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就這麽過了一個學期，小黎已經完全習慣我的存在了，放寒假，我知道父親是不會回來過年的，這個年估計還是只有我陪着小黎，也算是一個幸運吧，至少現在的小黎還有我這只鬼在。

我想買點煙花，但我碰不到人，只能讓小黎去買，小黎不情不願地買了回來。

年夜飯我做了好幾個菜，忙活了一天非常累，但看小黎期待的表情就覺得不是很累了。

我把最後一道白切雞端出去放在桌上，“好了，吃吧。”

正要拿筷子夾，嘴邊就遞過來一塊雞肉，我看過去，竟然是小黎夾過來了，我看着他亮亮的眼睛，笑道：“現在還會關心我啦。不錯嘛。”我就着他的筷子吃下了那塊雞肉，我最喜歡的白切雞，小黎肯定也會喜歡，畢竟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嘛，分割不了。

果不其然，小黎其它菜吃得少，但白切雞倒是吃了一大半，我懷疑如果不是我也吃，他能一個人吃一整盤下去。

吃完飯後，小黎跟着我一起洗碗，收拾廚房，等收拾完後，我就帶着他出去院子，但他應該也不知道怎麽玩那些煙花爆竹，站在我身邊盯着我的動作。

我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花棒，火星四濺，在夜晚中顯得十分美麗，我遞一根給小黎又點了一根，蹲在門口把那些煙花都點完了，剩最後一根的時候，我說：“小黎，你有什麽新年願望？可以許願噢。”

小黎拿着煙花棒，小臉被這點點亮光照得一閃一閃的，他盯着我看了許久，動了幾下嘴皮子，但我沒聽到他說什麽，我問他許了什麽願望他也沒告訴我。

最後一根煙花棒火光消失後，我拉着他：“新年快樂，小黎。”

小黎小小聲說：“新年快樂，慕羽。”

回到房間後，小黎靠在我懷裏，低聲問我：“慕羽，你是怎麽死的？”

我愣了一下，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想了許久才說：“我是被玉皇大帝召喚，但過程中出了點意外，就死了。”說完，我低頭迎上小黎無語的眼神，仿佛是在問我是不是覺得他是傻逼，我壓下他的腦袋，“好了，別說話，快睡覺吧。”

小黎抱着我的腰，小聲問我：“那玉皇大帝再召喚你的時候，是不是你就要走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我還是告訴他我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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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之後就是我的生日了，我一直都沒過過生日，小時候期待過，但從來沒人陪我過，我的第一個生日還是我成為最高聯賽的電競選手後，戰隊給我過的。

我這次穿越，肯定是要來彌補我小時候的遺憾的，所以隔天我就開始研究怎麽做蛋糕，還想給小黎做個好看的生日禮物。

這兩天我陷在沉思裏，小黎叫我我都沒應，他也變得安靜，靜靜坐在我身邊。

到底要送什麽生日禮物給我自己呢？

我喜歡的東西全是游戲相關的，小黎這時候肯定不喜歡，而且那個游戲還沒出世，要不，我刻把小木刀？

其實當了那麽久電競選手，冠軍拿到手軟，我還真不知道我到底最喜歡那個英雄。

腦海裏閃過一個身影，我心情突然重了起來，小黎好像感受到我內心的不愉快，靠在我身邊，抓住我的手臂叫我名字，我還真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就沒應他。

“慕羽，慕羽！”

小黎擔心的又喊了好幾聲，我這才反應過來，看見他的神情捏了一下他的臉，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麽，但我想，我知道我喜歡什麽。

我決定做一個金絲雀羽毛翅膀給他。

想到之後我就拉着小黎出門買東西，把一些羽毛、顏料和膠水都買回來，我就蹲在客廳的地板上開始做金絲雀羽毛。

小黎蹲在我旁邊靜靜看着我弄，問我在做什麽，我跟他說是秘密。

金絲雀的羽毛通常是黃色或者黃綠色，但我卻沒做這個顏色，我調了一個暗調的灰色加進去一些亮粉，慢慢開始上色。

金絲雀已經是瀕危鳥類，我也不能真去摘個翅膀回來，這是違法的，自己動手意義更大，翅膀狀的飾品在燈光下亮閃閃的，非常美觀，我又在尾部穿了個洞，把紅繩穿進去做成一條小項鏈。

這個翅膀我刻意做小了，大概是4*4的大小。

我撚起繩子朝小黎招手，小黎乖乖低頭，我就給挂上了，“喜歡嗎？”

小黎低頭抓起這個金絲雀羽毛，說：“是送給我的？”

“嗯。生日禮物。小黎，生日快樂。”我話剛說完就被小黎一撞，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小黎埋在我胸膛處沒說話，但我還是聽到了隐約的啜泣聲。

我摸着他的頭，“怎麽了？哭什麽？”

小黎沒回答我，還是埋在我胸膛，緊緊抱着我的腰不撒手，好在他人小力氣小，不然我這老腰估計要被勒斷。沒多會兒我就反應過來小黎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

真的太孤獨了。

我回抱住他，輕輕拍着他的背，這個禮物真的很廉價，加起來也就十幾塊錢，但就這麽廉價的禮物，我十七歲前，一次都沒收到過。

小時候的我還是比較感性的，也期待過，可每一次期待都落空也就不再期待了。

我突然想起那個人，喉嚨一緊，我要讓小黎再次遇到他嗎？遇到他其實是一件好事，是利大于弊的好事。可他卻成了我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夢魇。

不行，別遇見了。

還好現在年紀還小，反正還有好多年。

從那天給小黎做了生日禮物後，小黎一直很珍惜那條項鏈，每天都要看，洗澡時就拆下來好好放着，擦幹身體後又馬上戴上，對我更加黏糊了，我一會兒不在他身邊，他連作業都不好好做跑來客廳找我，在我身邊做。

我有時候也想指導兩句來着，但他做得實在太快，都用不上我，我也就在這種日子裏安安穩穩的過着。

給小黎做飯，帶便當，陪着他上學放學，就這麽過着。

還是有同學會欺負小黎，不過大多數都被我不着痕跡給擋下了，現在小黎就是安安靜靜上學，考試成績出來我給他一頓猛誇，誇得他都害羞了。

但我發現誇獎很有用，他學習更認真了，這次期末考還考了年級第一。

期間黎真回來了一趟，我看着小黎把成績單遞給黎真，不出所料的黎真連看都沒看，留下錢又走了。我記得小時候真的很期待父親的誇獎，每次被無視都難過很久，我以為小黎會很難過，就走過去抱着他，但小黎臉上卻看不出難過。

等黎真走了之後還告訴我，有我在，別人都不重要了，我會誇他。

我揉揉他的頭發，很替我自己心酸。

不禁代入我自己，如果我小時候有這麽一個人會誇我，我應該也會很開心。

日子一天天過着，轉眼，小黎就已經長到我胸口下方一點了，抽長了不少，人也變得沉穩不少，成績一如既往的好，臨近小學畢業時，我才意識到我來這裏已經好幾年了。

小黎也不像小時候我一動就緊張得不得了，很自然的接受我的好意，我讓他喊我哥哥他也不喊，就叫我的名字，我甚至會恍惚，我真是黎宇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