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葉澄靠在蕭刻肩膀上睡過去,安靜得像瓷娃娃。

車速并不快,蕭刻卻深深覺得太快就到家了。

包裏的手機震個不停,應該是其他陸陸續續回到家的同學在群裏報平安。

蕭刻松開少年胸口的安全帶,俯身要去抱葉澄,葉澄白皙的臉蛋被刺撓撓的短發弄醒。

清冽好聞的薄荷氣息近在咫尺,葉澄反應了慢半拍,忽地去握蕭刻的手腕,支支吾吾地說:“幹什麽呀。”

“醒了?”蕭刻捏了下橙子的臉蛋,狹長的眉眼彎起,“抱你回家去。”

“寶貝不是醉了嗎?”

下一秒,葉澄鬧了個大紅臉,都懷疑是自己聽岔了:“什麽寶、寶貝啊。”

緊張局促到差點咬到舌頭。

“剛才不是橙子說,讓我原諒寶貝。”蕭刻薄唇微啓,眼角眉梢都透着淺笑。

他也喝了不少酒,啤酒的麥芽香氣和薄荷香混合在一起,形成另一種獨特的味道。

葉澄羞赧至極地張了張唇,堅決不承認自己有做過那麽羞恥的事情。

恨不得立馬捂住臉把自己藏起來。

“少爺,蕭總和蕭夫人還在別墅門口等着您。”司機輕聲提醒,下車準備去後備箱搬禮物。

“好,我和葉澄馬上下車。”蕭刻松開葉澄的安全帶後,笑問他:“真的不要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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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叔叔阿姨就在門口等着,葉澄更不好意思讓蕭刻抱了。

“我可以自己走。”許是在車上睡了片刻,葉澄意識比剛才清醒不少,只不過眼眸還泛着絲絲縷縷微醺的水霧,水光潋滟。

蕭聞升、于婉琴見兩孩子回來,連忙走上前迎接,一走近就聞到濃郁的酒味。

“看來橙子今晚喝了不少酒呀?”于婉琴笑着打趣。

葉澄耳朵一紅,支吾着點頭。

回到客廳,于婉琴簡單地開火,調了一碗醒酒湯,幾分鐘就煮好了。

“和你媽說了今晚在我們這邊睡?”蕭聞升确認。

葉澄一邊喝醒酒湯,一邊點點頭:“嗯,因為還要給蕭刻過生。”

他的禮物提前放在蕭刻家裏,叮囑過蕭刻不許先拆。

醒酒湯味道太苦,葉澄表情皺成一團,煩躁地嘟起唇,唇邊遞過來一顆夾心軟糖。

蕭刻把糖往少年唇邊送了送。

就着蕭刻的手,葉澄吃了糖,嘴唇若有似無地摩挲過指腹,蕭刻眸光動了下。

“那我們快一起吃生日蛋糕吧。”于婉琴拍了下蕭刻的背,“放在冰箱裏呢,去拿過來吧。”

葉澄笑着說:“好耶,終于可以吃蛋糕啦。”

蕭刻寵溺地看着葉澄的臉蛋。

忽地,葉澄湊向蕭刻,對他輕眨眼睫道:“你也可以期待下蛋糕哦。”

“哦?”

蕭刻輕挑眉梢,“難道我的生日蛋糕是橙子親手給我做的?”

葉澄雪白的腮泛着紅,不好意思但又很驕傲地點點頭:“對呀。”

“廚房沒炸?烤箱沒燒起來?”蕭刻笑而不語。

從小到大,葉澄可是被兩家人都嚴令禁止踏進廚房的危險人物。

葉澄小小年紀,做一盤西紅柿炒蛋,都能做出燒穿鐵鍋這種赫赫有名的戰績。

後來葉澄也有嘗試過煎東西,手不小心被油濺到,細嫩的皮膚頓時泛起紅。

小葉澄當時差點就忍不住哭出來,又覺得他都念小學了還哭,簡直太丢臉。

硬是緊咬住唇默默忍受。

像小天使一樣可愛的葉澄眼眶通紅,可把大人心疼壞了。

蕭刻拉着小葉澄去衛生間洗手池沖涼水,又一點點地給葉澄上燙傷藥膏,為了緩解疼痛還很輕地給他吹吹。

自那以後,大人們和蕭刻就堅決不讓葉澄進廚房。

廚房重地,橙子免入。

“……”被揶揄,葉澄耳根都羞得燒起來,想反駁兩句,又想到自己炒菜都能燒穿鍋确實很離譜,哼哼唧唧小半天,最後也沒能反駁。

“說什麽呢,橙子辛辛苦苦給你做蛋糕,你還笑他。”于婉琴無奈地看着兒子。

“我帶着橙子和家裏阿姨一起做的蛋糕。”

“炸廚房……還不至于。”

蕭刻:“懂了,原來媽和阿姨都在啊。我就說呢。”

感覺有被內涵到的葉澄:“…………”

膝蓋又被默默地射了一箭。

葉澄哼了聲,擡手擰了下蕭刻的腰,蕭刻猝不及防,嘶了聲,反手緊扣住少年細白的手腕,粗粝的指腹快速地撚了下。

被觸碰過的地方莫名發燙,葉澄輕輕地顫了下眼睫,不清不楚地嘟囔了聲,連忙抽回手,走到于阿姨身後,像是躲着蕭刻一樣。

睨着少年清瘦的身影,蕭刻笑出聲。

生日蛋糕是最傳統的水果奶油蛋糕,外觀造型自然沒有專業烘焙師做得精致。

看着略粗糙的蛋糕抹面,蕭刻已經腦補到葉澄拿着抹刀一點點刮平奶油的畫面,笨拙又可愛。

有點遺憾沒能親眼看見。

蛋糕上除了精致的裱花外,堆滿黃澄澄的水果,切得大塊的橙子果肉和芒果果肉透着溫暖又明亮的顏色,讓人一下就想到金燦燦的太陽。

賀卡上,清秀圓潤的字跡端正地寫着:“蕭刻,十八歲生日快樂!”

這是葉澄的筆跡。

蕭刻有種想要将賀卡收起來好好珍藏的沖動,小心翼翼地取下插在蛋糕上的賀卡,免得待會兒蠟燭燃燒的煙霧不小心燎黑賀卡。

“橙子,謝謝你。蛋糕很漂亮。”蕭刻坐在桌邊,認真地和葉澄對視。

于婉琴插好代表年齡的七彩蠟燭,用打火機點燃,蕭聞升起身去關燈。

房間霎時陷入黑暗,唯有明滅搖曳的燭火在夜裏閃耀,源源不斷地發着光和熱。

昏黃柔和的橘光照亮葉澄五官昳麗的臉,少年彎着眼睛,眼底蘊滿璀璨星辰。

“祝你生日快樂~”

于婉琴起了個頭,蕭聞升和葉澄齊齊配合地合唱。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

蕭刻心裏一暖,緩慢地阖上眼睛許願。

骨節分明的手合十,燭光落在男生烏黑濃密的眼睫上,照出一片小小的扇形陰翳。

豐神俊朗的面孔在搖曳燭光下柔和不少。

蕭刻無比虔誠地許願……

盡管閉上了眼,蕭刻眼前都還是葉澄的臉。

每年的願望都差不多,第一個願望自然是希望家人們身體健康。

第二個願望,蕭刻在小時候就已經許過很多次了……他希望橙子可以當他的老婆。

蕭刻吹滅蠟燭,蕭聞升去開燈,大家一起分食蛋糕。

蛋糕外觀造型雖然很一般,但在阿姨的指導下,味道非常不錯,動物奶油綿密不甜膩,帶着淡淡的奶香,和新鮮水果一起送入唇腔,奶油和水果的清甜完美地融合。

蛋糕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于婉琴給季曉沁打視頻,說了幾句話,便把沒吃完的蛋糕保存好放進冰箱裏。

上樓回屋,蕭刻準備拆生日禮物。

同學送給他的禮物整齊地擺放在桌上,蕭刻最感興趣的卻是地毯上葉澄給他的禮物。

包裝盒有好幾個,最顯眼的還要數靠在牆面,應該是畫布或者相框的東西。

想到葉澄媽媽的職業,蕭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葉澄親手給他畫的畫。

“那個,我畫得不是特別好啦。不然你先拆其他的禮物。”

葉澄突然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他盤腿坐在毛毯上,褲腳往上提了一小段,露出的腳踝骨纖細伶仃。

忽地,葉澄蓬松細軟的金發被大力地揉了揉。

他擡眸,對上一雙缱绻的黑眸。

“我還以為,橙子很早就知道,不管你送我什麽禮物,我都會喜歡。”蕭刻唇角勾笑。

“那、那你拆吧。不過不要嫌我畫的不好哦。”葉澄看着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畫框,莫名耳熱。

“嗯。”蕭刻迫不及待地拆開畫框的包裝紙。

映入眼簾是一幅繁星璀璨的星空圖。

墨藍色天空挂着無數顆金色星星,銀白月亮藏匿于薄薄雲層中,皎潔的月光灑落,整個畫面都好似有月光在流淌。

昏黃伫立的路燈下,黑發男生躬身背着金發少年回家,金發少年兩條細細的胳膊圈住男生的脖子,歪着腦袋靠在男生的肩膀上,腳尖輕晃,悠然又惬意。

油畫的筆觸青澀卻細膩,畫布色彩濃郁卻并不顯厚重。

金發少年側着臉,簡單幾筆便深刻地勾勒出神似葉澄本人的眉目風情。

見蕭刻一直盯着自己的臉看,葉澄臉一熱,很害羞地說:“我不太擅長畫人物,那幾筆是我媽媽幫我畫的。”

“不過其他的基本都是我畫的,星星月亮,路燈,街道兩邊的路燈。”

“還有……你。”

“也是我畫的。”

聽聞,蕭刻心髒像浸泡在溫泉裏,渾身細胞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像是被幸福包裹,無比餍足。

指尖不禁向前,想觸碰,又怕弄髒了這幅落筆略生疏卻充滿了情意的油畫。

“摸一下沒什麽事的。”葉澄說。

“好。”蕭刻伸手,指尖蜻蜓點水地碰了下金發少年的臉。

葉澄:“……”

他臉頰也好像被很輕地碰了下。

“明天我就找人把這幅畫好好地裱起來,挂卧室裏。”蕭刻說。

“那你喜歡這個禮物嗎?”葉澄問。

話音剛落,他的額間就被蕭刻用力地戳了下,葉澄不穩地往後仰。

“知道還問是吧,你覺得呢?”蕭刻無奈道,“橙子不會是故意說這種話招惹我,想讓我捏你臉吧。”

“怎麽可能!”葉澄臉頰氣鼓鼓地說,“我又沒有那什麽皮膚饑渴症!”

也對。

蕭刻忽地想起自己還立有這樣的人設,可不能忘。

“還有其他禮物呢,你快看看。”葉澄晃了下蕭刻的手臂。

蕭刻笑着期待地拆開剩下的禮物,詹姆斯親簽球衣,他最近才看上眼的球鞋,樂高模型……甚至還有幾套十幾個高校聯名推出的高考模拟試卷。

看到試卷,蕭刻扯了扯嘴角:“橙子,你要不要這麽真實?”

“嘿嘿,有嗎?”葉澄笑眯眯的,“我這不是在提醒你,快樂的同時,也別忘記學習嘛。”

“你看我對你多好!”

“嗯,橙子對我可真好,每一件禮物都送到我的心坎上。”蕭刻放下禮物,站在葉澄面前,黑眸靜靜地凝視他。

被這樣的眼神一直注視着,葉澄緊張地咬唇。

雪白貝齒将紅唇咬出一個小小的齒印,充血的唇瓣更顯得光澤飽滿,好似在誘人去吻。

蕭刻眼神深了一瞬。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令葉澄心悸,他下意識後退半步。

手腕卻被蕭刻牽起來。

“橙子,我很喜歡你送我的禮物,也謝謝你今天給我過生日。”

“我們要一輩子都這樣好。”

葉澄輕眨眼睛,慢吞吞地點頭,“好,一輩子都這樣好。”

深夜,休息時間。

葉澄下意識退出蕭刻的卧室,想像之前一樣,住隔壁客房。

蕭刻不緊不慢地叫住他:“橙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嗯?”葉澄扭頭,湛藍色的眸子裏露出絲絲迷茫。

見葉澄不解,蕭刻薄唇微啓,懶洋洋地開口:“我有病。”

葉澄:“……”

這語氣怎麽聽上去怎麽還很驕傲了?

“橙子,今晚陪我睡。”

“可以嗎?”

蕭刻拉長的嗓音沾了點酒意微醺的啞,聽上去莫名讓人臉熱。

“不是……單純地睡覺而已。”葉澄心跳微亂,“你有必要說得這麽含糊嗎?”

“含不含糊不是重點。”

蕭刻靠近,一字一句道,“要不要一起睡,才是重點。”

葉澄臉頰兀地滾燙,連帶着鎖骨都漫開血色:“……”

這樣強勢的詢問才不是在尋求意見。

“那我要是,就不睡你屋。”葉澄小聲地哼哼,“看你能拿我怎麽辦。”

清秀高挺的白皙鼻尖被蕭刻彎着的指腹刮了刮。

蕭刻看着他笑:“這是我家,哪間屋我沒鑰匙?”

就算鎖了門,蕭刻也能半夜拿着鑰匙開門偷襲。

葉澄瞪大眼睛,能不要臉到這種份上?

“那我就用櫃子擋着門。”

蕭刻唇角勾起慵懶的幅度,垂眸睨着葉澄,笑道:“我體力和運動神經都還挺好的,橙子要是想看我從樓下爬樹翻進你房間。”

“也不是不行。”

葉澄徹底傻眼,是真的服蕭刻了,關鍵依蕭刻的性子,還真有可能做出夜襲客房的事。

“那今天就在你房間睡吧。”葉澄說,“當然……只是為了給你治病。”

蕭刻喉間漾開低啞的笑聲。

蕭刻在房間裏拆其他禮物,時不時去看透着暖黃光亮的浴室。

磨砂質地的門被水汽一弄濕,什麽都看不見。

卻對蕭刻有着無比強烈的吸引力,落在耳邊淅淅瀝瀝的水聲都仿若成了讓他心髒加速的興奮劑。

既然都瞎編了有肌膚饑渴症,葉澄迷迷糊糊時還很肯定地說過不讨厭他的接觸。

那是不是可以再大膽點兒呢。

溫水煮橙子似乎太慢了點,蕭刻心想,葉澄也并不是一無所知、一無所察。

相反,正是窺見他那藏在心底好幾年的私欲,葉澄才會拒絕舔他的指尖,說那樣很奇怪,超過了兄弟之間的相處。

既然溫水沒有用,偶爾來一劑猛藥,指不定還能榨出橙子汁。

蕭刻低垂烏黑的眼睫,在心裏已經決定好。

餘光不經意掠過班長送橙子的聖誕禮物,冷笑一聲。

橙子,只會是他的人。

洗完澡,濕漉漉的葉澄趿拉着拖鞋出來。

他在浴室裏已經換好了睡衣,潔白毛巾緩慢地擦拭濕潤的金發,渾身氣質溫潤幹淨。被水汽蒸過一遍的臉蛋像剝殼的水嫩荔枝,咬一口都能出水似的。

剔透的水珠沿着喉線緩慢地滑落,濡濕微敞的衣領,精致的鎖骨明晃晃地映入蕭刻的眸中,成了有致命吸引力的春.光。

蕭刻僅是用眼神,都快要将葉澄拆骨入腹。

葉澄走近,懶懶地出聲,叫蕭刻去洗澡。

蕭刻收斂眸中的洶湧妄想,平靜地起身:“好,記得把頭發吹幹再睡床上,不然會感冒。”

葉澄:“好。我知道啦。”

浴室裏,白茫茫的霧氣都還沒有完全消散。

這是葉澄才用過的浴室……

蕭刻鼻息微動,不由自主地嗅聞,想要從中找到更多葉澄存在的痕跡。

淡淡掠過置物架上橙花味的洗浴用品,蕭刻指尖觸碰着瓶身上絢麗綻放的橙花,唇角勾起笑。

不過最後,他并沒有用那些專門給橙子準備的沐浴用品。

而是用自己常用的清冽薄荷味,因為橙子說過,他喜歡他身上的這個味道。

蕭刻洗完澡,像平時那樣準備擦幹淨水珠換上睡衣,忽地又想到自己腦中決定好的,猛火煮橙子的計劃。

有皮膚饑渴症,渴望充滿愛意的擁抱,親密無間的接觸。

隔着兩層薄薄的面料,也就談不上親密接觸了吧,這樣的話,治療效果又怎麽會好。

蕭刻腰間圍着松松垮垮的浴巾,走出浴室門。

遠遠看見葉澄坐在床上,盤着單條腿低頭玩手機,屏幕的光亮将他皮膚照得熒熒發光。

“你也洗完啦?”葉澄擡頭随意問。

“嗯。”蕭刻黑發短,很快就将頭發吹幹。

要睡下了,他緩慢朝床走過去,葉澄習慣性地挪動屁.股,坐裏面。

蕭刻修長的手指緩慢将腰間的浴巾松開。

葉澄聽到衣料的窸窸窣窣聲,下意識循着聲音看過去。

霎時被眼前的畫面驚到。

也不是沒見過蕭刻八塊腹肌的修勁身材,但……蕭刻此時只穿了條四角內-褲。

早就說他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吧,發育實在是好。

葉澄好奇地瞅了兩眼,看了輪廓兩秒,又猛地回神挪開視線。

老盯着蕭刻看幹什麽呀。

葉澄以為蕭刻只是在他面前無拘無束慣了,直接當着他的面脫個衣服也沒什麽,反正睡覺時也要穿睡衣。

蕭刻掀起被子的一角,作勢要上床休息。

葉澄詫異:“你還沒穿衣服呢。”

蕭刻淡定地眨眼,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無辜:“是不穿衣服才對吧。”

視線落在葉澄身上寬松柔軟的棉質睡衣上,他繼續道:“橙子,不是說好要幫我緩解下病情嗎?你不脫衣服嗎?”

葉澄:???

他呆愣地問:“什麽時候就變成要脫衣服啦?”

是我不對勁還是你不對勁!

“皮膚饑渴症,要緩解自然要皮膚和皮膚接觸。”蕭刻解釋道:“橙子,我還以為你知道,才……答應和我一起睡。”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葉澄的預想,穿着衣服和蕭刻抱抱的話,還能說是抱抱。

現在是要不隔着衣服抱?

葉澄情不自禁地瞥過去。

蕭刻肌肉線條流暢明晰,胸肌也很飽滿,才被熱水沖淋過,泛着淺紅,一看便讓人面紅耳赤。

總給葉澄一種自己在看什麽不正經畫面的感覺,讓人羞恥。

長期鍛煉的結果便是,蕭刻身材哪哪兒都很頂。

肩寬腰窄,腹肌溝壑分明,若隐若現的水珠順着肌理緩緩滑落,增添了無盡的欲。

葉澄忽地就想到他看的漫畫裏那些攻受極佳的身材,一對比,遠沒有現實直接看更加刺激眼球。

“不脫衣服行嗎?”葉澄伸進被子裏雙腳緊張地互相摩擦。

他還以為和以前一樣,沒想到還要脫衣服。

葉澄無法想象,和蕭刻經歷這些事情後,還若無其事地脫衣服被蕭刻抱着,肌膚相貼。

“要是你答應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葉澄藏在蓬松金發下的耳朵紅通通的。

他坐在蕭刻的床上,并不知道自己在蕭刻眼裏,多有吸引力。

“這樣啊。”

蕭刻努力克制聲線,讓自己不那麽激動,“當然可以,不過橙子,我可以就這樣嗎?”

葉澄纖長的眼睫輕顫着,垂着頭軟聲答應,又猛地和蕭刻的兇悍對上眼。

呼吸一滞。

蕭刻關了燈,房間一暗,葉澄好像輕松了點。

随着蕭刻重新滑進被子裏,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也悄然地圈住少年的細腰。

那麽一刻,葉澄不禁躬身輕輕地顫了顫。

身後就像是有一個大火爐,熾熱的體溫存在感極強,連同黑暗裏,盯着他後頸的視線。

葉澄有種自己是一只被野獸盯着的兔子的瑟縮感。

正緊張着……

一道低沉又磁沉的聲音落在耳邊,說的話極得寸進尺。

“橙子,我想摟你的腰。”

後頸蔓延開的溫熱吐息令葉澄頭皮發麻,渾身像過了道電,葉澄有些忍不住蜷起身子,支支吾吾地說:“你已經抱着了的呀。”

黑暗中,葉澄指尖點了點蕭刻的手背。

不僅抱着,還很用力地抱着,像無話不談的情人,彼此的呼吸都像是在呢喃。

“不是。”蕭刻掌心揉了揉那片最柔軟的小腹,啞聲道:“我想要……不隔着衣服的那種。”

“這樣才更能緩解我的病。”

暧昧的氣氛在黑夜裏氤氲着。

幾十秒後,蕭刻聽到葉澄的回答,唇角勾起一點兒笑。

他家橙子就是心軟啊,真好哄。

不等葉澄徹底做好心理準備,某人就上手了。

熾.熱潮.濕的手心摁壓住那小塊軟綿得不行的皮膚,輕輕地捏着,揉着。

才塗過沐浴露的腰腹滑滑嫩嫩,像一塊嫩豆腐,還是怎麽捏都不會碎的嫩豆腐。

沒上手前,蕭刻還心想,他只是要用“猛火煮橙子”這個計劃,更快拉近葉澄和他之間的距離。

這是宗旨,也是目的。

可真揉上小朋友的柔軟肚肚時,蕭刻腦中一片空白,一瞬間就将所謂的計劃抛之腦後,大腦只充斥着一個感受。

和葉澄親密接觸真的好爽,只是碰碰腰,原來沒有衣物的阻隔,這樣嚴絲合縫地貼着,都能輕易叫他血液沸騰。

蕭刻愛不釋手了。

他愛個不停,羞惱的就是葉澄了。

腰側被肌肉線條鼓鼓的手臂箍住,腰也被掌心随随便便地揉着,微弱的電流竄到骨子裏,酥.麻了全身,令葉澄羞恥又無力反抗。

湛藍色的眼眸都泛起絲絲縷縷的霧氣,像被欺負狠了一樣。

直到葉澄受不了,發出一聲抽噎的哼聲。

蕭刻才停下手,低聲問:“橙子?”

黑暗中,葉澄臉蛋完全紅透了,特別是偶爾還會被蕭刻那個撞到。

“都好久了,還不夠嗎?”葉澄聲音聽着有點委屈。

蕭刻聽見葉澄那種好像被人使壞過,狠狠欺負的悶腔,基因裏的惡劣因子叫嚣得更厲害。

所有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彙集,差點就沒辦法再克制。

“我要睡了。”

葉澄往旁邊挪了點兒,他緊拽被子,小聲嘀咕着。

蕭刻的額角早因剛才的激動心情洇出了一滴薄汗。

線條淩厲的喉結滾了滾,他啞聲道:

“嗯,橙子晚安。”

“謝謝你的……治療。”

欺負橙子的愧疚感在心尖翻湧。

可很快,蕭刻的黑眸又在夜裏變得很亮,眸光落在少年纖細的天鵝頸上,有種死盯獵物的詭谲和危險。

很久之後,緊繃着身體的葉澄終于熬不過困意,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蕭刻一直在等葉澄入睡,聽見身邊均勻的呼吸聲,蕭刻才小心翼翼地,将葉澄再次摟緊進懷裏。

這次,只是單純地抱着。

橙子香香軟軟,還帶着些微的甜味。

只不過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他的第二個願望才能實現啊。

他想名正言順地喊橙子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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