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

第二章:初見

“姑娘可是叫做葉青梅?”

忽然柳青梅的面前便有人發出疑問。

葉青梅迅速收住思緒,微微擡眸看着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是一位身穿白衣男子,由于下雨的緣故,他頭上還帶着鬥笠。

那鬥笠微微下壓剛好将男子的雙眸遮住,但縱使遮住了,也能看見男子薄唇下整齊潔白的牙齒,和那高挺的鼻梁,一看便是位俊俏的兒郎。

“正是,你是何人?”

即使葉青梅如此問着,心中卻也有了猜測。

她如今才剛剛離開彼岸派,這帶着疑惑叫出自己名字的人也便只有慕舟行了。

慕舟行聽完柳青梅的回答後,便立刻将自己的鬥笠摘下放在桌上,雙手抱拳對柳青梅說道。

“再下慕舟行,日後還望葉姑娘多多照撫!”

一摘下鬥笠一雙桃花眼便帶着笑意映入柳青梅的眼中,眼睛更是透亮無比,給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要是有了這麽一雙眼睛,不論是誰也不會難看到哪裏去。

在離開彼岸派之前,柳青梅覺得師兄是世上最俊俏的男子,如今一看眼前之人才是。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查陌塵派被滅門一事。”

葉青梅說着便打算拿着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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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舟行見了立刻拿起自己的鬥笠将葉青梅的傘柄按下去,随後一副懶散的樣子坐在凳子上。

“你這是作何?”

葉青梅一臉疑惑地看着慕舟行。

“這冀州城中望塵酒館的青梅酒甚是好喝,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這不喝怪可惜的。”

慕舟行笑着說得。

“可分明有事相求于彼岸派的人是你,怎麽到如今你卻如此淡然,反要我在此處幹着急?”

葉青梅氣得直接站了起來,緊皺着眉頭,微微提高聲音,居高臨下地看着慕舟行。

慕舟行越是無所謂,葉青梅便越是着急。

若是這單生意未辦好,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條。

慕舟行倒是一臉淡然地說道:“你如此着急幹什麽,這陌塵派的案子發生于數十年前,我們早一日晚一日線索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了。”

見葉青梅的怒氣依舊未消去立刻又說道:“這寒濕之氣如此之強,喝些酒暖暖身子。辦起事來那可是事半功倍!再說了錢我都已經付過了......”

柳青梅這次順了順自己的氣,又如之前一般做了下去,怒意也已不見了。

慕舟行笑着說道:“要我說你還是做點表情的時候更好看,一點表情也沒有怪像個活死人的。”

慕舟行講話的期間,老板娘已經走了過來。

手中端着那青梅酒便已經上來了。

“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方才聽說書先生說故事聽得過于入迷了,我和店中的夥計一時竟沒招待好您,實在是抱歉。這裏特意準備了一盤豆糕以表歉意。”

老板娘一臉愧疚地說道。

“我本就是來這坐坐的,你招待與不招待我并無區別。”

葉青梅像是有意在拒絕那盤豆糕。

“好嘞,謝謝老板娘了!”

慕舟行說着便立刻端出那壺酒和豆糕。

見慕舟行和葉青梅接受了那豆糕後,老板娘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慕舟行一眼,溫和地說了一句:“公子也一起嘗嘗。”

也是,生得如此好看之人,誰見了不得多看一眼。

慕舟行見老板娘走後作勢要将一塊豆糕送入自己的口中,随後看了看眼前的葉青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糕點,又将那糕點遞給柳青梅。

“吃點吧,這青梅酒你怕是吃不慣的。”

葉青梅的眼神先是看着那青梅酒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憂愁,随後又迅速将視線挪到了豆糕上。

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冀州,葉青梅确實是餓了,也便接過了那糕點咬了一口。

外面是綠豆做得皮,裏面夾着的是黃豆做的餡,黃色的餡中夾雜則冰沙與白糖。

入口甜而不膩,确實好吃,不一會兒,葉青梅便将一盤豆糕都吃完了。

慕舟行也細細地品嘗着青梅酒,酸酸甜甜,甚是開胃,一壺熱酒下肚,滿身的涼意都以散盡。

見該吃的都吃完了,葉青梅便立刻說得:“這回該走了吧!”

慕舟行忽然便捂住肚子:“我肚子疼。”

眉頭緊皺,表情抽搐的樣子,看起來刀像是真的。

葉青梅也不再管慕舟行是否真的肚子疼,立刻将鬥笠蓋在慕舟行的頭上,随後一手拿着油紙傘,一手揪住慕舟行的耳朵将他往前拽。

“慕舟行,我告訴你,我若是再信你,我就不姓葉!”

葉青梅眼神中偷着一絲戾氣,像是要将慕舟行拉出去快刀砍死一般。

而慕舟行則一手去護住自己的耳朵,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大聲地說道:“輕點輕點,姑奶奶,輕點啊!”

兩個人的聲音也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但旁邊的人也只覺得是着丈夫貪酒被自家娘子給逮着了,正要抓他回去。

“兄弟,日後可的好好聽娘子的話!”

“叫你別喝酒日後便不喝就是了!”

“別倔啊!”

“哈哈哈哈哈!”

“......”

兩個人一直這麽走,直到進到一個小巷子,葉青梅這才放手。

慕舟行依舊彎着腰摸着自己的耳朵。

嘴裏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

“都到這了,還裝什麽?”

葉青梅白了一眼慕舟行說道。

“這都被你發現了?”

慕舟行尴尬地笑着,也不忘去揉那被扯紅了的耳朵。

葉青梅道:“我若不将這鬥笠蓋得下些,如何能夠瞞得住老板娘?”

“你是如何發現這老板娘有問題的?”

慕舟行一邊說着,一邊将自己的鬥笠往後壓了一點,使得帽檐不會遮擋自己的視線。

“她送我綠豆糕的時候,那望塵酒館滿座的賓客,她怎麽可能照顧到那麽多的人?她若如此送店中的東西,她又能掙到多少錢?當我吃到那豆糕中夾帶着冰就更加确定了。”

豆糕中的冰和青梅酒的熱在胃中相沖,導致拉肚子那是必然的事情。

老板娘的那句公子也嘗嘗吧和那個眼神也并非什麽愛慕,而是誘導。

誘導慕舟行兩樣東西都下肚。

慕舟行叫柳青梅吃豆糕,自己和青梅酒就是為了保護好兩個人。

卻不曾想柳青梅也已經識破。

“她要陷害我們怕是因為剛剛我們說查陌塵派的事情被聽見了。”

葉青梅輕輕擡眸看着慕舟行的眼睛說道。

“他們即不想我們查陌塵派的事,卻也并未對我們痛下殺手,只是拖延我們的時間,只怕他們有什麽東西要去隐藏。”

細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卻并未打亂慕舟行的思緒。

“有什麽東西要去隐藏?”葉青梅帶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慕舟行,随後便再次問道:“他們要隐藏的東西定不在着冀州城內,若我們此去不背此事耽擱,你們我們會去哪裏?”

“陌塵派的案件我們一點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要去查什麽,那便是去陌塵派的廢墟中查,是永州!”

當慕舟行找到了那些人下一步的動作時,眉梢的喜意立刻浮現了出來。

可是葉青梅卻依舊不見喜意。

“可若真的是去隐藏什麽線索,十年之久,他們何必等到如今?”

慕舟行點了點頭,他也是認同葉青梅的看法的。

兩個人沉默片刻,慕舟行便立刻說得:“是不是去陌塵派隐藏什麽消息,不去怎麽會知道?”

葉青梅說道:“老板娘怕是在陷害我們的時候便已經派人去了,老板娘對這冀州自是熟悉的不得了,選的馬定是上乘的,我們乘坐最好的馬也不知道能否趕上。去到那裏該被處理的東西也已被處理完了。”

雨勢漸漸大起來了,是不是便有雨滴掉落在葉青梅和慕舟行的鞋子上。

這便是更大的阻撓了。

“與其如此不如從老板娘這下手,她知道的事情定然不少。”

“這樣,我們分頭行動,你去監視老板娘,我去永州。我們兩者都可以不放過。”

“不行!我的任務不單是查明陌塵派這樁子事,還有保住你的命。”

“我去永州又不是和他們打架,我只是去監視他們做了些什麽。我這十八年來摸爬滾打,游歷四海,對這紫安國的路徑再清楚不過了,我可以找到一條最近的路去永州。”

慕舟行說着便又看向柳青梅那嚴肅的模樣笑着說道:“你武功高強,這上房揭瓦,渾水摸魚的本領自然不凡,打探老板娘的消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那笑容像是在告訴葉青梅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城東處有一個叫百草堂的醫館,那是我朋友所開,你這幾日可暫時居住在那裏,你若有什麽需要就跟他說,那是自己人。”

慕舟行說着便從腰間拿出了一只玉做的哨子,那玉的材質也是和田玉。

看來這和田玉倒是頗受歡迎。

随後慕舟行便将那哨子遞給葉青梅說得:“這東西到時你交給百草堂的掌櫃他叫江月白。”

葉青梅接過那玉哨之後便将那鬥笠拉得更下一點,随後踏着路面的積水,像羊馬場快步走去。

雖不曾仔細了解慕舟行的事跡,也不曾認真觀察過他,但通過這一次的談話,也讓葉青梅為日後的合作松了一口氣。

若真如剛開始那般,柳青梅也不用回去了,幹脆殺了自個得了。

葉青梅見慕舟行走了,便立刻按照慕舟行所說去了城東。

這酒樓最熱鬧的可是晚上,這正是去搜房間,旁聽的機會更是多得不得了,少的就是一套夜行衣。

葉青梅來到城東的百草堂,果真看見一位正在稱藥的男子,那男子相貌周正,看起來謙卑有禮,溫柔和善。

男子的身邊有一位姑娘,姑娘柳眉杏眼,纖纖玉手正小心地用惠夷槽研磨着藥材。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話,臉上的笑意從未消散過,只是這雨聲太大,兩個人說什麽都聽不見。

葉青梅跨進百草堂後便将油紙傘一并帶了進去。

“姑娘來此處有何需求?”

旁邊的女子立刻放下手中的功夫,走上前詢問這葉青梅。

“我來這是找江月白的。”

葉青梅輕輕瞥了一眼身邊的女子。

“姑娘找他所謂何事?江大哥可是有哪些地方惹着女俠了?若是......”

面前的女子一臉的驚慌失措,生怕葉青梅将那江月白殺死。

雖住在冀州,但生的卻如揚州姑娘一般皓腕凝霜雪,眼眶一濕便覺得楚楚可憐。

“我有事相求。”葉青梅先對眼前的女子說着,随後又将那枚玉哨交給江月白:“這些日子只怕要多多叨唠了。”

江月接過你玉哨後仔細觀看了一下,随後便對柳青梅說道:“姑娘言重了,姑娘若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葉青梅想着晚上還得去一趟望塵酒館也不墨跡,立刻便說。

“這裏卻有一事需要公子幫忙。”

江月白:“何事?”

葉青梅再次問道:“再下需要一套夜行衣,今晚就需要,不知江公子可辦得到?”

“辦得到的,只是需要過些日子。”江月白先回答柳青梅随後又看向不遠處的女子說道:“阿菁,給這位姑娘安排一處住處。”

葉青梅應答道:“好。”

那個叫阿箐的姑娘應許後便對柳青梅說道:“姑娘請随我來。”

“有勞了。”

葉青梅雖說着這些客套話,但她卻如一個面癱,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

女子走在前面給葉青梅引着路,柳青梅則在身後跟着。

“我叫高菁,你叫我阿菁便可以了,姑娘叫什麽?”

女子走在前面,微微地側着頭輕聲問着柳青梅。

葉青梅:“葉青梅。”

高菁:“......”

一時之前高菁竟也不知道說什麽,加上之前葉青梅剛進店時身上那股戾氣已然吓到了高菁,高菁也不願再開啓話題。

沿着長長的走廊,兩個人的衣角都或多或少地掠過旁邊的植物。

高菁的腳步輕緩而迅速,而葉青梅的腳步則是幹脆利落。

兩個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柳青梅的住處,這時高菁才說道:“葉姑娘,您的住處到了。”

“多謝阿菁......姑娘”

或許着聲阿菁過于親切,讓葉青梅感到了不适,立刻又加上了一聲姑娘。

高菁随後便離開了。

第三日的清晨,正好看見江月白拿着一個包袱進來,不用猜,高菁也知道那是夜行衣。

“你可問清楚了那姑娘叫什麽?方才都不記得問了。”

江月白笑着問道。

“問清楚了,她叫葉青梅。”

高菁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可是江大哥那姑娘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我一個笑臉,我們好歹幫了她,她卻依舊如此冷淡,我心中着實不大舒服。”

“我見那姑娘到不像是給我們擺臉色,只是天性不愛笑。再說了這世上有着各形各色的人,總有些人不善言辭,不會表達,不是嗎?”

江月白溫和地解釋道。

高菁的情緒也立刻平複了下去。

高菁:“那我将這衣服交給葉姑娘吧。”

江月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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