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天開始打臉

今天開始打臉。

*****

祁珈珈想了想,抿着唇把手機掏出來打電話給藺繁惜。“藺繁惜,你在哪兒?”

“怎麽了?”藺繁惜那頭的聲音有些大,有很多人在說話,想來應該是在宴會裏。“”

“這個衣服不小心被我又打濕了。”祁珈珈把衣服順手丢進洗手間的洗手臺裏,故作苦惱的道。“你讓人再給我拿一套衣服?”

“你是水母?”藺繁惜那頭的聲音透着不可置信。“一件兩件都打濕了,下次游泳爬梯邀請你表演無水濕身特技你看怎麽樣?”

該死的藺直男,永遠都如此欠揍。

祁珈珈捏緊手機按捺下想抽死藺繁惜的沖動,熟知藺繁惜刀子嘴軟心腸的性格,祁珈珈放軟了嗓音努力讓自己覺得委屈。托着的嗓音軟軟甜甜,仿若在撒嬌。

“藺繁惜……”祁珈珈哽咽。“你到底來不來幫我?衣服都濕了總不能上來了又不換吧?一會兒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童輕輕正面一套背後一套,不給我換洗的衣服呢。”

“……你這麽激動幹嘛,本少爺說不去了嗎?”藺繁惜低聲罵了一句:“真特麽是欠你的。”

“趕緊的啊。”

祁珈珈催促了一句,在挂掉電話的時候隐隐聽到藺繁惜好像說了一句關于陳沉的話。不過周圍說話的人太多,祁珈珈沒有聽仔細,現在也顧不了別人。

“等等……不該是這樣。”

祁珈珈本是想将随時會走光的衣服解決掉,換上一身正常的衣服就算解決了問題,現在細細的想來——解決問題算什麽,真正能夠讓童輕輕面上無光的難道不是還施彼身?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嘚瑟叫嚣的死亡芭比,死亡芭比和童輕輕都是一夥的。先讓死亡芭比叫嚣挑釁,再讓兩個人上樓換衣服設計陷害她……如果今天童輕輕的計謀得逞了,那自己還有什麽臉繼續呆下去?順便也牽連上紀繁星和祁東陽成為笑柄!

一切簡直就是計劃得不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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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輕輕記仇記恨要以牙還牙,她祁珈珈也不是省油的燈!

祁珈珈思及此處把丢進水池還沒來得及放水的小禮服拉起,快步走出客房:此時此刻她也顧不上想出什麽好的辦法,華麗麗打臉高段位将其踩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了。當務之急是趕在女仆把衣服拿給死亡芭比前截胡!

小細跟的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祁珈珈也算是運氣很好了,剛一出客房就看到女仆小姐姐托着衣服正要敲門。

被潑了水要換衣服的也就祁珈珈和死亡芭比,祁珈珈連忙踩着小碎步前去阻止。“等一下,我咬和她換一件禮服。”

女仆小姐姐疑惑的回過頭,見識客人禮貌的保持微笑,溫聲婉拒。“祁小姐,禮服的顏色是根據你們原本的色澤搭配的……”

“我現在不喜歡這個顏色了。”祁珈珈伸長了胳膊将女仆托盤裏的小禮服拉出來,再把自己黑壓壓的小禮服放上托盤。“現在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知道。”

女仆是被童輕輕刻意吩咐過的,黑禮服上動的手腳也有她的功勞,當即做出為難之色。“祁小姐,您這樣我們可能不太好交差。表小姐并不是很喜歡黑色。”

言下之意,還是婉拒。

女仆是怕事情辦砸了被童輕輕責罵,祁珈珈明知道這些人的思考和陷害的伎倆更是不可能就範。心軟放過女仆和死亡芭比?那一會兒她下去果奔找誰哭去?

祁珈珈不為所動,杏眼笑眯眯的望着小姐姐。“這我可不管,反正我不喜歡黑色。你表小姐喜不喜歡不關我的事。”

她轉身就要去換粉色的小禮服,被情急之下的女仆一把抓住手臂,因為焦急捏住她的手臂力道大的吓人。

“祁小姐,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們嗎?”女仆就是因為知道兩件小禮服裏面有什麽玄機,所以此刻更是不能放祁珈珈把粉色禮服拿走。“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搞不好就得丢了工作,您也是千金小姐,沒有必要為難我們不是……”

對,身份高的千金小姐要是為難一個下人那是一件很丢身份的事情。可是誰也沒有說過被人算計了就得因為參與其中的人有卑微的女仆,就不能責備吧?

就許你們有為難?我還為難的要死呢,怎麽沒有人為她想想?

祁珈珈一把揮開女仆抓住自己的手臂,明媚帶笑的杏眼冷若冰霜,她嬌俏的嗓音也壓得低低的。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那麽你來告訴我,如果我穿了衣服走光了。是找童輕輕的麻煩還是找你的麻煩?”

“……”女仆的眼睛倏然張大。

“你敢說你沒有參與進來?”祁珈珈唇角笑容溫度驟然降低,冰冷的視線直逼驚慌的女仆。“我想找童輕輕的麻煩不容易,想整你可就簡單多了。你要不要試試看?”

你要不要試試看?

女仆猛地搖着頭,伸在半空的手顫顫抖抖的收了回去,再也不敢去用力拉扯祁珈珈的手臂。低垂着腦袋的模樣委實有點可憐。

“祁珈珈你在這兒幹什麽?”

身後傳來藺繁惜的聲音,祁珈珈扭頭看到穿着三件套西裝的豪門小少爺向他走來。他的身形高挑,外表俊秀白皙。平時永遠不耐煩的兇惡嘴臉在沉穩帥氣的穿着下,多了一絲人樣。

祁珈珈注意到藺繁惜的臂彎還挂着一套折疊的淡綠色長裙,濕漉漉的杏眼露出不加以掩飾的驚訝:藺繁惜居然真的給她找小禮服去了?

這渾身是刺的暴躁小少爺崩人設了?還是他認識的直男嗎?

藺繁惜走過來發現祁珈珈和女仆的氣氛不對勁兒,“你們怎麽回事?”

祁珈珈沒動,女仆隐忍的眼淚在藺繁惜問出這句話之後眼圈瞬間就紅了,眼淚跟聲控似的說掉就掉。

藺繁惜懵逼的看了一眼祁珈珈,“你給她使過肩摔了?”

祁珈珈:呵。愚蠢的直男!居然被別人的幾滴眼淚騙了!難道我不軟嗎?我不萌嗎?我也會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萌不萌!

女仆瑟縮着擦了擦眼睛,忍着淚意對着藺繁惜鞠躬,一副我好柔弱但我要僞裝堅強的模樣。“藺少爺,祁小姐說她不喜歡這套黑色的小禮服,要和表小姐換。可是表小姐她……”

她的話只需要說到一半,經常出入童輕輕宴會的藺繁惜自然是知道所謂的表小姐是一個什麽德行的人。

藺繁惜斜眼看祁珈珈:“你還說你沒欺負人?瞧瞧你那破脾氣,就跟廁所裏的石頭一樣。”

“……”祁珈珈:“藺繁惜你欠揍?”

女仆小姐姐好委屈,好堅強,害得祁珈珈特別特別想抽一過去:這種嘤嘤嘤的小萌妹,一巴掌打過去一定可以哭很久吧?

藺繁惜:“把衣服還給別人,我替你挑了一件綠色的。你為難別人女仆幹嘛?”

祁珈珈:“你給我綠色是幾個意思?祝我頭上有點綠還是祝賀我以後的男票頭頂綠油油啊?”

“首先你得有男票。”藺繁惜糾正她的說法。“畢竟像你這樣有暴力傾向、沒有時間概念、腿又短的人大多數男性還是眼神不瞎的。”

“你幹嘛侮辱我的男朋友!!”

“不,我在侮辱你。”

該死的藺直男,簡直沒有辦法再與他繼續聊天了。

祁珈珈看到身邊的女仆借着用袖子擦眼淚的動作,朝着自己遞眼神。當即氣的笑出聲來:這個禮服,她今天還偏偏就不給了!

“藺繁惜你今天腦袋~”祁珈珈笑眯眯的擡起手愛憐的摸了摸藺繁惜的頭發,态度那叫一和藹可親。“好像有點結實啊。要不我來試試把你從樓上丢下去會開瓢,還是過肩摔後悔腦震蕩?”

藺繁惜:“……”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藺繁惜藺直男成功閉嘴之後,女仆遲鈍的發現二者的關系似乎還不錯。頓時眼裏的挑釁也驚懼的收斂了起來,又慌又怕的低着頭。

現在知道老實了?早幹嘛去了。

祁珈珈慢條斯理的把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小禮服丢進托盤裏,唇角勾着甜甜的笑意。清甜可人的長相在走廊隐晦的燈光下不知為何有些驚豔。

“你說你擔心表小姐?”祁珈珈淡粉色的唇瓣一張一合,嗓音嬌軟得膩人。“如果我讓表小姐不生氣還高高興興的穿上,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女仆用表小姐脾氣不好,不喜歡黑色做幌子婉拒。那她到是要看看如果死亡芭比高高興興收下禮服之後,這個女仆還會有什麽借口?

呵。

女仆不知道祁珈珈打的是什麽主意,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拿着托盤的兩只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是,是的。”

“這個問題就簡單了。”聽到想要的回答,祁珈珈滿意的點點頭。“據我所知表小姐對江少爺到是滿有好感,不如就說是——”

祁珈珈本意是想要借助江晏蘇的名頭,說這禮服是江晏蘇挑的。雖然這句話裏話外都不符合邏輯,但是架不住表小姐戀愛智商低下啊。

女生在知道東西是喜歡的人送來的時候,還有什麽時間去管邏輯對不對?

祁珈珈打着主意,側頭向藺繁惜嘚瑟的時候看到藺繁惜見了鬼的表情,正在疑惑之間忽而聽到背後有低沉的男聲在說:

“我送了誰什麽玩意兒?”

做壞事被人抓到了個現行,祁珈珈背脊一僵,扭頭朝着聲音發源地看去:

高挑的男生正走緩步進客房的長廊。由遠至近而來的少爺骨骼纖細修長。烏黑的發,微挑的桃花眼,膚白唇紅,

因着膚色極其的白,顯得眼睛黑得尤其勾魂攝魄。

——江晏蘇怎麽會跑到樓上來的?

祁珈珈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腦袋裏冒着疑問。江晏蘇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麽,慢吞吞的走近。“樓下的女生太吵,上來清淨清淨。”

原來是盛世美顏招了一堆花蝴蝶,上來避難了。

江晏蘇懶洋洋的擡着眼皮,紛飛的桃花眼瞥了一眼藺繁惜。兩者視線相交一瞬,又輕描淡寫的轉開。

祁珈珈搞不懂兩個人之間的淵源,也沒有去問。擡着下颌示意江晏蘇看女仆手上的托盤。“江少爺,做一個順水人情?”

因為紅唇豔麗,江晏蘇笑起來極盡邪肆,“順水人情?”

祁珈珈抿着淡粉色的唇瓣,眉梢微微一挑。“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

“嗯,說的也是。”

藺繁惜不明所以的看着互動的祁珈珈和江晏蘇兩人。不明白他們什麽時候達成什麽協議。但是想到童輕輕在喝醉酒後喊的撕心裂肺的人是江晏蘇後,對于容貌過于豔麗的男生總是有些下意識的排斥。

所以,他不想祁珈珈和江晏蘇走太久。

祁珈珈和江晏蘇沒有心思去猜藺繁惜為什麽突然表現得有些煩躁,一門心思放在了黑色的禮服上。女生嫩白的手接過女仆手上的托盤遞給了容色豔麗的男生。

江晏蘇桃花眼輕飄飄的掃了一眼挽着杏眼淺笑的女生,無所謂的接過。

女仆見到這一幕立即慌了,想要把托盤從江晏蘇的手上拿過來。“祁小姐,江少爺這可使不得。你們都是千金少爺,這個托盤怎麽能讓你們拿……”

這話說得好像臉上的驚慌都是因為讓大人物拿了托盤似的,這個托詞和表面功夫也是真不錯。

祁珈珈上前一步把女仆不客氣的推了一把,逼迫女仆不得不退到門後。女生一雙濕漉漉的杏眼不帶笑意直直盯着你的時候,駭人的威懾力極具強硬。

“怎麽回事呀?”祁珈珈笑着。“剛才小姐姐你不是說關鍵是表小姐不喜歡顏色,容易生氣?現在表小姐的心上人過來了,你想阻止?”

“不是不是。”女仆慌忙的搖手,緊張得眼圈都紅了。偷偷的看了看祁珈珈身後的江晏蘇和藺繁惜,委屈軟弱的道。“我只是一個下人,主人讓我幹什麽就幹什麽。您這樣為難我,我真的……”

哈?為難你?這幅模樣給藺繁惜和江晏蘇動眼色,還想告狀呢?

“童輕輕有責怪讓她找我。”

祁珈珈被女仆幾次推三阻四還委屈的裝可憐模樣惡心到了,一把将女仆推開,屈指扣響了死亡芭比的門。

幾聲腳步向着這邊走了過來,門一下就打開了。“你怎麽這麽慢……咦?江晏蘇!”

“嗯哼。”江晏蘇身形極高,眉眼豔麗邪肆。在說話的時候自帶一種高高在上的睥睨。将托盤遞給死亡芭比。“給你,穿上。”

“這是你給我挑的嗎?好好好,我一定會——”

女生的話還沒說完,江晏蘇“啪”的一聲把關上。門內安靜了幾秒,傳來女生的歡呼聲,又是一陣叮叮當當的瓶罐搗鼓的聲音。

如果沒猜想錯,大概是在化妝?

這麽興高采烈,一會兒發現“表姐”送給她的晚禮服在衆目睽睽之下斷裂不知道是什麽表情?還有童輕輕,看到她為自己準備的晚禮服穿在自己的表妹身上……又會是什麽表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爽的嗎?

祁珈珈笑眯眯的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女仆,在她要悄悄溜走去打報告的時候拽住她。“你跟我一起進房間,幫我整理衣服。”

“可、可是……”女仆嘴巴都在抖,話也說不清楚。“廚房還需要我,還有宴會……”

藺繁惜困惑的微蹙着眉頭,正要阻止祁珈珈的舉措。女生濕漉漉的杏眸倒是先一步看了過去。

“藺繁惜,我知道你狠疑惑為什麽我要這樣做。我會告訴你理由。”

藺繁惜眼裏的困惑不減,卻閉上了嘴巴。任由笑眯眯的祁珈珈把垂死掙紮的女仆拽進客房裏,那副眼神宛若要撲刑場一般絕望。

這些女人都在搞什麽,一個個神叨叨的。

祁珈珈故意拖着時間,等到隔壁的客房傳來關門的聲響。身邊的女仆臉上汗涔涔,讓漂亮的妝容都有些花了。

“祁小姐……”

祁珈珈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女仆,眼裏的冰冷壓迫讓女仆閉嘴。只是瘦瘦的身板顫抖的有些可怕。也不知道是預見了死亡芭比的未來,還是她自己的未來。

——“阿阿阿阿阿阿啊——!”

——“不要看,不要看我!”

門外傳來死亡芭比震耳欲聾的尖叫,驚慌失措夾雜着哽咽的哭腔。樓下吵雜的聲音亂成一團。

祁珈珈在女仆驚恐的眼神下輕笑着起身,理了理水嫩嫩的粉色露肩晚禮服将翹着的二郎腿放下,踩着碎步打開了客房的門鎮定神閑的走出長廊。

高高的旋轉圍欄前還站着穿着三件套小西裝的藺繁惜,江晏蘇的笑容邪肆而絢爛,襯得一張豔麗的眉眼好看極了。他們站在邊上俯瞰大堂裏的雞飛狗跳。

聽到後面發出的聲響紛紛回過頭,藺繁惜見到祁珈珈之後眸光極其複雜。

祁珈珈在藺繁惜面前站定。“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非得換禮服了麽?”

“可是你完全可以穿我給你弄來的小禮服,”

養尊處優活在城堡裏的小少爺哪兒會明白祁珈珈的處境,此刻一張俊秀白皙的臉蛋困惑不解的望着祁珈珈。

“藺繁惜,我和你不一樣。你的家室讓你總是被保護的很好。而我需要自己反擊,先下手為強。”祁珈珈淡淡的道。“上一次你差點被花盆砸破頭,這一回我遇到衣服恰好被動了手腳。你不覺得都太巧了?”

藺繁惜俊秀白皙的臉蛋瞬間冷凝。“你是說這件事和童輕輕有關?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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