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邪神入侵。

不可直視、不可聆聽、不可理解、不可名狀之神。

撇開盤星教一衆,夏油傑獨自展開調查。

忍耐着與猴子接觸的不耐,夏油傑按照五條悟告知的情報,找到了原服務于日奈森律紀的傭人。

一棟老式公寓的一樓。

上了年紀的老太精神不濟的連睜眼都有些費力,半虛着雙眼打量了面前的黑發青年許久許久。

久到夏油傑耐心漸失,老太才終于收回了目光。讓開位置請他進門。

“關于律紀……”老太給夏油傑倒了水,用圍裙擦了擦布滿褶皺與老年斑的手道:“律紀出.國.前的一段日子,的确有些不對勁。”

夏油傑眯着眼,費力地牽動唇角,強迫自己對猴子扯出笑容:“哦?不對勁在哪裏呢?”

老太回憶片刻。

“連天的做噩夢,起初是驚醒。

我問她怎麽了,她說牆裏頭有什麽東西在走動,我聽了聽,什麽聲都沒有啊。”

“後來……有好幾回我半夜起夜,都能聽見律紀下樓的腳步聲,直奔着地下室的畫室去,一呆就是一宿。”

“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能聽見律師紀的尖叫聲。”老太緩緩嘆了口氣:“再後來,律紀從畫展回家的時候,帶了兩個人一起,聽他們聊天說是什麽黃昏結社。”

黃昏結社——

夏油傑攥了攥拳頭。

老太的話還沒完:“他們上門了好幾回,回回都帶走一幅畫,我以為他們和律紀一樣是畫作經理人……現在想想應該不是,黃昏結社的人最後一次上門的當天,律紀就出.國.了。”

“那天還有一個白頭發的帶着幾個孩子上門拜訪。”老太道:“黃昏結社的人走之後,那個白頭發的和律紀聊天,提起畫的事,律紀吓壞了……我當時就在律紀面前,幫着收拾行李,我看得清清楚楚。”

“之後……”說到這裏,老太忍不住流下眼淚來:“警.察.上門來說律紀.死.在新加坡的酒.店,律紀沒有親人,身後事是我料理的。我看了律紀的遺.體,那個表情,分明是被生生吓.死.的啊。”

“吓死的?”夏油傑蹙眉垂目輕輕重複道,半晌,他表情輕松的擡手向後捋了把頭發。

——只憑借這一點,可不能證明什麽啊。

夏油傑起身離開,連出聲告辭也不屑,直奔下一個地點——雕塑家·清水和宅。

看着面前的青年,清水夫人面色蒼白地動了動唇:“萬、萬分抱歉,我丈夫他不能再制作雕塑了。”

夏油傑表情怔然,該不會……

“方才警.察.傳來消息說……”清水夫人痛苦地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我丈夫.死.在了馬.來.西.亞。”

“……”

夏油傑危險的眯了眯眼,調整了一下表情,真誠道:“這樣嗎?我與清水先生曾多次合作,這樣說雖然很抱歉,但是,可不可以允許我幫忙料理清水先生的身後事?”

“诶,當然可以,有朋友幫忙,我想我丈夫也會高興的。”清水夫人太過傷心了,以至于全然沒有精力分辨、應對其他事情:“稍後我需要去往馬.來.西.亞,認領遺.體……”

“請允許我一起。”夏油傑立刻道。

與此同時——

處理掉積壓在手上的任務,五條悟在中午11.30分返回咒術高專,剛剛步入高專校園,他就接到了“清水和在昨晚.死.去”的電話。

被異常吸引的人,難道都活不過一晚不成?

五條悟收起手機,嘆了嘆,目的地明确地直徑朝食堂走去。

“悟。”同樣往去食堂的夜蛾正道叫住了五條悟,背着手,嚴肅道:“過來,我有話問你。”

五條悟一頓。

這種夢回高專時期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把最近一個月內做過的所有事情瘋狂過了一遍腦子,五條悟确信他沒做什麽值得夜蛾正道對自己冷眉橫對的事。

五條悟遲疑地走過去,眉頭困惑地挑了挑,先發制人道:“我确定自己沒做什麽糟糕的事情哦夜蛾校長~”

夜蛾正道聞言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真敢說啊悟!上午出任務時,我聽伊地知說了,你這個混球居然和未/.成./年./人交往!”

啧——五條悟抓了抓頭發,滾蛋伊地知。

“哦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五條悟擺出恍悟的表情,笑着攤了攤手:“不算什麽吧這個?那的的确确是超招人喜歡的美少年啊。”

五條悟完全不認為這有什麽問題,于是他勾下墨鏡,眨着漂亮的蒼天之瞳,送給夜蛾正道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

夜蛾正道:“……”

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态度——!

“你還挺驕傲的!?”

“對啊。”五條悟點點頭:“是挺驕傲的,怎麽了?”

這理所當然的态度給夜蛾正道氣了個倒仰:“五、條、悟!”

“哎呀~”趕在夜蛾正道徹底發怒前,五條悟笑眯眯地後撤,鞋尖向着食堂的方向一轉:“生氣什麽的,等我給生病的小男朋友送完飯再說啦。”

夜蛾正道:“……”

“哦對了。”五條悟轉身,倒退走着,手掌豎在唇邊做喊話狀:“小鬼們,之後你們的任務需要篩選,暫時由五條家的人負責!”

不遠處躲着看熱鬧的一年級冒出頭來,走到校長身邊,一起目送“人渣”遠去。

禪院真希:“他來真的?”

狗卷棘:“……鲑魚。”

胖達:“唉,進化成徹頭徹尾的人渣了呀,悟。”

禪院真希一頓,斜眼瞥向兩位同期:“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我們聊的是兩個話題?”

狗卷棘&胖達·豆豆眼:“诶?”

一旁,夜蛾正道若有所思地擰緊了眉心,緩緩地嘆了口氣,看來真的得和悟談談了。

12.15分。

五條悟拎着午飯返回【黃昏結社】的據點,看着沒被動過的早餐,幽幽一嘆,不用想,藥.肯定也是沒吃的。

卧.室.裏,太宰治依然縮在被子裏。

深知一旦對話,就會被巧舌如簧的小朋友牽着鼻子走,五條悟發揮“沉默是金”的可貴精神,掀開被子,直接把驚醒的小朋友從/-/床/-/上撈起來,扛在肩上帶去客廳沙發上坐好。

意識到來人是誰,太宰治再度陷入睡眼蒙胧之中,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語不發的瞅着五條悟忙前忙後。

五條悟把午飯從食盒裏一樣一樣取出、再一樣一樣擺上茶幾,最後把筷子塞到太宰治手裏,做完這一切,他撐着半張臉笑道:“吃吧~”

定定的看了五條悟三秒,太宰治撇了撇嘴:“你是什麽男媽媽嘛?”

五條悟眨了下眼:“別人在我這裏可得不到這個待遇的。”

懶得再講話,太宰治低着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起了飯。

五條悟抽了抽嘴角,小朋友夾到菜就吃菜、夾不到菜就吃空氣的樣子,實在讓他無語的很。

“小朋友呀。”

太宰治懶懶地擡眼看過來,五條悟勾唇,語氣之中的興致勃勃明目張膽的流露出來:“我喂你,好不好?”

太宰治:“……”

最後當然是被冷酷的拒絕了。

不過——

看太宰治咽下最後一口飯,五條悟笑容燦爛,至少他的一句話,讓.親愛的小朋友把飯吃光光了呀,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三十分以後吃.藥。”五條悟整理了茶幾,确認了下現在的時間,頓了頓,笑道:“清水和.死.了。”

“哦。”太宰治癱在沙發裏,沒有感情波動的說:“是嗎?也不奇怪吧?我說過了哦,那樣做只是為了避免污染的擴散,當然——”

太宰治說着,斜過眼珠看向五條悟:“讓被異常吸引的家夥離開,為的也是這一點。”

他懶散地坐起身,掌心撐着下颚,對五條悟惡劣的笑了起來:“是幫.兇.呢大叔~”

五條悟無奈地扶額,趁太宰治來不及反應之時,傾身.親.了.親.那只展露于外的鳶色眼睛上。

睜得圓滾滾的鳶眼、微張着的唇.齒,都展露着少年人驚呆了的心情。

嗯,一副很好.親.的模樣。

忍着抱起小貓狂./吸./的沖動,五條悟好心情的笑起來:“幹嘛擺出一副壞人的樣子呢?明明小朋友也不确定人出.國.後,究竟會不會.死.掉吧?”

太宰治回過神來,眼皮上殘留着的溫熱.觸感,促使他的眼睛不停地眨了又眨:“大叔調查了?”

蒼藍眼眸之中的少年人、很努力很努力的端着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但卻不自覺地咬了一下下.唇,雙手也是不自覺地攪和在一起。

下意識地小動作不斷,分明是慌張的。

這使得五條悟臉上的笑意愈加明燦:“嗯,沒錯,調查過了,在得知日奈森律紀.死.去的第一時間。勸出國的七人中,有五人還活的好好的呢。”

太宰治瞅着他,忽地撇過了臉,輕聲嘟囔着:“是那些家夥運氣好罷了……”

“吶,小朋友……”

鳶眼不高興地瞪向了自己,五條悟加深了唇邊的笑意,側頭單手支着額角,他開口,輕緩的語氣帶着漫不經心的懶散:“還要.親.嘛?”

畫面一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那些不停歇的小動作猛地止住。

空氣安靜一秒。

太宰治歪過頭,微眯着眼挑釁道:“希望大叔的口勿.技.不會太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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