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絢麗盛大的煙花早就冷下來,連同蕭刻熾熱無比的心髒。
想要告白時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蘊在胸腔裏的情意滿盈,多到快要溢出。
如今葉澄兩三句話,蕭刻完全冷卻。
周圍,熱戀期的小情侶來來往往,談笑說愛。
唯有蕭刻和葉澄之間,彌漫開一種無法言說的尴尬和窘意。
葉澄搶先婉拒了,見蕭刻沉默無語,心跳得仍舊快,蕭刻未能說出口的話……
究竟是不是告白,他已經無從得知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看見蕭刻這麽落寞和難過。
但讓他重來一次,他的選擇和行為應該還是這樣。
“蕭刻……”
葉澄舔了下幹澀的唇,湛藍眼眸掠過一絲自責。
很抱歉、對不起幾個字在喉間醞釀。
沒來得及告白的蕭刻重重地呼了口氣,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再次看向葉澄時,表情又回到了往日的慵懶散漫。
“不是,橙子,你想到哪裏去了。”蕭刻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擡手捏捏葉澄的臉蛋,故作輕松道:“什麽告白不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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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這邊有煙花活動,這不是帶你來看,喜歡吧?”
葉澄眼神徹底愣住,好半天才遲鈍地記起回應:“是挺喜歡的,很好看。”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葉澄緊張地絞着手指,小聲嘀咕,“有一個藏了很多年的秘密要告訴我。”
“我還以為你是要告白。”
葉澄挪開眼神,下意識看向地面,彼此同款不同色的球鞋映入眼簾。
葉澄呼吸停頓了下。
“不是,你猜到哪裏去了。”
蕭刻拖腔帶調地說:“我和你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嗎?”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雖然小時候你答應要嫁給我,當我老婆,但那都是小時候了,我總不能當真。”
在幼兒園過家家當蕭刻老婆的事,葉澄也記得幾分。
頓時臉都紅透了。
那時放學媽媽要抱着他回家,他和蕭刻情比金堅,不想和蕭刻分別,邊掉金豆豆邊罵媽媽是壞人,要拆散他和蕭刻。
上小學時,蕭刻還是會把橙子是我老婆挂嘴邊。
那時兩家人一起過年,看着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一口一個老婆地叫,別提笑得有多大聲了。
好囧……
“哦。”
葉澄又懷疑自己了。
他看着蕭刻和平時一樣輕松的表情,不知道蕭刻說的是真是假。
本來他認為蕭刻有70%的概率是要告白。
可現在好像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你剛才一臉嚴肅,是要告訴我什麽秘密啊。”葉澄求證。
蕭刻薄削的唇很輕地彎了下:“就是有個秘密,想在今天和你說。”
“有點擔心你知道了會嫌棄我,才拖到今天。”
你是Gay我都知道了,還能有什麽秘密。
葉澄眼裏透着迷茫。
兜裏的手機還在震動,葉澄暫時沒管,問蕭刻具體是什麽事。
當然,在此期間,葉澄也在觀察,蕭刻是不是為了想緩解尴尬瞎編理由。
葉澄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蕭刻說什麽瞎話,他都要違背良心肯定,且毫無懷疑地接受。
不然,以後他和蕭刻相處起來很尴尬怎麽辦。
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想從小和他玩到大的蕭刻變得陌生,他不想失去這份友誼。
蕭刻腦筋本就轉得快,幾秒的時間裏,他就信手拈來地想到用什麽理由來解釋。
年級第一名,京大、華清的苗子,解釋這種事情……并不難。
“不是要告白,就是我身體其實有點病。”蕭刻淡聲道。
“病?你生病了?那快去醫院看呀。”
葉澄緊張地鉗住他的手臂,眼裏滿是擔憂和焦急。
“咳咳,看了也沒用。”蕭刻一臉淡定道:“這種病沒特藥效,只能緩解。”
“什麽病?”葉澄好奇地問。
蕭刻輕咳一聲:“就是,我其實有皮膚饑渴症。”
葉澄:???
“對,就是皮膚饑渴症。”蕭刻肯定道。
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嗎?
葉澄緊抿住唇,定定地看着蕭刻。
“真的,沒說假話。我之前還搜過有關這方面的消息。你看。”蕭刻拿出手機打開浏覽器。
搜索欄還留着很久之前的歷史痕跡。
【總想和最好的朋友親親抱抱是為什麽?】
【為什麽老想和最好的朋友黏在一起】
【喜歡抱着好朋友睡覺,好朋友會讨厭我這樣的行為嗎?】
【我覺得我好像有皮膚饑渴症】
“我前幾年就發現自己有這個傾向了。”
“之前不是住一起嗎?我就老想抱着你睡覺。”
“大概……就是這樣……”
“你也知道,我性格獨立,小時候我爸整天忙生意都見不了兩次面。”
“我又不好意思老是去抱我媽。”
“估計是小時候缺少充滿愛意的擁抱,現在長大了,反而更想要和人親密接觸了。”
蕭刻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幾乎都要把自己騙了進去。
語氣滿是堅定,黑眸也充滿篤定。
“我害怕因為這個病,橙子你會嫌棄我。所以,之前一直沒說。”蕭刻說。
信息量太大,葉澄腦子完全成了團漿糊,事先就決定好不管蕭刻瞎扯什麽話,他都要相信。
可突然冒出來一個皮膚饑渴症,是不是太奇怪了點兒啊!
但那些浏覽記錄是真的啊,總不能提前作假吧!
“你真的有病?”葉澄不可置信地問。
周圍一衆路人都好奇地轉過頭看。
蕭刻:“……”
“呃,我小聲點,噓。”葉澄歉意地看向蕭刻。
蕭刻硬着頭皮認下:“嗯,橙子,你別嫌棄我。”
“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呀!”葉澄拍拍蕭刻的肩膀。
好像也能為之前他和蕭刻超越竹馬之上的暧昧親密找到一個非常合适的理由了。
怪不得蕭刻老喜歡捏他的臉,揉揉他的頭發,還非要和他一起睡覺。
手機鈴聲響起,葉澄:“我和蕭刻應該馬上就回來了,班長你稍微我一下。”
聽聞,蕭刻眯了眯眼睛。
葉澄挂斷電話:“那我們先回去吧。秦端陽說有事要和我說。”
“嗯。”
蕭刻收斂好眼中強烈的占有欲,低聲道:“回去前,可以和橙子你再抱一下嗎?”
“我想和你抱一抱,再回去。”
“可以嗎?”
看着蕭刻擡起的手臂,葉澄耳根子莫名有點熱。
到底是暗戀他才這樣,還是因為皮膚饑渴症才這樣啊,葉澄腦袋完全不夠用。
“好哦,抱抱就抱抱呀,你之前不是也經常抱我。”葉澄期期艾艾地說。
他剛張開手臂,整個人就被拉到熾熱的懷中。
纖細的腰被修長且有力的臂膀牢牢地緊鎖住,彼此的雙腿都緊貼在了一起。
就在聖誕節的夜景街頭,兩個男生親密無間地,緊緊擁抱。
不少人好奇地打量着……
幾名青春靓女的女生路過,激動地叫出聲:“快看,那邊有兩個男生抱一起了!”
“好帥好可愛。”
“果然現在帥哥和帥哥都內部消化了嗎?”
葉澄臉蛋蹭地一下紅了:“……”
好多人肯定以為,他和蕭刻是情侶吧。
葉澄被緊緊地抱住,有點呼吸不過氣,蕭刻高大的個子俯身低頭,烏黑的頭發蹭他脖子蹭個不停,一臉餍足,還發出心滿意足地喟嘆。
“橙子,你頭發好軟,你身上好香啊。”
蕭刻有種在撸貓的幸福感,原來用力地抱都能這麽幸福。
要是和橙子可以更加親密地做其他事。
單是想想,蕭刻都快要興奮地爆炸了。
葉澄不好意思極了,又沒辦法拒絕蕭刻,畢竟他才答應過蕭刻,不會嫌棄他的病,也同意蕭刻的抱抱。
“你手勁好大。”葉澄腰側感覺到男生緊繃起的手臂肌肉線條,一臉不自在。
“我以後都想這樣用力地抱你,可以嗎?”蕭刻擡眸,漆黑的眼睛在夜裏有了光。
這樣的眼神,和煙花逝去時蕭刻那種落寞的眼神完全不同。
葉澄承認,他還是喜歡蕭刻像此刻這樣。
“只是抱的話,應該可以吧。”
葉澄撓撓臉蛋,覺得蕭刻怎麽像條大狗狗一樣黏人。
在街上蹭了好幾下,在外耽擱太久時間,周懿都忍不住給蕭刻打電話:“蕭哥,你趕緊帶着葉澄回來啊。”
“再不回來,我看班長手裏的花兒都要謝了。”
蕭哥咬咬牙,讓周懿滾。挂斷電話,他帶着葉澄回去。
路上,葉澄很猶豫地問:“那你這個病,蕭叔叔和于阿姨知道嗎?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我父母不知道,我覺得我病情不屬于特別嚴重的那種,應該不用去醫院吧。”
“只是偶爾,我想要和人親密接觸。”
蕭刻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之前一直沒敢和你說,周圍也沒親近的朋友。”
“現在好了,橙子接受我了,我以後就可以随便抱橙子了。”
“啊……”
葉澄驚訝地遲疑了一句,又反應過來:“也是。”
但,總有種落進某種圈套的詭異感。
不管蕭刻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是抱抱的話,應該沒事。
反正他和蕭刻以前也擁抱過不少次。
嗯,葉澄努力地欺騙着自己,目前這樣的解決辦法無疑對彼此都好。
“你們終于回來了。”
周懿一把把蕭刻拉到自己身邊,又笑着對葉澄說:“班長讓我告訴你,他在KTV後街等你。”
那邊人少,氣氛安靜又暗昧。
附近商家為了迎接聖誕節,吸引更多情侶過來,特意在後街商業中心打造了一片玫瑰叢,很适合情侶拍照或告白。
已過最熱鬧的時間點,附近人也沒有那麽多。
秦端陽便決定在這裏告白。
“究竟什麽事啊,奇奇怪怪的。”葉澄嘀咕了一聲,“那我去去就回來。”
蕭刻下意識想跟上去,卻被周懿一把抱住:“不是,哥,你跟着過去幹什麽。”
“他向咱家橙子告白呢。”
“誰家?”蕭刻深深地盯着周懿。
周懿咽了咽口水:“你家、你家。”
“剛才不是你老說想去看戲?怎麽,現在又這麽理解秦端陽了?”蕭刻挑眉。
周懿:“說着玩的嘛,再說,秦端陽告白,我瞎湊過去看什麽。”
蕭刻冷哼一聲:“你還挺為他考慮。”
周懿:“平時班長不也挺照顧我們的,回去等吧,剛好同學們也一直叫你回去一起玩呢。”
蕭刻站在原地,颀長的身影抵着門框,遠遠看着那片玫瑰花叢。
“還真別說,班長告白的地選得還挺浪漫的。”周懿啧啧評價。
蕭刻挺直背,轉身往回走:“再浪漫也不起作用,橙子不會答應的。”
“你就知道了。”周懿癟癟嘴。
蕭刻用手肘撞了下周懿的胸口,漫不經心地睨他一眼:“不然呢,我是他竹馬我不知道?”
再說了,他想告白都沒成功,換成平日裏和橙子就沒什麽交往的秦端陽,更不會成功了。
周懿和蕭刻剛回到包廂,就被一大群男生拉過去,熱熱鬧鬧地劃拳喝酒。
蕭刻很會劃拳,一圈男生都想趁着蕭刻生日的這個機會,把壽星灌醉。
奈何蕭刻實力太強,幾次劃拳都輕松獲勝。
唯一一次輸了,還是因為蕭刻在想葉澄被秦端陽告白的事,出了神。
另一邊,葉澄獨自前往周懿給他說的後街,打卡玫瑰叢的地方。
遠遠就看見秦端陽單手背對着,擡起了另一只手朝他揮了揮。
葉澄狐疑地走過去:“班長,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情啊?”
秦端陽鼻梁上的眼鏡遮擋住了幾分眼裏的羞赧和緊張,“葉澄,去年體測的時候我不是摔跤了嗎?當時真的很感謝你停下來,送我去醫務室。”
葉澄頓了下,想起來确實有那回事。
高二年級要統一進行體能檢測,其中就有長跑,秦端陽好像是沒做好熱身,才跑了一圈不到腿就抽筋了。
當時他剛好就在秦端陽旁邊,見他摔了,連忙伸手去扶。
“可是背你去醫務室的人是蕭刻呀。”葉澄天真地回答。
他這種細胳膊細腿,可背不動班長這麽高的男生。
秦端陽:“呃……也是。”
“咳咳,那就算你倆都幫助了我。”
“其實從那天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教室裏就老忍不住注意你。雖然你可能沒有察覺……一開始,我其實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情,還以為只是對救命恩人的特別注意。”
“可是越注意你,我就越覺得橙子你人真的很好,永遠都是樂天派,像小太陽一樣,渾身充滿陽光和溫柔。”
“漸漸地,我才發現我……對你産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葉澄越聽越心驚,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蕭刻給他刺激就算了,現在班長又要來?
不是,怎麽都選聖誕節搞刺激啊?
“橙子。”秦端陽把藏在背後的玫瑰花拿出來。
鮮紅熾色的玫瑰花馥郁芬香,花瓣還沾着剔透的露珠。
十一朵玫瑰花代表着一生一世。
秦端陽的心思幾乎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你也要告白?”葉澄驚訝得不行。
秦端陽明顯一愣,鏡片後的眼睛都停頓住了,他猶豫地問:“也?”
葉澄猛地回神,連忙搖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橙子,你說得對,我喜歡你。”
秦端陽抱着玫瑰花,“我想和你再多認識一下,可以嗎?”
面對秦端陽的告白,葉澄好像并沒有面對蕭刻時的緊張和尴尬。
心裏有很清楚的答案,實話實說就好了。
葉澄張了張唇……
包廂裏,只有周懿和蕭刻注意到葉澄和秦端陽一前一後地回來。
沒看見誰手裏拿着玫瑰花。
再看秦端陽的表情,有點悶悶不樂,他洩氣地坐回到位置上,同學邀他一起玩游戲,秦端陽也搖搖頭,說自己想安靜一會兒:“你們玩就好。”
周懿小聲朝蕭刻說:“诶,看來班長失敗了。”
“早就猜到了。”蕭刻懶懶道。
周懿哼聲:“蕭哥,你是不是有點太開心了點。”
蕭刻收斂唇角的笑意,反問:“有嗎?”
他推開周懿,拍拍身邊的位置,歡迎葉澄坐過來。
被推得遠遠略感屈辱的周懿:QAQ
“一起玩游戲?”蕭刻偏頭,淡聲問葉澄。
葉澄點了點頭,看了眼秦端陽,見對方情況應該還好,很快便沉浸到游戲中。
一連好幾輪劃拳,葉澄不是因為運氣不好就是因為反應慢了點,一敗塗地。
連續喝了兩三杯酒,清秀的眼尾泛着勾人的薄紅。
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鍍了一層淺淺的金光,金發耀眼,如海藍寶石的眼睛美得驚心動魄。
在大家都普普通通的高中時代,葉澄帥得格外招搖。
或者不能說是帥,他是美的,五官精致昳麗,在審美各不相同的評判标準裏,可以說不喜歡葉澄這種超越性別的美,但不能否認,客觀上來講,葉澄就是美麗的代名詞。
喝了點小酒,一時間被漂亮的葉澄晃了眼。
好幾個男生都很明顯地愣了下。
蕭刻垂下眼睫,骨節分明的手握住酒杯,杯底重重地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看葉澄出神的幾個男生紛紛清醒,對上蕭刻那雙如墨漆黑的眼。
氣氛實在是奇怪,蕭刻明明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幾個男生卻有種被警告了的感覺。
分明,蕭刻也不是葉澄的什麽人啊。
周懿一臉蒙:“繼續啊,大家發什麽呆啊?”
“繼續繼續。”有男生烘熱氣氛,KTV包廂裏,酒杯碰撞繼續發出清脆的聲音。
女孩們不怎麽玩游戲,一直在唱歌,各國語言的熱歌都輪了一遍。
不來KTV,大家還真不知道她們外語都這麽厲害。
葉澄又輸了,接受懲罰要喝一杯啤酒。
一只大手虛虛地蓋住了他的杯口,蕭刻:“不是說不能醉?待會兒回去不是還要給我過生?”
眼神略微迷離,葉澄緩慢地擠出甜甜的笑:“……可是我輸了。”
蕭刻盯着少年酡紅的臉,微眯了下眼,再喝估計就真醉了。
“我幫他喝吧。”秦端陽忽道。
聲音一出,酒桌上的一圈人都驚訝地看着班長。
知道內情的周懿并不意外。
楊博文笑笑:“班長還是好啊,大大的好人!”
幾個男生齊齊笑出聲,秦端陽被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同學之間互幫互助下,應該的。”
說罷,他便要伸手去拿葉澄的酒杯。
葉澄迷迷瞪瞪,頂着一張白裏透紅的微醺臉,迷糊間正要道謝。
低啞又性感的聲音從耳邊緩緩響起。
“不用麻煩班長了,我和橙子關系這麽好,我幫他喝就是了。”蕭刻落落大方地說。他拿起葉澄的酒杯,一飲而盡。
薄唇含住的地方恰好也是葉澄喝過的位置。
葉澄呆呆地看着,不知怎得,莫名就臉熱起來。
“繼續。”蕭刻修長的指尖懶懶地晃動空酒杯,“不過橙子再喝就醉了,他就不參加了。”
大家都說好,葉澄也說好,剛好他想休息下。
接下來的時間裏,蕭刻又大展身手,将酒桌上其他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不僅僅是劃拳,他們還拆了副撲克牌,玩二十一點。
純憑運氣的游戲,蕭刻竟然還能連連獲勝,就連周懿都懷疑蕭刻是不是偷偷使了什麽詭計手段。
在游戲局裏,蕭刻永遠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暗中掌控牌局走向一樣。
葉澄看大家玩,看了小半會兒。覺得困,不知不覺就阖上了眼睛,腦袋一歪,親昵地靠在蕭刻肩膀上。
蕭刻一愣,差點就沒忍不住用手去摟葉澄的腰了。
KTV裏這麽吵鬧,怎麽能睡得好。
也沒繼續玩多久,蕭刻便以時間不早了為由,叫車安排大家回家,并叮囑結伴回家的同學們在班群裏報備一下。
散會時,葉澄喝進肚子裏酒麻痹神經,酒意也漸漸上來。
他走路都不是很穩,腳步歪歪扭扭,需要蕭刻扶着走。
大家在KTV門口等網約車過來,蕭刻喊家裏司機過來接。
同學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
蕭刻摟着葉澄的腰站在夜色裏。
“你真的有病,還是假的有病啊?”葉澄好奇地捏蕭刻的臉頰。
蕭刻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遭到和面團一般的待遇,被各種揉搓。
秦端陽默默地看兩人互動,欲言又止。怕再不去搭話,車就要來了,于是上前說:“橙子喝醉了吧,要不要我去買瓶水。喝點水會好點兒。”
蕭刻淡淡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不用麻煩了,家裏司機快到了,車裏有水。”
“哦,這樣啊。”秦端陽讪讪地抓了兩三下頭發。
和他順路的同學叫他,喊他上車。
秦端陽坐上車後座,關上車後,都還透過車窗目不轉睛地看着葉澄。
直到人走了,蕭刻才冷笑出聲,他捏了下葉澄軟乎乎的臉蛋:“我家橙子這麽招人啊,這桃花運可真旺盛。”
“嗷嗚~”葉澄鼓起臉頰,一口咬住蕭刻的手指,水潤澄澈的大眼睛憤憤地看着蕭刻。
像是在說:不許欺負我!
“沒欺負你呢,橙子,我不是有病嗎?這才捏你的臉。”
“忍不住想碰碰你。”
蕭刻嘶了聲,刻意壓低聲音,哄騙着醉酒的咬人貓。
“橙子不是說好同意我抱抱,還有捏你的臉嗎?”
“現在竟又反悔……今天還是我的生日呢。”
蕭刻佯裝失落和難過。
“對噢。”
葉澄有點愧疚地嘟囔着,“蕭刻,你別生氣,給你抱抱,不生我的氣。”
葉澄主動給蕭刻溫暖又輕柔的懷抱。
蕭刻餍足地嗅聞少年身上的橙花香,卻嗅到不好聞的酒味和煙味。
黑眸裏閃過一絲厭惡,不禁擰起眉。
都把他家橙子弄髒了,回去要好好洗洗才對。
同學們都坐上車走了,最後一個走的人是周懿,他大大咧咧地揮手:“蕭哥,好好照顧橙子啊,周一見。”
蕭刻輕挑挺括的眉骨,點頭示意。
瞥見自家司機來了,他揮手讓司機停路邊。
把葉澄扶上車,給人系好安全帶。
蕭刻又才提起剛才某人喝酒就咬人的臭毛病。
“那你既然抱我了,我也不生氣了。”蕭刻嗓音裏透着濃濃的笑意,“可是我的手指還是有點疼,怎麽辦。”
男生溫熱的呼吸全噴吐在少年頸間,葉澄臉頰紅撲撲的,看上去乖得不行。
“對不起呀,寶貝錯了。”葉澄軟聲道。
蕭刻心髒頓時化成了一灘甜膩得不行的糖水。
很小的時候,每次葉澄做錯事,被父母習慣叫寶貝的他,總會稱自己為寶貝。
說寶貝錯啦,原諒寶貝好不好。
蕭刻喉間忽地發緊,掃了眼前排,司機緩慢升起豪車中間的擋板。
他靠葉澄很近,湊少年耳邊說:“嗯,寶貝确實錯了。”
“不過你可以像上次咬我後頸之後那樣做,就可以緩解疼了。”
葉澄湛藍色的眼眸渙散迷離,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從昏昏漲漲的腦袋中記起來上次。
上次他咬人後,用舌尖舔了舔。
“這樣就不會疼了嗎?”葉澄懷疑地問。
要是葉澄是清醒的,怎麽可能信這種鬼話。
蕭刻就是仗着他家橙子不勝酒力,喝醉酒的橙子可太好欺負了,甜甜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
“嗯,橙子不信的話,試試好了。”蕭刻擡起指尖。
指腹印有小小一枚齒印。
将手指置于少年柔軟的唇邊,蕭刻感覺到葉澄溫熱的呼吸,整根手指連着手臂,還有身體,全都滾燙熾熱,酥酥.麻麻的。
腦子一熱,眸色泛起欲,他都快克制不住地吻上去了。
這樣的事情,在夢裏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嘗上去應該是甜的吧。
現實裏,蕭刻手指保持停留在少年唇邊,像在期待發生什麽。
比如,橙子伸出嫩.紅的舌尖,像小貓似的,輕輕地舔。
忽地,蕭刻唇角失笑,覺得自己很變态。
他的手還沒放下去,但沒繼續誘哄醉酒小貓,比如叫葉澄舔.舔。
葉澄擡手捏着蕭刻的手指,清秀的眉皺起,小臉都皺成一團,像陷入無比的糾結。
蕭刻好奇:“在糾結什麽?”
葉澄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回:“我不想舔。”
“那樣怪怪的。”
“哪裏怪了?”蕭刻好笑地問,
葉澄板着一張漂亮的臉蛋,一臉嚴肅地說:“那樣的行為,超過好兄弟之間的相處了,不可以的。”
說罷,葉澄小聲嘟囔着不可以,毛茸茸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啊搖。
車輛疾馳在深夜中,車裏,蕭刻卻一愣。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有點酸,好像又有點甜,如夏季青梅榨出汁。
原來,葉澄也并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你很讨厭我這樣嗎?”蕭刻問,
對于這個問題,葉澄思考了好久好久,久到蕭刻以為葉澄睜着眼睛睡過去了。
“好像不讨厭啦。”
“嗯……”
“不是好像,就是不讨厭啦。”葉澄重重地點頭。
嘿嘿嘿,謝謝寶子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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