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動了下盛月蕭

心動了下盛月蕭

方越吟有個心上人,他在失憶前的時候曾說過,自己和那個人很像。

如今方越吟的記憶回來了。

忽然一反常态的對自己那麽好……

盛月蕭輕吸了口涼氣。

這可就大事不妙了。

雖然他喜歡方越吟的臉,但對方越吟這個人可完全沒興趣!倘若方越吟對自己是真心的,那……自己豈不是不能再靠近他了?否則就是在玩弄感情。

這可不大好吧?

盛月蕭面露糾結。

可他如今境地不妙,只能依附一下方越吟。況且方越吟也未必是喜歡自己……

萬一只是想多了呢……

第二日一早。

方越吟去神殿面見青帝。

青帝聽說他将盛月蕭帶回來時,便猜到他會來詢問,也不與他繞圈子:“将軍是想問盛掌門的事?”

“是。”

青帝不曾器重過盛月蕭,盛月蕭也從未巴結過青帝,青帝想鏟除他不是一日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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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方越吟篤定,盛月蕭的事也必定和青帝脫不了幹系,沒必要派人去查,直接來問青帝就是。

青帝臉色不好看,聲音發沉:“此事與孤無關,将軍何必來問孤?!幾月前,是他自請受罰,親自要求孤将他扔到侍神界!你若有何問題,不如問問他自己!”

方越吟挑了挑眉。

顯然不大相信:“他自請受罰?”

“不錯。”

“原因為何?”

青帝淡淡瞥他一眼,冷哼了聲:“只有他自己清楚。”

青帝不想說,方越吟卻是想問也沒地方問,嗓音偏冷道:“他失憶了。既然如此,青帝不如先将他的記憶歸還回來?”

青帝沉着臉嗤笑了聲,神情威嚴。

“歸還?那是他自己幹的!”

“……什麽?”方越吟不禁微頓,眯起眸。

青帝道:“臨去侍神界之前,他自己封印了記憶和神識之力。将軍難道以為這是孤做的?在将軍眼裏,孤就是這麽一個有失仁德之人?!”

方越吟不禁覺得可笑。

青帝若是有仁德,這世上還有知道人“缺德”二字怎麽寫嗎?

自己當初難道是被狗害的?

在侍神界的那段時間,青帝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去向。青帝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讓他永遠留在那裏,再也無法回來。

若不是他自己破了這局,早晚連神軀早晚都被青帝找到,神軀一毀,他就再無回來的可能了。

這個老匹夫……還有臉講仁德?

方越吟懶得跟他廢話,既然得知了情況,他站起身,便打算告退。

青帝卻還有話要說。

冷沉沉地喊了一聲,将他叫住:“将軍。”

方越吟頓住腳步,轉過頭來。

青帝眼神幽深叵測,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陰沉道:“你可知道,自己有兩個致命的缺點?”

“一是放縱妄為。”

“二是看重情義。”

“不要怪孤沒提醒你……如若不改,當心,遲早會害了你自己。”

方越吟冷着臉,充耳不聞。

帶着幾分傲慢驕矜,垂眼向他行了行禮,轉身告退。

“什麽?我封的?封哪了?”

盛月蕭不敢相信自己做過這種事,臉上持續露出懵懂地表情。

“我還做了封印?封印怎麽解?”

方越吟本就愠怒,聞言更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問本尊?”

盛月蕭無辜嘆氣:“可我不記得了。”

方越吟真是沒見過這種人!

自己封印了記憶,轉頭連封在哪都忘了,現在還要去找!他到底吃飽了撐的封印是為了什麽??!

方越吟忍着脾氣沒開腔,将怒氣咽回肚子。

片刻道:“去逍遙塔看看吧!你總該給自己留過什麽記號。”

“現在嗎?”

“現在不行,本尊給你找的醫師到了,先叫他給你看病。”

“……哦。”盛月蕭應了聲。

這次來的醫師,和上次給方越吟看頭痛的并不是同一個。

醫師不是東雲人,而且西南的名醫,方越吟聽說他有調理身體的獨門秘笈,于是就花費重金,将他千裏迢迢的請了過來。

醫師坐在盛月蕭面前,望聞問切了整整半個時辰,一邊把脈,一邊給盛月蕭開了藥方子,還寫了調理身體的食譜。

完成以後也并不多留,看完病就打算回西南。

臨走之時,醫師一摸乾坤囊,忽然吸了口氣:“嘶……”

“怎麽了?”

醫師有些無奈:“在下這裏沒有紫沉花這味藥材了。缺了這味藥,這副方子的療效起碼少了三成,有些可惜……”

一旁的方越吟正刮着茶水上的浮沫,聞言挑眉:“紫沉花?哪裏可得?”

醫師搖搖頭:“西南邊陲的山脈中就有,可惜路途遙遠,來不及啦。兩日後就是春分時節,紫沉花要謝了。”

方越吟當即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起來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盛月蕭立刻道:“你想幹什麽?”

方越吟站起身:“去西南,本尊親自去,還來得及。”

周圍侍衛:“…………”

盛月蕭有點傻眼,随即神情複雜,露出那麽一丢丢的自責……方越吟對他如此上心,可真叫他不好辦啊。

盛月蕭覺得沒這個必要,奉勸道:“還是別去了。我身體也沒差到那種地步,只要平時多注意,其實用不着……”

“不行!”

方越吟專斷獨權地打斷他,有些不耐地皺起眉。

“別浪費本尊的時間,再晚就趕不上了,若是害本尊沒拿到紫沉花,當心回來封了你的嘴。”

盛月蕭:“…………”

你好兇。

方越吟轉頭又向醫師詢問了具體的位置與細節,随即又向侍人交待了幾句,二話不說直接出發。

方越吟說走就走了。

主子不在,東雲尊府的下人們難免放松了許多。

方越吟走後的一個時辰,侍衛們無事可做,便在某間偏僻的小院裏磕起了瓜子,圍成一圈聊天。

侍衛甲率先開始:“尊主以前跟逍遙塔掌門也不熟吧?現在怎麽這樣?”

侍衛乙嘴裏磕得咔咔響:“确實不熟,我跟了尊主好些年,沒見過他與逍遙掌門有什麽交集!”

侍衛丙道:“他們以前是沒交集,可這次卻是從侍神界一道回來的啊,說不定尊主在下頭的那段時間,跟逍遙塔主就混熟了呢?”

“而且你們忘了吧?尊主早些年的時候,曾做過那個逍遙塔主的學生,逍遙塔主對他算是有恩……經過這麽一相處,說不定,就互生情愫了呢。”

“嘶……這倒是!”侍衛乙吸了口涼氣。

有人細想起來:“你不提這茬我都忘了,當初尊主和逍遙塔主是有這麽回事!”

侍衛甲:“這麽說來,尊主對那逍遙掌門有意思倒也不稀奇。難怪啊……尊主潔癖那麽重的一個人,竟然不介意對方碰他,沒氣得動手,衣服也沒燒,真少見——”

“咳咳。”

他們正聊着,不遠處忽然傳來低咳聲。

幾人紛紛噌地站直起來,神情正色:“杜統領!”

杜舟走過來,像是早已習慣了。

方越吟手下的這群人跟他一起征戰了許多年,方越吟對他們不薄,也并不嚴苛,表面雖是主仆,實則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雖然方越吟脾氣暴躁,動辄也會朝他們發火,可從不動真格的。

就方越吟的性子,也是這些人了解得最透徹。

杜舟只是低聲提醒:“切勿胡言。尊主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這麽做,可未必是出于情愛。”

侍衛不禁好奇:“那依杜統領看,尊主不像是對逍遙掌門有意思?”

杜舟搖了搖頭:“……許是出于敬佩吧。”

“敬佩?”

杜舟道:“尊主當年偶然跟我提起過,說盛掌門為人有幾分風骨,值得景仰。”

“……不過,也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許多年前?盛掌門那時候确實是個不錯的人物……”侍衛有些猶疑,一下子想起了許多,但他看了眼杜舟,話到嘴邊又改了,“但這些年他好像,呃、風評……不太好吧?”

杜舟眸中微動了動。

嘆息了聲,搖搖頭沒有多說。

方越吟回來的那天,東雲下了點小雨。

盛月蕭也是頭一次意識到,原來神界的氣候和侍神界也沒差多少,會刮風下雨,也會降溫。

方越吟不愧為神界大将,速度快得驚人。

禦劍一來一回,加上尋找草藥,竟然只用了短短三日。誰能想到,他橫跨了大半個神界竟然只需要這麽短的時間。

期間,他一直用神力籠罩住紫沉花,将草藥維持在剛剛拔.出土壤時最新鮮的狀态,絲毫沒有枯萎的跡象。

方越吟風風火火回到府邸,直奔盛月蕭的住處。

推開了門。

盛月蕭剛從葉亦那邊回來,正要休息,擡眼看見他,不覺驚訝了一瞬,随即視線落在了那朵花上——

紫沉花的顏色是深紫色,紫得發黑,黑得看不出紫,黑黢黢地一朵,将被炭烤焦了似的。

“噫!這是什麽東——”

盛月蕭還沒來得及驚嘆。

猛地被掰住下巴,連根帶土的塞滿了一嘴!

盛月蕭睜大眼睛:“唔、咳咳咳!呃嘔……”

“不準吐!”

方越吟厲喝了聲,及時制止了他的嘔吐行為。

他不經意流露出的威懾,大有“敢吐出來本尊就吃了你”的架勢。

“咽下去!”

方美人勒令完了便不管他,松開手,轉頭接過侍人遞來的濕手帕,仔仔細細地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眉間微微皺着,似是嫌髒極了。

方越吟下意識時的語氣依然兇悍,透着他本身滿滿的傲慢與蠻橫,威嚴震人。

盛月蕭只好忍辱負重。

嚼了兩下,嘴裏嘗到一股酸澀腥苦的藥味和泥土……五官頓時皺在一起。

“咕嚕”一聲艱難地囫囵咽下去。

扭頭扶着牆。

“嘔……”

味道真反胃。

方美人見狀卻眉眼舒展開了。

對自己采的藥十分滿意,露出深藏功與名的姿态。

他擦完了手,将帕子丢回去:“本尊采了不少紫沉花,都封在乾坤囊裏了。醫師說過,這東西可以直接生吃吞服,以後你就每頓就着湯藥,把它口服了吧。”

盛月蕭:“……”

你不覺得自己心狠嗎?

盛月蕭擦了擦唇角,覺得嘴裏的腥苦味揮之不去,連表情都變得有些苦澀。

他忽然聽見方越吟又道:“張嘴。”

盛月蕭擡起眼,便看見對方捏了一顆圓潤飽滿的蜜餞。

方美人似是嫌這東西黏手,只用指甲尖掐着那麽一點點蜜餞肉,皺着眉頭,将整顆遞到他嘴邊。

盛月蕭不免心頭一跳。

——因此那張臉實在太好看……又太相似。

這樣一個俊朗漂亮的美人,近在咫尺地喂他東西,任誰都要心動一下。

盛月蕭乖乖張嘴,含住了蜜餞。

方美人松手後,轉頭再次接過侍人遞來的新手帕,重新擦拭。

盛月蕭垂下眼,仔細品着舌尖上的味道。

……還挺甜。

慣例,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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