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今天開始打臉

今天開始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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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藺繁惜約好了周六在公園門口集合,祁珈珈背着挎包回家,臨近家門口便遠遠的瞧見別墅光芒大盛。

祁東陽和紀繁星居然這麽早就下班回家了?看來原主的父母相當重視這件事呢。連工作也顧不上提前下班了。

祁珈珈加快了步伐走進別墅,剛進客廳就看到大吊燈璀璨的散發着光芒,照得整個大宅子金碧輝煌,暖洋洋的色澤流連在器具上。看着很是溫暖溫馨。

不過坐在沙發上的紀繁星和祁東陽俊男美女坐在一起挺養眼,只是臉色不是很好看,看起來頗為凝重,果然是為了白天的事情而來?

沒等祁珈珈小腦袋瓜子東想西想,紀繁星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母親大人大大的眼睛透着威嚴,語氣不容反駁。

“珈珈回來了?過來坐。”

祁珈珈乖乖的捏着挎包的帶子小步笑步的移了過去,恭敬的喊着。“爸爸,媽媽。”

紀繁星點了點頭,雷厲風行的女人沒有廢話。“坐下,告訴我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祁東陽拿起水壺,倒入旁邊的水杯裏,再将杯子挪給祁珈珈,才坐回了沙發上。“珈珈不要怕,爸爸媽媽只想要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

沒有劍拔弩張的祁東陽和紀繁星,讓祁珈珈有一點夫唱婦随的錯覺。看來定外賣or定期送花花的策略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童輕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祁珈珈将從學校拿出來的監控錄像和錄音拿了出來,輕輕放在茶幾上。“從我第一天入學的時候,她就很不喜歡我。我的書包被人搶走了所以沒有筆沒有橡皮擦,找了同桌借。她來看望同桌的時候知道了就說我為了套同桌的近乎故意說謊。”

說到這裏,祁珈珈沒有繼續往下說。祁東陽和紀繁星都不是二十幾歲出頭的人,從她的幾句話裏很容易發現童輕輕的問題:重點不過就是童輕輕和同桌有暧昧關系,所以稍微和同桌走近一點童輕輕就不高興了。

為了讓父母不以為這只是輕微的“争風吃醋”事件,祁珈珈刻意提到了書包被搶,喚醒了父母之前的記憶,拐着彎的提醒他們上次搶包事件背後的陷阱和還未抓到主謀的危機。

果然,祁東陽和紀繁星的臉色沉了下來,倒也不是針對童輕輕。兩個人對視一眼,祁東陽略點頭。“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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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童輕輕被同桌當場拆穿,大概是因為沒了面子所以找了人放學堵我在廁所,潑我冷水。”祁珈珈轉頭看向母親。“這事兒白蘭阿姨應該給媽媽說過了。”

“嗯。”紀繁星點頭,對看過來的祁東陽簡短的解釋。“水潑到了白蘭的兒子身上,白蘭工作忙走不開我就讓珈珈放學後順便過去給他兒子買點藥送過去。”

祁東陽眉頭微蹙。“為什麽你不告訴我?”

大男子主義的祁東陽祁硬漢這是得壞事啊!祁珈珈哪兒能讓祁東陽把自己好不容易給兩人建立起來的和諧關系破壞了,巴掌大的小臉堆着甜甜的笑,趕在紀繁星開口之前道:

“那陣子爸爸你在國外出差,媽媽覺得你太累太辛苦就沒有說。而且媽媽已經把事情都解決了,自然也沒必要再讓爸爸操心了。”

祁珈珈話裏話外透着對方在為你好的訊息,又不輕不重的拍着媽媽做事可靠的馬屁。兩夫妻抿了抿唇,沒有答話。但也沒有給對方冷嘲熱諷。

祁東陽也不再過問,銳利的眸光有着軟化的跡象。

這是好現象。

見到這一幕心裏松了一口氣,不等紀繁星和祁東陽開口,她簡單将童輕輕對自己的報複陳訴給父母聽,話語裏當然誇大其詞的表達出童輕輕的可惡,和自己的無辜。最後用嫩白的小手指着茶幾上的錄音器和監視錄像。

“上面是他們罵我的話,還有錄像是學校教室的監控,裏面記錄了童輕輕和我的真實情況。”

祁東陽傾身向前,拿起錄音器,開啓錄音開關。随着盆子落地和水傾斜而下的聲響,還有女生尖銳譏诮的聲音被放了出來:

——“今天我就給你一個警告,讓你知道陳沉是童輕輕的!下次再敢來做一些有的沒的……我就不是一盆冷水的待遇了!”

——“大姐,跟她客氣什麽?哪兒能一盆水就算教訓了?至少得正面肛,讓她吓得靈魂都在顫抖才有效果啊!”

錄音戛然而止,後面的對話過于少兒不宜。如果被思想傳統的父母聽到不知道要如何發怒,關鍵是這重點也被轉移了,所以祁珈珈事先截了頻。

祁東陽手指捏着錄音器,因為憤怒用力得手指泛白。眼睛卻是極度的銳利犀利:“你為什麽會想到錄音?”

祁東陽居然問這個?正常的父母不是會憤怒童輕輕的所作所為麽?難道祁東陽發現童輕輕的身份了?

祁珈珈心緒雜亂,努力做着鎮定,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的縮緊成拳頭,表面上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爸爸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打電話問書包的事情嗎?你說對方做着惡毒的計劃,還做了雙重準備等着我。所以我就買了一只錄音筆,如果被那背後的主使者抓到了,我還能把對方說的話錄下來做證據。沒想到先遇到了童輕輕的朋友過來找麻煩。”

紀繁星扭頭看了眼祁東陽,似乎也不能理解對方為什麽要詢問女兒這樣的事情。祁東陽沒有回頭,也沒有給紀繁星解釋。将大手伸過去溫柔的拍了拍紀繁星放在雙腿上的手背。紀繁星擡頭,才注意到祁東陽眼裏透着淡淡的贊許——

她方才明白,祁東陽是滿意祁珈珈知道保護自己。面對危險的時候知道給自己找優勢,但她的危機意識還不夠。

祁東陽果然開口,“珈珈你做的很好,想法也不錯。可是在有證據和優勢之前,你首先考慮的應該是自己的安慰。”

祁珈珈張了張口,竟然無法反駁。她怎麽能告訴祁東陽自己知道劇情,也知道這些小跟班不會危及自己生命?但祁東陽說的也的确有幾分道理。

童輕輕現在先是被江晏蘇拒絕,再是她的備胎弄得下不來臺,又受傷被辱,後面很有可能産生極端的思想。

于是祁珈珈軟了眉眼,溫吞的點了點頭。“是我沒有考慮好,對不起。”

“保镖會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但是珈珈你得有安全意識。”祁東陽将桌子上的監控視頻也拿在手裏,“爸爸會給你安排最好的老師,學習一些自保能力。”

自保能力?祁珈珈粉嘟嘟的唇不可覺察的抽了抽。她該怎麽告訴這位父親,她是只手就能把藺繁惜摔進噴泉裏的女漢子呀。

算了,她還是別破壞原主在父母眼裏乖乖女的形象了吧。

祁珈珈乖乖的點頭。“知道了,爸爸。”

祁東陽滿意的點點頭,在醫院裏見過童輕輕的飛揚跋扈嘴臉,他再看看自己女兒乖巧懂事的模樣,很是欣慰。一個女孩子的家庭修養如何,單從行為舉止都可以表現出來。

所以他對童輕輕的印象很是糟糕。但,在同齡人的襯托之下才讓他發覺到自己的女兒乖巧懂事,在聽過他的話後還知道買錄音器找尋證據。

有遠慮,乖巧聰慧,不會面對跋扈的惡勢力下畏畏縮縮,反而很是勇敢。

紀繁星将祁珈珈教育的非常好。

想到這兒,祁東陽擡頭看了看豔麗光鮮的妻子,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的眸光比以往溫柔了許多。

紀繁星敏銳的覺察到祁東陽的視線,略微詫異的擡起星眸。“祁東陽?”

祁東陽?經過紀繁星的稱呼,祁東陽才發現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幹巴巴的直呼對方的名字,半點溫情都沒有。哪兒像一對夫妻!

男人不滿的道:“東陽。”

紀繁星塗着豔麗口紅的唇微微張開,美豔自信的臉上略顯呆萌:“什麽?”

這個女人真是木讷!商場上那麽精明能幹,這個時候笨死算了!

祁東陽心裏有氣,氣急敗壞的道:“我讓你喊我東陽。叫那麽陌生幹什麽?”

紀繁星:“????”

直男式霸道,真是不開竅則以。一開竅騷斷了腿。

祁珈珈憋着一絲笑,低頭說了一句“那我上樓洗澡了”麻溜的溜出客廳,給倆口子騰出位子來。

周六的早上,祁珈珈換上娃娃領的小裙子,嫩黃的色澤襯得女生奶白奶白的肌膚水嫩嫩的,在圓領的搭配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嬌憨極了。宛若軟糯可愛的瓷娃娃。

祁珈珈收拾好自己下了樓,看到祁東陽和紀繁星坐在餐桌旁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淡淡的聊天。捏着刀叉的動作優雅熟練。初晨的薄光靜靜的投射在兩個人身上,盡管兩個人神情淡漠,卻出奇的和諧。

有幾分淡淡的溫馨。

“珈珈,過來吃飯。”紀繁星淡淡擡眼,如此吩咐道。

“好~”

祁珈珈小步小步的走了過去,仆人将椅子拉開,祁珈珈擡頭随意朝着紀繁星的脖子一瞥:成功捕捉到其領口下方一枚吻痕印記。

啊,看來紀繁星和祁東陽“交流”得很好嘛。

祁珈珈抿着唇偷笑,裝模作樣的把努力叫嚣着上翹的唇角抿直,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早餐。才提着自己的小挎包出了門。

她和藺繁惜約好的地方在公園門口,當祁珈珈趕到的時候,藺繁惜高高瘦瘦的身形已經等在了公園外的綠樹下。留着刺猬頭的男生有着一張很讨女生歡心的帥氣俊秀的臉蛋,當然前提是忽略藺繁惜暴躁的一而再再而三看表的動作。

祁珈珈眼睜睜的看着男生掏出手機撥號,然後她包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喂——”

她才說了一個字,藺繁惜的火氣簡直要透過手機噴過來。

“你是豬嗎?現在還在睡覺?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已經10點零53秒了!咱們說好的是十點,十點!我馬上就要等了你一分鐘了,你這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女人,再不來我就走了!”

“……”祁珈珈。

藺繁惜你居然還帶讀秒?!

她真的不是穿進直男小說群裏了嗎?這麽沒有求生欲,一個個都是憑着本事單身的啊!

祁珈珈掐掉電話,幹脆朝着藺直男奔了過去,煞有介事的拿着手機給他看時間證明自己沒有遲到。“10點!我準時到的!”

藺繁惜一本正經的指正:“是10點零58秒。”

藺直男你還有沒有完,那不是還是沒有到1分嗎!

祁珈珈深吸一口氣,忍着把藺繁惜丢水裏清醒清醒的欲.望,暗暗告訴自己今日她對藺繁惜還有所求,不能暴力。

“你還愣着幹嘛?”藺繁惜。“走了,腿又短又慢,本少爺走一步你得三步跟上,盡浪費我的時間。”

——嘣。

祁珈珈仿佛聽到了理智斷線的聲音,摩拳擦掌着不管不顧就要去揍一揍藺繁惜。哪兒知道才靠近藺繁惜,一杯熱氣騰騰的豆奶就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藺繁惜別着頭,目不斜視的向着前方走。口氣裏要多不在意就有多不在意。“你吃飯沒有?嗯,你腿腳那麽慢肯定天沒黑就起床趕過來了。肯定沒吃。來,本少爺賞你的。”

我是烏龜嗎!天還沒亮就出門,十點了才趕過來?!

藺繁惜果然就是沒有絲毫求生欲的直男!

可是……

祁珈珈順着熱氣騰騰的豆奶,視線往上走,看到握着豆漿的大手泛着紅。男生白皙俊秀的臉蛋側着不肯看她,紅了一大片。

又別扭、又欠揍、又可愛。

藺繁惜這個小傲嬌。

祁珈珈抿了抿紅唇,将“我在家吃過了”這句話吞了回去。接過藺繁惜手上的豆漿吸了一口。香醇濃郁的香氣在口中化開。

“謝謝你。”

藺繁惜藏在黑發裏的耳朵紅了一大片,放佛是有鬼在追趕似的迅速邁着長腿逃也似得往前竄,嘴巴還在哪兒拼命的傲嬌。“本少爺家裏太有錢了,知道你家窮特意施舍給你的。你不要想太多!”

祁珈珈:“……”

還是把這個沒有絲毫求生欲的藺直男打死算了:)

祁珈珈跟這藺繁惜行走在寬敞的醫院裏,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地磚、白色的衣物。

老實說她并不是很喜歡醫院這樣的地方。聖潔是聖潔、神聖是神聖……但是總歸有一點悲歡離合的難以言表的情緒。每一刻都見證着有人降生,每一刻又在見證着不斷有人死去。

“0304,0304.”藺繁惜走在前面念叨着病房號,眼睛轉了一圈後在病房前停下。“找到了,祁短腿快來。”

“……”祁珈珈忍無可忍的走近,穿着小跟的鞋子一腳踹藺繁惜腿上。“藺繁惜你真的是欠揍了?”

“握草。”藺繁惜蹲下身體抱住被踹疼了的小腿,“祁珈珈你有暴力傾向啊!”

“就有。你再給小姐姐貧嘴我揍不死你!”

祁珈珈無視藺繁惜的暴怒,再踹了藺繁惜一腳。朝着病房走了過去。剛靠近就聽到了裏面的對話聲。

“辭遠,爺爺是最喜歡你的了。搞不好以後會把遺産全部都給你留着啊。”

“……不會的,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哈哈哈,辭遠真是會說話。難怪爺爺這麽喜歡你。不過你以為爺爺還能挺過去嗎?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你以為爺爺要做那個老不死嗎?”

“……叔叔,你不要這樣說爺爺。爺爺不會有事的!”

“喲,辭遠這是趁着爺爺還在所以跟我叫嚣?等你的依靠死了,看我弄不死你!”

“哎,舅舅不要這樣說話,小遠和爺爺最親近,現在爺爺這樣心裏肯定是很難受。都理解一下。”

“大哥。”

祁珈珈本來就是看過劇情的,聽到裏面的對話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敢情她時間趕得真好,一來醫院就正好趕上俞辭遠一家人在病房裏奚落他。

俞辭遠是俞家最不受寵的幺子,只有年事已高的爺爺疼愛着他。在這個家族裏早就有人看俞辭遠不順眼了,這爺爺還沒斷氣就現在病房裏刺激起俞辭遠了。俞辭遠的長輩們隔山觀虎鬥的隔山觀虎鬥,口氣刻薄的口氣刻薄……

就連唯一替俞辭遠說話的大哥也是口腹蜜劍,是真正把俞辭遠推往地獄的惡魔。

人心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

俞辭遠就算逃過這一劫,再在這樣的家庭裏帶着恐怕也會被毀了。好好的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孩子,為什麽就因為為女配說了一句話,就得被安排這樣的情節?

想到這兒,祁珈珈的心裏頗為不是滋味。

祁珈珈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被衆人包圍着欺淩的15歲男孩子,正在祁珈珈想要伸手推開門的時候,藺繁惜伸出手來拽住她。

藺繁惜:“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你不要摻和進去。就算我們可以解決掉這一次的麻煩,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祁珈珈湧出的憤憤不平,被藺繁惜的幾個問題敲打得沒有了底氣:是啊,她就算知道劇情,知道這是因為俞辭遠在童輕輕面前幫他說話導致的。又能改變幾次呢?

她又能幫到俞辭遠幾次呢?

藺繁惜見祁珈珈冷靜下來,松了手。側頭看進病房裏的眸光也是異常的複雜。清越的嗓音也因為心情低落而低沉。“如果,有可以一次性解決的辦法就好了。至少讓俞辭遠的家人有所忌憚,不敢對俞辭遠下手。”

少年自言自語的話,讓祁珈珈杏眼裏徒然升起一抹了亮光。

——她好像有錦鯉?這個能否幫助到俞辭遠呢?

祁珈珈想到自己之前感覺到自己好像可以把別人對自己的惡意,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去,那麽如果她參與了俞辭遠大哥讓他送東西的這件事——會不會有所轉機呢?

畢竟憑借她一個外人的力量實在是無法改變什麽。

能讓對方發現俞辭遠有這麽一個“小錦鯉”在身邊,不知道會不會對俞辭遠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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