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為什麽?”

“我們的協議本身就是因為這個存在的,即然現在我們都達到了目的,那麽協議就沒必要持續三年。”

溫酒說完之後,房間裏面再無任何聲音。

溫酒松了口氣,接下來估計就只剩下了辦手續了。

就顧先生這種行動派,估計最遲到後天就能辦完。

溫酒把被子提了一下,把自己半張臉都藏在了枕頭裏,習慣了不該習慣的事情,果然很可怕。

胡助理早上看見顧景言的時候,看着顧景言眼睑下的烏青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于是低聲說道:“顧總,這日子還挺長的,注意節制啊。”

顧景言看了眼胡助理,成功把胡助理給看到了自閉。

好像·····

不是因為不節制而沒有睡好,這兩個人怎麽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太好的樣子?

顧景言起來的時候溫酒還在睡,顧景言就沒有叫醒他,顧景言看了眼二樓的房間,終于還是把問題給胡助理給抛了過去,雖然,胡助理也是一個單身多年的人,但是,顧景言覺得胡助理理論知識比較足,“小溫要和我離婚。”

胡助理正好好開着車,顧景言沒有任何防備的朝着他扔了一個雷過來,胡助理直接一腳踩在了剎車上面,“啥?”

顧景言複述:“小溫要和我離婚。”

“顧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得罪小溫的事情啊?我感覺他這幾天好像心情都不太好的樣子,就小溫那個脾氣,能讓他心情不好的,估計得是大事吧?”

大事····

能有什麽大事啊,如果說第一天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在過意不去的話,那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是為什麽走到了要離婚的地步了?

顧景言想了一整天,今天是試探着給溫酒發消息,溫酒回消息也是一如往常,看見就回,語氣什麽的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

就是這樣才最難辦,因為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什麽生氣。

“景言,我有事情找你。”

臨下班的時候,顧景言急着回去哄溫酒,結果還沒出公司的時候就被李律師給截了胡。

“有什麽事情改天說,我今天有事。”

“又不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突然之間又會同意把你父母的遺産給你嗎?”

“我不想知道。”顧景言一臉冷淡,完全不想知道這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臉無欲無求的樣子讓李律師沉默了好一會。

李律師看着急匆匆想要下班的顧景言,不得已伸手把人給抓住了,“現在你二叔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是不是要解決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解決的,但是你如果再拉着我,那事情可就大了。”

“我就跟你說,溫酒是個挺好的孩子,好好珍惜他,如果是溫酒的話,你父母應該會很開心。”

顧景言這才停住了想要出門的念頭,“什麽意思?”

“你以為我突然改變主意是單純的想要幫你?我可是你父母委托的,對于我來說,公司在誰的手裏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只有你結不結婚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在知道你假結婚的時候,我當時的确挺生氣的,後來溫酒來找我了。”

“溫酒來找你了?”顧景言問完之後,又覺得不太對勁,溫酒來找過李律師他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

“就是我答應你的那一天,”李律師笑了笑,“那孩子是真的喜歡你啊,跟我說了兩三個小時,就是這兩三個小時,我覺得要不是喜歡,根本做不到這種地步。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了,即然已經結婚了,幹什麽還多此一舉的去離婚?你父母的婚姻悲劇源于他們自己,而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這樣的,你不是和尚穆蕭是朋友嗎?你看看尚穆蕭那兩口子的婚後生活過的那叫一個滋潤。”

“所以,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種相處模式的,什麽樣的相處模式源于婚姻中的兩個人,你父母都是那種要強的人,誰也不服誰,加上長期缺乏溝通,結怨已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顧景言從一堆沒用的屁話中揪出了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你是說,溫酒喜歡我?”

“對啊,不對啊,我覺得你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啊,不然你幹嘛打電話來跟我說讓我不要去找他了?這不叫護短?你不喜歡他?”

“我可太喜歡了。”

的确太喜歡了。

喜歡到···他覺得,如果是和溫酒步入婚姻殿堂的話,好像一切也沒有那麽可怕,他甚至還期待起了兩個人的婚後生活,所以他到底是哪裏惹到了溫酒?導致脾氣那麽好的人跟他提出離婚。

在回去的路上,顧景言帶回了溫酒愛吃的甜點。

溫酒大概是掐着他回家的點,然後在顧景言快到家的時候,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溫酒:顧先生,我搬出去了,家裏都收拾好啦,如果是去辦手續的話,給我發條消息就好了。】

顧景言已經到了家門口,那要敲門的手在看見那條短信的時候,卡在了半空中。

【老顧沒有錢:地址。】

【溫酒:啊?】

【老顧沒有錢:我在家裏看見了你的東西,我給你送過來。】

【溫酒:沒必要特意跑着一趟,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的話,顧先生幫我扔了吧。】

【老顧沒有錢:扔不了,你把地址給我,我給你送過去。】

在接到了溫酒給他發的地址之後,顧景言讓胡助理開車去了那邊,當溫酒看到兩手空空出現在家門口的顧景言的時候,雖然顧景言什麽都沒說,但是他還是覺得····我好像完了。

“小溫,你以前答應過我的,有什麽事情會和我商量,我哪裏做的不好你也答應過我會和我說的,不能動不動就鬧離婚,鬧離家出走。”

溫酒看着顧景言嚴肅的臉,頓時哭笑不得,“顧先生,我沒有鬧啊,咱們結婚本來就是假的啊,即然現在我們都已經達成了目的了,那麽再在一起好像也沒有必要了。”

“誰說沒必要的?”

“啊?”

“你跟我回去,今天晚上我們談談,如果實在談不了,”顧景言那句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随後他把沒有說出來的話給換了一下,他說道,“如果實在談不成,那我們到時候再來說離婚的事情。”

“要不我們現在說完,顧先生你再回去?”

顧景言:“回家。”

溫酒:“·····”

于是,溫酒上午出來,晚上又被顧景言強硬的給帶了回去。

果然他們顧家人,身體裏都流淌着說一不二不容人反對的因子。

等溫酒回去之後,胡助理就溜的賊快。

溫酒坐在沙發上面,再次想起了自己以前誤會了顧景言,以為顧景言有那方面的需求,所以騰出兩天時間來給顧景言解決的事情,顧先生這樣不說話一直盯着他看的樣子,感覺有點可怕。

“小溫,我們聊聊。”

“顧先生想聊什麽?”溫酒總算等來了顧景言開口,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順着顧景言的話說了下去。

“我不想離婚,”顧景言看着溫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的十分的認真。

”顧先生,我不是言深,雖然不可否認的是,我跟言深的确長的很像。“

顧景言有些許詫異,但是很快他就想通了,溫酒能知道言深,九成是從顧老爺子那裏知道的,“他都是怎麽和你說的?”

溫酒知道顧景言話裏面的那個他是誰,嘆了口氣,有些落寞的說道:“顧爺爺說,你和言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如果言深不出意外的話,那麽根本就輪不到我來和你結婚,前幾次,顧先生對我是不是····是不是把我當成言深了?”

顧景言突然笑了起來,突然和他說離婚,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撐着臉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溫酒,現在看來,的确像是吃醋的樣子。

關鍵是,小溫這醋吃的,不僅他自己不好受,連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跟着遭殃。

顧景言說道:“所以你是在吃醋?”

“····我沒有!”

顧景言一句話就把溫酒給惹炸毛了。

“先吃點甜點?特意給你買的,你先吃,剩下的我跟你說。”

溫酒看着面前的甜點,不為所動,顧景言繼續往前面推了推,“特意買了為了哄你的,結果一回來發現老婆不見了。”

“顧先生,我····”

“我和言深,不過就是好朋友而已,這老爺子造謠真的是沒譜了,別說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就是他現在在,我也不會跟他結婚,”顧景言十分耐心的跟溫酒說道,“是不是他帶你去我父母的陵墓前看了?”

溫酒點了點頭。

“言深之所以會和我父母的碑在一起,是因為我父母買在那裏的時候,言深和他們開玩笑,以後死了要和他們做一個伴,所以他也買在了那裏。”

“沒過多久,言深就自殺了,死在了我父母的前面,他有抑郁症。”

“我們之間沒什麽,我只是覺得很可惜而已。”

顧景言說完之後,帶着平靜的笑意看着溫酒,溫酒本來還能挺住,但是在顧景言直白的注視下,臉色逐漸變成了豬肝色。

顧老爺子為了這個事情已經跟他洗了好幾回腦了,再加上言深的碑在顧先生父母的墓旁邊,他怎麽知道這裏面還有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親你,就是因為我想親你才親的,不是因為別人,當然我也不只是想親你。”

溫酒:“·····”

溫酒現在滿腦子混沌,昏昏沉沉的,人生起起落落的太快了,導致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反應了,“你以前說,你是不婚族。”

“那是沒有遇到你以前,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下班準時回家。”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這個意思,我想把協議給撕了,我不想離婚。”

溫酒茫然的看着顧景言,顧景言離他不過就是一個桌子遠的距離,顧景言戴着常戴的那副金邊眼鏡,穿着西裝,在給人沉穩冷靜運籌帷幄的時候,也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溫酒看着顧景言笑了笑,頓時血槽被清空。

他甚至覺得,顧景言是故意的。

直到,他看見了顧景言站了起來·····

站了起來····

了起來····

起來·····

溫酒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高的顧景言,他擡着頭,呆滞的看着顧景言的靠近,顧景言坐在他的身邊,那張臉突然被放大,溫酒感覺自己心都漏跳了一拍。

顧景言給出的消息太多了,導致他都不知道現在該思考哪一個問題比較好了。

“想明白了嗎?”顧景言笑着把遮住了溫酒眸子的頭發給撩開。

溫酒搖了搖頭,要想的太多了,這想不明白。

“那就別想了。”顧景言伸手把溫酒給按在了沙發上,熾熱的親吻随之落下,溫酒身後是沙發,被顧景言這樣壓着,兩個人都陷在了沙發裏面。

呼吸交纏間,溫酒偷偷的睜開了眼睛,恰好就撞進了顧景言的眼神當中。

溫酒心裏那本來就被蕩起層層漣漪的水池裏,再次被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了千層浪。

溫酒開始試着去回應顧景言,得到回應的顧景言吻的十分用力,随後,直接将溫酒給抱了起來,朝着樓上走去。

“還····你還沒吃飯。”

“不吃飯了。”

溫酒一擡頭就對上了顧景言那別有深意的眼神,随後不太自然的把眼神挪到了別的地方。

溫酒被顧景言按在床上親了好一會,當聽到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的時候,溫酒睜開眼睛,看着那個熟悉的包裝,要是以前的溫酒,打死他都想不到,這個東西會用在他和顧景言的身上。

“慢點····顧先生····”

顧景言抓着溫酒的手親了兩下,“別叫顧先生。”

“景言哥哥。”

顧景言本來是想聽一句老公,但是這句景言哥哥可比老公來的刺激多了,随後他将溫酒的手給按在了他的頭頂,“你這是想要我停下來?”

“樂允就是這樣叫你的。”

“這麽能醋?”

溫酒還沒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顧景言比溫酒還要先看見是誰來的電話,當看見盛驕兩個字的時候,顧景言冷嗤了一聲,挂掉了電話。

接着盛驕又打了一個。

顧景言繼續挂掉:“我想拉黑他。”

“我也沒有想到,顧先生也這麽能醋。”溫酒把顧景言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結果取而代之的是顧景言更猛烈的進攻,溫酒就只有求饒的份。

顧景言在淩晨五點的時候給胡助理發了短信,把自己的年假提了上來,随後就心滿意足的抱着溫酒睡覺了。

溫酒察覺到了一點點的動靜,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貓咪一樣,縮了起來,“顧先生,我真的不行了,唔。”

最後吱唔的那一下把顧景言給逗笑了,“那你叫老公,叫老公我就不鬧你了。”

“老公老公。買一送一,可以了嗎?”

“可以了,睡吧。”

雖然一個晚上沒睡,中間他還去了一趟自助店買了東西,但是顧景言現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十足,如果不是怕溫酒受不了,他現在也不想休息。

溫酒一覺就睡到了下午,等他坐起來的時候,才明白什麽叫做做了多年的和尚,好不容易開回葷是種什麽感覺了。

受苦的是他啊。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一下,顧景言眼睛立馬睜開了。

“還好,沒有什麽大事。”

“那就好。”顧景言親了親溫酒的臉,“我請了四天假,可以好好在家陪你了。”

溫酒茫然了片刻,直到目光越過了顧景言,看見了桌子上面的那個又多出來的袋子裏面裝的東西的時候,溫酒茫然的想:好歹是一個這麽大公司的總裁,專門請假幹這個,真的合适嗎?

放在古代,顧先生這樣的總裁是會被彈劾的。

等四天之後,胡助理來接顧景言的時候,看着春風滿面的顧景言以及氣色好了不少的溫酒之後,一眼就知道這兩個人中間有什麽貓膩了,“恭喜啊,顧總。”

溫酒替顧景言打好了領帶之後,看見胡助理,他特別的開心,總算是不要在家裏的各個角落裏面躺着了。

顧先生有時候的愛好太獨特了。

獨特到,後來都不滿足于房間了。

“再見,顧先生。”

顧景言伸手抱過溫酒,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怎麽覺得你有點開心?”

溫酒想:能不開心嗎?盼了四天才盼到你上班,總算是可以休息了。

“沒有,家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一點都不開心,很孤獨。”

顧景言笑了出來,捏了捏溫酒的臉,“你好歹把臉上的笑容收一收再來說這些話。”

“該去上班了!”溫酒笑着把顧景言給推了出去,順帶,在顧景言上車之後,悄悄的問胡助理,“顧先生之後應該沒有假了吧?”

“顧先生從上任到現在都沒有休過假,所以如果是他想休息,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溫酒:“·····”

好在,顧景言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在休息了四天之後,就兢兢業業的開始上班了。

溫酒和顧景言即将上的綜藝官宣,官宣之後,沒有幾天就該去節目組了。

溫酒和顧景言是裏面人氣做少的嘉賓。

跟裏面那些在娛樂圈裏面混了很久的人比起來,自然是比不得的,但是,勝就勝在,他們顏值都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所以海報一出來,雖然溫酒以前被爆出過醜聞,但是,人氣依然是一路飙升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啊,我看見了什麽!居然有人一出道就參加戀愛綜藝!】

【嗚嗚嗚,攻受一眼分明,溫柔大美人受霸總攻,加上這兩張臉,我特麽磕死!】

【我現在就像想化成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磕!】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才多久啊,你們就忘了溫酒結了兩次婚了?顧景言好歹是星言總裁啊,怎麽連接盤這種事情都做的這麽開心?】

【看見顧景言我在小說中看到的霸道總裁就有臉了!顧景言要是出道,哪還有別人什麽事兒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愛死了他戴眼鏡的斯文敗類的樣子。】

胡助理看着網絡上面即使有什麽不好的言論,都被官方給撤下去了,雖然溫酒是漩渦中心的人,但是溫酒的身後,是顧景言這強大的避風港,即使已經風起雲湧了,他們也要做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來。

溫酒這段時間養的不錯,在家裏面修身養性以及····開始嘗試着怎麽跟某方面能力比較強的老公商量着把夜生活的時間給縮短一點。

“小酒,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帶你見一個人。”

“有啊。”

“那我等下讓胡助理去接你出來吃飯,我帶你見一個人。”

顧景言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讓溫酒也跟着嚴肅了起來,“什麽人?”

“可能····是你的親生父母,你自己做這個決定,如果你想見一下的話,我今天晚上帶你去見。”

快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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