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年前，期末考試的前幾天燕市下了場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每天出門上學，葉澄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遠遠看着像可可愛愛的白熊，頭戴式耳罩襯得他臉小，眼睛大。

金燦燦的發色在冬日裏格外招搖和顯眼。

每次上學路上，蕭刻總能從衆多高中生裏一眼找到葉澄。

“橙子，早上好。”蕭刻高大的身子吊兒郎當地挂在葉澄身上。

“蕭刻，你好重的。”葉澄微翹着唇，戴着圍巾，聲音顯得甕聲甕氣。

盡管身上多了個重重的包袱，葉澄也沒有把揣在兜裏的手拿出去，他怕冷。

“有嗎？我還以為橙子你早都習慣我的重量了。”蕭刻稍微站直身體，黑眸彎起一點笑。

葉澄渾身都毛茸茸，蕭刻的心髒都被他萌化了。

帽子、圍巾、耳罩全都是純白的毛茸茸，蕭刻想把葉澄捧在手裏不停地rua過來rua過去。

“才沒有，每次都是你不打招呼地挂到我身上。”葉澄小聲地哼唧哼唧。

“那橙子你也可以挂我身上啊。”

蕭刻輕眨眼睫，“我有病嘛，這才老是想黏你。”

“橙子多理解下我吧。”

自從蕭刻說了自己有皮膚饑渴症後，類似的話越說越順口。

Advertisement

葉澄最初還對此抱着懷疑的态度，時間眨眼到期末，他基本信了蕭刻有病這件事了。

“好啦，理解你。”葉澄大方地從兩只口袋裏挪出一只手。

如骨瓷白淨的小手纖細，指節和指腹泛着桃花色澤般的粉。

蕭刻眼睛一亮，溫熱的大手連忙遞過去，緊扣葉澄的手心，拉着放到自己外套兜裏。就這樣一路去A班教室。

冬日的清晨寒風凜然，天色也沒亮。

高三樓層全都開了燈，整個走廊都是郎朗的讀書聲。

蕭刻拉着葉澄進教室回座位上，在松手前還戀戀不舍地用力握了下葉澄的指尖，這才放開。

教室裏開了暖氣，沒多久葉澄就覺得熱了。

正要取下保暖的道具，蕭刻的動作比他還要快，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伺候着葉澄，給少年摘帽子，摘耳罩，取下一圈圈圍巾，指尖不經意掠過葉澄的頸側。

葉澄眼睫輕輕地顫了下：“謝謝。”

“不用謝。”蕭刻擡手揉揉金發，又順便理順幾绺被帽子壓得歪七扭八的發絲。

“這些我可以自己來的。”葉澄熱着臉說。

蕭刻：“那也可以我幫橙子弄，不是嗎？”

葉澄遲鈍地眨眨眼。

是可以沒錯，只是蕭刻做這些真的越來越熟練了。

“就當橙子給我治病，我付出的報酬。”蕭刻解釋到。

葉澄：“噢……”

“蕭哥，你治什麽病啊，精神病還是躁郁症？”周懿路過哈哈哈地問。

葉澄噗嗤一聲，沒憋住笑。

蕭刻咔咔把手指關節掰得響，剛一站起來，周懿就馬不停蹄地往教室後面跑，越過後門穿過走廊，蕭刻在後面追，寒風掀起他衣擺的一角。

手指剛逮到周懿的後領，周懿抱頭鼠竄地求饒。

“你倆一大清早，鬧什麽呢，不好好背課文。”蔣清挽着包，手拿教案，将教案兩三下卷成筒，挨個往周懿和蕭刻的頭上敲。

“還不消停，趕緊坐回去！”蔣清橫了他倆一眼。

周懿大喜：“好的，老師，我馬上就去背課文！”

蕭刻：“…………”

他跟在周懿身後進教室，分開時，蕭刻落下一句：“有種放學別走。”

回到座位上，葉澄好笑地問了蕭刻兩三句。

知道蕭刻讓周懿放學別走，葉澄覺得他幼稚得要死。

“所以，你放學要揍他？”

葉澄作勢卷起袖口，揚起自己的細胳膊細腕，“要不要我給你湊人頭，漲氣勢？”

蕭刻挑眉：“就你這看着一掰就能斷的手腕？”

嗓音低啞又醇厚：“瞎湊熱鬧，到時候我還要賠你醫藥費。”

被看低的葉澄鼓了鼓臉頰，像只小河豚。

蕭刻食指戳了戳葉澄鼓起臉頰，心尖泛起酥酥的癢意。

“不是不讓你去湊人頭，又不是真的打架。”

“打籃球的時候殺他個片甲不留。”

“哈哈哈，好吧，你這樣更顯得像小學雞一樣幼稚了。”葉澄彎着眼眸笑。

蕭刻無奈：“幼稚的人才用暴力解決問題，我這才是文明的辦法。”

“不過你要是有空，來看我比賽？”

“當然，記得給我送水。”

蕭刻擅長打籃球，在班裏乃至整個附中，球技都是最拔尖的那種。

高一高二就有不少迷妹來看他打球，送水。

不過蕭刻從來沒接受，他不是自己帶水，就是只接受葉澄的水。

“可以呀。”葉澄一口答應。

話音剛落，早讀課鈴聲就打響了，蔣清懶懶地吩咐學生專心背課文。

蔣清是物理老師，但也是帶A班的班主任，早讀課科任老師不來守的話，蔣清基本會過來，很盡心盡力。

早讀課上，葉澄和蕭刻一前一後去小組長那裏背誦課文。

傍晚，葉澄吃完晚飯，和蕭刻在教室裏休息片刻後，才跟着班裏一群要打球的男生去操場。

同時也沒忘記路過操場外小賣部時，提前給蕭刻買水。

小賣部有很多人在排隊，葉澄讓蕭刻先和周懿去球場，自己買完水再慢慢過去。

蕭刻本來還想等着葉澄一起，反正也等不了多久，被很珍惜放風時間的同學拽走了。

天氣冷，葉澄特意買的暖飲。

手裏的飲料溫溫熱熱，買來還可以拿在手裏保暖。

“葉澄，你也來操場玩嗎？”

秦端陽看了眼葉澄手裏的熱飲，于是拿了瓶一樣的，跟葉澄身後排隊等結賬。

“嗯，班長，你是來……？”葉澄小聲問。

上次拒絕秦端陽後，在班裏葉澄只是偶爾和他說幾句話，都是有關班務或者交作業之類的事。秦端陽沒有刻意糾纏或追得很緊，葉澄并不讨厭他。

“楊博文叫我過來一起打球。”秦端陽說。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趕緊過去吧，蕭刻他們應該已經開始了。”葉澄說。

秦端陽腳步頓了下，想到蕭刻上回在操場上看他的眼神，猶豫要不要和葉澄說一下，一直糾結着走到操場深綠鋼絲網外，他才低聲提起這個話茬。

“葉澄，你和蕭刻……”秦端陽不知道該怎麽說。

見葉澄耐心地看他，等待下文。

秦端陽緊張地擰開瓶蓋喝了口熱飲，一股腦地快速說：“其實蕭刻他對你也不怎麽……單純的。”

秦端陽不是那種習慣在背地裏說人壞話的人。

只是這些天他老是看見蕭刻親密葉澄，捏臉揉頭發，捏手指之類的動作，他擔心葉澄并不知道蕭刻的小心思，會吃虧。

兩人并排行走着，葉澄一直緊抿住嘴唇沒說話。

秦端陽還以為葉澄沒弄清楚這話的意思，張嘴還想再委婉地解釋兩三句。

“嗯……我知道了。”葉澄忽地應聲，他微微低着頭，任由偏長的金色額發遮住眉眼，将熱飲瓶身捏得很緊。

秦端陽恍惚了一瞬，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見葉澄神情認真又明晰，應該是真的知道那些玩彎彎繞繞，也看見了蕭刻的某些小心思。

操場明明很熱鬧，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變得很安靜。

秦端陽不知道該些什麽了，可以說，在沒聽到葉澄說這話前，他內心還抱着小小的期待，想在不打擾葉澄的同時，和他有着比以前更熟的關系。

此時此刻，秦端陽的心髒像寒冬凜冽的風，涼飕飕的。

他用餘光瞥着葉澄，兔毛耳罩之下，耳邊邊緣那一片都泛着旖旎的薄紅。

見狀，他也算是徹底死了心。不再對面前這位他第一次心動的小太陽抱有任何暧昧的幻想了。

籃球場，蕭刻接過楊博文傳過來的籃球，越過三個人的防線，靈活起跳，衣擺随着上升氣流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精悍的腰腹。

“嘭——”的一聲，球進了，蕭刻又拿了個三分球。

沒攔住人，周懿劇烈地喘氣，低着腰，掌心撐在膝蓋上，眼裏滿是不服氣。

“蕭哥，橙子過來了。”楊博文用手肘撞了下蕭刻。

蕭刻下意識揚起唇角轉頭，看見秦端陽走在葉澄身邊時，不禁眯起眼睛，眸底泛起沉色。

“你過去和他們打球吧，我自己坐這邊看。”葉澄随便指了個長凳。

秦端陽把自己的水放在長凳旁邊。

他走向籃球場。

同時，蕭刻小跑向葉澄。

兩人擦肩而過，沒給對方眼神，也沒打一聲招呼。

蕭刻和橙子聊了兩三句話，聽楊博文在大聲喊自己了，蕭刻這才起身，走前還揪了兩下葉澄毛線帽頂端的小球。

蕭刻重新上場，做好熱身運動的秦端陽也上了場，秦端陽和周懿一個隊伍，作為蕭刻的對手。

才被蕭刻虐過的周懿鼓足精神，發誓非要和蕭刻鬥上一鬥。

“沖啊沖啊沖啊，打起精神！弄死蕭刻！”周懿吼得脖子青筋都浮凸。

楊博文忍不住笑出聲，拍拍蕭刻的肩膀：“壓力給到蕭哥你這邊。”

“壓力？”蕭刻活動瘦削的手腕，看了眼周懿，眼神又挪向秦端陽。

壓力倒沒有，在葉澄面前表現一番的動力倒是滿滿的。

電量十足。

高高地抛起籃球，籃球旋轉落地的一瞬，蕭刻就憑借優越的彈跳力搶到籃球，先手發起進攻，頓時，所有人都像活了起來。

觀衆不僅僅只有葉澄，慢慢地，球場周圍也多了晚飯後來操場散步的女學生。

激烈的球場競技，活力四射荷爾蒙爆棚的男生，無一不吸引着觀衆。

葉澄坐在長凳上，手裏還捧着熱飲，小半會兒過去，溫度較高的熱飲慢慢變得溫熱。

晚自習預備鈴聲響的那一瞬，蕭刻擲出的籃球以絕佳的抛物線路線，一擊命中籃筐。

球壓了哨。

本場結束。

蕭刻帶領的隊伍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利。

蕭刻像贏了戰勝的王者，帶着極強的氣場，挺起胸膛小跑向葉澄。

“拿去吧，你的水，快補充點兒能量。”葉澄彎着眼睛将手裏的熱飲遞給蕭刻。

接過水，蕭刻擰開瓶蓋，和大家一起往回走。

仰頭咕嚕咕嚕喝着時，瓶蓋上若有似無的橙花香令蕭刻心悸了一瞬。

喉線上下滾動，水流進喉間，也像是嘗到了葉澄身上的橙花味。

擰好瓶蓋，蕭刻用手背擦了下額間的汗水，揚眉問葉澄自己帥不帥。

葉澄很給面子地捧場：“帥，超級帥，無敵帥。”

“打遍無敵手了。”

蕭刻心口熾熱，知道葉澄這樣的語氣是在哄他，帶着很誇張的成分，內心也無比激蕩。

掃了眼跟在身後不遠處的秦端陽。

刻意問：“那我是不是比秦端陽更帥？”

走在後面的秦端陽：“…………”

葉澄輕眨眼睛，不禁地往後瞥了眼，很明顯秦端陽聽得見。

“都挺帥的……嗯。”不願意得罪人的葉澄輕咳一聲。

“橙子。”蕭刻眼尾耷拉，沙啞嗓音委委屈屈。

葉澄：“……”

秦端陽：這是裝可憐吧？！

“嗯嗯嗯，你比他更帥，帥多了。”葉澄放低聲音，溫聲細語地哄人。

蕭刻身後的尾巴蹭地一下就立起來似的，還左右不停地晃動。

嗓音慵懶帶着笑：“我就知道，橙子你最有眼光了。”

留言随機抽5紅包。

嘿嘿，謝謝大家支持(*^▽^*)

謝謝寶子們送的營養液哦，筆芯：

讀者“看客”,灌溉營養液 +12 2023-07-13 13:40:00

讀者“壓槍數我最六”,灌溉營養液 +1 2023-07-13 10:40:29

讀者“疾馳”,灌溉營養液 +8 2023-07-12 18:12:57

讀者“zhen”,灌溉營養液 +1 2023-07-12 18:07:56

讀者“青禾”,灌溉營養液 +2 2023-07-12 12:30:07

讀者“疾馳”,灌溉營養液 +20 2023-07-11 10:26:50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11 00:44:09

讀者“吃點好的”,灌溉營養液 +1 2023-07-11 00:38:39

讀者“疾馳”,灌溉營養液 +20 2023-07-10 11:05:30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10 05:41:28

讀者“鏡汐留年”,灌溉營養液 +41 2023-07-09 17:01:35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9 02:57:47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7 20:12:42

讀者“安晏”,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7 00:18:43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6 19:21:18

讀者“安晏”,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5 23:04:48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5 00:25:22

讀者“椰汁西米”,灌溉營養液 +2 2023-07-04 19:07:07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4 09:13:39

讀者“安晏”,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4 01:39:21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3 00:15:15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2 09:45:27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7-01 13:25:27

讀者“zhen”,灌溉營養液 +1 2023-06-30 16:09:47

讀者“安晏”,灌溉營養液 +1 2023-06-30 00:55:58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6-28 23:56:13

讀者“江月”,灌溉營養液 +1 2023-06-28 01:29:35

讀者“疾馳”,灌溉營養液 +10 2023-06-24 00:31:00

讀者“雷電影的老婆”,灌溉營養液 +5 2023-06-22 09:41:18

讀者“江舟添盛望”,灌溉營養液 +7 2023-06-21 21:44:17

讀者“染寧”,灌溉營養液 +10 2023-06-21 19:16:10

讀者“sakana”,灌溉營養液 +10 2023-06-21 12:58:32

讀者“五條貓貓”,灌溉營養液 +2 2023-06-21 03:06:45

讀者“甜甜的夏天”,灌溉營養液 +22 2023-06-21 02:03:16

讀者“我追的大大是最棒的”,灌溉營養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