吃。
酥皮沒那麽涼，綜合了冰淇淋的冰。糯米凍得很有嚼勁，又甜，和草莓醬裹在一起，口味真絕。
時予安當即就點頭，含混地說：“好吃！”
“是嗎？”成斐挑着眉，忽然傾身過來，咬了一口時予安的冰淇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