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第22章 22
梁沫起身, 走到帳篷門口。漸漸的,那片白色編織布上映出一個女人窈窕的背影,長發及腰,S型身材, 輪廓漸漸模糊。這樣一看, 帳篷裏似在發生什麽香豔場景。
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其實說到底, 還是因為她對他投注了太多不該有的幻想,第一次接女人,就是從來只有她一個。酒桌上身邊沒有女人,就是為她守身如玉。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超級無敵戀愛腦。
這樣一個每天徘徊在女人堆裏的男人,指望他對自己專情可以說是天大的笑話了。
這時, 剛剛的人影再次出現,越來越清晰。她拉開帳篷門簾,看到站着的梁沫, 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而後氣鼓鼓踩着土石走了。
梁沫的眼神随着她的背影飄遠。
這是…失敗了?
“看夠了嗎?”屋裏突然傳來一聲低語, 打斷了她的目光。
她身體一怔, 剛想閃避,他緊接着喊。
“進來。”
又來了,多說一個字是要收費的嗎。
梁沫想拒絕,想逃,可雙腳還是不聽使喚朝着那扇門,走進去。
她手足無措地摸了摸頭發,又捏了捏睡裙裙擺, 定在那,眼神刻意不看他。
紀柏川一身灰色休閑睡衣坐在那, 頭發散着,幹淨清爽。給人的感覺有點像學霸。
他重新掀開剛剛書的那一頁,繼續看着。梁沫終于看清這書的名字,是李銀河的《我的生命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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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聲一驚,沒想到紀柏川竟然好這口。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又順着她的眼神看自己手上的封面,問,“很奇怪?”
梁沫怕得罪他,立即搖頭。
“別人送的。”他補充。
他在解釋什麽,看李銀河怎麽了,她也沒說什麽吧。
“哦。”她輕聲。
他一直在看書,而她卻站在那,也沒說讓她回去,他好像特別喜歡這樣折磨她。
随後他猛地把書合上,沒來由冒出一句,“你自己算算你偷看我多少次了。”
這話說的,好似她是一個偷窺狂。
梁沫氣的不輕,但礙于他的身份無法發作。只是癟癟嘴,咬牙瞪他。
“我就是路過,好奇,不可以?”
也許是因為上次酒店出走那段并不愉快的經歷,梁沫對他什麽感情都沒有了,只剩氣憤。一些老師之類的尊稱是一句都不想給他。
能尖酸刻薄幾句解解氣也是好的。
“自己做的出來,還怕被人偷看?”她出聲挖苦。
紀柏川終于放下書,雙臂放在膝上,擡眸看她。
“我做什麽了。”
雖說逞一時口舌很爽,但被本人怼回去還是會被吓到,她摳搜着手指,硬着頭皮嘟嘟囔囔回,“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紀柏川手臂抱在身前,瞳孔一深,朝她擺手,“過來。”
她氣勢消了大半,但還是沒好氣道,“幹嘛。”
“你坐這,來,好好說說我怎麽了,你不服氣什麽。”
她的心髒不能自已,腳步一點點向前,還在嘴硬,“過去就過去,誰怕誰啊。”
她看着他的眼神,怕他突然發怒。一邊龜速挪動。
然而下一秒,空氣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過去,扯到他懷裏,雙手禁锢在她身後。
梁沫倒吸涼氣,掙紮着,小聲喊,“紀柏川,你到底想幹嘛,這兒那麽多人,萬一被發現了...”
紀柏川環着她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看着她,只是說,“我叫什麽。”
她不解,“紀柏川啊。”
他唇角揚起一絲笑。
不知道為什麽,她最怕的就是他這幅波瀾不驚運籌帷幄的樣子,仿佛你就是他腳下的一只螞蟻,踩死一念之間。
她徹底慌了,推他的手臂和胸膛,眼裏溢出些許晶瑩淚花,求饒道,“紀老師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臉色未變,“剛剛不是挺神氣的,一直挑釁,就這點骨氣?”
他這話可把她激怒了,她梁沫還不是那麽軟骨頭一個人。
“誰說的,我不但要挑釁,我還想罵你呢。”
他撇撇嘴,唇角浮起一絲不屑,轉了轉頭,似乎想笑,“想罵我什麽,說來聽聽。”
“你...”她眼睛一閉,幹脆一并瀉出,這電影大不了不演了,也不要和這個人有牽連,“你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吃着鍋裏看着碗裏,花心大蘿蔔,色狼…你手放哪啊!”
他的大掌不再虛掩着,而是扶着她的腰,整個貼上去,手心的溫熱透過蠶絲睡衣傳進皮膚,燙的她渾身酥麻,像沒有任何阻隔的肌膚相貼。
他眉目微蹙,唇角動了動,輕描淡寫道,“我既然那麽不堪,你為什麽還要來拍我的戲。”
她不屑看了看天,“哪是因為你,不是付若風求你才...”
他截下話,“所以你故意穿成這樣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誇別的男人。”
梁沫低頭看了眼,她的亞白色蠶絲睡裙是吊帶式的,領口本來就低,此時窩在他懷裏,幾乎将胸前的風景盡數覽閱。
她下意識捂住胸前,起身站起來。沒想到這次竟輕而易舉逃脫了。
她不敢再逗留,怕再晚一步,就又被他撈去,索性不打招呼轉身就走。
回到自己帳篷裏,同睡的演員們都還沒回來。而此時歌單已經變成《last dance》。
“所以暫時将你眼睛閉了起來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平靜臉孔映着缤紛色彩
讓人好不疼愛”
付若風的歌聲奶奶的,很好聽。
怎麽辦,會被趕出劇組嗎,還是以後再沒有拍戲的機會了。
她也是氣糊塗了,敢罵導演,身為導演身邊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又不是她的誰,和她有什麽關系啊。
現在她還有機會挽回嗎,她真不想因為這事斷送生涯,太不值得了。
梁沫想了想,從包裏找了件白襯衫披上。再次踏進那扇敞開的矮門。
紀柏川擡眸看了她一眼,有一瞬間的晃神。複又将目光挪回書上。
梁沫深吸口氣,“對不起紀老師,我這次是真錯了,剛剛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竟然那樣說您。”
他沒看她,輕飄飄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她遲疑着,艱難開口,“就是希望您別計較,我不想失去這次機會,我想繼續拍戲,我喜歡拍戲。”說着說着,聲音不自覺覆上哭腔。
“我不會剝奪你拍戲的權利,你走吧。”
聽了這話,梁沫一顆心總算放回肚子裏,可反應過來,紀柏川的語氣聽上去不太好,對她也是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看來角色保住了,但人是徹底沒機會了。
過了一會,紀柏川語氣開始不耐,“還不走。”
她不自在的抓了抓衣服,眼神亂飄,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才道,“我不走,我走了就再也不能見你了。”她面露委屈,蹲在角落抱着膝。
他沒看她,“我說了會繼續讓你拍戲。”
她情緒低落着,說話軟綿綿的,又有點歇斯底裏,“不,我不是說這個,你明明答應了我的,不能出爾反爾,紀老師。”
他擡頭正色看她,不覺失笑,“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都這樣罵我了,不會還以為能繼續呆在我身邊吧。”
她擡眸露出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點點頭。
“我給過你機會了。”他說。
她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不管不顧哭鬧着,“不行,我不同意,你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我不就是說了幾句難聽話,這個坎怎麽就過不去...”
她的話沒說完,下一秒,紀柏川起身跨過去,扶起她的下巴,抵在牆上堵住了她的唇。
這吻不像是吻,是吞噬,是侵略。
木質香氣夾雜着煙草氣息在梁沫口中肆意。
他的手在她的後背來回摩擦,蠶絲布料都被他揉的皺做一團。另一只手一直捏着下巴,好似松口她就不複存在一般。
梁沫憋了好久的氣,已經快到窒息邊沿,她身體抖動着,牙關咬緊,兩只手臂推着他,沉得像在推一座大山。
她前所未有的緊張,這雖然不是梁沫第一次接吻,但卻是她十分珍重,幻想了無數次的,真真實實的初吻。
竟然在這破帳篷裏給浪費掉了。
紀柏川的唇在她齒間停留許久,一直探不進去。只得一邊咬她一邊溢出一聲,“松開。”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也并不吓人,可她卻只想順從,聽他的話,本能的張開嘴巴,讓那舌鑽進去。
紀柏川的舌在她的嘴唇裏搜刮着,仿佛每一寸都要據為己有。
梁沫難耐伸長脖頸,想以此緩解身體的燥熱,而他的手,又從下巴經過脖頸,慢慢往下滑,來到鎖骨處。
她被他碰的有些癢,唇邊微微溢出輕哼。另一只放在腰上的手也開始一點點下移。
她猛然睜眼,想伸手阻止他的動作。他稍稍離開他的唇,撤開半阖的眼看着她,“我說了,給過你機會了。”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她看着他,小聲,似在抱怨,“上次單獨一個房間,你直接把我撂在那,怎麽今天又...”又為什麽突然不顧場合,獸性大發。
他的聲音很放松,聽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簡單認領一下這個稱號,不能白白挨罵。”
天哪,這人…這人可真夠小心眼的,這是簡單認領嗎?那可是XX!!
許是兩人剛剛這一番“争論”太忘我,竟沒發現隔壁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此時,門外只剩下一大幫人散開的腳步和說話聲。
“他們回來了。”梁沫沒忍住喊,紀柏川立刻捂住她的唇,厚厚的手掌放在她細嫩的唇上,很硬,觸感靈敏。
兩人誰都沒敢動,就等着人群散去。
然而這時,她聽到付若風在門口逢人就問,“見梁沫了嗎?”
“見梁沫沒有?”
梁沫吓得渾身冒汗,擡眸不知所措看紀柏川。
紀柏川沒理會她的緊張,反而目光深邃望着她,冷不丁問,“你還沒跟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