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求偶

求偶

聽見這話,原本心情就不是很美妙的易老板皺起眉頭,一副“你什麽意思的”表情看着這對小情侶。

那一瞬間,連金毛都察覺到了不對勁,老老實實呆在主人腳旁邊,腦袋瘋狂往後藏。

女孩意識到自己問的方式不太對,連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之前領養過一只黑貓,跟它長得很像,但是後來不小心弄丢了,想問問這只貓是撿到的還是領養的啊?”

易辭想起之前在寵物醫院的事,多嘴問了一句:“你的貓叫什麽?小七?”

“啊,不是,叫糖糖。”女孩說。

易辭眉頭皺的更深了。

“什麽時候丢的?”

“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五年了吧。”

易辭抱起煤球給她看,“跟它長得一模一樣?”

木棠睜着無辜的大眼睛跟她對視,這種時候她掙紮吧,顯得格外可以,不掙紮吧,又不像她自己,簡直快把她的小腦袋繞暈了。

女孩盯着她看了會,最終堅定道:“對,因為胖的黑貓很少見嘛,而且糖糖也不是特別胖,就是看着很可愛的那種胖,平時最喜歡吃小魚幹和水煮雞胸肉,很挑食的,貓糧都不愛吃,我試過好幾種.......”

女孩回憶起來滔滔不絕,木棠越聽越想哭。

怎麽回事啊,都五年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能忘掉嘛。

那時候這兩位準備畢業,男孩選擇出國留學,女孩選擇留在國內讀研,兩人就開始冷戰,誰也沒管它,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候兩個人還會因為誰沒有給她喂飯吵起來,木棠看事情不妙就自個找機會跑了,她是一只很脆弱的小貓咪,害怕陷入別人的感情糾紛。

沒想到這姑娘記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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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記得糖糖很不喜歡跟我們睡覺,平時都是睡貓窩,而且它很奇怪,別的貓餓了都會叫,或者貓砂盆要清理了也會提醒主人,但是糖糖很少叫的,我還錄了一段它的叫聲,特地留着。”男孩補充道。

木棠:???

怎麽回事?還給她錄音???

男孩正在身上找手機,找了半天發現手機不見了,一下子慌了起來。

“我手機呢?”

“你是不是出門沒帶?”

“怎麽可能,我剛剛在公園門口還給你買了奶茶。”

“诶,是啊,那你的手機呢?”

“完了,丢了。”

手機丢了是件大事,兩人連忙告辭去找手機了。

易辭看着他們慌慌張張牽着狗往來處去,舌尖抵着虎牙,輕微的疼痛感就像是尼古丁一樣能讓他集中注意力,不知道在想什麽。

木棠乖乖躺在他懷裏。

要不,咱們繼續散步吧???

怎麽不動了呢?

诶,這是要回去???

易辭帶着煤球徑直往家裏走,路上經過超市想起什麽,去買了幾塊雞胸肉打算給煤球做晚飯,還買了它平時喜歡喝的酸奶和零食,拎着一大包東西到家的時候,木棠都覺得這狗男人真不錯。

明顯察覺到了什麽,經過超市的時候卻還是想着她。

易辭把一大包東西扔到桌子上,放下她,然後摸出手機打電話。

木棠已經鑽進自己的貓窩了。

但是憑着半妖的聽力,她還是能聽見易辭在說話。

他點了根煙,等了會兒,那邊才接通。

“怎麽了?揪揪有事嗎?”

易辭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

“不是,”他說,“我問你個事。”

“哦,你說。”

“煤球是你領養的嗎?”

“什麽煤球,它叫揪揪,你亂給它起什麽名字,太難聽了,”易夕抱怨,“揪揪是我到寵物店領養的,到我家的時候已經三歲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給它喂的都是進口貓糧,還有阿姨給它做飯,但是就是長不大,也長不胖。”

“長不大?”

“是的,我給它做過體檢了,真的,一點都沒有長,太穩定了,我當時也挺奇怪的,覺得是不是貓到了三歲以後就沒有變化了.......”

“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揪揪挺好的,性格溫和,一直陪着我,我才懶得管那些,你難道還想管你寵物的私人生活嗎?”

“我說易辭,就算你喜歡揪揪,能不能給它一點個人空間,貓有時候就是不粘你也沒辦法,別老纏着它,我看揪揪就不太喜歡你。”

易辭立馬挂了電話。

放屁。

上次他給它喂貓薄荷,煤球還抱着他的胳膊睡了一晚上。

這叫不粘他?

易夕就是嫉妒他現在養着煤球,試圖挑撥他們主人和寵物之間的關系。

易辭掐了煙,冷哼一聲,又給宋照發消息。

老板:如何促進主人和寵物之間的感情?

宋照立馬發了一堆問號出來。

宋照:老板你這個問題很知乎啊,要不你去知乎看看?

易辭這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宋照,還有搜索引擎。

易老板馬上陷入了知識的海洋。

熟讀“與小貓咪相處一百條”之後,易老板信心滿滿地去給煤球做宵夜了。

手撕水煮雞胸肉,帶肉湯的那種。

易辭給自己點了外賣,特地把貓碗放到了桌上,煤球就在他面前低頭吃飯。

易辭時不時看一眼,原本是想促進他跟煤球之間的感情,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木棠。

她吃東西好像也是這樣,細嚼慢咽的,十分有耐心,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也不着急,好像從來就沒有人催過她一樣,吃一口甜點,再喝一口咖啡緩一緩,唇抿着杯沿,像是舔了一小口,咖啡水位根本沒下去。

艹。

易辭在心裏暗罵一聲,繼續吃自己的外賣。

他最近是着什麽魔了。

看什麽都像她。

但是.......

這個但是一出來,易老板就知道,事情不太一樣了。

他從小到大,對感情這種事一直什麽興趣,在少年時期,一群活力旺盛的男孩子做各種蠢事情試圖吸引女孩注意力的時候,易辭正在試圖控制自己體內的兩個妖靈。

因為跟別人不一樣,是特殊的雙屬性,有時候上課上着,全班同學桌子上的金屬物品就會飄在半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落到他的身上,大家開始小聲議論。

甚至有時候上完體育課,狼耳朵收不回去,連帽子都蓋不上,一群同學叫他狼外婆,——這是什麽傻逼稱呼,後來易辭把這麽叫他的人全揍服氣了。

他無法控制,所以成為了大家眼中的異類。

就算是有部分善良的好奇目光,那也是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來朝同學炫耀。

易辭從小就知道,暴露自己的秘密不會有好後果,所以一直都拒絕跟外界溝通,幾乎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因此有時候就會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出于動物的本能,一旦碰上感情這種事,就會格外敏感且主動。

因為動物所有的東西,食物、領地、配偶,都是争取得來的。

求偶,而不是将自己的命運交給喜怒無常的上天。

一句話就是:年近三十的老男人對某個女人一見鐘情了。

嘴裏的食物似乎都沒了味道,易辭三兩口解決掉面前的外賣,摸了摸煤球的腦袋,思緒又被拉了回來。

小七,糖糖。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

可惜不能給所有貓做一個檔案庫,不然他就能查到煤球之前都幹了什麽。

他撫着它後背,幽幽地說:“你最好別被我找到證據。”

木棠:“.......”

戳破幹什麽呢。

誰還不能有點小秘密了。

大家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和諧過下去不好嗎?

木棠縮了縮脖子,在他手上蹭蹭,直到把人蹭的心情愉悅,而她脖子都快酸了的時候才罷休。

易老板第二天神清氣爽去上班,早上甚至還刮了胡子,挑了件剛買的白襯衣,做工精致,那布料看着就很貴,終于給不拘小格的易老板增添了一絲精英氣質。。

不得不說,狗男人裝起嫩來還是有一手的,胡子一刮,換上白襯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原本陰郁得跟煞神似的,換一套衣服漸變成了陽光學長。

可惜這個學長白襯衣下的肌肉能揍哭所有體育生。

易辭給她做完早飯就出門了。

顯然,陷入戀愛中的男人就是這麽開朗活潑。

木棠含淚吃完羊奶泡貓糧,裹緊自己的小馬甲,哆哆嗦嗦上班去了。

一早到了非調組,沒想到平時準時卡點到辦公室的老大比她還早到。

陳立行将一大摞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然後說:“你把這些帶去非調組,讓他們快點熟悉,還有土系半妖的資料,我們也需要警察的配合,調取這些人的出境記錄,用來篩選嫌疑人,我今天就先不去非調組了,這邊需要一個人來對接,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木棠抱起一摞文件,緊張地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陳立行又風風火火地鑽進檔案室了。

木棠帶着這些文件也不好走,找小楊借了一個大包裝着,捂得嚴嚴實實,随後打車到了非調組。

一進非調組大門,木棠就有種羊入虎穴的感覺。

因為人太齊了,而且他們還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尤其是角落裏坐在電腦旁的瘦小男人,那眼神,怎麽看着像是“看好戲”?

木棠背後一涼,但一想起老大說的六位數将近,立馬挺直了腰杆,把包放到徐飄桌子上。

“這是我們老大從檔案室帶出來的,裏面包括近六個月情緒失控殺人的案子,還有六合教的案子,至于土系半妖的資料,我們需要跟市局聯系,找到這些人的出入境記錄和出行記錄來進行篩選。”

徐飄朝她溫柔一笑,“好的,辛苦了,先坐下喝杯水吧。”

說着,就遞過來一杯咖啡。

不是速溶,而是某個星星牌子的咖啡。

木棠接過,然後在每個人手上都發現了同樣的咖啡。

怎麽回事?

一邊靠着辦公桌吊兒郎當的白頭發男人美滋滋地喝了口咖啡,感慨道:“多虧木棠了,我們都好多年沒喝到手磨咖啡了。”

木棠:“.......”

她就知道易辭不會放過自己。

這種請全體工作人員喝咖啡的事,跟上學期間為了請喜歡的女孩喝奶茶所以把全班人都請一遍的小傻子有什麽區別!

最近更新時間不确定,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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