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羅滢華也就是程橙的母親,在那天找錯門的鬧過一次之後,因為故意傷人被扣留。

司珩家裏有監控,非常清晰拍下了整件事的過程,羅滢華兇狠推門而入,話還沒說就将司珩家的保姆接連推了幾下,後來與她說明情況告知她找錯了門也依舊不聽,見保姆要報警又再次動手。

幾次三番主動動手,即便司珩家裏有一個成年男人,但江故的住院記錄以及自身疾病情況也足以說明當時他處于弱勢,最後更是因此導致心髒病發作再次住院。

整個追究下來羅滢華完全不占理,尋釁滋事無故傷人,狠判的話,打到五年以下刑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羅滢華自己也請了律師,但鐵證如山,整個監控畫面非常清晰完整,包括事發時的争執對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現有條件對她來說相當不利。

至于最後司珩的推搡,甚至包括那只貓撓的那一下,以當時江故心髒病發的緊急情況來看,如果打官司,在法官那裏估計連同情分都拿不到。

更重要的是,司珩這邊出具了江故前期住院記錄,當時的病危通知單,心髒驟停的診療記錄,所有的用藥治療,包括這次入院的搶救住院費,後續的治療費,以及江故的誤工費,還有與膳食管那邊簽訂的調理費,都是可以作為索賠依據的。

誤工費有推理館簽訂的合約,包括他三個劇本的收入,推理館老板任謙知道這件事後很是配合出具了各項證明,劇本的收益以及扣稅等等。

連同膳食管那邊簽訂的調理合約,也可以作為江故後續的營養費用作為參考。

林林總總下來,律師這邊給出一個高額但有依有據的賠償要求,八十萬。

羅滢華聽到對方提出的賠償金額直接罵出了聲,罵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八十萬,撞死人都不需要賠這麽多。

可惜司珩的律師團隊态度很強硬,賠償,私下和解,不賠償,那就走程序,該坐牢坐牢,要錢還是要自由,随便選一個。

眼見着開庭的時間就要到了,如果還無法和解,以她這邊律師的分析,這個牢恐怕是必須要坐的,再怎麽打,三年以上五年以下的刑期是板上釘釘的。

羅滢華怎麽能接受坐牢,她兒子還需要她,現在是再心不甘情不願,羅滢華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花錢消災。

快速出手了唯一的一套房子,一線城市,地段不錯,面積也不小,但套現的急,虧了不少,不過也算免除了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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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羅滢華恨的是程橙,出事的那天晚上她就連夜坐飛機離開了,就連警察打電話到她公司,得到的也只是出國出差的消息,根本不見人。

賠了一大筆錢出去,羅滢華嘔的簡直要吐血,對這個女兒更是恨到恨不能扒皮拆骨生啖其肉!

江故根本沒想到會賠錢,他原想着自己進一趟醫院,最好的結果是無法追究貓傷人,以及司珩推人不要被賴上就已經很好了。

司珩讓他待在醫院裏別急着出院他就待着了,讓他寫和解書他就寫,其他的事都是司珩在處理,反正總歸不會害他就是了。

沒想到和解書寫出去沒多久,他的卡裏就到賬了一筆八十萬。

江故看到這錢的時候都傻眼了。

司珩卻不滿意,再多的錢都換不來江故的健康。

要知道心髒病發作一次,對于心髒就增加一分損傷,那麽小一個器官,承載着運行整個身體的重擔,本來就先天發育不全,哪裏經得起這樣一次次的損耗。

可正如程橙說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那就盡量從中謀取最大的利益,坐牢算什麽,咬下她一大口肉,既得了利益又能讓她疼。

看着江故驚訝的樣子,司珩道:“你那個推理館的老板也幫了忙,你的收入證明和扣稅都是他拿出來的,正好你第三個劇本上線也有了創收,收入高扣稅多,賠償的誤工費也就多,加上精神損失費,後續的身體調理費,八十萬也不多。”

八十萬啊,怎麽就不多,當初完結收益七萬多到賬,他都覺得是一筆天降橫財,這一下手術費有了,未來幾年的生活保障也有了,這跟一夜暴富有什麽區別。

江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司珩:“還是要謝謝你,我都沒想過會有賠償這事,這段時間你都在忙這事吧,真的謝謝你,律師費多少錢,還有打官司的錢,你幫了我這麽多,也不能讓你又出錢又出力,這錢我分你一半吧,反正是意料之外的收入,怎麽都是白賺。”

江故說完又想到夏阿姨:“還有夏阿姨,那天夏阿姨也被推了好幾下,估計也被吓到了,這錢也分點給夏阿姨吧,壓驚費。”

司珩:“官司費用都歸敗訴方出,夏阿姨那邊你也不用操心,程橙已經給夏阿姨包了個大紅包壓驚,這錢你自己留着用,那個藥膳長期吃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之前食補的效果還不錯,那就繼續吃吧。”

見江故還想說什麽,司珩直接道:“我知道你怕我吃虧,但這件事你受到的傷害最大,還有咕哩,你給咕哩買點罐頭好好安慰安慰它,就當補償我了。”

江故道:“那我請你吃飯吧,請你吃大餐,你來選地方,不許拒絕,也不許選便宜的地方,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又一直幫我,不回饋點什麽,我心裏過意不去的。”

司珩沒再拒絕,只是将吃飯的時間往後壓了壓,畢竟江故才剛出院不太适合到處跑,打算等他身體養好點再說。

回到房間,江故将這意外的收獲跟好朋友分享:“我真沒想到會賠償這麽多,我突然知道為什麽好多人專門去碰瓷了。”

唐兆拿着手機哈哈大笑:“你要是準備發展這個副業記得帶上我,你負責躺,我負責鬧,碰來的錢咱們aa對半分!”

江江:“那不行,躺是需要演技的,我七你三不能再多!”

圖書館裏的小白菜:“乖乖你沒有心!”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江故說起正事:“請你吃飯,就吃你心心念念的那個日料,時間你定。”

知道江故手裏資金富裕,唐兆也沒跟他客氣,發了個抱着猛親的表情包後道:“等我忙完這個月的圖書季,暑假圖書館高峰期,累死了都要,忙完這陣我再去吃你的大餐好好補補!”

這事落定後不久躲去國外的程橙也回來了,回來第一天就拎着一堆禮物過來了。

江故開門讓人進來,準備幫她拎過手裏的東西卻被程橙避開:“我自己來,有點重你別碰,你家司珩千叮萬囑別讓你碰重物,上次那事兒鬧得他差點沒殺了我。”

江故好笑道:“什麽我家,他是我房東,而且他看起來很霸總不好惹,但實際上脾氣挺好的,你別被他外表吓着了。”

程橙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眼江故,她第一天搬來就看出情況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

不過別人家感情的事她不八卦也不參與,只是将帶來的禮物一一放到了桌子上:“看到幾幅畫還挺好看的,我就想着你應該會喜歡,還有幾本譯本書,不知道你看過沒有,國外沒什麽好吃的,那些伴手禮的甜品能甜死人,我就沒買。”

江故:“你是去工作又不是旅游,不用帶禮物的。”

程橙看着江故嘆了口氣:“道歉禮啊,我雖然挺恨她也沒打算管她,但到底是我媽,她害你進了醫院,作為你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鄰居,總該要表示一下,所以你收着吧,你收了我心裏也會好受點。”

江故也沒推辭,畫是挺好看的油畫,畫的應該是當地的實景,還帶着朦胧的意境,的确挺好看,正好他房間裏的牆上有點光光的,不知道司珩介不介意,如果不介意,他想挂一挂裝飾一下房間。

不過比起這些,他更關心上次事情的後續:“你媽媽後來找你了嗎?”

程橙聞言笑了一下:“好奇想知道?”

江故:“有點好奇,但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程橙無所謂道:“我家情況挺沒意思的,我媽家裏以前條件挺好,拆遷戶,外公外婆文化水平不高,突然有錢了也不敢亂花,怕被人惦記,又只有我媽這一個女兒,就想給她找個老實顧家的,然後就找到我爸,我爸呢別的本事沒有,就勤快肯幹,從一個小工人做到小工頭,然後一路爬到了工程隊。”

“我爸這人努力賺錢,也算顧家,但長得一般般,又一點不浪漫,我媽也算是個小富婆,對我爸自然看不上,再加上我爸沒能讓我媽生個兒子,我媽對我爸意見更大了。”

江故詫異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反了。

見他那表情程橙沒忍住笑了,幹淨的妝容,慵懶的中長發垂在肩上,唯有唇上那抹磚色的口紅顯出幾分女強人的幹脆利落,笑起來少了素顏時的鄰家女孩氣息,更多了一股成熟女人的萬種風情。

程橙擡了擡江故驚掉的下巴:“你沒聽錯,我媽是男寶癌,她就想要兒子,小時候差點給我取名叫招娣,是我爸堅決反對,反正那幾年鬧得不愉快,他們離婚了,我媽不要我,連撫養權都沒争一下,像是解決什麽大包袱一樣把我直接丢給了我爸,我爸後來接了國外的工程,就帶我出國了。”

江故:“那你媽媽來找你,不會是想要你捐腎吧?”

程橙也不意外江故會知道她那個同母異父弟弟的事,畢竟之前來家裏那麽鬧,她媽肯定會把兒子的病拉出來哭慘的。

程橙:“說到這個就太可笑了,她想方設法找到我哄騙我回來,最開始的目的的确是想要我捐腎,但她記得她兒子是A型血,卻忘了她女兒是B型血,見換腎行不通,就開始找我要錢,說我這些年在國外快活,本就該贍養她。”

程橙說到這裏嗤笑了一聲:“當初外公外婆不懂投資,于是把手裏的錢在我媽婚前就給她全款換了幾套房,當初我爸是帶着我淨身出戶,現在她把錢敗光了,找的那個男人見她沒錢了這會兒正跟她鬧呢,心心念念的兒子又有病,就想起我該贍養她了。”

江故問出了心裏的疑惑:“那你恨她嗎?”

程橙想了想,眼裏有幾分茫然:“很複雜,很恨,但又覺得她可憐,現在我能心狠不管她,但如果她以後兒子沒了,她日子過不下去,悲慘到要上街撿垃圾,我覺得我應該還是會心軟給她一口飯吃。”

程橙說着語氣一變:“但如果她是為了她兒子去撿垃圾,跪地上求我我都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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