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原來是你們,你們居然打我兒子!”兩位老人急忙把他們那倒在地上的兒子也扶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看向鐘顏和沈浸溪。
“娘,他們是什麽人?”
“他們是張婵那賤人的朋友。”
此時,鐘顏和沈浸溪也明白了,這就是張婵的相公和公公婆婆。
“你們再罵一句試試!”鐘顏手裏還拿着剛剛的那根木棍,舉起來作勢要打他們。
那三人終于收斂了一點,張婵那相公還一臉畏縮地躲在了他的爹娘身後,卻還不甘心地繼續說,“她自己不守婦道,我打她沒錯。”
鐘顏不屑與他們争辯,只把滿身是傷的張婵帶走了,聽聽受傷的張婵怎麽說。
鐘顏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聽她說話,她終于有機會将這段時間的苦痛吐露出來,“成親那天,我就一個人在新房裏等着,我的相公出去照顧賓客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暈倒了,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就走進來一個人,他也穿着新郎的衣服,但他不是我的相公,他就對我做了……做了……”
鐘顏和沈浸溪對視一眼,看來張婵和孫清芸的遭遇是一樣的。
張婵的語氣由哀傷變得麻木,“然後我又被送了回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瞞得過我的相公呢,更何況我也不想瞞。我想着,我要堅強,我要去報官讓那畜生被抓起來。然後就收到一封信,信上警告我們不要報官,因為報官就是報給了他父親。我們只是一個貧苦老百姓,我們哪裏鬥得過官呢?”
“所以,我的相公,我的公公婆婆,他們都覺得是我的錯,每天打我罵我,已經快一個月了,我就也覺得這全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守婦道,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我心裏一直有個不甘心的聲音一直在問:我到底錯在哪裏了呢?”
“你沒有錯!”鐘顏只能堅定地告訴張婵,告訴和張婵一樣受到傷害的人。
張婵的眼睛終于有了一絲光亮,擡頭看着鐘顏,仿佛看到了一點點的希望。
張婵的話不禁讓人深思: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可當受害人努力克服心理障礙堅強起來的時候,那些身邊的人加注在她心上的痛苦遠比之前的重得多,也痛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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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對這幾家的查訪,已經基本可以判斷顧宏那禽獸做過多次這樣的惡事了。鐘顏和沈浸溪将查訪結果告訴鐘颢,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搜集證據了,只有這樣才能去捉拿他,将他的罪行公之于衆。
“之前犯事的證據只怕他早已清理,就算沒有清理也一定在一個隐秘的地方,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證據,才能将他做的惡事公之于衆,把他繩之以法。”
“且不說證據還在不在,就算在,那地方我們恐怕也很難找到。要我說,不用那麽麻煩,直接去綁了他,逼問一下好了,就不怕他不招。”
身為江湖人的鐘顏,懲惡揚善的時候向來是不顧王法,也無法理解現在堅持按照法律審理顧宏的鐘颢。
“不行,不能濫用私行,顏兒,我們必須按照國法來捉拿和審理顧宏。”鐘颢秉承着萬事皆有法度,一定要依據法規辦事,對這件事異常堅持。
沈浸溪雖然也是朝廷中人,但卻沒有那麽在意此事,非常事自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他比鐘颢和鐘顏都更清楚刑部尚書在朝中的地位與牽扯的盤根錯節,就算他們找到了顧宏的證據,最後審理怕是也不能依法處置他。到時如何解決,恐怕只能采取鐘顏的做法了。
但是現在這個階段,尋找證據來捉拿他确實是最合适的辦法。
一方面,對于百姓來說,雖然官府和江湖俠義之士都可以信任,但他們還是會下意識地更相信官府,通過官府來對顧宏進行判處更能讓大家明白,如果遇到困難是可以找官府解決的。
另一方面,沈浸溪也有一點小小的私心,雖然刑部尚書确實拿鐘顏沒有辦法,但是如果刑部尚書拼盡全力來為他兒子報仇呢?終究是不得不防,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沈浸溪還是希望鐘顏盡量避免危險。
沈浸溪一邊看着盛陽的地圖,那上面标注了受害的姑娘家的位置,一邊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麽。
“你們看,這幾戶人家的位置,幾戶都在城西,就算有兩家不在城西,也離城西不遠。所以,顧宏既然能在三個時辰內将人帶走又送回來,那麽他的位置應該在這附近。”沈浸溪根據這些人家的位置圈畫出了一個範圍。
鐘颢對盛陽的布局最是熟悉,接着道:“這個範圍還是太大了,這裏面少說也有上百戶人家,如果逐一排查顧宏的位置,恐怕會打草驚蛇。”
“不如引蛇出洞?”沈浸溪忽然想到這倒是一個尋找證據的好辦法。“我們可以在這百戶人家中找到一戶,借用他們的地方,來辦一場假婚禮,引出……”
話還沒說完,沈浸溪便後悔了。
果然,鐘颢聽完這話立馬贊同,“王爺這個辦法甚好!”随後便将目光轉向鐘顏。
鐘顏此時也明白了鐘颢的想法,要找到證據,必須去顧宏身邊,所以是要找個新娘去他身邊,在場只有鐘顏一個女子!
鐘颢也是非常相信自己妹妹的武功了,意思不言而喻。
沈浸溪內心是不同意的,卻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更何況還是自己提出來的,只能把矛頭轉向鐘颢,暗暗腹诽:贊同那麽快幹什麽?讓本王沒有一點收回的餘地。自己不喜歡鐘颢果然是對的!就不該讓顏顏來找他!
鐘顏倒是非常贊成,“那就這麽辦!”
新娘有了,那新郎呢?由于沈浸溪和鐘颢一直在盛陽行走,很多人都認識他們,所以找來了王府一個不常露面的侍衛來假扮新郎。
随後幾日,三人着手安排假婚禮事宜,借用城北一戶李姓人家和城西的一戶張姓人家,讓鐘顏的花轎從城北出發,到達城西。
沈浸溪看着已經穿戴好嫁衣的鐘顏,也無心欣賞這嫁衣好不好看,終究還是不放心,“顏顏,你萬事小心,安全為上。這是在新房被帶走時,那個迷煙的解藥,你帶好。”
“放心吧,我一定親手抓住那個禽獸給孫姑娘報仇。”鐘顏現下信心滿滿,終于可以抓到顧宏了。
随後沈浸溪和鐘颢都假扮賓客在張家等待鐘顏。
鑼鼓敲敲打打,又一個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走過醉仙樓下面的大街,正是鐘顏的花橋。
參加喜宴的賓客也都是府衙侍衛和王府下人假扮的,所以鐘顏并沒有拜堂便去已經布置好的新房等待了,鐘顏服下了迷煙的解藥,坐在新房的床上等待着。
果然,不多時候,鐘顏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有一個窗紙上被開了個小洞,一股迷煙吹了進來,鐘顏作勢暈倒。
然後便有一個人進來确認鐘顏暈倒後将她帶了出去,這人輕功不弱,扛着鐘顏飛出院牆,上了一輛在這裏等候的馬車。馬車大約行駛了一炷香時間,鐘顏便感覺又被人扛起放在了一張床上。
迷煙藥效時間差不多已過,鐘顏假裝醒來,驚叫出聲,“啊!這是什麽地方?”
一人推門進來,身着一身新郎喜服,果然和孫清芸與張婵說的一樣,這人應該就是顧宏。
“娘子別怕,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顧宏一臉猥瑣,說着便往床邊走來。
“你是誰?你要做什麽?你不要過來!”鐘顏一面起身躲避,一面思考沈浸溪和鐘颢什麽時候來,鐘顏已經按照計劃偷偷将随身攜帶的綠豆灑在了來的路上,以便他們查找顧宏的位置所在。
“娘子,你跑不了的,快快來和相公洞房吧!”顧宏追上去。
看着顧宏過來,鐘顏想着直接給他一拳長長教訓,要不是還沒找到證據,鐘顏真想現在就剁了他!
顧宏撲了過來,“怎麽樣,跑不掉了吧!”
鐘顏朝他面門一拳打過去,居然被他躲開了!
鐘顏此時察覺不對,自己已經吃了解藥,怎麽還會渾身無力!
“我怎麽沒力氣了?”鐘顏此刻只能拼力掙紮,卻也無濟于事。
此時顧宏指着不遠處道:“看到那根香了嗎?那可是無色無味的寶貝,防的就是你們這種有武功的小娘子!”
由于皇家尚武,所以京城很多人都多少習過武,自然也有不少女子會一點武功,所以顧宏還準備了這樣一根迷香,有這樣的聰明才智卻用到了這種事情上!
看着顧宏一臉下流地朝自己靠近,鐘顏心裏無比厭惡。
萬萬沒想到堂堂千言閣主居然栽到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人手裏!誰能想到迷煙之後還有迷香?哥哥,阿溪,你們什麽時候來?
鐘顏奮力反抗,終于掙脫顧宏的桎梏,那顧宏也不急,看着鐘顏沒走幾步便扶着桌子毫無力氣了。
顧宏走上前去,一把抱起鐘顏放到床上,“娘子還是不要反抗了,乖乖和相公洞房吧!”
鐘顏此刻只感到惡心,看着顧宏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