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森鷗外]于第二天出發前往斐.濟,他沒有動用力量,很平常的搭乘了飛機,力量嘛,還是省着點用才好。
[森鷗外]前腳剛剛離開【黃昏結社】的據點,五條悟後腳就拎着食盒出現在門口,用[森鷗外]給的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所謂的“搬過來”當然是摻了些水分,五條悟到底是位教師,最基本的責任心還是有的,不可能放着學生不管,尤其是在代表着危險意味的.夜.晚。
而太宰治呢?
顯然也不是可以放着不管的,除卻情侶身份不談,單單只為着“太宰治擁有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能力”這一點,五條悟也絕無可能不做理會。
把食盒放到茶幾上,五條悟摘下墨鏡,不緊不慢地走進/.卧./室,踱步到/./床/./邊,扶着下巴,自上而下望着好眠的少年人。
這麽沒有警惕心?
五條悟笑了一下,不,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哎呀~
也不知道今天,他的小男朋友會給自己什麽驚喜~
五條悟大貓一樣懶洋洋地勾起唇角,雙手背後,俯下.身湊到太宰治的耳邊,不懷好意地想要做些什麽。
誰知,上一秒還閉着眼睛的少年人,這一秒卻倏地一下睜開了外露的鳶色眸子。
眼裏哪有半分剛睡醒的朦胧,清明的不得了。
“可以裝睡再久一點的哦。”五條悟有點失望地搖了搖頭。
太宰治伸出雙手扯住五條悟的衣襟。
下一秒,天旋地轉。
五條悟毫不在意,甚至撲哧一聲笑了,好整以暇地望着上方被/.卧/.室昏暗光線渲染得冷淡的稚嫩面容。
視線微微下滑,在少年人潔淨光滑的脖頸處巡視了一番,五條悟笑得輕.佻:“哦呀?一大早就給我這麽大的驚喜~?”
白發青年笑得從容,渾身的肌肉.沒有一分一毫繃緊的跡象,是完完全全的松.弛姿态。
意識到這一點,太宰治的唇角不高興地往下一滑。
真是惹人讨厭的家夥!
太宰治微眯了眼,笑着咬了下.舌.尖,俯身,面頰近乎是貼在了五條悟的.胸.膛,将冷硬的木倉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他看見了五條悟驟然冷下的臉色,鳶色眼底浮現些許興味來。
“男朋友~”太宰治歪着腦袋,唇角扭曲地勾着甜絲絲的笑孤:“可以說遺言了哦~”
“哇哦~我好感動,居然還給我留下了說遺言的時間呢。”五條悟感嘆道,冷着的臉忽然綻出笑容:“怎麽樣?滿意嗎?看男朋友變臉的游戲該結束喽~”
“……啧。”太宰治不輕不重地一咂舌,感覺沒趣的挪開木倉口,慢吞吞地起身。
的确該結束了,無論五條悟怎麽變臉色,自始至終都是游刃有餘的,肌肉.并未呈現半點防禦的跡象。
真是無聊透了。
太宰治垂眸,顫着卷翹的眼睫。
“嘶——!”太宰治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你幹嘛?!”
溫熱的雙手掌心緊貼着少年人纖細的月要,五條悟笑着眨了眨眼:“精心準備的惡作劇沒有成功的話,也太遺憾了吧?可以開木倉的,小朋友~”
“就沒見過比大叔還讨厭的家夥。”太宰治挑起唇角,再次舉起手木倉,正對着五條悟的額心。
嘭——!
一支玫瑰從木倉口彈.射.而出,幾片略微幹枯的花瓣顫顫地飄下,落在白發青年那氤氲着笑意的眼底。
如天際般廣闊無垠的蒼藍底色,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玫瑰紅。
太宰治那只外露的鳶眼睜大了一瞬,而後愉快地彎下:“诶——好過分的大叔吶~這是在引/-/誘/-/我對吧~?我可以對大叔做一些更糟糕的事情嘛?”
蒼藍色的眼眸凝滞一瞬,五條悟忍不住垂了垂眼睫,臉上的表情姑且維持住了成年人應有的體面,但內心卻在瘋狂吐槽。
喂喂喂——!
究竟誰在引/-/誘/-/誰啊!?
五條悟在心裏崩潰的腹诽太宰治的毫無自覺。
“啧。”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太宰治覺得沒趣地挪動下/-/床,走進.浴.室.洗漱。
五條悟癱在/./床/./上,眼神空茫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緩緩地長舒一口氣。
幸好……不然可就糟糕了呀。
當太宰治走出.浴.室.時,卧.室.裏已經沒了五條悟的身影。
聽着客廳傳來的動靜,太宰治撇嘴“切”了一聲,慢吞吞地換好衣服走去了客廳。
“吃飯喽。”早餐已經被從食盒裏拿出來,一樣一樣擺在了茶幾上,五條悟坐在沙發上笑眯眯道:“按照約定,清水和出.國.了,昨.晚.走的,目的地是馬.來.西.亞,應該早就到了吧。”
“哦。”太宰治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拿起筷子給自己塞了一口菜,咀嚼後咽下,他忍不住吐槽道:“要逃的話,也不知道跑遠點,離新.加.坡好近。”
日奈森律紀的目的地就是新.加.坡,最後也死在了新.加.坡。也不知道目的地為馬.來.西.亞的清水和,可以撐上幾天。
“嘛,畢竟距離近。”五條悟攤了攤手:“逃命嘛,自然越快越好。”
“唔?也是。”太宰治咬着筷子,點了點頭,他擡眸掃了眼五條悟:“大叔今天沒工作嘛?”
“怎麽可能沒有呢?”五條悟心說自己可是社畜咒術師,在心裏抱怨了一句,他笑道:“不過,近日的任務——除卻特級詛咒,全部移交給其他咒術師了。”
太宰治聞言微眯了眼:“這樣沒問題?我查過的,一級以上的詛咒在進化哦。”
“嘛。”五條悟撐着半張臉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啊,目前,森先生提到的源頭和小朋友的安全比較重要嘛~”
太宰治聳肩發出一聲嗤嘲的笑,他放下筷子,勾唇道:“大叔~你該不會以為我的能力對邪神什麽的有用吧?”
不給五條悟回答的時間,太宰治扯了扯唇角:“沒有,最多能減輕一些“人”的負.面.狀态而已,不要對我抱太大希望比較好哦。”
五條悟很容易洞察太宰治的言下之意,不要對我抱太大希望=不想他人失望。
“至少——”五條悟露出一抹安靜的笑:“可以阻止我發瘋,不是嗎?”
鳶色的眸子和那雙蒼天之瞳對視,太宰治仿佛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無需醞釀,冷言冷語脫口而出:“真是可笑……我們才認識多久?別露出一副好像有多了解我的樣子,惡心死了!”
“哎呀,的确沒有認識多久呢。”五條悟仍是那副笑容,沒有半分變化,不,還是有些變化的,唇邊的笑染上了些許狡黠而又得意的意味。
“但,沒有認識多久的我們,已經交往了啊。”五條悟向對面的少年人眨了下眼睛,語氣不徐不慢說:“要我提醒一下嘛?是小朋友追求我的哦。”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太宰治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那股煩躁感煙消雲散。
五條悟那副/.刀/.槍./不入的樣子,看得太宰治想打人,啧了一聲,他拿起筷子給自己塞飯,握着筷子的力道重得手背的血管都凸顯了出來。
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給五條悟都看樂了,然而一通電話讓他把笑聲憋了回去,來電顯示為伊地知潔高。
“說——”接通電話,五條悟惡劣的拖長了音調。
【……五條先生,群馬縣高崎市發現特級咒靈的蹤跡。】
五條悟凝眸沉下嗓音:“啊,知道了,開車過來,地址等下發你。”
挂了電話,五條悟将目光投向對面的太宰治,一時間笑意再度回到臉上:“小朋友不會放着男朋友不管的,對吧?”
表情頗有幾分可憐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