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拜臺
31拜臺
肖樹并沒有注意到趙莳的眼神變化，視線反而被趙莳擡起的手腕吸引了注意力。
趙莳手腕上除了那天他們在商場時他給她戴上的情侶手鏈，就沒有別的首飾了，而此時她那截皓白的戴着手鏈的手腕正攀住他的背，指尖掐着他背部的肌肉，有些刺痛，但更像是某種證明。
他那雙本該凜然的桃花眼，此刻含着潋滟的柔軟笑意，俯身把她摟坐起來，現在的位置貼合得太緊也太深，兩人都在那一瞬急促地喘了幾息。
自然的，趙莳脖頸處那塊帶着溫熱體溫的玉佛也時不時地觸碰着他。
肖樹驚奇地看過去，卻發現趙莳脖頸處今日竟然戴上了一塊玉佛。
是塊翡翠綠的玉佛吊墜。
那抹綠很濃郁，像浸染了一整個春，墜在她鎖骨間，因為激蕩的動作而晃晃蕩蕩，在她白皙的膚色下暈成一池綠春。
幾乎無法避免地入侵他的眼底。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戴這塊玉佛吊墜。
莫名覺得很襯她。
“這塊玉佛很好看。”他微喘着氣道。
“好看嗎？”
她仰着頭，黑如瀑的發絲在床單上四散，趙尋送她玉佛吊墜時的場景又一次在她眼前劃過，每每想到這，她總覺得難過。
“我也覺得好看。”
佛會度去一切苦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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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時窗外早已昏茫一片，肖樹擡頭望了眼飄窗，其實很想在窗前試試的，但他怕趙莳會讨厭，也就沒敢提。
他伸手摟緊了趙莳，像餍足的貓來蹭你撒嬌似的，眼角眉梢哪哪都帶着柔軟的笑意。
“餓了沒？我點外賣？”
趙莳虛虛睜着眼，嗯了聲，“點份烤鴨吧，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嗎？”
“烤鴨？”肖樹微怔了下，思索了會，他似乎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過很喜歡什麽。
但他也沒多想，只覺得趙莳大約是記錯了，也沒糾正她。
“好，除了烤鴨還要什麽？”
“随便吧。”趙莳嘟囔着，阖上眼。
因着趙莳不用去公司，時間寬裕，連着幾天，他們都沒怎麽出門。
肖樹考完科目三的第二天，正逢北澤要舉辦一個博覽會。
博覽會舉辦的場館在北澤的某個标志性建築物中。
此次博覽會規模大，內容也廣泛，其中不少商政名流也都會去參加。
趙莳自然也被邀請了，她在接到邀請後就一直在思量着要不要帶肖樹，但到了舉辦那天時，她還是把肖樹也帶了去。
入了場館，趙莳一眼就看見了林子付，他挨着他母親站着，正在與人交談，依舊是那副痞劣浪蕩的模樣，看見他嘴角那抹笑，趙莳內心産生了一種強烈的不适感，這種不适感促使着她想上去撕裂他那張惡心嚣張的臉。
但她還是忍住了，臉上揚起一抹笑，帶着肖樹朝他們走了過去。
她清楚看見林子付在看見他們，或者說看見肖樹後神情逐漸僵硬扭曲。
“施姨，好久不見了，您可是許久都沒出來了呢。”趙莳朝林子付的母親打招呼。
“趙家丫頭，哎呀，是好久不見了呢，這不是最近想找找清閑嘛，就偷了個懶，哎這位是？你們家久澍嗎？都長這麽高了啊。”
趙莳看了眼肖樹，故意說得模棱兩可，“不是久澍，不過，您也見過的。”
“哦，這樣啊。”
林子付臉色瞬間煞白。
趙莳眼眸微轉，掠過林子付，凝在不遠處一人的身影上，“是，哎，施姨咱待會再聊，我見着一個朋友了，我跟我那位朋友談點事兒。”
“哎，行行行，去吧。”
趙莳又帶着肖樹往遠處去，倒也不是托詞，她是真見着一個熟人了。
“于禾。”
正專心看着展品的于禾回過頭，拿着手上展會主辦方發的資料卷起來敲了敲趙莳的頭，“沒大沒小。”
視線掠過去，落在肖樹身上，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她的眼神也免不了恍惚起來。
她永遠記得她參與的第一個案子。
于禾的視線只在肖樹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又收回來，移到趙莳身上，斥她，“來了也不發個消息。”
趙莳渾不在意地笑笑，給肖樹介紹，“這位是于禾，于警官。”
于禾性子飒爽，模樣也是禦姐型的，打眼一看，就覺着不好惹，尤其是多年在警局沉澱下來的氣勢，多數人見着她都會有點怵。
肖樹卻也只是笑了笑，朝她颔首，眼神很平靜。
這一幕對于于禾來說尚且有些不夠真實，畢竟，她也沒有見到過這樣一張鮮活的臉。
她移了移視線，落在趙莳身上。
“我要去上個洗手間，一起？”于禾對趙莳說。
趙莳看了眼肖樹，點點頭，說好。
肖樹沒好意思跟過去，就自己在一樓展廳裏逛了逛。
他在一處介紹智能化板塊的屏幕前停了下來，看了一會，覺着無聊又轉過身要走，誰知一轉身就對上了林子付兇惡的眼神。
林子付就站在不遠處，那裏是一個吸煙區域，透明玻璃阻隔。
他看見林子付在盯住他看了好幾秒後突然從裏面沖了出來，走到他面前停下。
“你是誰？”林子付抽着煙，嗓音幾分沙啞幹澀，卻也遮掩不了其中的顫巍。
肖樹不知道這人底細，不太敢輕舉妄動，只是笑着看他。
“你不是死了嗎？”林子付夾煙的手微微顫抖，雙眸死死盯住肖樹，不願漏掉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肖樹挑了挑眉，那天趙語對他說的話再次回蕩在腦海。
為什麽一個兩個都……肖樹斂了斂笑，不動聲色地靠近林子付。
他一靠近，林子付身子就開始抖，煙也從指尖掉落在地上，煙頭的火星濺開，他眼裏的驚恐也跟着四溢開來，但轉瞬，他面色扭曲了起來，朝他低吼：“不對，你不是他！你是誰？為什麽要騙我！”
“是不是趙莳讓你來試探我的，是不是！”林子付赫然逼近他，伸手想要去掐他脖子，肖樹一把把他的手攔截了下來。
林子付發出的聲響很快就吸引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
“發瘋就滾遠點。”肖樹一只手甩開他，眉頭狠狠一壓，眼角眉梢處驟然間戾氣橫生，整個人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林子付個子沒有肖樹高，氣勢上一矮，力氣也漸小，被推得趔趄一下，又連忙回過頭看肖樹神情的變化，心知真是認錯了人，卻也心生恐懼。
這些年趙家都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心中突然找到這麽一個相像的人……
其中用意，他不敢細想，卻也無法控制那些恐懼的念頭延伸。
可他當年做的那麽隐蔽，都過去八年了，就算當年還能找到證據，現在也早就消弭了。
難道……
“你，你究竟是誰？”林子付手指倏地攥緊。
已經有工作人員朝他們這邊過來，肖樹餘光窺見，不由地冷哼了聲，輕掃了林子付一眼，拍了拍衣角，不再理會他，轉身走了。
林子付丢在地上的煙頭讓工作人員攔住了他。
不遠處二樓的拐角處有兩個人倚着欄杆站立。
“他會猜出來嗎？”趙莳問身旁的人。
“應該會，你都做的那麽明顯了……”話調些微起伏，于禾又問：“不怕他會受傷嗎？”
趙莳輕笑了起來，“你覺得呢？”
于禾笑了下，“這麽像，也難怪……”
“這件事不好辦，就算有證據，可當年法醫确實沒檢查出任何東西來，從現場的細節來看，無論怎麽看，都是自殺，摻雜自殺性質的案件最難判。”
“如果還有其他證據呢，況且，法醫不也有可能漏掉了什麽，當年的法醫技術我并不信任。”趙莳道。
于禾沉默了一會，這事她不好評判。
她拍了拍趙莳的肩膀，“總而言之，如我是希望你成功的。”
“我局裏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于禾是當年第一個發現趙尋屍體的人，也是當年唯一一個願意幫助她，告訴她實情的人。
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瞞着她，她連趙尋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趙莳勾唇淺笑，“好，下次見，希望是好消息。”
于禾背對着她朝她揮了揮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趙莳又在原地站了會，才慢悠悠下樓，因着沒看見肖樹人影，她只好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一會肖樹就找了過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異樣。
趙莳斂下情緒，拉着他在展會裏四處逛了逛，也沒聽展會介紹就離開了。
晚上那會趙莳在書房裏處理公務，肖樹則在廚房裏給她做檸檬紅茶，做好後，就直接給她端到書房去。
路過放在一旁垃圾桶時，肖樹發現裏面有很多碎紙屑，幾乎占了半桶，看起來像是剛剛被碎紙機碎的，他收回視線，把那杯檸檬紅茶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走到趙莳的身後。
“我可能要回川江一趟。”肖樹從背後抱住她，頭放在她的肩膀上。
就在剛剛，他接到了狗子打來的電話。
“是嗎？好啊，那什麽時候回來？”趙莳反手摸了摸他的臉，并沒有詢問緣由。
“不知道，應該要待兩三天。”肖樹說道，心中竟然突然升騰起幾分不舍，他在她的側臉上親了親。
“這樣啊。”趙莳繼續敲鍵盤，沒有看他。
肖樹眸色沉了沉，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覆了上去，舌尖攪亂，讓她看不了電腦。
趙莳也如願停下動作，擡手回抱住他的脖頸，啧啧水聲暧昧纏綿不清在安靜的房間裏回響。
呼吸纏綿，拉扯又分離，趙莳頭抵在他的肩膀處休息，忽而察覺到不對勁。
“會想我嗎？”肖樹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帶着濃重的沙啞，格外的性感。
“當然會。”趙莳毫不猶豫。
肖樹這才滿意了，抱着她又親了親，“我已經開始舍不得你了。”
趙莳哼笑了聲，眼眸掃了眼，她侃道：“就是這樣不舍的？阿樹，你怎麽總這樣容易……”
最後那句趙莳的語調拖得軟綿綿的。
把肖樹骨頭都浸軟了，面紅耳赤的，小聲在她耳畔呢喃：“不知道，可能他只對你這樣。”
趙莳挪了挪屁股，盯着他眼睛笑，“是嗎？”
只是輕輕剮蹭了下，肖樹就差點哼出聲。
趙莳得意地笑了起來。
後面她公務沒處理完，倒是處理起了別的東西去了，比如書桌，比如椅子，比如書架前的地板。
翌日幾乎沒怎麽收拾，肖樹拎了個小包就去了機場。
就在肖樹走後不久，趙莳也去了機場。
飛機在川江落地，熟悉的地方，肖樹再回到這裏，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但他沒來得及感慨，因為狗子此時在機場外等他。
狗子接到他後，才敢在車裏和他說情況。
“前幾天有人在到處找你。”
“你知道是誰？”肖樹問。
“好像是福利院的人，一直在四處打探你的消息，還聯系到了我這邊“。”狗子神色凝重。
“還有就是，你之前留給我的電話號碼，昨天也響起了。肖樹，你到底在做什麽？連警察你也有聯系？”
肖樹擡指揉了揉眉骨處，“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送我去警局。”
狗子長嘆一口氣，“行，等去了警局後你再給我好好交代清楚。”
肖樹思緒混亂地嗯了聲，這一刻，他莫名覺得這件事可能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來到警局後，他輕車熟路找到白健的工位。
白健見他來了後，一句話沒說，拉着他就往警局裏面走。
肖樹跟在他後頭，走入一個拐角，拐角過後就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一間間的小房間，但他卻在走廊裏看見了一個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但葉骁就像只是碰巧路過似的，姿态很放松，臉上帶笑和旁邊的人說着話，輾轉間他進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
肖樹收回視線，繼續跟白健往裏走。
白健打開門讓他先進去，等到他進去後，把門關上，一臉鄭重嚴肅地在他對面坐下。
“目前警方這邊已經掌握了福利院詐騙的證據，邊境處也有警方抓住了人，從中我們也得知了一個消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嗎。”
肖樹擡眼看向他，白健也一臉沉重地看向他。
幾息過後，白健嘆了口氣，卻也依舊沉穩着嗓道：“你本該姓賀，你的本名叫賀樹。”
“你爸媽叫賀方，喬怡，你還有個哥哥，叫賀尋。”
“但不幸的是，他們都已離世。”
還是删了不少……
如果有想看的去大眼仔找我。
真的狗血……
這種劇情點對我來說還是很難寫，感情戲永遠都要更好寫一點，可能俺腦子不太好使，寫不出複雜且邏輯自洽的劇情。
啊啊啊啊啊修羅場終于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