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糖要舔,人得扔
糖要舔,人得扔
“舒服。”白青衣舒服得雙眼眯起,陽光跳躍在秀美好看的臉上,十分惹眼。
“阿青,你認真的?”白老大小心翼翼問,生怕觸碰到妹妹傷心事,“真要走?”
随手把切開的水蜜桃肉塞進小包子嘴裏,白青衣坐直了,非常認真:“哥,我想離開,真的。不僅僅是離開溫家,我們還要離開臨安城。”尋個安逸點的城市,距離劇情線越遠越好。
要不是現實不允許,白青衣恨不能立刻卷鋪蓋走人。
她想起來溫陸平是誰了,下任皇帝的生死兄弟,左膀右臂。未來,他會位居三公,振興門楣,成為三朝元老。
九皇子蕭宣、溫家三公子溫陸平、蘇氏庶長子蘇年,是她童年時候熱播王朝權謀大戲的三位男主。
《大泱》講述了大泱三代君主更替的波瀾起伏,太細的劇情白青衣早記不清了。只模糊記得高潮是不受寵的九皇子蕭宣結交摯友溫陸平、蘇年後,三人志向相投,溫蘇一路輔佐九皇子過五關斬六将,中間夾雜各種爾虞我詐,驚險危機,九皇子最終登頂王座。
前頭劇情白青衣依稀能想起部分細節,九皇子成為皇帝後,三兄弟有過背叛、懷疑、分裂,總之各種礙于歷史現實的無奈選擇,三兄弟逐漸離心離德。九皇子英年早逝,蘇年性子桀骜不耐朝廷算計,隐退山野,九皇子臨終前将新帝托付給了溫陸平。
時間久遠,面孔早已經模糊,加上白青衣沒往這方面想過,自然猜不到。也有可能,是她被人誤導了。
孟佳姚是劇情中溫陸平同九皇子蕭宣結識的契機,應當不能被破壞。
白青衣想起自己沖破樊籠的痛苦,猜測溫陸平這種劇情主要人物應該也受到劇情引導,孟家溫家結親是必然。
她還想多回憶出劇情內容,可惜了,小時候看電視東漏西漏的,勉強能捋出個劇情線就不錯了。白青衣如桃花般豔麗的眸子閃了閃,手指漫不經心摸索着下巴,“臉好像不一樣啊……”
當年電視裏那溫陸平要有這帥,她絕對分分鐘确定!
溫陸平的命運未來已經确定,甚至夫人孩子多少個都有數,電視劇裏對溫蘇二人少年時期着墨不多,大部分劇集都從三人相遇開展。要不然,白青衣不會一頭黑地莽進溫府。
回想起記憶中高坐白馬上的俊美少年,青澀仍在,然那雙眸子如清風般醉人。五官俊美逼人,笑起來時溫潤又明朗舒闊,好似天光都明媚了。白青衣微微恍惚,當小妖精勾引男人這種事,好不容易幹一回,差點把自己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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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
真慘。
白老大見白青衣心意已決,反而高興起來,“我早就想勸你,當富貴人家小妾有什麽好!咱們平平安安過日子才是正理。”
“姐姐才不當別人小妾!”東子一把摟住白青衣脖子,眼巴巴看她:“姐姐……”
白老大出口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阿青,哥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白青衣擡手,截斷她哥話頭:“哥,你去準備下,找個商隊跟着走,把能出手的東西都轉了,暫時賣不出去的交給三娘那邊,我們三天後出發。”
溫陸平還得回書院讀書,在府裏待不了多久。
三天,就當是給她分別的時間好了。
臨回府前,白青衣将回憶起來的部分劇情寫下來交給白老大:“哥,要是三天後我不走了,或者沒過來找你,你就把這東西交給我。”
白青衣擔心自己回府後再次被魇住。
白老大痛快答應:“行。”
白家這幾年在白青衣主導下開了個小鋪子,生意一直不錯。三天後離開,時間也挺緊的。
約莫晚膳時候,白青衣回到溫府。她眸中波光流轉,逮住喜鵲問:“公子呢?”
喜鵲指了指書房:“公子回來後一直在書房,連晚膳都沒吃呢。”
“你今天去哪了?阿洲問了我好幾趟。”
白青衣:“我回家了。”她想了想,轉身進小廚房煮面。嗯,人都要走了,好歹給自己留點愉快的記憶。
就算當不了未來左相的白月光,她也得紮一紮這狗男人的心。髒不拉幾,出爾反爾,還敢理直氣壯反駁她?
白青衣纖手揉面,笑容妩媚極了。好似一朵妖豔美麗的玫瑰,勾人而危險:“那麽好的身材,腰線摸着都讓人血脈贲張啊……”小鮮肉什麽的,不睡白不睡。
嗯,反正她愛慘了她家公子。公子要成親了,人家傷心不已,成親前失了儀态崩掉人設,好像很正常。
白青衣往日行走時都會用妝容遮掩,她的臉過于妖豔美麗,稍微轉轉眼神都好似在勾人。
她不想太過打眼,才竭力遮掩美貌,努力用一本正經的氣質轉移旁人注意。
如今……
“篤篤——”白青衣身子婀娜如妖精,慵懶地敲響房門。
開門的是阿洲,阿洲正面撞上白青衣豔美似畫的臉,“咕咚”咽下口水,差點沒認出來:“青衣……姑娘?”
這、這是那位端莊低調,行走舉止克制的青衣姑娘嗎?
怎好似變了張臉?不,青衣姑娘沒上妝。
素面朝天,反而如清水玫瑰,瑰麗無邊。
阿洲驚豔得眼珠子差點從眼眶登出來,震驚到連禀報主子狗忘記了。
“阿洲,是誰?”直到溫陸平清冷聲線想起,阿洲仿佛從夢中驚醒,結結巴巴地:“回公子,是青衣姑娘來了。”
青衣姑娘好像……妖精啊,這句話阿洲沒敢說。
書房中的溫陸平走出來,乍見白青衣雪肌黑發如狐貍精般的模樣同樣怔愣了下,他眼角餘光瞥見阿洲一瞬不瞬的驚豔模樣,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下去。”
語氣如寒冬凝霜,冷冰冰的,阿洲立刻收回目光退下,還不忘記給公子關好房門。
“奴替公子做了碗面,公子過來嘗嘗。”白青衣放下托盤,笑容潋滟。
“今日怎的沒上妝?”溫陸平又想起阿洲哈巴狗似的眼神,語氣有些不耐。白青衣只當沒聽出來,自顧自拖着男人胳臂,把人拽到座位上,自己也跟着坐下。
“我精心做的呢。”少女單手撐着腮幫子,很期待地盯着溫陸平:“公子快吃。”
聲音軟糯,摻了蜜糖似的甜。溫陸平眸子慢慢轉深,看慣了女子低眉順眼的溫吞模樣,乍一見她如此,有些新鮮。
溫陸平在吃飯,面條很香。他吃飯時,白青衣便眸子晶亮地望着他。
那雙美麗勾人的眼有瑩瑩水波流轉,情意綿綿,比蜜更粘稠:“公子,好吃嗎?”
溫陸平吃完一碗,白青衣立刻湊上去問。溫陸平點頭:“不錯。”白青衣的手藝一如既往,他每次回府,都惦記她的飯菜。
“那要不要再來一碗?”溫陸平搖頭,正欲擦拭唇上湯汁,白青衣已經湊近,用自己的手帕細致地伺候他。
隔着薄薄的帕子,女子手指慢悠悠順着男人唇形描繪,勾的溫陸平呼吸加重後,白青衣忽然起身,正好避開他靠近的面頰。
“會試在即,公子好生看書,奴先下去了。”
“去哪?”溫陸平被她這樣挑逗,能忍住才有鬼。被喜愛的女子又看又摸,特別她此刻還這般撩人心火,溫陸平又不是柳下惠,他也沒必要壓抑克制。
白青衣腰肢被掐住,歪斜着撞到他懷裏,動作有些難受。美人白了溫陸平一眼,眼波流轉間是風情萬種:“公子,奴自然得回去睡了。”
溫陸平垂眸,“不耍小性子了?”這丫頭倔得很,願意過來送晚膳,應當是明白自己錯了。
白青衣心下嗤笑,面上卻失落地垂下眼簾。她沒有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束縛,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情做事。
她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但白青衣吃過一次虧,銘記在心。
溫陸平見白青衣始終低垂眉目,長指勾住她下巴,迫使她擡頭。這一下,看見白青衣淚盈于睫,雙眼中朦朦胧胧着霧氣,顯得楚楚可憐。
溫陸平話語噎在喉中,可能太久不曾見過她流淚,見慣少女挺直脊背面對一切的堅強睿智,溫陸平少見地慌了。
下意識放松手腕力道,将人整個摟進懷裏,聲音裏有溫柔寵溺:“別哭。”
白青衣卻好似更委屈了,她不像旁人哭時抽抽噎噎,安安靜靜任由他抱着,默默垂淚。
然而,無聲勝有聲。白青衣:本影後那麽多心機girl 不是白演的。
喜歡啊,她真的是看中了他。那時,春光和煦,少年如畫。
她的心,一下子就失衡了。左右閑着也閑着,抱大腿加撩小鮮肉,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糖她舔過了,沒舔多少,苦頭倒是吃了許多。
她總得給自己找些甜頭回來,趁着大豬蹄子還能舔舔的時候,舔完再扔,不遲嘛。
白青衣:哦,我真是個善良的girl。