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家
季懷醒來就覺得脖子酸疼,被捆住的兩只手也僵硬的發麻,而他快速地将周圍看了一眼,還是他逃離前的酒店。
他失落地嘆了一口氣,他不明白,為什麽上天已經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還要讓他進花家那個狼窟。在這個命運的轉折點,若是他能逃離開,他就不用去花家了。
不用再把上輩子的痛苦再嘗了一遍了,也不用……死的那麽慘了。
他就這樣被綁了一下午,到了接近晚上的時候,門才被打開了,而此時季懷的心灰意冷,眼皮聳拉着,毫無精神。
“給他松綁。”沉穩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季懷猛地擡起頭。
眼前的男子約莫三十來歲,五官俊朗,身材挺拔,望過來的眼神冷冷淡淡的,季懷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寒噤。
這是他第二次見花允官,第一次是在他重生前,也是在這個賓館,自那後他再也沒見過他。再次見竟然是重生後回到了這裏。
季懷神色複雜,他不敢多看他,怕洩露了自己的神色。他的兩手兩腳被松綁開,留下了幾道瘀痕。他小心地轉了轉手腕,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花允官。
花允官走到他面前,手指擡起季懷的下巴,目光平靜冷寂地看着他,“知道你是誰嗎?”
跟上一世相同的話,讓季懷開始發抖,他瞳孔急劇地收縮,最後平靜下來,回答了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答案,“我是季懷。”
“不,你不是,從現在起你叫花芝。”
“我不是。”季懷猛地搖頭,大聲地反駁,“我是季懷,我一直都是季懷。”
他死都不會再回去當那個悲慘的花芝了。
花允官眯起眼,陰冷地看他,季懷很怕他,但是為了這一點他還是不願妥協,“我就叫季懷。”
花允官冷哼一聲,掐起了他的脖子,“乖一點,不然我不介意在這裏掐死你。”
季懷心裏的難受委屈都湧了上來,他淚眼模糊地看着眼前這個人,從上一世,他就想不明白,明明他們是最親近的人,為何他要如此冷漠對他。
花允官收起手指,皺起眉,“哭什麽?沒用。”
季懷哭的打嗝,身體縮成一團,上一世想不明白的事,現在還是不明白,他只想躲花家遠遠的,一個人過自己安穩的日子罷了。
花允官看着季懷豔麗的眼尾因為眼淚而變的通紅,紅的像是要滴血,像極了那個女子。只是那個女子卻從來不會這麽軟弱地哭。
想到這裏,花允官陰冷地哼了一聲,果然什麽樣的基因出什麽樣的人。
花允官招了招手,“把他帶走。”
季懷被之前抓他的黑衣男子從床上拽起,倒提着架在他肩上,肚子擱在結實的肩膀上,讓他難受地想吐。
保镖将人帶到賓館外的車子裏,将他粗魯地塞了進去。季懷腦袋缺氧,加上一天沒吃了,身體裏餓的發冷汗。
但是在車門“啪嗒”鎖上的時候,他慌了。他用手死勁地推車門,“放我下車,放我下車,我不走。”
花允官站在車外,透過玻璃冷冷地看他。随後他轉身上了前面那輛車,車子很快就發動了,季懷癱軟在後座上,想到接下來要見的人他怕的發抖。
開車的司機從後車鏡裏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這樣軟弱無用的人竟然是花家的人,怕是一進花家就被人連皮帶肉扒了。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越開越偏,最後在一座古樸的宅子前停了下來,而季懷也被拉了出來。
花允官站在旁邊說:“這裏以後就是你待的地方了。”
眼前的古宅隐在山林的半山腰處,四處靜谧,宅子幽深,想到這裏面會有的人,季懷就開始害怕。
花允官将他帶進了花家,一進門,客廳裏本來熱鬧的聲音就停了下來,一個風韻優雅的女子驚訝地叫出了聲:“允官?”
花允官淡淡地點了一個頭,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眼後,落在了一個威嚴的老人身上。
“爸。”
“還知道回來!”老人放下筷子,筷子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衆人都不敢說話了。
花允官冷笑,“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我來是給你們帶一個好消息。來。”
花允官對身後的季懷招招手,季懷猛地對上這麽多熟悉的人熟悉的打量目光時,驚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神色驚懼,身體微微發抖。
花允官不耐,走上前将季懷揪到人前,然後對眼前的衆人說:“今天帶你們認識一個人,這是我兒子,花芝。”
衆人驚訝,在看到季懷跟那個當年的女子一模一樣的長相時,就猜到了真相。
老人站了起來,撐着拐杖走到花允官面前,目光根本不看季懷,“胡鬧!你要多少女子沒有,偏偏要那個謝芝,現在還把外面的野種帶回來,你當這個家是什麽?容許你如此胡鬧。”
“是你要我結婚生子,我現在将兒子帶回來,你剛好不是能抱孫子嗎?”花允官冷笑。
老人怒地一拐杖砸在桌子上,碟子湯汁撒了一地,“花家不認那個女人的孩子。”
“不認?哼,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以後也只有一個,可不會再生出第二個了。”
“你敢!”
花允官冷笑,手扶上了季懷的肩膀,“去叫一聲爺爺。”
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經歷,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因為自己有了父親,有了爺爺,有了家而開心了,反而他感到寒意。這個家裏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剝了,然後一刀刀在血肉上刮。
“叫爺爺。”花允官掐着季懷的後頸,逼着他。
季懷身體發冷,顫着身在花允官陰狠的目光中叫出了聲,“爺,爺。”
花允官松開手,嫌棄似的擦了擦手,“你要的孫子給你了,以後別在整些把戲了。我早說過了,我此生非謝芝不娶,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說完,花允官轉身出門了,留下季懷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
花家老爺子花正耀氣的發抖,拐杖杵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孽子!孽子!”
“爸,你別生氣,三弟也是的,這麽大了還這麽胡鬧。”一個面貌端正的中年男子在一旁勸,這個人叫花允江,花家大少爺。
“是的,爸,您消消火,免得氣壞了身體。”花家二媳見老大出聲,趕緊跟着勸說。
季懷攥着手,沒有人在注意他,他只想離開這裏。但他的腿發軟,要不是他極力繃着身體,他可能會直接倒了下去。
“什麽事這麽熱鬧?說出來我也聽聽。”一聲清冷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一個五官俊美的男子杵着手杖,優雅緩慢地踱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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