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嫁禍
嫁禍
陸淮之心口的火熱湧了上來,沖動終于摧毀了陸淮之的最後一絲理智。他和長公主二人緊緊相擁,那力道仿佛要将對方生生勒死。
他們的呼吸聲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一個跨步将長公主抵在牆上。陸淮之僅僅用一只手便禁锢住了長公主的雙手,另一只手則墊在長公主的後腦勺上
兩個人貼的更近了。
他低下頭,附上長公主的雙唇。
陸淮之只覺得那雙紅潤柔軟的唇瓣就像是讓人上瘾的毒藥一般,讓他舍不得偏離一寸。
似乎怎麽吻也吻不夠,像是野獸一般兇猛而又放肆。
長公主的只覺得臉上燒的厲害,大腦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麽,只知道順從的閉上雙眼,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她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不願思考。她只是本能的将手覆在陸淮之的後背,抱得緊些,再緊些。
一道閃電撕破長空,在這個昏暗的角落中,将陸淮之的面龐照亮了一瞬。
陸淮之喘着粗氣,某個地方正劍拔弩張的抵着長公主。
沉默了良久,他将手收了回來,像是小狗一般真誠又無害的眼眸對上了長公主的水眸。
“可以嗎?”
此言一出,長公主猛地清醒過來。她猛地頓住,打了個寒顫。
她的神色凜然,一把推開陸淮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她只要一對上陸淮之的目光,到嘴的話語便卡在嘴邊,什麽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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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之察覺到了長公主這邊的異樣,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冒犯了。”
他的神色變得很憂傷,就像是歡快的搖着尾巴乞求主人撫摸的小狗,卻被主人無情的踢開。那眼眸只要是對上一刻,便能頃刻間融化那人的內心。
“此次……你也一起去吧。”
她的嘴唇已經被陸淮之親的有些紅腫,她回身擡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便徑直離開了藏書閣。
陸淮之的神色又亮了起來,方才才跌入谷底的心情,再次重燃。
-
突如其來的暴雨已經停下了,只是淅淅瀝瀝的還有些雨絲挂在空氣中,遠遠望去,就像是水霧一般。
透過層層水霧,公主府便映入眼簾。風起花落,還挂着些許雨滴的花瓣在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如雪初降,美不勝收。
遠處,早有小厮立在那裏等候。馬車一停下來,那小厮便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他們笑的極度谄媚,長公主一掀開簾子,那兩個小厮便争先恐後的俯下身去。
“你們這是做什麽?”
長公主有些疑惑。不去搬個墩子來,人蹲在這裏作甚?
那兩個小厮谄媚道:“不用麻煩,長公主直接踏着我們的後背下來即可。”
長公主的眸色沉了沉,朝着陸淮之遞了個眼神。陸淮之便上前對兩個小厮低語一番。
聞言,那兩個小厮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但終究是悻悻搬來了墩子。
陸淮之看出長公主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長公主這邊沒說什麽,那麽他也不好多說。
不多會,郾城公主也到了。
她的身材豐滿,體态婀娜,面色如玉,肌膚勝雪,氣若幽蘭,一雙秋水似的眸子顯得整個人清新脫俗。
陸淮之微微欠身施禮退到一邊,将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郾城公主。
“姑姑可算來了,可是讓人家好等!”
郾城公主的嘴巴嘟起來,更是添了幾分俏皮。
“你呀!”長公主這邊只是撇了撇嘴,朝着郾城公主的額頭戳了一下。
郾城公主的笑更加燦爛了,她引着長公主到了前廳坐下,而後指着身旁婢女的鼻子吩咐道:“你,去把那糯米涼糕拿來給姑姑嘗嘗。”
婢女欠身稱是,便轉身離開。這邊一走,那邊便有人來。
只見一群坦胸露乳的曼妙女郎戴着蛟紗便走了上來,水袖翻飛,手腕上光華璀璨的飾品耀眼奪目,簡直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郾城公主那邊樂的不亦說乎,只有長公主像是個木頭一樣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
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天邊已經擦黑了,可郾城公主又拉着長公主的胳膊不願松手。
一旁的奴隸上前提醒道:“公主,夜深了。”
誰知郾城公主居然一個巴掌扇了下去,“你這狗奴,我的事情豈容你置喙?滾!”
那奴隸吓得渾身發抖,眼皮子也深深垂下,赧然退到了一邊去。
“柔兒!”長公主方才舒展的眉頭在一次皺了起來,她輕輕推開了郾城公主的手,“我剛來的時候便想說了。你每次下馬車的時候都是要人墩子嗎?”
郾城公主這邊撇了撇嘴,“是啊,我覺得人墩子比較方便啊,若是每次出行還要帶個木墩子,多麻煩啊。而且人墩子踩上去手軟如棉,豈不美哉?”
“柔兒,他們雖也為奴,可是也只是天生不會做夢罷了,不能算是他們的錯。我們無力廢除此制度,卻也不能如此不尊重他人。你貴為公主,更是要為子民作表率,若你都是此番行事,那你的子民便更不會将奴隸當然看。”
長公主這邊勸的苦口婆心,可是郾城公主這邊仍然不以為然。
她将披帛在手指上饒了好幾個圈圈,眼神四處亂瞟,不知到底在看些什麽。
不想再浪費口水,長公主嘆了口氣,“罷了。”
覺得長公主似乎不提這個話題了,郾城公主的笑意再次回到臉上,“姑姑,你今晚權且住在我這呗,方才宴會上我給你的糯米涼糕你都沒吃,可是不合口味?”
長公主搖搖頭:“沒有。只是……”
“你是不是又要拒絕我!”郾城公主道,“你就答應這一次呗,我還給你準備了其他的吃食呢,都是西域進貢的新鮮玩意,我求了好久,父皇才願意賞給我的!”
郾城公主拽着長公主的袖口晃動着,長公主也實在受不了,終于妥協。
“好吧,那我就住一晚。”
“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
郾城公主到底是個為及笄的少女,快樂和悲傷總是切換的非常快,一蹦一跳的就拉着長公主到了她事先準備好的房間。
她又拉着長公主對弈到了深夜,才草草回到房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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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長公主已經歇息了,可是陸淮之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也睡不着。
他所幸不睡了。再加上白日時因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也沒怎麽進食,長公主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觊觎,他便将目光轉向了公主府的廚房。
他蹑手蹑腳的偷了一只荷葉雞出來,找了一座涼亭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他似乎聽見不遠處的草叢似乎有了些動靜。
陸淮之手中的動作迅速停了下來。
莫非,是刺客?
他陡然警惕起來,喝道:“來人吶,有刺客!”
剛說罷,他終于注意到還有女子的嬌嗔傳來。
他眯起眼睛細細一看,只見草叢中兩個白花花的胴體就在草叢中翻雲覆雨,兩條修長雪白的雙腿正随着草叢不斷抽動着。
兩個人交疊在一起。上面的男子陸淮之不識得,可下面的女子陸淮之可太認識了。
正是郾城公主趙柔。
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那男子迅速穿好衣裳自矮牆逃離。
黑影掠過的一瞬,缺月陡然認出了這男子的身份——正是阮清明。
心道:這阮清明的段位真是不低,郾城公主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空氣中暧昧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消散,那裏便只剩下了一臉春色的郾城公主呆坐在那裏。
還沒等陸淮之反應過來,他便聽見了身後的一聲驚呼。
轉頭一看,是何息蘭。她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滾了幾圈,而後她連忙沖上去,将外衣脫下來蓋在郾城公主的身上,問道:“公主,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晶明的月色灑在郾城公主的面容上,她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慌張。
“我,我……”
到底年紀不大,再加上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她也慌了神,只是支支吾吾的,什麽也說不明白。
“我不知道,我……我就是喝多了……後來,就……就不怎麽記得了。”
話音剛落,郾城公主便開始抽泣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在何息蘭的懷中大聲啜泣,不斷地搖着頭。
何息蘭輕聲安撫着懷中的郾城公主,回頭怒視着陸淮之,“想不到,你居然這般朝三暮四,嘴上說着喜歡長公主,背地裏居然敢把目光放在公主身上,真是不要臉!”
“來人吶,來人!”
何息蘭二話不說,直接吆喝起來。
不多會,密集的腳步聲便朝着他們這邊逼近,來了一群人将陸淮之團團圍住。
見到衣衫不整的公主,大家紛紛別開眼睛,明白了個大概。
領頭的一名守衛将手中的長劍抵在陸淮之的脖子上:“好啊,你這賤奴,膽敢對公主不敬!”
何息蘭道:“快封鎖消息,不要讓這事傳出去了。”
她的目光如刀:“以後誰在外面都不許提起,否則……”
何息蘭在脖子上比了個“殺”的動作。
“可,我們之後該怎麽辦?”
一名婢女顫顫巍巍道。
“長公主不是正好在府中,我們不如讓長公主來處理此事。”一名守衛道,“定然不能讓這賤奴活着走出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