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弘晝被邬安安笑得莫名其妙,不過她一笑,情不自禁跟着她笑了。

趁機爬上床,與她平躺在一起,側頭凝望着她問道:“邬安安,你笑什麽呢?”

邬安安真的覺得太過滑稽,弘晝如果腰再粗點,就是經典的不能言說之群體造型。

弘晝的這幅某樣,實在是太适合避孕了,她很是好奇去扯他的褲腰,一扯,又止不住笑,“誰教你這樣的啊?”

“你幹嘛呢,別動手動腳。”弘晝雙手護住自己的腰,護到一半又後悔了,放開手大喇喇躺着:“你這句話什麽意思?”

“我說你這樣式的。”邬安安雙手比劃了下,“你覺着這樣好看?”

弘晝低下頭打量,大致明白了邬安安的意思,“你說褲腰的事情?”

邬安安點頭,說道:“對。”

“哦。”弘晝失笑,“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自小睡覺就是這樣了,以前是額涅怕我涼了肚子,肚臍眼不能受涼,還給我穿肚.....長大後我就習慣了。”

邬安安敏銳地抓住了弘晝吞回去的話,哈哈笑問道:“你說的是肚兜吧?哎喲,真是太好笑了,你穿到了幾歲?十歲?不要說昨天還在穿,今天剛換掉。”

想到弘晝穿肚兜的妖豔模樣,邬安安笑得在床上打滾兒。

弘晝臉紅了,郁悶地看着邬安安,看了半晌,幹脆伸手抱住了邬安安,把她摁在身下,威脅她道:“胡說,就小時候穿過幾年。你快別笑了,不然我不客氣了啊!”

邬安安膝蓋朝上一頂,踹在他的屁股上。弘晝哎喲一聲,順勢趴下,把她壓在了下面。

“混蛋。”邬安安跟那泰山壓頂一樣,蛄蛹掙紮着,他胸口硬邦邦的,她幾乎連氣都夠不過來。

弘晝全身酥麻癢燙,難受得他要咬緊牙關死忍,深吸一口氣,主動放開了她,倒在一旁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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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安安拂開臉上的發絲,不知是憋氣久了臉紅,還是別的什麽,臉反正燙燙的,惱羞成怒,張嘴就要開罵。

身邊,弘晝的呼吸明顯太過急促,她瞬間懂了,為了不惹得他獸性大發,悻悻閉了嘴。

弘晝終于慢慢平穩了呼吸,望着眼前觸目可及的喜氣,無可奈何笑着搖搖頭,起身将床帳放了下來,柔聲說道:“躺好吧,晚上還很涼呢。”

邬安安蹭着往裏面挪,腳勾住被褥一掀,滑進被褥裏,裹着往床裏面一滾。

眼斜着兩人中間寬敞的縫隙,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楚河漢界,你不能越雷池一步。箱籠裏還有被褥,不如再去拿一床來,放在中間做地界吧。”

弘晝冷哼,“邬安安,你不要太得寸進尺,要不,幹脆在中間砌堵牆算了?”

“孺子可教也,你這個提議很不錯。”邬安安點頭表示贊同。

弘晝一聽,立刻往裏面挪,“你還來勁了!”

邬安安伸腳去頂住,用力把他往外推,弘晝長臂一伸,飛快拽住了她的腳。

朦胧的燈光下,邬安安秀氣的腳趾似一顆顆珍珠,雪白瑩潤。

他一時看得口幹舌燥,鼻中好似又有熱意湧動,慌亂地趕緊放開手,捂住了鼻子。

邬安安看得快嫌棄死了,他這是什麽特殊嗜好,居然有聞腳味道的習慣。

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邬安安嘲諷地說道:“你有這臭毛病早說啊,我在鞋子裏悶幾天,不洗腳讓你聞個夠。”

仰着頭平息了一陣,鼻血萬幸沒流出來。弘晝心裏那個苦啊,再這麽下去,他估計得流血而亡,英年早逝。

不行,一定得與邬安安談談,弘晝清了清嗓子,轉過頭說道:“邬安安,我沒你說的那些癖好。當然,如果是你的腳,哪怕再臭我都不會嫌棄。”

邬安安冷哼,瞧他這話,哪怕是在訴衷腸,聽起來怎麽就怪怪的呢?

“你躺在旁邊,我還是無動于衷的話,那還算什麽男人?”弘晝說着說着就委屈得很,照着她的意思,他還要生生受幾年折磨。

邬安安轉着眼珠子,想了想建議道:“今晚是特殊情況,等到明天開始,我們分床睡吧,你住回你的院子去。”

“不行。”弘晝想不假思索,馬上拒絕了邬安安的提議:“那我跟沒成親有何區別?”

“你就當還沒有成親吧,這麽多年你都習慣了……,不對,難道以前你有人陪着你睡覺?”邬安安眯縫起了眼,殺氣騰騰。

弘晝生氣地道:“邬安安,你少編排我,有沒有你難道還不清楚?我在你面前,哪還有什麽秘密?”

邬安安臉馬上陰轉晴,笑意盈盈,聲音柔得能滴水:“你的私房銀子有多少,我還不知道呢。”

弘晝臉黑了,沒好氣說道:“明兒個就告訴你,賬本全給你看,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邬安安飛快接了話,賬本之外還有帳,不過她不急,慢慢來。

緊跟着話鋒一轉,她誠懇地說道:“你看吧,孤男寡女躺在一起,我是沒事,就怕你獸性大發,違背了自己的約定。”

弘晝氣得不行,恨恨說道:“我獸性大發,邬安安你沒有心,這句話虧得你說得出口!我若真是禽獸,現在就得把你生嚼着吃了。”

雖然弘晝有那麽點小心思,不過大致上還能把控住,邬安安沒再去惹他,說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先睡吧,明早還要去敬茶呢。”

弘晝直截了當地說道:“這件事沒得談。你累了一天,快睡快睡,別多想了啊。”

邬安安懶得理會他,閉上眼開始睡覺。她向來睡眠好,不過身旁多了個人,哪怕是豬,她都沒那麽快睡得着。

弘晝更是難受,耳邊是她細微的呼吸,鼻尖萦繞着她的氣味。

沒成親時,他每晚躺在床上,總會想着若是她在身邊,他要如何做。

如今她真躺在了一旁,他心裏竟然一片荒蕪。

因為幸福滿溢,他生怕這一切終成空。

得知了密诏裏不是他,他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如果再失去她,估計他真活不成了。

弘晝睜開眼,怔怔望着邬安安。片刻後,手悄然伸過去,怕吵醒她,就隔着被褥貼着,想要感受她身上傳出來的暖意。

邬安安沒有睡着,弘晝一動她就察覺到了,卻沒有掙開眼睛,想要知道他接下來的動作,暗戳戳等着抓他個現行。

等了一會,弘晝依然沒有動靜。邬安安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到他放在被褥上的手,不解擡頭看去,與他睜開的雙眼四目相對。

邬安安只感到怪怪的,問道:“你怎麽了?”

弘晝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說道:“我就是睡不着,想要看看你。”

“看什麽看。”邬安安嘟囔抱怨了聲,拉起被褥蓋住自己的頭。

捂了一會憋悶,她又把被褥拉下來,轉頭看去,弘晝還是一動不動望着她。

邬安安心裏莫名一跳,瞪着他說道:“你怎麽了,已經說好的事,可不能反悔啊。”

弘晝嗯了聲,“不反悔,我就是想看着你。邬安安,你睡吧,我守着你睡。”

邬安安哪睡得着,她深深吸了口氣,瞧這大晚上的,她準備當個知音姐姐,給他來點心靈雞湯:“你是不是因為成親,後知後覺感到惶恐了?”

“嗯,惶恐。”弘晝答道。

邬安安生氣了,該惶恐的可是她!

弘晝輕聲說:“怕你離開我。”

邬安安愣住,好吧,算他識相。不過,她飛快說道:“首先呢,任何事情發生,都有原因的,三悟其身,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正确的做法是,你首先要自省,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啊,是不是惹對方生氣了,或者對不起對方了?”

弘晝笑,問道:“那錯誤的做法呢?”

邬安安說道:“錯誤的做法,當然是千萬不要想什麽老子天下第一,爺是阿哥王爺,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巴上來,哭着求着要嫁給爺。居然敢有這麽膽大包天之人,敢嫌棄本爺。就是金子都有人不喜歡,何況是人,對吧?”

弘晝笑得溫柔至極,難得沒有與邬安安辯解,說道:“是,我知道了。不過邬安安,如果做到了這些,是不是你就能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了?”

邬安安呃了聲,神色難得正經了些,說道:“不一定。”

弘晝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嘆了口氣說道:“還是不能啊。”

邬安安認真說道:“因為感情不是這樣交換的,以心換心,可能是朋友,高山流水覓知音嘛。至于男女之情,我說不清楚,發生了就發生了,鬼知道怎麽來,鬼知道怎麽結束。還有啊,就好比我們,其實你開始也抗拒這門親事,與我一樣,是被硬生生湊合在了一起。我們認識到現在,已經算得上熟悉,還是一定程度上談得來的朋友,比起這世上絕大部分夫妻,已經好了不知多少。知足吧,朋友。”

弘晝搖頭苦笑,“我不想要只當朋友。”

“我知道呀。”邬安安眨着眼睛,不要臉說道:“其實你可以把我當做頂頭上峰,或者尊長,或者老大,或者仙女兒。”

弘晝悶聲笑起來,心裏那股不安,因為她的鮮活,而漸漸消失。

他手探過去,大膽握住了邬安安的柔夷,說道:“今晚就把你當老大吧,讓小的護着你。”

邬安安要甩開他,想想又沒動。

她說愛情是見了鬼,難以說清楚道明白,她要有很多愛,自己有結餘才會分給對方。

鬼在那裏要去碰碰看,她沒有太多的愛,弘晝興許有。她可以去要他的,反正他現在看起來,好似愛意泛濫,汩汩往外冒。

有了他奔湧不息的愛意澆灌,就跟那绛珠仙子的眼淚一樣,說不定她這顆頑石,真能開出朵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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