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藏玄機
第三章:暗藏玄機
等到晚上,葉青梅便換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面具,直接從百草堂翻上了屋頂。
這雨水雖然停了,但依舊寒冷,夜晚出來的人也不多,但去酒館和妓院的人卻是不少。
葉青梅輕工極好,在屋頂上快步行走,如履平地。
不動聲色,三兩下便到了望塵酒館的屋頂。
葉青梅扒開瓦後便跳進了屋子裏面,在房梁上坐好。
這三樓倒也冷清,這裏都是老板娘一個人的住處,一般人都不會上來。
葉青梅坐在房梁上環顧四周只看見一個房間上了鎖。
葉青梅便坐在那房梁上等着老板娘來開那扇門。
只要老板娘用了鑰匙開了那門,葉青梅便可以看清楚那鑰匙上的齒痕。
在剛進入彼岸派的時候,門主便在柳青梅眼睛上用了很多藥材,使葉青梅的眼睛可以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細微之處。
不僅葉青梅可以做到,葉雲樓也可以。
再加上葉青梅天生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因此記住這些,對葉青梅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等了許久,終于聽見了腳步聲。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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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個人的。
果真,葉青梅便看見老板娘領着一個帶着一個中年男子上來。
老板娘拿着鑰匙開了鎖後,便一個人進去了。
這不一會兒便又出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張牛皮圖。
“周老板,這圖你可得好生保管交到那個地方去,若是中途疏忽大意把它給弄丢了,你我的小命可就都不保了!”
老板娘說着便扯開那個周老板的衣領,将那張牛皮畫卷塞進周老板的衣服裏面。
“一定一定。”
周老板說着便作勢去整理衣領,一邊還不忘摸一下老板娘的手。
“行了,快走吧!我還有一屋子的賓客呢!”
老板娘嫌棄地甩開周老板的手,随後便去将房門上好鎖。
葉青梅又迅速翻上屋頂,一路跟着周老板,知道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葉青梅這才跳下去。
周老板似乎也意識到身後有人,正打算轉身時,葉青梅便一掌将周老板打暈了。
不做任何等待,葉青梅迅速從周老板的衣口中搜出了那張牛皮圖,火速掃了一眼。
就在這時,一只飛镖便射向葉青梅。
葉青梅迅速一轉身,便避開了那只飛镖,只是手上的手一抖,手中的牛皮圖便掉在了周老板的身上。
葉青梅立刻站起身來,只見屋頂上也站着一個頭戴鬥笠,身穿黑衣的男子。
随後那男子便從屋頂跳了下來,拿走了周老板胸前的那張牛皮畫卷。
只聽見他邪魅的笑聲說道:“好在我有先見之明,不然這東西真的要被你拿走了。”
那人手持長劍,落地時步伐穩重,一看便覺着是一位武藝高強的人。
剛剛匆匆掃過的那一眼,柳青梅早已将那畫中的東西記了下來,便打算不做糾纏,快速離開。
不曾想自己剛要離開,那男子也追了上來。
葉青梅知道自己注定跑不贏了,若是跑到百草堂還會給高菁、江月白帶來傷害,與其這樣還不如試試。
葉青梅迅速往要帶上一扯,之間一條走勢如銀蛇一般的軟劍被拔出來了。
葉青梅又借着那走勢,用力往前一甩。
即使那男子往後躲,但那軟劍依舊透過那黑色的薄紗劃傷了男子的臉。
“果真是......新奇的武器。”
男子說着便迅速擦幹了臉上的血。
葉青梅手中的劍柄被握的更緊了些。
果真那男子下手極狠極快,葉青梅只能躲。
可是柳青梅根本就沒有體力也沒有能力與對手長時間去過招了,很快葉青梅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雨水忽然又不合時宜地下了起來,葉青梅的視線也便得模糊了。
一晃神,那劍便砍了下來,不得以,葉青梅便一手拿着劍柄一手拿着劍尖,去抗下那劍。
可依舊抵擋不住,劍還是落在的葉青梅的左肩上。
葉青梅用盡全力閉上嘴巴,最終還是不忍發出悶哼聲。
手上、肩上都止不住地流出了血。
那男子便狠狠得踹了一腳葉青梅,葉青梅整個人又往後飛了好幾米。
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因為她剛剛踹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
“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大的狠勁?疼到如此也不吭聲?我到是要看看面具之下究竟是何種容顏。”
男子說着便向着葉青梅走去。
葉青梅則用力将自己撐起來,拼命地往後挪。
奈何身上的力早已用完。
直到這時葉青梅才知道自己與葉雲樓相比是多麽的天差地別。
在剛進彼岸派時,就有人說她資質不好的,說她沒有資格待在彼岸派,是門主硬要将她留在彼岸派。
如果換作師兄這般年輕的時候,就算有兩個如此高強的人也打得過的。
就當葉青梅覺得自己必死的時候忽然又出現了一身黑衣,只是那人并未帶任何武器,只是赤手空拳的。
但這卻讓葉青梅安心的閉上了眼。
有種短刀可藏于護腕中,那便是他的武器。
不知不覺柳青梅又夢見了六年前還未進彼岸派的自己。
那是一個黃梅時節,黃梅雨下個不停,九歲的小女孩摘了滿滿一框子的青梅,即使從頭到腳沒有一出是幹燥的,心中也是開心的。
因為她可以叫母親将青梅做成青梅酒,如此這既可以留給父親喝,也可以拿去賣錢了。
這樣父親喝完後開心了,也能少打自己和母親。
可當小女孩跑回家時,只見自己的父親坐在門口數着自己的錢,臉上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
可是屋內所傳來的确是自己母親的慘叫聲和一群男人□□不堪的調侃聲。
這一看,小女孩便已心知肚明發生了何事。
小女孩迅速放下背簍,青梅散落了一地,他拼命地想往房裏跑,卻被她父親一把抓住說道:“別去,等他們完事,爹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我什麽都不用,我只要娘!”
女孩立刻跪下去,全然不顧那是積滿了黃泥巴的水坑。
“爹,我求你了,讓他們停手可以嗎?以後我一定掙很多很多錢。”
小女孩不停地磕着頭。
雨下得如此大,可是母親的慘叫聲是如此的清晰。
清晰到她這輩子也無法忘記。
可是等來的卻是男子的越來越小的聲音,以及自己母親的一聲慘叫。
那些男人出來後,小女孩的父親,便一把拉起小女孩對那幾個人說道:“還有我這女兒,雖然還小,但日後定能幫幾位爺掙些收益的。加上我的女兒夠陪上我的賭債了吧!”
“好!那這姑娘我們也就帶走了,日後後悔可就沒有機會了。”
那幾個男子說着便抓起小女孩,要将她帶走。
“我不!你們放開我!”
小女孩怎麽可能掙脫得了幾個中年男子的手呢?
小女孩氣不過,就在一個男子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男子迅速地甩開那小女孩。
見狀,小女孩拔腿就跑。
只見那中年男子拿起竹竿,狠狠地往小女孩的背上狠狠的砸下去。
就這麽一下,小女孩便以倒在泥坑中,沒辦法再站起來了。
就在這時,來了大概五六個人,為首的一個人帶着面具走到小女孩的身邊輕聲問道:“可願意跟我走?我可以幫你報仇。”
小女孩不僅聽見了帶面具男子的聲音,還聽見了中年男子的聲音。
他們說到:“什麽人?這閑事也管?”
小女孩點了點頭。
“那你可想好了,既然跟了我,這輩子便只能為我效力,為我作用。不可有情愛。我定保你衣食無憂。”
小女孩又用力地點起了頭。
“你的眼睛生的如此好看就給你取為葉,那滿匡青梅倒也好看,就叫葉青梅吧!”
後來那些男子全都被殺死了,包括她的父親在內。
“葉青梅!”
“葉青梅!”
“葉青梅!”
忽然葉青梅蘇醒了過來,只是意識依舊模糊,似乎沒有任何的知覺和意識,只能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着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一會兒,葉青梅便覺着自己的眼睛愈發昏沉了,不一會兒便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葉青梅依舊覺着渾身無力,肩膀用随着每一次呼吸時的起伏給牽扯着,疼痛感一抽一抽的。
葉青梅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沒有發現自己原本的衣服,那把軟劍也不見蹤影。
莫不是自己被送回來之時,師兄一時情急沒有把軟劍拿上?
彼岸派向來有一規矩,一朝為彼岸派,兵器便在一朝。
若是有什麽弟子背叛了師門,門主會派去其他的殺手,證明對手死不死,就是拿着他們的武器回去。
葉青梅已經被原來的父親抛棄過一次了,也怕門主在嫌自己是無用之人。
葉青梅已經被原來的父親抛棄過一次了,也怕門主在嫌自己是無用之人。
葉青梅立刻起身想要下床尋找,這剛一起身,肩膀的傷口便扯得葉青梅生疼。
加上葉青梅已經許久未進食了,渾身上下又能使出多少力來?
還不等葉青梅坐起來,整個人便又從床上摔下來了。
這時正在屏風後将花插進花瓶的高菁聞聲立刻跑到柳青梅的身邊。
“葉姑娘......”
高菁剛從屏風後出來便看見葉青梅趴在地上,腿上裹着被子,葉青梅臉色蒼白,面露苦澀,卻一聲不坑。
“我的劍呢!?”
高菁剛打算去扶柳青梅,便看見葉青梅那白若枯槁的臉上滿是兇狠,原本向前的腳步卻忽然邁不開了。
就連要說什麽高菁也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
只見慕舟行一襲白衣,手中端着一碗藥。
高菁和葉青梅的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慕舟行。
一看見眼前的場景,再加上在門口的聽見的那一句話,慕舟行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這傷口好不容易讓阿菁給你縫上了,你這麽一折騰不是又得裂開了?”
慕舟行說着正打算上前将柳青梅給扶起來,葉青梅再次問道:“我的劍呢?”
語氣依舊如方才一般。
“看來我今日不把劍給你,你是非要賴在這地上了。”
慕舟行說着便無奈地搖着頭,随後從衣櫃中拿出葉青梅的軟劍和連同那腰帶一起放到了床頭。
這時的葉青梅才恢複理智。
随後慕舟行便将柳青梅打橫抱起,輕輕地再放回床上。
看着葉青梅肩上再次溢出的紅色鮮血,慕舟行轉身又看向高菁說道:“阿菁,麻煩你再給她看一下傷口。”
“好。”
高菁弱弱地應着。
等到慕舟行走後更是顫顫巍巍地走到葉青梅身邊,又哆嗦着掀開柳青梅的衣服,直到處理傷口時,整個人才恢複平靜。
高菁處理完傷口後又繼續變回了那個怯懦的樣子,許久才小聲說出:“好了。”
看着高菁如此模樣,葉青梅也是羞愧萬分,許久才說出:“對不起。”
葉青梅眉眼舒緩,雖依舊不見笑容,但這卻讓高菁的心中舒坦了幾分。
“葉青梅,不是我說,你這對不起說得好像阿菁欠了你一般,要不以後還是別說了好。”
慕舟行忽然又端着一碗粥看着柳青梅好笑地說道。
“沒有的,慕大哥,這回柳姑娘的意思我會到了意。”
說着高菁便匆匆收完東西離開了。
“這阿菁啊生性怯懦,敏感多思,你以後對她說話溫柔一點,她就會對你很好的,沒準你們以後還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慕舟行一邊說着一邊将粥端到柳青梅的面前。
“阿菁姑娘重情義,我卻只忠于門主,若是有人買我殺了阿菁姑娘我定會毫不猶豫。若是真到了那時,只怕阿菁姑娘死的不止是身,更是心。”
葉青梅接過那碗粥一飲而盡。
等到慕舟行再将藥遞給柳青梅時,葉青梅張着毫無血色的嘴唇問道:“我是如何被送回到這裏的?”
“一位黑衣男子把你送到這裏的,名字也未留下便離開了。”
慕舟行一邊說着一邊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随手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葉青梅又将那黑乎乎的藥一飲而盡說道:“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葉青梅一說完,一口茶便噴了出來,一臉驚訝地看着葉青梅,衣服不可思議的樣子問道:“你這就知道了?”
“武功如此高強,喜穿黑衣,不随身帶着佩劍,又救我于水火,也只能是師兄了。”
“你師兄?”
“葉雲樓。”
“是他啊!”
葉雲樓很早之前慕舟行便聽說過了,世人說他雖外表看上去風流成性,但是下起手來,不論男女皆不手軟,所接過的生意,沒有一樁生意沒辦成過。
慕舟行接過柳青梅喝完藥的碗後,又坐回剛剛喝茶的地方去了。
葉青梅問道:“你這麽早便回來了?去到陌塵派可有看見什麽?”
“說來還真是奇怪,我一去到那裏,你猜怎麽着?”
慕舟行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
葉青梅皺着眉頭看着慕舟行,一臉冷漠。
看見葉青梅如此冷靜,只有自己在哈哈大笑,于是清了清嗓子,一臉尴尬地看着葉青梅。
“那些人各個都帶着黑色鬥笠,穿着黑色的衣服,在陌塵派除草。而且......哈哈哈哈哈......各個累得都癱倒在地上。”
慕舟行說完又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除草?除什麽草?”
帶着黑色鬥笠的人,柳青梅認識,他們只怕武功不弱。
一群武夫在除草?而且還偏偏要趕在柳青梅和慕舟行之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這麽多的人我不敢離得過近,等他們離開後就什麽也沒有了。連一片葉子也沒留下。”
慕舟行搖了搖頭,或許也是為那些人奇怪的行為而感到疑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