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然羞恥盛月蕭
突然羞恥盛月蕭
盛月蕭知道他沒有惡意,但還是懵了好一陣。
面色成迷道:“你想多了,我沒有逃避什麽,的确只是單純喜歡那人的長相……”
魏觀嘆了口氣,打斷他:“你不要騙我了。”
“月蕭,我知道你心事很重,尤其這些年來,你的想法越來越出格,特別是這次去侍神界,我很擔心你再也回不來……”
魏觀自顧自地說着,還握住了盛月蕭的手。
“月蕭,你真的不要想着堕落,我可以與你同甘共苦的,好嗎?”
盛月蕭面色怪異。
垂眸看了眼他們兩人的手,沒有回答。
魏觀見他這副表情,意識到自己說得過頭了。
悻悻将手收回來,苦笑了笑:“抱歉……我好像僭越了。”
盛月蕭沉默了下,又跟他強調一遍:“你的确多想了。”
“我什麽都不記得,又怎麽可能是因為心事?”
“魏觀,看來你并不了解我。我是個俗人,也會見色起意,并非你口中那麽幹淨純粹。”
魏觀臉色微變了變。
想要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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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這個。”
盛月蕭打斷他。
問道:“話說起來,你這麽匆忙的叫我回來,可是出了什麽事?”
魏觀沉吟了下。
最後嘆了口氣,臉上依然維持着最初的柔情:“沒什麽。只是因為不想你住在東雲罷了。”
“有我照顧你,何須讓外人來?尤其那個方越吟,我不放心,只有把你叫回眼前我才能安心些。”
盛月蕭一愣。
所以說,他是真的什麽事都沒有,讓自己白跑一趟了?!
就連方越吟那樣的瘋子都知道他在逍遙塔水深火熱,不讓他回來。
魏觀怎麽就這麽着急,非要将他叫回來不可?
他的記憶尚未恢複,整日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這一路上簡直沒少吃苦……
若不是盛月蕭的神識能察覺到魏觀的真情實意。
他恐怕都要以為,這個男人是仇敵派來的卧底。
盛月蕭深吸了口氣。
擡眸看了他一眼,道:“外人?那你我又是什麽關系?”
“你我……關系匪淺。自然不與外人相同。”魏觀朝他笑笑,薄唇勾起弧度,狹長如蛇的眼眸有幾分難以覺察的偏執。
盛月蕭竟不知道說什麽。
魏觀很快轉移了話題,忽然問起他的身體狀況。
他們聊起來,盛月蕭才知道。
原來他的身體從前并不是這樣,雖然沒有神力護體,但至少算得上健康,只是這些年來,漸漸地連個凡人都不如。
盛月蕭以為魏觀知道些什麽,不禁問道:“我的身體究竟為何不好?”
魏觀搖了搖頭:“不知道……找不出原因。這些年我找了許多滋補的辦法,對你都沒有用,你的身體狀況一直在下滑,現在已經和病弱的凡人無異。”
他又安慰道:“但你不要擔心,我即便傾盡所有也會照顧好你,早晚能醫治好的。”
盛月蕭只好道:“……哦,多謝你。”
魏觀說得越多,盛月蕭也越能感知到對方待他的真心。
可魏觀雖然沒有加害之意,控制欲卻很強,那股強烈的想要把自己據為己有的欲望,簡直令盛月蕭……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既然對方真心誠意,盛月蕭也不讨厭就是了。
盛月蕭垂了垂眼,明确道:“……不過,我記得我們并不是道侶?”
他欲言又止:“魏觀,我不能給你什麽回應,你這麽做……”
魏觀知道他要說什麽。
苦笑着打斷:“沒關系,我都是心甘情願。”
“你也不必有心理負擔,拿我當朋友就好,我們之前一直都是如此。”
盛月蕭只好不再說話。
幾個時辰後,夜色降臨。
逍遙塔某層的小房間裏,葉亦正在收拾他的漂亮衣裳。
桌案上擺着的香爐裏冒着袅袅青煙,裏面正散發出來陣陣濃香,是葉亦最喜歡的味道。
這種香他在青樓的時候就一直在用,甚至在鳳陽國神塔的時,盛月蕭也會遷就他,允許他在神塔裏點這樣濃的香。
如今到了神界的逍遙塔,盛月蕭還是沒有忘記,立馬就給他準備這個。
上神可真貼心啊……
葉亦美滋滋地整理着衣裳,一邊整理一邊臭美,磨磨蹭蹭地在鏡子前轉圈。
就在這時候,他的房門響了。
“砰砰”幾聲沉重地敲門聲,葉亦放下手裏的東西,跑去開門:“誰呀?”
房門剛一打開,葉亦只覺得面前氣壓很陰冷,門外站着一個極具威壓的男人,還沒來得及擡眼看清臉,對方猛然擡腿,力道狠狠地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啊!!”
葉亦整個人猛然飛了出去,砰地狠撞在櫃子上!
渾身上下傳來四分五裂般的疼痛,痛得五官扭曲起來,眼睛嘩嘩流淚,發出痛叫。
他兩眼發黑,捂着肚子緊緊蜷縮在地上,疼得身上發顫。
貴重的黑金鞋履緩緩走到他面前。
葉亦勉強擡起頭,視線模糊地去看那衣着光鮮亮麗的男人。
魏觀站在他面前,身後跟着不少随侍,睥睨着他。
居高臨下,毒蛇般狹長的眼眸裏滿是嫌惡與尖銳,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水溝裏的臭老鼠。
“聽說你是個賤妓?”
“還是個凡人?”
魏觀聲音陰寒輕蔑,浸着涼意。
“賤種一個,你也配入神界。”
他字字咬重,那一臉如視豬狗的神情,葉亦即便是自幼在青樓長大都沒見過,活生生就像……在看一個該死的畜生。身上的威壓像是随時要将葉亦碾死。
葉亦身嬌體軟,從沒挨過這麽狠的打,腹部撕裂似的疼得面色扭曲,直啜泣。
“像你這樣的凡界下賤貨,連給神明舔鞋的資格都沒有,區區一只野雞,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魏觀冷笑了聲,靴尖慢條斯理地踢了踢他的臉。
露出嫌惡的神色。
“看看你這幅下賤的樣子,連條狗都不如,也敢用你那髒身子勾引神明?”
“唔……!”
見葉亦毫無反應,他又用力踩了踩,直到葉亦疼得痛苦叫出聲,他臉上才有了幾分洩恨的愉悅之色。
揚了揚眉,陰聲警告:“管住你自己!逍遙塔主可不是你這種下賤貨能染指的,若再叫我知道,你敢接近于他……猜猜看,你會被拴進哪個狗籠子裏?”
葉亦身上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驚恐地一陣哆嗦,哭咬着嘴唇,感到涼飕飕地懼怕。
魏觀說罷看也不看他,就像随意教訓了街邊的一條野狗。
轉身在随侍的簇擁下走了。
盛月蕭起初很介懷魏觀把自己诓騙回來這件事。
他心裏堵了一會,但轉念想想又勸解自己,反正只是提前回來了一兩日,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從逍遙塔內的弟子口中得知,整個逍遙塔上下,對魏觀都很敬重,敬重程度甚至超過他這個塔主。
因為魏觀是西臨的人,西臨擁護青帝,逍遙塔的弟子們又渴望重新得到青帝的重用,讓逍遙塔恢複到當年的地位,所以他們才對魏觀言聽計從。
……盛月蕭覺得自己這個塔主,果真形同虛設,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盛月蕭忍着頭昏,又這樣度過了兩日。
就在第三日的一早,他睜開眼眸,迷迷蒙蒙地望着床頂,一陣強烈的刺痛忽然侵襲他的腦髓,好像有什麽不可承受的重量,積壓在他的神識裏——
盛月蕭意識到,這是他的神力徹底恢複了。
他扶着額頭坐起身。
刺痛感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迫他的神經,他深深吸了口冷氣,甩了甩頭,艱難地下床走向桌邊。
不知為何,恢複了神力和記憶,他的身體好像更差勁了。
盛月蕭眼前昏花,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一般,晃晃蕩蕩地走過去,勉強扶住了桌子,竟有種脫力且無法呼吸的感覺……
他嘴唇顫抖,張了張口。
還沒來得及叫人,便徒然昏倒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眸第一眼竟看到了方越吟的臉。
盛月蕭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
“醒了?”
方美人雙臂環胸,用倨漠地姿勢垂眸看着他。
盛月蕭沉默了一會,感覺自己的頭已經沒有那麽痛了,但身體的空洞無力感依然無法消除。他緩緩深吸了口氣,撐着手臂,從床上坐起來。
“你怎麽……”盛月蕭一開口,本來想詢問他,卻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得幾乎辨認不出。
方越吟看了他一眼,到一旁給他倒了杯水:“本尊是想看看你近況如何,來找你治頭痛的。沒想到你好像自顧不暇了?”
盛月蕭接過水,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早上醒來,發現神力已經恢複了,但身體好像變得更虛弱了……”
“現在好些了嗎?”方越吟問他。
盛月蕭搖搖頭。
方越吟也沒多問什麽。
屋內安靜了一會,盛月蕭坐在床上整理思緒。
他垂着眼眸,仔細思索,完整的記憶開始呈現在他腦海中……
漸漸地,盛月蕭想起了許多事,愣了片刻。
轉眸看向方越吟。
……突然臉紅!
他都做了些什麽啊???
盛月蕭偏過頭輕輕吸了口氣,盡量不讓方越吟看出自己的崩潰——
他居然誤會方越吟喜歡他……可方越吟對他,恐怕只是感激而已。
他還當着方越吟的面,把手劄中記載的與方越吟有關的事,當面念給了方越吟聽。難怪方越吟當時的臉色那麽奇怪!
而且他還……吻過方越吟。
想起這個,饒是盛月蕭再厚的臉皮也頂不住了,他耳根開始變紅,不禁頭皮發麻。
再仔細想想,當初他為了掩人耳目,刻意在人前說的那些暧昧話……
還有他把方越吟當成替身這件事……
方越吟竟沒剮了他,他可真是大難不死。
一想到“替身”。
盛月蕭又覺得奇怪,擡起頭來,悄悄瞥了方越吟一眼。
為什麽……
還是覺得很像?
“都想起來了?”
方越吟見他看過來,立馬看穿了他的表情。
“……”盛月蕭的羞恥心持續發作,背對着方越吟,側身靠着牆讷讷道,“嗯。”
方越吟發出聲輕哼,難得沒嘲諷他。
盛月蕭不尴不尬地咳了下。
又道:“還有件事我也記起來了……”
“原來我真的有個哥哥……抱歉,我當時以為你是胡編臆想的。”
“方越吟……”
“你喜歡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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