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伺候

伺候

書中寫的詳盡,把男子孕期的辛苦風險盡數表明,這些時候在路上,他并未空閑,一路走走停停訪問當地名醫,最終讓他起了寫書之心。

如今這書已經寫下大半,有些還需親自驗證一番……

陸洲的視線落在對面,眸子微顫,似乎在猶豫。

劉辭所說,他探問名醫的時候也不曾落下,多數醫者都說,孕期同房好處頗多。

肖情看他停下,順着視線看過去,筆端所寫文字躍然眼前,肖情随口念道:“孕期同房可促進妻夫感情,利生産,緩焦慮,安胎凝神等,男子孕期敏感,也可獲較多樂趣……”

她緩緩擡眸與對面視線對上,陸洲耳尖微紅,迅速移開視線裝作無事發生。

他這是在勾引她嗎?

看着陸洲收起書冊似準備起身,肖情豈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他,擡手傾身便按住了男子手中的書冊。

“陸大人莫急啊,我覺得你這書寫的有意思,孤還想仔細研讀一番呢。”

如今兩人僅僅一尺距離,女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若非此時天色還亮,定不會如此規矩的與他試探。

想到這裏,不免想到上次白日裏便……

他後退一步,起身道:“殿下想看便看吧,臣去準備熱水沐浴。”

肖情:“!!”

這是明晃晃的暗示了吧!

話出口,陸洲便覺得不妥,看着肖情的神色,顯然她也是誤會了的,陸洲抿了抿嘴,“行路風塵大,殿下早些沐浴也好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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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離譜了,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怎麽會說話了,索性直接抽身下去了。

看着幾乎落荒而逃的男子,肖情精神亢奮的拿來陸洲所寫的書冊。

別說,這有個夫郎幫着打點伺候還真是不錯的體驗,她決定仔細看看這書。

陸洲不是說了男子孕期艱辛,她作為一個頂好的妻主,自然要多加體諒。

嗯,今天晚上便滿足他!

八月初正是天氣悶熱的時候,這山間山莊倒是涼風簌簌,讓人神清目明。

莊頭備好了水,準備了沐浴所需的香皂與毛巾遞給陸洲,陸洲不解的看向他,恰逢肖情從屋內出來,莊頭笑着道:“殿下,咱們都是些粗人,陸小郎是殿下最親近的人,便由陸小郎伺候您沐浴吧。”

陸洲:“……”

肖情看向一旁手中拿着香皂與毛巾,挺直身板滿身拒絕的陸洲,唇角微微勾起,點頭道:“好。”

這伺候妻主洗澡也是為人夫郎的必修課。

像做飯按摩的陸洲就做得極好,此次肖情也是興致勃勃頗為期待。

“說起來這香皂似乎也是近些時候傳到市面上的,用這香皂洗澡滿身都是香氣,莊頭有心了。”

“哪裏哪裏,殿下滿意就好。”且不說這是柳朝最為尊貴的太女殿下,便是沖着早上那些銀子他也要盡心伺候才是。

“那殿下便沐浴吧,稍後便可用膳了。”

今日肖情到的晚,此時已經申時過半了,待沐浴完剛好到了用膳時候。

“好。”

莊頭離開,肖情朝着浴室走去,走出幾步看陸洲停在原地不動,似是不情願的模樣,她扭頭走到陸洲身前,裝模作樣道:

“咳咳,陸大人,容孤提醒你一下嗷!這人在屋檐下嘛……”

肖情本意是玩笑,誰知陸洲眸子擡起,涼嗖嗖的看了她一眼,竟先一步朝着浴室走去。

“殿下,水溫剛好。”陸洲凝眸看向肖情,長指在浴桶內撩動水流測溫。

肖情咽了口口水,被陸洲這等男子貼身伺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莫名的就有些怯場,似乎打心底裏覺得這些活計不該他來沾手。

然而看清陸洲眼底的嘲弄,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敢,肖情瞬間被激起了勝負欲。

夏日本就穿的薄,薄紗落地,女子曼妙的身子便落于眼前。

陸洲是個正常人,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至少除了能夠懷孕,他不覺得自己與前世有什麽區別。

如今膚如凝脂的美人要在他眼前沐浴,這可不是什麽輕松的事。

肖情一直在看着他,自然沒有錯過他身上的變化,視線下移,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自顧自走到浴桶中。

“陸大人寫的書我看了,男子孕期确實不易,若非你寫出來,孤真是想不到。”

只說那初期孕吐,身量變化,食欲變化,身形肥胖,以及後期可能發生的漏尿,蹲下困難等等……

若說她初看那書是沖着陸洲的暗示邀請,可細看下來,她就正視了起來。

所有男子都會懷孕生女,此前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同,只是因着陸洲懷着的是她的孩子因此願意相讓兩分,體諒兩分。

然而看完他所經受的那些,肖情忽然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她做什麽都不足以與他的苦難相抵。

如今她理解了為什麽他那般不情願生孩子。

陸洲看着前方背影,拿了葫蘆瓢舀水在肖情肩頭灑下,他神色複雜的看着身前女子,她僅通過文字便能與他共情,可見心地善良。

若他沒有切身體驗此地男子所受的壓迫,若他們在前世相遇……或許他也是願意與她這樣過一生的。

然而如今……

他神色暗了暗。

肖情在水中轉身,伸手落在男子孕肚上,曾經肌肉緊實的腰腹此時住着一個小生命,她擡眸,看到男子清冷的眸子,在心裏嘆了口氣。

同時心裏默默打氣,她一定要讓他對她敞開心扉!

這般想着,肖情腦中思緒一閃,手中着力一拉,“夫郎懷孕辛苦,不好勞累夫郎,不如一起沐浴,也好省些時間。”

撲通——

浴桶極大,肖情手上又有分寸,不至于傷了他,陸洲本就只穿了裏衣與外衫,落入水中什麽都遮擋不住。

陸洲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去抓着木桶邊緣,這邊肖情便傾身而上。

唇齒相依,水花四濺。

“莫生氣陸大人。”看他要發火,肖情拖着他扶好木桶邊緣。

然而下一刻,身上某處變化不容忽視,女子在他身後與他咬耳道:“為人妻主,怎麽能看着自家夫郎忍着不要,孤來幫你便是。”

女子的聲音讓他羞惱,原來他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

他本可以擺出不情願不舒服的冷臉來反抗,仗着懷有身孕,想必她也不敢胡來,但是這人一旦開了葷,肉遞到嘴邊不吃也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

上午時分天際還是一片晴好,此時便淋淋漓漓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在林間發出悅耳的聲響,驚得鳥兒想高飛卻被狠狠打落,只能順着地面潛行。

陸洲衣衫半褪,要濕不濕的模樣落在肖情眸中,自始至終她眸子裏都清明得很。

他青筋暴起,用力抓緊木桶邊緣想要體面些,但明明是自己的身子卻難以控制。

“莫怕,此處無人。”

肖情解救了快要被他咬破的下唇,一手扶着他的腰身,一手幫他疏解。

陸洲感覺極為難堪,快意與羞恥讓他無地自容,這一次,他清醒得很,沒有喝酒,也沒有吃藥,有能力拒絕,卻被人完全掌握。

在別人手中把玩。

山間最不缺的便是野味,太女殿下到此,莊頭布置了最好的席面來迎接。

晚膳極為豐盛。

香味飄進屋內,陸洲也被帶上了巅峰,仰在水面上大口呼吸。

肖情甩了甩胳膊,雖然勞累這一回,但看着陸洲展開的眉宇,她仍是歡喜的。

取了毛巾來給他仔細擦洗,陸洲感覺到異樣,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服侍他洗澡的太女殿下。

“殿下……”

他到底是個男人,剛被讨好了一回,還沒有沒用到需要女人來幫他清洗。

“叫我什麽?”肖情眉眼一揚,無端升起一股淩厲的氣勢。

“……妻主,我自己來。”

身心舒暢,他也不在乎在口頭上被占些便宜,如今濕透的衣服緊貼着身子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他看了一眼,索性直接褪去了衣衫。

男子的胸肌白皙,肖情可以想象手感當是極好,似因着月份漸大,弧度似乎也更明顯了些。

忽然間想起幼時看到母皇宮中懷孕喂奶的侍君似乎都有極為優渥的胸肌。

她也不由得期待起來。

男子孕期乃至孕後一段時間內胸肌大漲,為的便是方便給孩子喂奶,待孩子大些斷奶之後,便會恢複到正常大小。

肖情的視線明顯,讓陸洲不想忽視都不行,他唇角勾起,淡聲道:“妻主莫要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臣不會再二次發育了,待孩子生下,早些找好奶父才是。”

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喂孩子的模樣,視線在肖情胸前打眼一掃便過,口中卻道:“或者殿下也可以自己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要讓男人生孩子,還要胸肌二次發育來喂奶,分明女人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又胡說了。”肖情搖了搖頭,這人總能口出驚人之語。

兩人洗幹淨換上幹淨的衣衫,渾身都充滿了香味,擺上飯食,肖情看着那塊放在角落的香皂,不由感嘆,“現在這民間越來越多奇人了。”

似乎每年都有新鮮事物面市,有些東西就算是出身皇家的她也頗為驚豔。

陸洲穿戴整齊了衣衫,整個人又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與方才放縱肆意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的視線同樣落在香皂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離京之後途徑某地,他曾遇到一走投無路的農家子,看那男子從家中出逃,竟是為了報名京中的尚文書院。

可惜銀錢花了幹淨,還差點餓死。

他心生憐憫,卻并未直接幫助他,而是問他,百兩銀子與一兩銀子并一香皂方子,問他選哪個。

那孩子是個機敏的,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想什麽呢,吃飯了,多吃些,晚上還有的你累。”

肖情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給他夾了個雞腿放在盤中。

陸洲手上一頓,緩緩擡頭,“什麽意思?”

“我的陸大人,過河拆橋也不是這樣的啊,孤怎麽伺候你的,你忍心讓你的妻主我可憐巴巴獨守空房嗎?”

“……”陸洲拒絕了她的雞腿,眼神平淡中帶着防備看向她,“殿下知道的,臣一向心狠。”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說的就是陸洲這種人!

肖情憤怒的看向他,忽然就後悔方才憐惜他了。

“陸大人可知道,這不司夫郎職責放在普通農戶家裏是要被送回娘家的。”

“呵。”陸洲挑眉,有恃無恐的看向她,“那請殿下送我回去吧。”

他的手放在肚皮上,顯然是仗着懷有身孕恃寵而驕,讓肖情恨得牙癢癢。

好!

很好!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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