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他痛苦嘶吼:“操你媽的喬夢真!你他媽這麽搞我,你不怕我搞你全家?”
“我跟着你去那個倉庫,原想送上門給你們綁,好讓你們問喬松林要贖金,你覺得我會怕?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回我家。”
喬青遙站在冷夜裏,背後遠處是斑駁的旋轉木馬。
“要不要跟我走?”
趙凡困惑恐懼,萬分無望:“你簡直,簡直不是人,你到底要幹嘛啊,你要我死麽?”
喬青遙看趙凡痛楚坍塌,直至癱坐地下,他居高臨下:“我送你的禮物好麽?本來還有後續,沒想到這麽早結束。”
趙凡放聲大哭:“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沒有朋友,夥伴,沒有錢,家裏也砸了,攤子也燒了,就剩下一條命和一個要死的媽,你想要我的命就拿走吧,我活夠了!”
掉漆的滑梯伫立空曠裏,飛鳥停在上頭,給風吹走,翅膀撲閃,鳴叫也凄慘。
喬青遙腳尖玩弄地上碎石子:“活不下去?我可以借錢給你,你要多少?”
趙凡聞言哭的更大聲,幾乎算是嚎,他也不過二十出頭,長壞的嫩芽,剝腐去爛,也該有新生。
喬青遙緩步上前,話慢慢的講:“你那幾個朋友已經被告發入室□□劫,警察也已受理,他們後續免不了拘留刑法,刑滿釋放後,也許會找你麻煩,畢竟你報警的嫌疑最大,這于你而言是罪加一等,你百口莫辯,就算你搬家,也是頭頂懸劍,不知道哪日遭殃,”
而後他停在趙凡眼前,屈身下探,陡然拉近的五官,似笑非笑的雙眼:“欺人者被人欺,滋味如何?”
趙凡瞬時血管凍結,反射性往後躲,他上氣不接下氣,講話都難:“我再也不敢了,你到底要怎樣?”
喬青遙若有所思,他未答話。
返校當日,因為喬松林還鬧着別扭着不肯送,一早便出門謀生還債,文豔抱怨也無用,只得把喬柳薅起來幫忙送行搬行李送站。
Advertisement
結果全程無需伸手,一個黑皮平頭的男生低着頭操辦完了所有的事,只有一句話:“阿姨好,大姐好,我是喬的……朋友,趙凡。”而後便閉口不言,文豔給倒的水也沒喝。
而喬青遙慢悠悠洗漱完畢出來時,正巧趕上趙凡裝好行李泊妥車,見人現身,黑色輝騰也發動起來,随時可走。
他當時為了開出租車便考了駕照,未成想出租車開不起,駕照卻有了用武之地。
文豔望着汽車不敢多問,問了也無用,因為喬青遙從不回答。再者說,比起自家孩子身上翻天覆地的異向,車的來歷反而是小事。她思緒萬千,再回過神,便特別不好意思,“夢真,你這孩子,咋這麽使喚朋友呢。”
喬柳嘴合不上,才醒過來似的:“重點錯了啊媽,重點是他居然有朋友,唯一倒貼的那個帥哥朋友也早把他踹了,再說這是朋友麽?這簡直是農奴。”
農奴主今日休閑清爽,手上只一罐咖啡,喬青遙壓了鴨舌帽,出門前丢下三個字:“不必送。”
汽車絕塵,文豔拎了只包又追出去:“等等~~還有這個裝吃的的手提袋~~”
喬柳撕開面包袋,只喊一句:“媽~回來吧,人家不要,給我吧~”
飛機起降,龐然大物喧嚣着掠過長空。
喬青遙在機場遇見左昀。
他并不意外,因為他昨晚上詐屍般聯系左昀,那意思他因為左昀負傷左昀不問不看不合适,氣的左昀半夜不睡跟他吵架,你來我往間,不懷好意的人很容易套出左昀隔天要去機場接演員的有效信息,喬青遙即刻重訂機票,表示自己剛巧要去機場回學校,出發時間跟演員抵達時間差不多,反正左昀也要去機場接人,早去一會順便也送送他。
左昀的确是幫總監接藝人,因為負責的經紀人分身乏術,宣傳也在外地出差,只剩他駐守大本營,螺絲釘一樣,哪裏需要往哪擰,見喬夢真只需要比原計劃再提前半小時到即可。
同行的還有李振北,他純屬無聊,人生也沒見過明星,得知有這個機會可蹭,便死乞白賴的要跟左昀一起。
左昀別別扭扭,但也沒合适理由勸阻:“你又不認識她,非要來看啥?”
李振北早有借口:“不認識不也是明星麽,哎呀我主要是在家太煩了,學不進去,想出來透氣。”
遠遠看見喬夢真,李振北恍然大悟,他意味深長地:“哦~怪不得你那麽不愛讓我跟着,原來是要見他呀。”
左昀急怒攻心,強忍住沒當衆動起手:“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倆有啥事一樣,我跟他真的就是純純的朋友關系,我做事從不藏着掖着。”
“屁,從打我要跟着來,你就這個那個的不想帶我,你這是沒把你的小心思掖住。”
“行了閉嘴,人馬上過來了,你這些屁話別讓他聽見。”
李振北望着走進的人,壓低聲音:“我覺得他穿的有點帥呀,哇偶,穿Prada的男孩,不會是真的吧。”
話音未落,又看見遠遠趕上的趙凡。
李振北同左昀互看一眼,雙雙石化。
趙凡櫃臺值機回來,他雙眼新奇,腳步雀躍,人生第一次來機場辦事,竟然也順利,而且是在頭等艙值機櫃臺,甚至有些神氣,手續流程正如喬夢真所言,的确是不難,只需一張嘴,櫃臺小姐就可以幫他辦好。
但是來之前對方還是在車上教他如何如何,趙凡甚至覺得幫喬夢真做事真的挺好,喬夢真也很好,給他一份工作讓他能生活,還讓他開了眼界。
可這份快樂并沒有持續太久,便在目光觸及左昀和李振北時,戛然而止。
三人石化,喬青遙獨自輕松潇灑,他問左昀:“怎麽了?”
左昀艱澀開口:“你每次都能震驚我全家。”
趙凡将身份證和登機牌交放喬青遙手裏,他低頭紅面,話沒說完腳先後撤:“沒事我就先走了。”
李振北也渾身難受,他左顧右盼:“我有點尿急,我先去個廁所,你們聊。”
旁人來去匆匆,瞬間只剩他們倆。
正合喬青遙的意,他望向左昀光潔無傷的臉蛋和脖頸:“震驚什麽,我身康體健?我恢複的很好你放心。”
“我他媽從來就沒擔心過你。”
“但我擔心你,不過看你沒事了也挺好。”
“好個屁,”左昀沒好氣:“你瘋了嗎跟趙凡這種人在一起?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對他好他也改不了的,當心玩火燒身傷到自己。”
“他不敢。”
“呦,您牛逼,使的什麽招羁押了這個惡鬼?法外狂徒都開始拉幫結夥了?我告訴你你真的少得瑟。”
喬青遙道:“別罵了,我這一走,可很久見不到。”
“誰想見你啊,要不是你非讓我來,我才不送你呢,別在這瞎占便宜,”左昀講完自己都惡寒:“我怎麽一跟你說話,就這麽不對勁兒呢,你媽的,別拐的我跟你一起黏黏糊糊的打情罵俏。”
不遠處倒是有一對打情罵俏的真情侶,現代社會開放,男男在機場手拖手膩歪,也不太引人側目,除非很帥,哪怕不牽手。
小情侶摟在不遠處,不願分別。
這邊兩人同時皺眉,身體不适。
左昀起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要撓:“我忍不了也就算了,你裝什麽裝。”
喬青遙也受不了:“你以為我哪個男的都喜歡?我是因為喜歡你,以至于才可以忍你是個男的而已。”
左昀想罵他,卻忽覺自己也不太生氣,竟不知要罵什麽。
喬青遙打算走了,他望着原地局促的左昀,嚣張的望:“工作如果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
左昀故作無謂:“找你?什麽啊,我這可是在娛樂圈工作……”
喬青遙依依看着對方,但是要抓緊過安檢,于是他伸出手,打劫似的摘走左昀腕上飾鏈。
“你幹嘛?”
“我送你戒指,你是不是要回個禮?”
“我為什麽要回禮?這還要有來有回麽?我回個耳光行不行?靠你明搶的啊?這個不值錢,也就幾十塊錢,我都戴的有點發黑了。”左昀掙紮道:“不是,哪有從人家身上現摘禮物的啊……”
喬青遙不答,他邊戴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